張明忽然間的異樣引起了每個人的注意,眾人都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時間手足無措。
慢慢的張明似乎恢復了意志,閉著眼睛沖眾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情,然後就直直的站在原地。
「你是誰?為什麼還不走?」
「我會走的。」一道悠遠的聲音傳來。
「那你這是為了什麼?奪舍?」張明在腦海中問道。
奪舍就是自己的身體被另外一個人佔據,修仙界築基期以上的修士才有這個能力,只不過這是因人而異,必須要靈魂足夠強大,而且還要保證自己的實力強過被奪舍之人很多。每次奪舍自己的實力都會大降,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還要花太長的時間適應。
「我的魂魄已經被封印其中百年,太薄弱了。若是可以奪舍,我會毫不猶豫的。」
「那你到底要幹什麼?我並不覺得你進入到我的頭腦之中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張明冷聲問道。
「放心吧,畢竟你對我有恩,我不會害你。唉!其實更重要的是,我的靈魂實力已經傷不了你了。」
「我倒是覺得你的靈魂實力很強,畢竟這麼多年還能還能有自己的意識。」
「哼!我可是差一步就能凝結金丹的人,那個築基後期的蓮恩還不能完全控制我。更重要的是,我有自己的方式可以增強魂魄之力。」
「你什麼意思?」張明不太明白。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與我有恩,而我將會回歸輪迴,一切都煙消雲散。所以我將送你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我強化靈魂的方法。」
「有什麼要求?」
「幫我殺一個人,是他逼得我到如此地步!」那道殘魂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算了,他得罪了你,但卻沒有得罪我。而且,我不能確定你們到底是誰對誰錯,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多事。」張明果斷拒絕。
「哼!我看你的神識也不弱,你要知道魂魄和神識是緊密相連的,所謂神識就是一種靈魂的感知能力,而我卻有辦法讓你的神識更加強大。目前在整個涼洲我還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鍛煉神識。」
「我說了,我沒興趣,你若再不出來,你就走不了。」張明有點不耐煩。
「你應該好好想一想。」
「你才應該好好想一想,是馬上滾開還是讓我幫你滾開。」
「唉!我叫自在散人,從青洲而來。我的對頭是玉雪峰的蔡長風,你知道就好了,至於你要不要幫我就隨你的便吧。」沉默了一會兒,自在散人無力的說道。
「你可以走了。」張明最後一次提醒道。
「『萬千心經』是青洲玄心宗的絕學,我共學到了四層,第一層煉氣期就可以修煉,以此類推修行完這四層的時候,你也應該到了築基後期。呵呵,後邊的功法應該還在青洲,恐怕你今生無緣得見了,真是可惜啊。」聽著自在散人說完,張明就感覺大篇的經文湧入了自己的腦海,在那之後自在散人的聲音消失了。
「你怎麼樣?」當張明回過神來的時候見寧策正在再注視著自己。
「沒事,用神識太多了,腦袋有些疼。」張明隨意的解釋了一下,然後和棄塵對視了一眼,張明把從蓮恩身上搜到的七個乾坤袋隨意的扔到了地上,然後又從竇家兄弟接下乾坤袋放在一起說道:「咱們把東西分了,既然都出了力,那就平分吧,不過……」張明一指地上的機關屍「這個東西我要了。」
棄塵自然沒有意見,黑袍修士和寧策自覺自己出力太少還能平分乾坤袋所以都很興奮,哪還管張明要不要這個已經沒有的機關屍,直接就同意了。
一共九個乾坤袋,光張明自己分到了近兩萬塊下品靈石,還有一柄極品法器的飛劍,三瓶陰陽聚氣散。連同上次平分魏雲等人得到的五千多靈石,極品飛劍和兜天網之物,張明這一次來烈焰山收穫真是不小。
休息了好一會兒,大廳之中又來了五六個人,張明用神識對寧策問道:「寧老哥還不走?」
「我還走不了,誰知道出去之後會不會有麻煩,此地人多,倒不怕有什麼人敢鬧事。不如在休養一會兒。」
「張道友和棄塵大師是哪裡的弟子?」黑袍修士忽然問道。
「歸元廟」
「散修而已。」
「在下玉雪峰梁丘源,初來時對張道友有所誤會還請見諒。」黑袍修士對張明低頭言道。
「不礙事。」張明笑著搖了搖頭。
張明和棄塵來到此處已經有一日了。向寧策和梁丘源告辭之後就從大廳中央的陣法離開了這個地方。
走出大廳之後,棄塵輕輕才對張明問道:「那人要對你奪舍?」
張明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從乾坤袋中拿出了那具已經沒用的機關屍,輕聲歎息道:「他沒那個本事了。一個要步入輪迴的靈魂,卻還有那麼多放不下的東西。」把機關屍放在地上輕輕的拍了拍他僵硬的臂膀。
棄塵笑了笑「塵歸塵,土歸土。不懂得放下即使連離去都是那麼無奈。」
張明從自己的掌心打出一縷不熄之火,沒有了靈魂的機關屍依舊很堅固,但是終歸禁不住那不惜火焰的燃燒,最後終於化為了一堆灰燼。
「你就為了這個?」棄塵看的饒有興致。
「嗯。我對死者很尊重。不管他是怎麼死的。說不准什麼時候他就又會變成一個殺戮的傀儡,化為灰燼恐怕更好一些。」張明用了一招狂風捲,地上的灰燼化為一片煙塵,隨風不見。
走了兩個時辰,張明二人終於到達了一個最終的陣法,一陣恍惚忽之後,張明然發現自己在一個大廳之中,仔細一看正是自己來到過的匯友閣。
「二十一,二十二。」有人大喊一聲,然後一名身著紅色長衫的修士走上跟前,對張明二人說道:「二位已經通過了這次比試,請在這稍後,待三十人來齊之後就可以休息了,明日就會帶道友去取黑砂。」
「終於比完了啊!」張明美滋滋的坐在了一個椅子上,喝了一口旁人遞過來的涼茶。忽然聽見有人喊道:「張明,你夠慢的啊!」
張明循聲忘去,見大廳旁門走出了兩個人,年少的妖媚動人,另一婦人雍容華貴。
張明一看說話的人正是聶箏,不由得大動肝火,可是再一看她身後的婦人,張明就又冷靜了下來。
「這個人是誰?」感覺到那婦人深不見底的實力,張明不住的思索著。更重要的是那人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這種氣勢幾乎使張明不敢直視。
心中有所畏懼,但是張明看見聶箏之後還是心中氣憤難當。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低頭喝自己的茶。
「哼!你這是什麼眼神?不過本姑娘不怪你,再過一段時間就有你好受的了!」聶箏好像打了勝仗一樣。
「唉!真是個刁蠻的丫頭。」張明小聲嘀咕道。
「我就刁蠻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啊?」聶箏飄飄然的從遠處走來,好似挑釁似的貼著張明的耳朵說道。
張明也毫不示弱在聶箏的耳邊輕輕說道:「我告訴你,我是一個很懂得分享的人,我會得到什麼痛苦,我一定也讓你嘗嘗。」
「呵呵,那別忘了去千木林找我啊!」聶箏沖張明眨了眨眼走回到了那婦人的身邊。
那婦人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張明幾眼,笑著搖了搖頭。
「笑什麼笑?」聶箏沒好氣的問道。
「喲,我笑笑怎麼了?若不是我在這裡,你還以為他不敢收拾你?」婦人毫不示弱。
「那我絕對不會讓他活著。」聶箏把頭一揚,驕傲的說道。
「是啊,過去惹過你的小毛孩都死了。不過我很奇怪,他怎麼能活下來。」婦人似乎很喜歡和聶箏鬥嘴。
「切!」聶箏輕哼一聲,轉身就走並說道:「我對黑砂沒興趣,我們這就走」。
聶箏走了,張明長出一口氣,雖然那個陰陽雙殺丹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但是自己剛剛經過了長時間的殺戮,所以更願意什麼都不想的休息一會兒。
「千木林掌門婦人關娘子都來了,你還敢對那個丫頭那樣說話,不怕被人在你的身上種上花,然後把你吸乾麼?」一個張明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道。
張明稍微一愣,扭頭一看發現不靜正把嘴巴,貼在張明的耳邊,嚇得張明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大師,這樣很嚇人的。」張明拍拍了心口說道。
不靜坐到了棄塵的身邊,看著張明說道:「我倒是覺得你應該仔細回味一下我說的話,那些才嚇人。」
「等等!你說她是誰?千木林?掌門夫人?那個聶箏是幹什麼的?」張明終於反映了過來。急忙向不靜問道。
「千木林掌門聶雄有兩個妻子,這個就是關娘子。另一個叫若水兮十七年前死了,聶雄與她有一女我所料不差就應該是這個聶箏。」
張明疑惑的眨了眨眼,神色驟然黯淡下去,頹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