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友不必緊張。」棄塵輕輕一笑,看了身邊的不靜一眼。不靜點點頭馬上在三人周圍升起了一個隔音罩。
「蟲老鬼來找過我,可惜被我師叔趕跑了,我就想,他也許還會去找你。所以才會問道友一句。道友若是不想回答就算了。」
「哦!原來是這樣。」張明心裡明白棄塵一定是想到什麼,而且眼前的不靜被棄塵稱為師叔,那麼也就說此人是金丹期的高手,這位金丹期的高手貌似聽命於棄塵,說明這個小子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大師誤會了,那蟲老鬼的確找過我,不過那日恰好是幻樓城的拍賣會,已經被百器門的高手殺死了。至於其中原因,不知道大師想不想知道。」
「哦?那張道友想不想說?」
「不想!」張明回答道乾淨利落。
「那我又何必要知道?呵呵。」說完看了身邊不靜一眼,隔音罩馬上就消失了。
「那,多謝大師了。」張明對棄塵致謝道。
「這樣多好,一個不想說,一個也不想知道,兩人淡淡如水,不用交心。不交心也就不會有虧欠,此乃交友是上上選擇。小兄弟對著叫友是如何看的。」不靜輕輕問道。
「我覺得……」
「我覺得小兄弟定然是沒有想過這些,按自心走就可以,就像這桌子上的菜,閣下不用為了想我表示瀟灑而吃下這殘羹剩飯,我也不會為了小兄弟的故作瀟灑心生鄙夷。
「師叔,張道友還沒說話呢。」棄塵急忙制止住了不靜的長篇大論。
「好了不說這些。我還真是要麻煩一下大師。不知道這算不算有了虧欠。」
「虧欠是雙方面的,我若不認為這是對道友的幫助,不用你還,那就不算虧欠。」
張明撓了撓頭說道:「咱不這麼說話行麼?我懶得每句話都要說出什麼道理來。我直說了!」
輪迴城西有一座莊園,名曰「誠堂」。堂主有金丹中期的修為,能把「誠堂」經營的有聲有色實屬不易,金丹中期雖然修為不低,但絕對不到無人敢惹的地步,誠堂能夠生存下的秘訣就是一個字「誠」。
誠堂所做的營生就是以需求換需求,僱主給誠堂自己所需的條件,誠堂再開出自己所需的條件。這個條件可以是靈石,功法,丹藥,器材,甚至於人命,無所不包。而且誠堂絕度不會洩露僱主信息,據說誠堂的堂主總是隨身攜帶者自爆符,隨時準備依靠這招來保守秘密。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代堂主都是死於非命,但是卻從沒洩露過任何一個秘密。久而久之,誠堂有了一張極其廣大的關係網,一般人甚至門派也不敢輕易招惹。
「你是說這裡就能找到醫治鬼奴的方法?」張明站在莊園門口有些猶豫,畢竟自己有鬼奴的事情還是不想讓別人知曉。
「呵呵,自然就是這裡。而且這裡是你要保守秘密的最好出去,若是你滿處去打聽,可能會把這事散得更廣。」棄塵說道。
「那小丫頭的傷情我看了,你最好還是早點醫治的。他不是受外力的傷,那種傷來得快,去得也快。這種自己修行上的傷來的時候不顯山不漏水,卻是難以根治。我以囑咐過她近期內不要動用靈力了,連話都要少說,因為陰魂畢竟是靠靈力維持的。唉,真是命苦的丫頭,還真麼漂亮,不過不漂亮也沒有關係,人終究是一個臭皮囊,再漂亮也是皮囊而已。」
不靜又開始了。
玄依是張明主動給不靜看的,在說出自己此行的原因之後,張明感覺這個高手已經懷疑自己有鬼奴了,既然如此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再者,讓這金丹期的高手看一看,也會讓自己對玄依的病情有更深的瞭解。
棄塵和不靜在門外等候,張明獨自走進了誠堂。
在門外看莊園不大,四周全是高高的院牆,並且被強大的陣法阻隔住。莊園之內顯得很古樸,甚至有點蕭條。沒走幾步前方就走來了一個老者。沖張明點了點頭問道:「道友因何而來?」
「有所需而已。」
「請!」老者也不多問,轉身在頭前帶路。
走了一會兒,老者忽然越來越快,張明幾乎已經追不上了,當發覺四周的景色幾乎就沒有變過之後張明知道自己已經走入了一個陣法之中,所以也不再著急,只是慢慢的在陣法之中漫步。
「你覺得這個陣法怎麼樣?」張明饒有興致的對玄依詢問道。
「很厲害。」玄依回答的言簡意賅。雖說不靜大師說過兩個人盡量減少言語間的交流,不過也許二人都習慣了是不是說幾句話,所以也沒有把這點建議放在心上。
「我倒沒覺得太厲害,連我都發現這是一個幻陣了。所謂幻陣,最厲害的就是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之間的區別。」張明侃侃而談道。
「公子說的沒錯,不過你忘了,陣法都是為了佈陣人服務的,這個誠堂是靠僱主的需求為生的,並不是為了單純的防禦,所以這個陣法的目的在於讓陣法中的人心情安靜下來,放棄無畏的抵抗。你看,公子你現在不是已經放棄衝破這個陣法了麼,心甘情願的在陣法之中等待人來接應你。」
「哦?原來是這樣。呵呵,果然有趣,那你有辦法破解這個陣法麼?」張明饒有興趣的問道。
玄依想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所有幻陣類的陣法都是通過迷惑陣中人的五識來達到迷幻的目的,當然厲害一點的陣法還會迷惑人的觸覺甚至思想。不過這個陣法應該沒有那麼厲害,公子只要閉上眼睛,不想不看不聽運用全身靈力向前追逐前邊的老者,然後應該就有點變化,不過這就我的一些揣測,管不管用就不清楚了。」
「呵呵,對僱主還擺迷幻陣,我真是不太舒服,既然如此就試試吧,免得讓人看輕了。」說完這句話,張明就閉上眼睛,對四周的景色不管不顧,然後也不管前邊的老者,用盡週身靈力向一個方向跑去。僅僅幾十步,就感覺碰到了什麼壁障。
張明也不理,就是站在壁障的跟前,眼睛也不睜開的等待著。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道友可以睜開眼睛了,一般來到我誠堂的僱主都是很聽話的,沒想到道友卻非要碰壁才停下。」
「呵呵,我並不是想要冒犯什麼禁忌,僅僅是覺得這個陣法有點意思,所以想嘗試一下試試,想要破解看來還是很難啊。」張明睜開眼睛,望著前邊的老者輕聲說道。
說完再看周圍,自己早已走進了一間寬廣的房間,四周有三名修士,劇中的一名面白無鬚,鼻尖口闊,正是對張明說話的人。
「不論怎麼說,道友對陣法的敏感程度異於常人。按道友的年齡來說已經實屬不易了。」將張明帶進來的老者說道。
在左邊的老者似乎不願多說了,冷冷的問道:「道友不如直說,有什麼要求需要我誠堂服務的。我三人也需要好好合計一下。
張明沒有回話,而是微微皺眉。
見張明有些猶豫,居中的老者說道:『道友不需要什麼顧忌,我誠堂監理八百多年來在信譽方面還有有所保證的。
「各位誤會了,我並不是對諸位的信譽有所懷疑,我懷疑的是諸位能力。不知道三位當中哪一個對鬼修有所瞭解啊?」張明也不客氣,站在當中問道。
張明提問之後,三名修士對望一眼,居中的修士言道:「道友莫怪,鬼修在涼洲已經屬於稀罕物種了,所以這種需求自然要更困難的任務才能兌換,故此我三人有些猶疑。」
「既然諸位都不懂鬼修,那不如找個明白的人物出來,至於說任務,我絕對沒有二話」張明顯得十分硬氣。本來這誠堂幹的就是相互利用的勾當,向他們提要求張明也不覺的虧心,反正後來自己都要為他們賣一次命的。
「好,既然如此,我三人也就不多說了。」劇中的老者輕輕站起身,緊接著傍邊的兩人也站起來,望了張明一眼,慢慢的走出了了陣法之外。
正當張明猶疑這三人為何不聲不響離開的時候,忽然一陣陰風呼嘯而來,一陣徹骨的寒冷襲便了張明的全身。
張明大驚,急忙轉身,忽然發覺身後一個恐怖的鬼臉正在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張明受到了驚嚇,稍微的後退了幾步,那個鬼臉又急忙的追趕上來,依舊的的是直勾勾的望著張明,久久的我不發一言。
「你讓她出來吧,我感覺到了。」那個鬼臉直接竄到了離開那三人座位上。
張明也不猶疑,直接讓玄依飛出了自己的身體,然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鬼修。
飄然而至的鬼修仔細的打量著玄依,反倒是把張明晾在了一邊。
觀察了好久,鬼修忽然說道:「實話說了,對於這個丫頭我的傷勢我看一眼就知道了十之仈激ǔ,我自然是有法醫治,不過我要你捨棄一些東西,不知道能不能放下。」
「這自然可以,還請前輩言明。」張明沒有絲毫猶豫,玄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好,我要你放棄眼前的這個鬼奴,從今天你不在和她有任何關係,她將屬於我,作為補償,我會給你十萬下品靈石。」居中的鬼奴望著玄依朗聲言道。
「這!」張明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思索了許久,終於深吸一口氣,稍作調整上前那一步,笑著說道:「對不起,她是不是屬於你,我不會做決定。若是她願意,我不會要你一顆靈石,但是若是她不願意,還請前輩找另外一個醫治她病情的方法。我自會拼盡全力。」
張明話音剛落,玄依慢慢的向張明靠近了一步,面帶慍色的瞪了張明一眼,然後看著鬼修朗聲道:「還請前輩再做決斷,小女子除了跟隨此人絕不苟活!」。
玄依擲地有聲的話讓鬼臉修士緊皺眉頭,最後還是輕歎一聲,淡淡說道:「唉!又是一個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