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過去了,張明的『明白』小店每個月除去成本,還能給自己帶來二百多塊靈石的收益,雖說不多,可是張明還算滿意。
首先張明開店時間太晚,由於要有充足的睡眠,開店時間大多是快臨近中午。晚上自己要修行,所以關門時間也比較早。張明的舉止性格都比較招人喜歡,加上善於交談舉止不俗,商品價格公道,所有也有一些修士願意來此買一些東西。賬務和物品整理方面張明不用操心,有玄依和胡媚兒兩個丫頭,早就把這些打理的十分妥當。
這一天已是旁晚,路上行人越來越少,張明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正對著天空發呆。
天空十分昏暗,不時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一種風雨欲來的氣勢。
「要下雨了,我記得來到涼洲之後還麼見過下雨呢。」張明用神識對自己懷裡的小靈狐說道。
小靈狐用臉頰蹭了蹭張明的胳膊,然後回答道:「是啊,我都忘了下雨是什麼樣了。」
與此同時,在張明衣衫之內的玄依也是歎了了一口氣。
每個人似乎都相起了過去點點滴滴,在門口望著天久久的出神。
「噠,噠,噠」雨滴點點落下,打在湖面上引起了圈圈的漣漪,雨滴越來越密,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就變成了瓢潑大雨。路上的凡人都匆匆的往家趕去,修士則是打開了靈力護罩加快了行進的速度,也紛紛離開了街道,路上變得空無一人。
深吸一口帶著泥土氣味的空氣,張明的臉上有了滿足的笑容。
「公子剛才想起了什麼?」胡媚兒嬌聲問道。
張明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有點感慨,記得小時候每當下雨,杜子達都會找我來吃狗肉,說是雨天吃滾燙的狗肉是世間最美的享受。呵呵,其實那個胖子根本就是饞的,總給自己貪吃找借口……」
「狗肉?媚兒可不吃!」
張明撫摸了一下小靈狐潔白的絨毛笑著說:「我是想說,世界上哪裡的雨都一樣,不一樣的僅僅是看雨的心情,過去了,心情沒了,雨也變得沒有味道了。」
「公子又想起揚洲了?」玄依輕聲言道。
「想,不過已經坦然多了,我們的路還很長,也許再過幾十年,在一個下雨的天氣,我還會想起和你們一起看雨的時光。」張明似乎在回味什麼。
正當張明看著天空出神的時候,大街上慢慢的走過來一人。來人看年紀像是世俗間六十多歲的老者。頭髮沒有全白但也早已斑駁,體形消瘦,佝僂著身子,顯得十分淒慘。
張明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名老者也是修仙之人,大約有煉氣五六層左右,不過可能是身體有內傷,在這大雨下連靈力護罩都沒有打開,任憑雨水把自己淋了個透,拖著步子緩慢的向前走去。
「這位道友,這雨天難行,若是不介意可以來我這避避雨。」張明笑著沖老者說道。
老人慢慢的轉過了頭看著張明一眼,猶豫了一下,沖張明拱手致謝,可是並沒有過來,而是繼續向前走去。
小靈狐眨巴眨巴眼睛,用神識對張明說道:「公子,我看這老者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嗯,眼中無神啊。」說完張明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呵呵,雨天一個人待的無聊,道友若是有時間不如來陪我聊聊天也好。」
老者慢慢的停下了腳步,仔細的看了看張明點點頭慢慢向小店走來。
張明將老者迎進店舖給他沏上一杯熱茶樂呵呵的說道:「道友請。」
老者看上去還很懂茶道,舉止很有規矩,喝了一口熱茶半天才說出用兩個字:「好茶。」向四周打量一番輕輕說道:「這是一家店舖?」
「正是」張明幫老者續上茶水說道:「我看老者身體靈力大損,若是不介意就在我這多住幾天養養身子吧。」
「我,我沒靈石。」老者吞吞吐吐的說道。
「呵呵,不用不用,就當我閒來無事積的善緣吧。」說完帶老者走向後院正房東面的小屋內。老者並沒有過多矯情,只是低頭連說了好幾聲多謝。
天黑了,張明在自己的房間運行完了一遍功法就見胡媚兒和玄依都坐在自己面前,好像有什麼要說的一樣,不禁笑著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公子莫不是想起了王老道?」玄依坐在張明身邊,見張明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摸樣倒是有幾分相似,可是為人的感覺卻差很多。」
「對對,那個王老道話最多了,總是得吧個不停。這個老頭好像恨不善於說話。」胡媚兒也是很贊同玄依的觀點。
張明見玄依好像有什麼想說的,不由點了點頭說道:「我看著他在雨中的摸樣,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和王老道的最後一面。他也是這個年齡,和我見最後一面的時候神色也很像。呵呵,就像我說的,就當是給自己積的善緣吧。」看了玄依,又說道:「他僅僅是一個煉氣五層的老者,應該不會我惹什麼大麻煩,你也知道,對於王老道的事,我心中始終放不下,今天見了這個老者,幫幫他我心裡也好說一點。」
見玄依輕輕的點了點頭,張明也是露出了微笑。
忽然間一股弄弄的草藥味竄進張明的鼻子,玄依也是輕輕的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張明歎口氣說道:「媚兒啊,雖說我讓你給那個老者製作一點調理身體的湯藥,可是你也不用把味道弄得這麼沖吧,這是要嗆死人麼?」
胡媚兒手捧著一碗黑乎乎粘稠的液體,撅著小嘴說道:「按道理來說應該成形的,怎麼還是這樣黏糊糊的東西?」
張明看著那碗湯藥感覺到了一絲絲噁心,捏著鼻子,皺著眉頭說道:「我不是和你說了麼,你現在靈力太低,還不能煉製成形的丹藥,等你能到相當於人類築基期境界的時候,憑你的天賦自然能煉製出藥丸來,你還不信我說的話。現在就這碗東西,你讓我怎麼給人家送去?」
胡媚兒急忙面帶歉意的說道:「公子放心好了,雖然這東西樣子難看點,但是味道……免不了口味也差點,可是功效絕對錯不了。媚兒現在的身份不便現身,還是勞煩公子一趟吧。」說完把東西放到桌子上,招呼著玄依急急忙忙跑回了地下的洞府。
張明盯著眼前黑呼呼的粘稠液體,連著拍了好幾下自己的腦袋。
「道友休息了麼?」老者聽見張明在外邊叫門急忙從蒲團上起身開門。
「勞煩張前輩了。」老者深深的行了一禮。自打知道張明是築基期的前輩之後,老者的行為越發恭順起來。
張明走進屋子招呼老者坐下,然後問道:「你也不用叫我前輩了,忘記問了,道友怎麼稱呼?」
老者急忙起身說道:「雖說前輩比老朽年輕不少,可是畢竟是築基期的修士,這規矩不能亂。至於老朽的稱呼,在下則是賤姓苗字。」
「哦,苗老啊,我看你的身體倒是並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也許是過度勞累導致身體虛弱,我這裡……」張明慢慢的把藏在背後的小碗拿出,低聲不情願的說道「我為你熬了一點湯藥,相比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當然你若不願意吃就算了。」
張明剛一回屋就見胡媚兒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怎麼樣?怎麼樣?他吃了麼?有什麼反應?」小丫頭顯得很著急,迫切的想知道那個老頭有沒有吃下自己熬的藥。
「你還說!他差點把我當成了什麼惡毒修士,以為我把他當成了試藥的試驗品,那一口喝的簡直就是凜然赴死!你不知道我丟了多大的臉!」張明沒好氣的坐在蒲團上重重的喘著粗氣。
「好了,好了,媚兒錯了。」胡媚兒搖晃著張明的胳膊開始撒嬌。
「雖然媚兒對這頭一次煉藥也沒什麼多大把握,不過最不濟就是頭暈眼花,四肢無力而已,哪能吃死他啊?公子,咦?公子你怎麼了,表情怎麼這麼難看?」
「媚兒!我想起點事,你趕緊隨我回屋看看。」玄依一聽胡媚兒的話就知道不好了,急忙趁張明還沒發作,把不知所措的胡媚兒拽進了地下洞府。
「頭暈眼花?四肢無力?這個丫頭可是拍著胸脯跟我保證藥到病除的!唉,明天不知道還要怎樣背個黑鍋呢。」張明一下躺在了床上,用杯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
第二日天剛亮張明就起了,走出自己的屋子躡手躡腳的來到苗老的門口偷聽。
「昨晚一宿沒聽見什麼哀嚎,看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害處。」張明走近房門把神識放到最大正好感覺到苗老在屋內走向門口,急忙做出一副剛要敲門的樣子,剛好苗老把門打開。
「前輩起得這麼找?」苗老看張明這麼早來看自己不由得有點感動。
「呵呵」張明乾笑兩聲吞吞吐吐的問道:「道友,昨晚休息的如何啊?」
苗老活動了活動身體不由得笑著說:「哦,好久沒有這麼好的休息了,尤其是前輩煉製的那碗湯藥,服用下去馬上覺得渾身舒服,這身體已經恢復大半了。」
「哦,啊哈哈,那就好。苗老你不妨自己隨處轉轉,我想起還有點事,少陪了。」張明聽說那碗藥不但沒有害處效果還不錯,心情不禁放鬆下來,打算回屋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