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張明由於在皇城內待的實在無聊便想去臨封城內轉轉。叫過來內侍大總管,打算討要一些銀兩和一身世俗的普通衣服。
內侍大總管不敢怠慢,急忙找人取來了一套通身深藍色綢緞埋金絲,上面繡著繁複的暗花紋的服飾。還拿出了千兩黃金送給張明並想派十幾名大內高手保護。
張明聽後不禁苦笑,僅僅就是想出去轉轉,沒想到弄出了這麼大的陣勢,衣服不說,黃金顯得太多了,不過是自己有乾坤袋也可以隨身攜帶。十幾名護衛讓張明直搖頭,自己一個修仙之人怎麼可能需要凡人保護,直接拒絕了總管的好意。
總管笑言道:「仙長自然不是需要保護,可是出門總需要有些隨從壯壯聲勢的……否者豈不是埋沒了仙長的威儀。」
這話張明聽著直撓頭,自己是去逛街,又不時去跋扈作惡,要那麼大聲勢有什麼用?不要隨從自己一個人走出了皇宮。
大街上熙熙攘攘,一派繁華景象,張明看著百姓的生活,心情也是很舒暢。不知不覺來到了苑食舫,想起十幾年前自己在這裡和王老道喝酒聊天,不由的有些唏噓感慨。二人真的許久沒見了,不知道王老道如今在哪裡,過得怎麼樣。心裡有事,又是獨自一人所以酒菜也食之無味,扔下一塊黃金離開了。
離開苑食舫逛了沒多久,抬頭看見一塊招牌,不由得站住了腳步。
「萬花樓?」張明看著眼前的建築有些出神。門口各色女子千嬌百媚,張明清楚記得一個叫玄依的女子那時就在這裡。那是一個夜晚,雖然這裡叫做什麼自己還不知道,不過那晚她在月下樹林之中的情景全部在腦海裡閃過,這裡依稀正是他們分別得地方。
「她應該以嫁做人婦了吧,或許已經生兒育女了。」張明心中暗想,歎口氣轉身意欲離開。
「少爺?公子?既然來到,為何又要匆匆離去啊?」一名中年婦女搖曳著身段,走到張明面前嬌聲道:「一看公子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啊。人不輕狂枉少年,花開堪折徑須折……」
「不用說了,我對這裡沒興趣。」張明打斷了女子的話,看了看萬花樓想要離去。
老鴇早就看見了張明,見這人衣著華麗,摸樣出眾,以為定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所以才走上前來搭話。見張明想要離去而且話說的如此果斷,心想這俊生一定是顯門口的姑娘紫色平庸。老鴇展笑說道:「公子定然是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了。不過我可不是吹牛,小到這臨封城大到這吳坤國,我萬花樓的姑娘絕對是一等一的。從我這走出的姑娘都是大名鼎鼎,紅霞、寒梅、衍月、醉蓮哪個不是國色天香啊,您子我這待上一會兒,絕對就想走了。」
「衍月?」聽見這個名字,張明有些愣神,記得玄依就是衍月。
老鴇見張明好像有些意動便拉著張明走進了萬花樓。張明還沒進門,各種女子見如此標誌的一個小伙子上門就紛紛圍上來嘰嘰喳喳說道:
「公子好姿色啊,奴家都有些嫉妒了呢。」
「公子需不需要人陪啊,小女子可以不收錢啊。」
「小女子的本事可是這萬花樓第一啊,公子要不要體驗一番啊?」
「咦?再見到公子真是難得啊,上次你可是指明要小女子的。」
鶯聲燕語聽得張明有些頭皮發麻。
「再見?上次?我幾時來過這裡!」張明心中一個勁的翻騰。畢竟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張明雖然有千般本事也還是顯得手足無措,不一會兒就弄了一腦門的汗。
眾女子一看張明的神態好像是一個雛,便把張明圍在當中更加的賣弄風騷。
「你們都滾開!」老鴇見自家姑娘像見了老母雞的黃鼠狼,深怕把財神爺嚇走,急忙為張明解圍。
張明長出一口氣,想想自己都不知為何會進來,不過既然來了,也滅打算速速離去。笑著搖搖頭,扔給老鴇一塊黃金說道:「你給我安排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有事問你。」
老鴇拿著足足有十兩的金子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順著皺紋辟里啪啦的往下掉脂粉。想來這公子出手如此大方,自己一開始所想的定然不錯。
老鴇收起金子滿臉堆笑的說道:「樓上頂尖的賞月樓還留著,我這就領您進去。」說完邁步上樓。眾女子看見張明伸手就是一塊黃金,眼睛都能冒出火來,可是不好再嚇唬張明,都站在原地亂拋媚眼,看出了張明又一身冷汗。
賞月樓十分安靜,絲毫沒有俗艷的脂粉氣,顯得頗為雅致,張明在桌子旁坐下,心裡暗叫自己沒出息,不過是幾個煙花之女竟弄得自己如此狼狽。老鴇躬身站在一旁說道:「公子想要什麼樣的?我這就給你領來幾位,放心,全是極品,不但模樣俊俏,而且吹拉彈唱,撫琴對弈樣樣精通。」見張明沒有說話又說:「公子要知道,一般人家的女子可沒有我麼這的姑娘有才情,公子若不喜歡這些,我還有會詩詞歌賦,能妙筆生花的才女…」
「行啦!我問你點事!」張明是在受不了老鴇的囉嗦,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老鴇一聽面色黯淡了下來,問事能有幾個錢,自己可沒有功夫給人提供什麼線索,所以面色不悅的說道:「公子莫不是衙門口的人?我這萬花樓每年上至知府衙門小到尋常的衙役都有孝敬,各種稅務都不曾少交一分。公子若是想辦案……」
張明急忙又拿出了一塊金子,重量足有二十兩,攥在手總看著老鴇。
老鴇的眼睛直放光笑嘻嘻的說道:「公子有什麼就問吧,這**白道我都知道,一定言無不盡。」
張明深吸一口氣說道:「衍月的事我想聽你說說。」說完吧金子扔給老鴇:「你好好說,說完我再給你一份!」
老鴇把金子揣進懷裡,苦思冥想。忽然一拍腦袋說道:「您是問她啊?唉!衍月這丫頭也是命苦,原本是南方大官家的小姐,可是不知為何被抄了家。自己被賣到了我這兒,還她好聰明異常,詩詞歌賦原本就精通,樂器舞蹈一學就會,不多久就成了我這的頭牌!」
這些東西張明並不知道,所以聽得饒有興致。
「後來要買她初夜的把價碼推到了數百兩紋銀,可是她堅決不賣身。很多官宦都要買她為妾,她也堅決不從。由於要買的人太多,大家都是這樣,即使自己得不去也不想讓別人得去,就這麼相互拆台,所以到沒有人過於逼迫,此女子的性子真是剛烈啊。」
「她後來呢?」張明好奇的問道。
老鴇想了想說道:「後來不知為何,她忽然要為自己贖身,把自己渾身的家當都變賣了。我也跟她說過『幹過咱們這一行的,即使嫁入人家憑你的出身也會受氣,你一點不留金銀將來可要怎麼活啊?』沒想到她還是不聽,六七年前就走了,此後沒有任何消息。後來我也問過她手下的丫鬟聽說她好像整日在屋內打坐,不知道在忙什麼,神神叨叨的。」
「打坐?」張明聽到這感到了匪夷所繫,玄依既不信道也不修行,他一個普通女子為何要打坐?
「以後就沒有她的消息了?」張明向老鴇問道。
「沒了,怪可惜的,估計是那個大戶人家買了過去,又怕毀自己的名聲,所以沒有動靜吧。」
聽到這裡張明隨手有放下了十幾兩黃金出了房間。不理會樓下女子的挑逗,直接走出了萬花樓。
心裡有事也懶得再瞎逛什麼便直接回到皇宮,回到自己的小屋張明躺在床上思索著老鴇的話。「打坐?難道是有修仙之人參與其中?或者她那日之後對修仙之人心生嚮往,所以也要修仙?」想了半天也得不出頭緒,張明只好睡覺。
兩個多月以後,張明自己無聊便把神識放到最大想聽聽皇宮之內都在幹什麼。
好像聽見內侍大總管在訓斥部下:「你們幹什麼吃的?十幾年前我國就莫名失蹤女子,七八年前也還是失蹤,最近又他媽開始失蹤了。我養你們這麼多暗影,連一個案子都破不了,前前後後持續了十幾年,弄得人心惶惶。你們不是本事大麼?不是連臨封城有幾條野狗都清楚麼?怎麼就這麼一個案子十幾年之後還不能告破?」
暗影是吳坤國的一個組織,負責的事情很多,比如為軍隊提供情報,為皇帝監察百官,不便明示的奇案大案偵破,甚至市井米面的行情都要負責,可以說是無孔不入。他們直接對皇帝負責,而內侍總管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所有暗影的首腦人物都急忙申辯,說什麼那人行蹤十分小心,不留下任何線索,而且死亡女子被發現之後仵作都檢驗不出任何毛病。各各叫苦不迭,把內侍大總管氣的直跺腳。
張明聽見這個,似乎發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