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俞遠山之比結束還有二十多天,原本正在閉目修養的張明忽然被唐甄兒拍醒了過來。
「怎麼了?」張明剛要張口問話,唐甄兒就直接把食指按在了自己的嘴上,然後興奮的指著樹下,好像看見了什麼有意思的情況。
最近幾天張明發現這個丫頭真是喜歡胡鬧,如果不是自己親身感受了唐甄兒的點點變化,看見現在的女子,張明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會與幾年前那個冰冷的仙子是一個人。順著唐甄兒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名洛水門的男弟子來到了此處,由於張明和唐甄兒二人都收斂了氣息,加上有阻隔陣的防護,來人並沒有發現在樹上的他們。
男子四處打量了一番,覺得周圍沒有什麼危險,自傲的冷笑一聲,在地面上挖了一個地洞鑽了進去埋伏起來,等待上鉤的獵物。
見男子長時間沒有出來,張明才小聲的對唐甄兒說:「來人了,看來要開始了。」
「那是,估計有好戲看了。呵呵!」見唐甄兒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張明見此笑著說道:「你怎麼這麼喜歡看好戲?」
唐甄兒眨了眨眼睛反問道:「不看戲怎麼辦?你有辦法能讓他們安安靜靜的等到試煉結束?」
被唐甄兒問了一個啞口無言,張明也就不再說話了。這裡出現的一切於修仙界來說,每天不知發生了多少。以張明和唐甄兒的經歷,對這種事情基本上已經做到見怪不怪了。何況對更高階的修士來說,每個人的成長都是不知踩著多少人的屍骨爬上去的。
兩天一夜,洛水門的弟子都安靜的在地下隱匿著,張明和唐甄兒都快忘記了下邊還有一個人。
這天,張明和唐甄兒幾乎同時感覺到有人來了,向下一看是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玄yīn宗弟子。黑色長袍修士顯然很小心,反覆的檢驗過周圍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才慢慢的向前走去。也許是巧合,走了幾步就沒有再向前,而是在周圍的一個樹洞內躲藏了起來。
「運氣不錯啊,我敢斷定,他若再向前走幾步,那個洛水門的修士肯定會馬上攻擊。」唐甄兒見此沖張明說道。
張明並沒有回答,而是自己思索了起來。玄yīn宗的修士這時雖然沒有受到攻擊,可是他若在這裡碰見再來的修士想要突然襲擊,那麼危險性甚至比現在就遭到洛水門弟子的埋伏還要高。原本想要捕獵的獵人,其實一直是別人的獵物,這件事聽來可笑,實際上非常普遍。
過了不到半日,一名馭獸宗的大漢慢慢走來。這名大漢顯得毫無顧忌,大搖大擺的就走向了陣法。
「來了,來了。」唐甄兒有些小小的興奮,看著這一切好像小孩在一邊偷看其他人做壞事一樣。張明也是很奇怪,按道理來說能夠有資格進入俞遠山並活到現在的弟子,每一個都是精明謹慎之輩,怎麼可能出現這麼粗心的傢伙!
馭獸宗的大漢身形魁梧,兩鬢絡腮鬍子,一看就像粗線條之輩。毫無顧忌大模大樣的走進了洛水門弟子的埋藏之地。估計是想先看那名同樣埋伏自此玄yīn宗的傢伙有什麼反應,洛水門弟子並沒有攻擊這名大漢,而是讓他慢慢的走了過去。
正當張明以為大漢暫時保住了性命之時。忽然間大漢拿出了一對板斧,將左手的一柄朝著大樹用力的扔了過去。大斧的速度極快,張明和唐甄兒都沒有想到大漢會忽然攻擊,一時間都有些發愣。
「咚」的一聲巨響,整棵大樹的樹幹被板斧砸了一個粉碎。
玄yīn宗修士還以為自己的隱匿瞞過了大漢,沒想到反而是自己先遭到了攻擊,由於躲閃不及,整條右腿被砸骨折。拖著一條鮮血淋漓的腿,玄yīn宗的修士兇惡的問道:「道友這是什麼意思?我只不過是想找個地方踏踏實實的熬到陣法開啟的時候而已,不知哪裡得罪道友了?」
對於玄yīn宗修士的提問,大漢並不回答,而是召回那只板斧,再次砸向玄yīn宗修士。
「這個大漢有點意思,只用一隻板斧攻擊,而且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啊!」唐甄兒看了看樹下的戰鬥對張明小聲的說道。
這句話好像一下提醒了張明,一開始張明就覺得奇怪,如今看來,這個大漢才是真正的獵手。「小心,我們隨時準備戰鬥!」張明對唐甄兒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閉口不言,而是警惕盯著大漢。
「咚!」大斧和玄yīn宗修士的飛劍重重的撞擊在一起。飛劍雖然堅固,可是對這種簡單直接的粗魯攻擊武器卻不適合硬抗。玄yīn宗修士被猛烈的後座力打得連退了幾步,由於右腿有傷,一步沒站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正當玄yīn宗修士覺得一命難保之時,大漢卻沒有對自己攻擊,而是忽然間用另一隻板斧狠狠的砸向了腳下的地面。洛水門修士從被砸起的漫天煙塵中慢慢的顯出了身形。一隻手捂著口鼻,露出厭惡的神色,細聲細語的說道:「我當來了一個蠢蛋,沒想到卻是個真正陰險的傢伙。看來你是早早就發現我們二人了?」
「哼!我來到這裡之前就發現了你們二人。不如這樣,你們把乾坤袋交出來,我保證不難為你們,若是不交,那就別怪我心狠了!」大漢面色如常的說道。
「想讓我交出乾坤袋,得看你這個丑傢伙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完洛水門的修士取出一柄飛劍就刺向了大漢。
玄yīn宗的修士在一處猶豫不決,過了一會兒好像下了決心,便把身上的乾坤袋放在了地上,轉身就走!
玄yīn宗的修士走遠,唐甄兒點了點頭對張明說道:「這個玄yīn宗的傢伙倒也捨得,不過總算保住了一命,也算賺了。」說完看著張明。張明半天一直都在想事,這個時候終於舒展了眉頭,輕輕的說道:「我倒是真好奇這個大漢是怎麼發現這二人的,他來了之後幾乎就沒有用神識檢查過。」
見張明對這個問題有興趣,唐甄兒想了想便笑著說:「這有何難?你別忘了,他是馭獸宗的弟子,也許有什麼神識靈敏的妖獸吧。」
「正是如此,我關心的是他有沒有發現我們。還有,像他既然發現有兩人在此,就敢憑一人之力對戰,要說他沒有什麼依仗我可不信。」張明對唐甄兒說道。
「我看是你謹慎慣了,他有依仗又怎樣?你我二人還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只需在上邊看看事情的發展就行了。他有什麼手段,一會兒就知道了!」唐甄兒對此充滿了信心。
二人交手了一會兒,大漢的一對板斧雖然威力巨大,但是畢竟操作不便,洛水門弟子的身法、法術使用的都合理熟練,而且看上去身形優美就像舞蹈一樣,和大漢戰鬥到此也不處於下風。
「我越來越相信他有後手了,否則僅憑這點手段,不可能是兩人的對手。而且這個大漢看著粗魯,實則心思縝密,也怕這二人聯手,所以先嚇退了玄yīn宗的修士!」唐甄兒對張明慢慢的分析道。張明對此也深以為然,不住的點頭。
忽然間洛水門修士的動作有些僵硬,很不協調,一下便處在了下風。
「哈哈。開始了!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能發現你和那玄yīn宗的修士,就是因為你身上的玩意!」大漢得意的說道。
洛水門弟子不住的聳肩伸脖,實在忍耐不住了便不注意儀態的伸手向衣服內抓撓。撓了幾下看著自己的手掌,惡狠狠的對馭獸宗修士說道:「這是什麼蟲子?你什麼時候放在我身體上的?」
「『煙塵蟻』,這是我飼養的靈蟲,比一般的普通螞蟻還要小,普通人肉眼都看不見,即使是修仙之人不注意也很難發現。我進入這附近之前就放了一群『煙塵蟻』來這裡,早就發現了你們二人。」說完雙手握住板斧說道:「這煙塵蟻攻擊力十分有限,不過由於身體微小,可以少量進入你的衣衫。我就不信,數百隻在你身上爬,你還能專心和我爭鬥!」說完就驅使一對板斧再次攻擊。
「原來是這樣!你說我們周圍有沒有這個什麼煙塵蟻?」張明面色輕鬆的問唐甄兒。
見張明好像放下了心,唐甄兒回答道:「有又如何?憑借這種手段我們還不用太緊張,不過這個大漢的心思還真是細緻。可惜,絕對的戰鬥實力一般,否則定會更可怕!」
在週身奇癢難耐的情況下,洛水門弟子一個不小心被板斧砍掉了手臂,大漢抓住機會一下瞭解了對手的性命。收拾完戰場,在玄yīn宗的乾坤袋內並沒有發現玉牌,大漢也是氣的直罵。在洛水門弟子的乾坤袋裡發現了一塊黃色的玉牌,大漢心裡無比的興奮,還沒來得及細細享受收穫的喜悅,忽然兩股強大的靈壓在背後忽然出現。
大漢一瞬間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