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兩人分別是杜子達和錢超。
「呸!」杜子達吐出了一口血痰,好像對自己的傷勢毫不在乎,厲聲說道:「你讓我認輸我就認輸?我憑什麼聽你的?憑你個小矮子發育不正常?」
場地對面的錢超面色難看,惡狠狠的說道:「胖子,你就是嘴硬。實話和你說,今天把你打成這樣就是給那個張明看的。你這叫交友不慎!我看你還能流出多少血來?」
「我交友不慎,那也是交友!總比你當條狗強,老子打不過你,可是你以為憑你那點能耐,就能讓我投降?老子肉多,血也多。夠流的!」杜子達傲然道。
杜子達的話擲地有聲,場下所有的人都對整個猥瑣的胖子產生了敬重之意。對於大多數是十幾歲、二十幾歲的青年來說,這種人總是讓人敬佩的。
「胖子!」場下傳來了張明的喊聲。張明沒看杜子達,而是冷冷的盯著對面的錢超說道:「胖子,你要再不認輸,別怪回去我收拾你!」
「哈哈,行!你讓我認輸我就認輸!」杜子達順從的說著,回頭對裁判說道:「師叔,我認輸。」
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戰鬥結束了,但是當杜子達的話剛剛說出口的同時,一柄飛劍直奔杜子達的左腿飛來,看飛刀的力道,左腿可能也要步右腿的後塵。眾人都驚恐的瞪著眼睛,張明的雙眼充滿了血絲,手已經放進了乾坤袋準備拿出一直不能見光的紫電劍。
「噹!」一枚青銅古盾擋住了錢超的飛劍。眨眼間身為裁判的築基期師叔張超飛道擂台中央,看著錢超面露不快的問道:「你沒聽見他的說話麼?」其實張超早就想制止這場比賽了,只不過錢超的攻擊全不致命,而杜子達也沒有認輸所以才不好出手。
「呵呵,稟告師叔,我剛才確實沒聽見!下次一定注意。」錢超嬉皮笑臉的說道。
「什麼!沒聽見?你這是什麼理由?」楚延氣洶洶的對錢超吼叫道。方琳等人也怒目相向。
「算了!他也許是真沒聽見!我們走吧。」張明反而心平氣和的說道。
見張明這麼說,大家也都停止了爭論,攙扶著杜子達緩緩走出了賽場。
一路上大家都沒什麼話,張明也僅僅是直視前方,什麼都沒說。但是大家知道張明的這種狀態絕不尋常,平時的張明樂呵呵的,很少發脾氣,給人一種對什麼都極其灑脫的樣子。現在的這種狀態,顯然是在壓制什麼。
到了分開的路口張明突然轉頭對杜子達說道:「明能如果能動,就去看看比賽吧。」說完就回了自己的小屋。
回到小屋,張明運行了一遍功法就直接睡了,連小靈狐也沒有放出來。
第二天一早,一向喜歡遲到的張明十分少見的早早到了演武場。不一會兒其他人都來了,甚至連曹雅琪和沐桐也過來陪著杜子達觀看這場比賽。這是爭奪前一百明的比賽,張明的一眾好友中現在只有方琳、曹雅琪、楚延還有比賽資格。
看見所有人都來了,張明什麼話都沒說,僅僅是衝他們一點頭,然後就走上了擂台。
擂台上,錢超負手而立對張明說道:「我以為……」
「行了!」張明直接打斷了錢超的話說道:「我沒興趣和你多說話。」扭頭對裁判問道:「可以開始了麼?」
裁判看看二人,點了一下頭,大聲宣佈:「比賽開始!」
裁判的話語剛剛結束,張明一改往日穩紮穩打的作戰方式一下就發動了攻擊。飛刀、飛抓、飛劍三件中品法器直奔錢超而去。錢超也被對手這樣的氣勢嚇了一跳,急忙拿出中品防禦盾阻擋。
「光!」三柄法器同時攻擊到盾牌上,巨大的力量打的錢超一陣心慌。錢超也知道這一年多以來張明一直煉器,神識雖說別長略強,但也絕對堅持不了一會,便咬牙堅持。
張明立即施展乘風步法,飛到錢超的身後,一下用了五張火球符,然後快速的飛回原地再次拋出五張火球符。
火球符對煉氣八九層的人已經構不成太大威脅了,可是一下十張火球符即使築基期的師叔也不敢硬接。見前後十顆火球飛奔而來,錢超急忙向左側閃去,可是剛站定身形眼看一柄飛刀又至,無奈趕緊從懷裡掏出兩張厚土符阻擋。
張明似乎根本不管對手的閃躲,施展乘風步法在錢超四周飛奔,並且掏出了厚厚一打冰針符。五張!五張!五張!五張!一共二十張冰針符化作了數千枚冰針,從四面八方向錢超襲擊而去。
場下的人都看呆了,符咒所有人都用過,可是從沒見過有人一下扔出三十張符咒。這哪裡是比賽,這根本是拿靈石砸人麼,一般的煉氣弟子一個月才十塊靈石,張明一下就扔出了一個多月的靈石。不明原因的修士紛紛向四周打聽張明對錢超到底有多大仇恨,竟然捨得下這麼大的本錢。
場上的錢超更加鬱悶,從來沒有這麼憋屈的比試過。錢超的戰鬥經驗也算豐富了,而且還好好的研究過張明,可是對這種砸靈石的方法,確實沒有心理準備,身體周圍哪裡都有危險,一時間手忙腳亂。
張明繼續的掏出符咒,三張金劍符注入靈力,一下三道劍芒從天空中刺向錢超。
靈石又是靈石!所有人都很好奇,這個張明到底是什麼人,不聲不響就扔了二十多塊靈石出去並且毫不心疼。場下的杜子達也是喃喃自語:「浪費啊,給我多好。哎呀!」自己的耳朵被嚴華揪住疼的嗷嗷亂叫。
錢超現在是手忙腳亂,而且幾乎看不清周圍的情況。火球、冰針、金劍、還有火球和冰針相遇產生的霧氣瀰漫在自己四周。
「火球符和冰針符一塊用,根本就是胡鬧麼,毫無條理的猛攻啊!你想要幹什麼?」遠處閣樓上唐甄兒饒有興致的自語。
攻擊好像告一段落了,身心俱疲的錢超用神識感覺到,張明的三柄攻擊法器現在只剩下飛刀了,不禁心中暗想「看來他的神識已經到極限了。」隨即要強打精神準備反擊。
「不好身後!」錢超忽然感覺到張明就在自己的身後。
「剛才猛烈的攻擊就是為這一次的緊身攻擊做準備麼?」盾牌被張明的飛刀纏住拿不回來,伸手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張厚土符在身後生成一堵土牆,想來阻擋冰針訣綽綽有餘了。
「噗!牆上被一柄飛劍穿了一個大窟窿,隨後數百道冰針從洞口直飛過來,錢超急忙驅使飛劍使出了一個劍花直接打掉了張明的飛劍,緊接著飛劍在自己身後一甩,辟里啪啦的冰針掉了一地。
錢超以為防禦住了張明的攻擊,偷偷的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即感覺到有些寒冷,而且這種寒冷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徹骨的冷!錢超感覺自己的眉毛都結霜了。再看張明,正用手使勁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招回了飛劍法器,遠處靜靜的看著錢超。
台下幾乎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激烈的戰後為什會忽然停止。
「勝負已分!」唐甄兒笑著搖了搖頭離開了閣樓。
「哼!被那個虛張聲勢的傢伙騙了!」另一座閣樓上的趙炎生氣的說道:「走,下去吧。」招呼身後的其他人向擂台走去。
「你冷麼?你知道不知道中了幾次的我寒冰氣訣?你以為那些火球術就是為了好看?你現在的動作在我看來和慢動作沒什麼區別。只不過為了保險,又多打了幾次。」張明慢慢說道。
「不間斷的攻擊就是為了讓我沒時間感覺自己的變化,還有那些火球術也讓我覺得不那麼寒冷了。你好心機啊。不想說點什麼?」錢超冷著面孔說道。
「我開始就說了,『我沒興趣和你多說話』我雖然神識已經到了極限,靈力也不多,不過應該可勉強可以了!你做好準備了麼?」張明露出了一個和善,陽光的笑容。不過這笑容在錢超,包括場下的杜子達眾人看來,很危險!
「準備?準備什麼?」錢超不住的自問道。
只見張明慢悠悠的打出了一道冰針訣,數百枚冰針直奔錢超而去。錢超想躲,可是冰針好像比以往快了很多,無論如何就是躲不過去。
「啊!」冰針打在身上,點點疼痛都深入骨髓。飛刀飛至左腿、右腿、後背、前胸,身體上留下了道道劃痕,鮮血直流。
「啊!」場上傳來了錢超聲嘶力竭的叫喊。
「我,認…」原本想認輸的錢超話還沒說完,一柄飛抓疾奔而至,順著自己的右臉頰劃過。
「刺啦!」「啊!!」肌肉撕裂的聲音之後,是一種無比痛苦的哀嚎。
場下有些修士已經不忍再看這血肉模糊的場景,紛紛的閉上了眼睛。
再看錢超,從右臉開始一直到左臉頰,幾道深深劃痕之下幾乎露出了下顎的骨頭。幾顆牙齒被吐落在地,鮮血嘩嘩直流。現在的錢超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剩下了痛苦的哀嚎。
場下的沐桐深深的嚥了一口吐沫說道:「我覺得昨天張明和我比試時太手下留情了。」
「誰…誰讓那個叫錢超的那麼壞。」嚴華的語氣也不那麼堅定了。其他觀戰的眾人很多都受不了這麼血腥的場景,已經開始紛紛退場,但是張明好像根本沒有住手的打算。
「張明!你如果再敢攻擊一下!我讓你不得好死!」走過來的趙炎滿臉陰霾的說道。
「呵呵。」張明看著怒目相向的趙炎忽然笑了,只不過這個笑容在張明的臉上看起了很是恐怖。
「好吧,我得留著點勁和你一戰呢,今天就算了。」張明無所謂的說。
聽見這句話錢超終於鬆了一口氣,這種地獄似的痛苦終於要結束了。場上的裁判也鬆了一口氣,自己原本已經要終止這場比賽了,但是錢超並沒有認輸,張明的攻擊也並沒有取人性命的狠招,所以自己強行終止畢竟不合規矩。
張明轉身準備下場走了幾步卻忽然停了下來,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過頭對錢超說到:「不好意思。我忘了一件事,你再堅持一下。」說完驅使飛刀,用刀背狠狠的在錢超的右腿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