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說是有事,並不是敷衍胖子。今天禮拜六,是一個星期中特殊的日子。對別人來說或者沒有什麼不同,可對他和他一家人來說就不一樣了。
自從姨夫去世後,小姨吩咐葉凡每週六晚上回去聚一聚,再加上林可可也要老實待在家裡,異國他鄉之難只有在這一天夜晚才會顯得可靠和溫馨。
他先是下車在街邊挑了一件小禮物,準備送給美麗的小姨。葉凡這才晃神過來,小姨的溫柔形象漸漸在腦海裡清晰起來。
如果每個女人都是一種花的話,小姨是荷花,就如雨露時節點滴雨水恰到好處地粘在葉片上——那種似水似柔似靜的清新感,無論是看上多少遍都不覺得膩。根據記憶中的印象,小姨是北方人——身材高挑端莊,難得的是又有南方女子的婉約賢惠。說實在的,他如果要娶妻子,肯定也找小姨這樣的女子。
「我想什麼呢!怎麼能那麼無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褻瀆長輩可是要不得,「好像,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不知為何,葉凡腦子裡老是跳出這麼個猥瑣的念頭。說起來也不能全怪他,你說說她一個三十來歲的婦道人家,皮膚卻比妙齡少女般更為細膩白皙,而且成天穿著誘惑人的套裙,葉凡產生非分之想是正常的反應。
來到『花園』小區,葉凡熟門熟路地找到小姨的公寓,按下門鈴等待之際,看看時間,正好趕上中國人的飯點。
過了會,門鎖傳來輕微地轉動聲,從裡推開一條縫。
葉凡把門拉開,只見表妹林可可已經往回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一下。
往裡走了幾步,一個柔美的身影出現,她的腰間綁著圍裙,手裡托著兩盤菜正冒著熱氣。
葉凡趕緊上前一步接過菜盤,說道:「小姨,我來吧。」
林雪妮笑了笑,順勢把菜盤遞給葉凡,微笑地說:「小凡,你去看看飯好了嗎?」
葉凡有些不習慣對方親暱地稱呼他,畢竟以前的葉凡並不是他。
隨後,他把菜放在客廳的桌上,正好看到林可可光著雙腳盤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心裡難免為小姨生氣,於是有了主意。
他走到沙發處,一屁股坐在林可可身邊,後者下意識往旁邊退。可葉凡再靠過去,對方只能接著退。直到退到沙發邊沿,她才抓起枕頭擋在胸前,揮舞著叫道:「葉凡!你要是再敢靠過來,我就讓老媽揍你!」
葉凡悠哉地翹起二郎腿,突然問:「你和那個金什麼在序的發展得怎麼樣了?」
林可可一愣,隨即知道是葉凡戲耍她,頓時羞怒,掄著枕頭就往葉凡身上砸。
葉凡樂得與她爭執一番,想對方一個瘦弱女子又怎麼是他對手,才一會功夫就被他死死鉗住雙手按倒在沙發上。他低下身去,臉與臉只差一絲髮髻就該貼在了一起,兩者互吐的熱氣噴在彼此氣息裡。
他眼睛一唬,「丫頭,今天先放過你,以後再任性看我不打你!」說完坐直身子就準備離開。
哪想委屈的林可可蹬腿一踹,把葉凡一屁股踹倒在地,額頭差點磕在茶几上。
她見葉凡迅速站起來似乎有動粗的跡象,大喊道:「媽~~~~快來啊!葉凡欺負我。」
葉凡惡狠狠瞪了她一眼,低聲吼道:「等著!看我晚上不教訓你。」他自然不再與小屁孩浪費時間,走向廚房裡給小姨打下手去了
林可可的脾氣做母親的又哪會不知,但是可可畢竟失去了父親,而林雪妮總覺得自己虧欠她。想她白天忙於工作,晚上又要接著忙,即使有點空閒時間也累得無法陪女兒出去走走。特別每當可可與同學出去時,家中總是剩下她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感覺比寂寞更加難受。
「媽!想什麼呢,都發呆好一會了。」
飯桌上,林雪妮回過神,用手點了一下女兒的額頭,「沒大沒小。」說完轉向葉凡,「小凡,吃得還習慣吧?」
此時的葉凡可以用狼吞虎嚥形容,他使勁吞下一口家鄉味道的飯菜,「太棒了,你都不知道我天天挨餓!」一說起這事,他就來火。前主人葉凡為了省錢,常常一天吃兩頓,因而身上老是不帶錢,害得他現在一時沒改掉這個習慣。這會這般飢餓還真不是為了討好美女而故意裝出來的。
林可可在一旁可愛地翻著白眼,小聲嘀咕道:「拍馬屁,偽君子~~~」
但林雪妮卻極為高興,她眼裡滿是幸福,特別是葉凡都長成大小伙子了,心想「眉清目秀,挺帥的~~~」
「看你餓的,吃慢點。你的脾氣雪姨還能不知道嗎?為了省錢,什麼事都忍著。以後啊,你就回來吃回來住好了,家裡也不缺你一雙筷子。」
其實早些年,她便時常這樣說。但是葉凡都倔強地拒絕了,這次這樣問,不過是安慰地問而已。
不想,葉凡激動地跳起來,「好啊,我明天就搬回來!」他可算是找到『組織』了,成天與那些人擠在宿舍裡,晚上過點了還不讓進門,真扯淡!
林雪妮愣了一下,但是沒多想,溫柔地點頭,順道拿過葉凡剩下的空碗又給他盛了一碗。
葉凡從心裡與身體上受到無微不至的待遇,真正有了回家的感覺。當然了,如果排除那邊生著悶氣的林可可,想來兩人世界肯定更『和諧』。
吃過晚飯後,林可可依舊縮到沙發上抱著枕頭看著無聊的韓劇。
葉凡與小姨在廚房裡收拾『殘局』。
「小姨,我有東西送你。」他把早準備好的首飾取出來亮給她看。
這是一條耶穌被十字架刻死的項鏈,稀疏平常,到處都有賣,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林雪妮笑了笑,輕輕地接過項鏈,沒有當場戴上去,「雪姨謝謝你了,小凡真是越來越懂事了。」說著往客廳看去,「要是可可少讓我操點心就好咯。」
「哪會啊,可可那麼可愛,長大後一定像您那麼漂亮。」
林雪妮有點驚訝,轉而認真盯了葉凡一會,「小凡,你好像變了,恩~~~變得討人喜歡了。」
葉凡冷汗滴下,「我說得可是真話,要是您和可可走在街上,您的回頭率肯定更高!」
「噓~~~小聲點,省得可可聽到跟你急。不過啊,你的話雪姨愛聽,呵呵。」
葉凡接過小姨手中清洗好的盤子,他用乾淨的抹布再抹一遍,接著放到壁櫥裡,「小姨,您給我說說當年姨夫是怎麼追上你的。」
林雪妮取出最後一個盤子遞給葉凡,一邊脫下手套一邊笑道,「你呀,人小鬼大。」說完,往客廳而去。他只能老實地跟著過去,與她們母女一起看著無聊的韓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