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聽了系統的回復,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
回到琴行大廳時,鋼琴的演奏已是尾聲。他該如何拖過這10分鐘?
不一會,崔胖子完成了演奏,連那個中年琴師都是一旁連聲叫好。
他感受到老闆虎視眈眈的眼神,硬著頭皮擠進去。此時人們也正等著他。
崔胖子與他交錯而過,一臉傲然地說:「我叫崔一桶!」
葉凡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再一次無視對方,可把崔胖子再次氣得直哆嗦。
坐到鋼琴前,除去磨蹭的兩分鐘,還有8分鐘時間。葉凡偷偷抬起視線往周圍看了看,圍成一圈的人流全都靜靜地等著他呢。
「怎麼也得有五六十人吧。」
可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是定著身子像一座雕像似的。
等時間又過2分鐘後,終於有人不耐煩起來。
葉凡依舊在位子上一動不動,但是倒沒有人上前打攪。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很安全,當時間過了8分鐘將要迎來曙光之時,他期盼著的系統說話了。
「對不起,因為資源正在重組,所需花費的時間延遲,請您再等10分鐘」
葉凡這回真是驚呆得一動不動,竟還讓他裝木頭人10分鐘,不如拿把刀殺了他算了。
更不巧的是,人群中終於有人越到他身邊。
這是一個小女孩,天真無邪地跑來告訴他該表演了,問他是不是睡著了。知道童言無忌的殺傷力嗎?徑直把他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
葉凡無奈之下,把手指伸在嘴邊,對著她「噓~~~」
「小朋友,我在冥思,在召喚心中的力量。」說完轉回頭恢復先前木頭人的姿態並閉上眼,轉而跟腦中的破系統理論去了。
小孩子就是單純好騙,她一步三跳跑回媽媽身邊複述著那個怪人的話,不過聽著的大人們都不當回事,卻不知他們在之後見證了一個奇跡。
時間悄悄走開,有些人不耐煩再等,於是人漸漸散去好多。不過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呆在原地想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搞什麼鬼。不妨惡俗的猜想一下,是什麼事能讓一個大男人在位子上一動不動?
褲子破了口子?大小便失禁?或者其它什麼
就這樣耗著時間葉凡突然了睜開雙眼。
「能力賦予中,請注意」20分鐘終於過去,他等到了這一刻!
其實他自己更為緊張,因為他並不知道什麼樣的『靈魂』說辭需要如此神秘並且花費這多時間。
下一刻,他便知道了——周圍的觀眾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間陳舊的木屋,以及裡面昏暗的火光。
葉凡還沒緩過神,木屋的門被人推開,一名中年男子闖了進來。
冷冽的風夾雜著粒粒雪冰刮進屋中。這個中年男子似乎看不見他,雙手相互搓著,從嘴裡哈出的熱氣,自顧自脫下氈帽褪去大衣,向他這邊走來。
葉凡下意識站了起來,卻驚恐地發現腳下的凳子竟穿過他的腿,確切地說是他的人穿過了凳子。
另一邊,中年男子來到了他面前,依舊如先前那般穿過他,逕直坐在了凳子上。
葉凡順著視線看去,這才看出蹊蹺之處。對方穿過了他的身體卻可以穩坐在凳子上,凳子的前不是其它東西,是一架老舊的鋼琴。
他這麼一琢磨清楚了怎麼回事,「都是虛影。」就像是腦中系統所展現的畫面那般。
這時,藝術系統提醒道:「請您與人物進行靈魂相疊。」
葉凡聽後蒙圈,「靈魂相疊?」可是這該怎麼個疊法?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地球上似乎沒有這門技術。
藝術系統再次出聲道:「只需要與他端坐相同的位子即可。」
於是,葉凡小心地接近對方,先是試著把手靠向對方的身體。如他想像那般,兩者互相穿透。
放下心後,他緩緩走到前邊,當著這麼個大活人的面,與其一模一樣的姿勢坐了下去。
就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開關,藝術系統此時說道:「契合度已到100%,完成賦予過程。」
它的話說完,葉凡驚訝地發現自己回來了,那些沒走的觀眾依舊等著他;胖老闆還是一臉想罵又不敢罵的憋屈表情。
「真是是假象!」
他通透其中緣由,正想問腦中的系統『靈魂』能力應該怎麼使用時,卻發現全身上下被一層東西所包裹起來。
葉凡有些慌張,不過片刻後他便知道這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就是當時自己與舊屋中的中年男子疊合的一幕。
「難道說」他不僅猜到了大概功能,並且心中狂喜地回憶起那個中年男子的長相。
「原來這就是『靈魂』!」
葉凡不再亂想,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而緩緩抬起雙手扶於鋼琴上。
他的突然舉動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了過,只聽他輕輕地吐出幾個字,「致愛麗絲」
沒錯,那個中年男子正是貝多芬。
貝多芬寫這首曲子時的背景有很多版本,無論是怎麼樣的由來,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那便是這首曲子是其對愛情無限追求和嚮往的代表作。
曲子很簡單,以迴旋曲式寫成。是古往今來人們記憶深刻的鋼琴曲之一。遺憾的是,貝多芬少年成名,集古典派之大成,創浪漫樂派之先河。可是一生坎坷,沒有家庭
葉凡沉浸其中,當他彈下第一個音、第二個音、第三個音他就知道自己贏了。
就如系統字面上所說『靈魂』兩字。音樂中被賦予了過去的靈魂,同時演奏者的靈魂也交融在一起——過去和未來,舊靈魂與新靈魂,兩具身體就像完全一個人似得一起動作。
手指、踏板、琴弦奏出前所未有的『清風』。像是客棧塵緣的夜晚,月皎波澄。悠悠揚揚的『清風』,撥弄著一種情韻令人迴腸蕩氣。
人們漸漸癡呆,忘記了手上還舉著的手機正在錄像,任由它歪過一邊。當曲過半數,感情隨著琴聲驟然浮起,人們心底的悲傷之情立刻奪眶而出。不知為何,明明是普及非常的曲子,明明是單調迴旋的曲式,為何這個年輕人彈奏時給予了某種魔力。
它就像撥弄你心底的琴弦,總能在跌宕起伏之際突然給你那麼一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得了衝冠而起的悚然,更沒有人後悔鼻子一陣發痛的酸澀。
甜蜜、苦澀、生與老、病與死、繽紛的一生永遠逃不掉這麼一個亙古不變的主題——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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