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以為騰蛇金車,群仙開道,已經是足夠大的排場,然而看托天長老和四周群仙一臉淡然,似乎真正的好戲還沒有開場。說起來,這也是因為許問初次踏足天行聯盟,不知道托天長老的星圖天路對天行聯盟的煉氣士的意義。
想當年,天道聯盟與天行聯盟大戰,托天長老一位好友隕落,托天長老一怒之下,以星圖天路開道,直殺向天道聯盟中心,天道大城,硬是將襲殺好友的三個大巨頭斬殺,從天道聯盟重重包圍中殺出,轟動東古州。
如今星圖天路再現,卻直往天行大城而去,腳踩十七仙山的托天長老這是想幹什麼?
星圖天路所過之處,立刻驚動了無數煉氣士。一群群煉氣士飛上天空,一個個隱居千年的大能破關而出,山巒溝壑,大湖深潭,天上地下,到處是煉氣士的金車和遁光。
十七仙山第九山煉刃峰,峰上一座石門緩緩開啟,一個威武雄壯的身影走了出來,這煉氣士正是煉刃峰之主,薛**。自從十七仙山爭奪排名敗在托天長老手上,便閉關潛修,發誓報仇。今日一感應到星圖天路的氣息,便立刻出關,果然見星圖天路橫空,冷笑道:「托天,咱等了你六百年,你終於出了狗窩,今日咱便要報你腳踩煉刃峰之仇。」
說著,薛**也不召金車,渾身籠罩在一層若隱若現的金色光圈中,逕直往天行大城飛去。
就在薛**飛離煉刃峰的同時,其餘十七仙山之主紛紛出世,駕金車,攜弟子,飛往天行大城。即便是閉死關的第一仙山之主,也派遣了山門大弟子前往。
一時間,十七仙山之主所到之處,群仙避道,無人不敬。
但是,十七仙山中,也有毫無動靜的。第三山遮月峰上,兩個中年男子抬頭望向星圖天路,臉上冷笑連連。
「老夫就知道,托天一出,薛**這頭蠻牛也按捺不住。」
遮月峰之主童一北冷笑道。
「這豈不正好,你我正頭疼那許問找了托天作靠山,如今薛**願意出頭,正好幫了大忙。」
答話之人面容清秀,衣帶飄飄,正是第五山清淺峰之主,長老常渡。卻不知為什麼出現在第三山遮月峰上。
童一北道:「托天有薛**對付,那許問怎麼辦?六百年後,托天的星圖天路再現,震動整個天行聯盟,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你的那些對付許問的手段就不管用了。」
長老常渡道:「容易的很。暗的不行,就來明的。我早將許問裡裡外外調查清楚,他修為不過仙君二重頂峰境界,修煉的是盟主的萬劫俱磨勢,只煉到第五勢,離著六勢圓滿十萬八千里。只需要派遣一個小巨頭,就能將他碾壓。到時候,他威風盡喪,根基全無,如何能在天行聯盟立的住根腳。」
童一北道:「不要輕敵。據我所知,那許問回歸路上鎮壓了雷家的那個天才,而且幾乎是碾壓。那雷家的雷悟仙也是仙君三重小成境界,一手天火刀訣,相當了得。」
長老常渡冷笑道:「那雷悟仙算什麼東西。不提三玉,就是老夫門下弟子,翻手之間也能鎮壓他。雷家式微已久,想靠一個天才重振家族,自然把雷悟仙捧到天上。那許問卻也算是天賦異稟,仙君二重境界就能把萬劫俱磨勢修煉到第五勢,殊為不易。不過,我已經為他安排好了對手,保證萬無一失。」
童一北目光一閃,道:「那人修為如何?老夫倒不擔心鎮壓不住那許問,而是不要失手把許問斬殺。只要許問不死,就可以說成是入門的考驗,否則,盟主震怒,你我承擔不起。」
長老常渡冷笑道:「放心,我不會傻到觸怒盟主。只是狠狠教訓一下許問,那許問既然想當盟主繼承人,若連這點考驗都熬不過去,即便盟主也無話可說。」
童一北點點頭,「既然都安排好了,我們也該前往天行大城了。」
長老常渡點點頭,召來金車,與童一北的金車並駕齊驅,往天行大城飛去。
許問站在騰蛇金車上,眺望遠方,無數五顏六色的光華閃爍,或是遁光,或是法器寶光,或是金車仙光,不知多少人因為這星圖天路而趕往天行大城。不知這些人中,有多少敵人,多少朋友。
「托天長老,我老師會不會現身?」許問問道。
「你問盟主?」托天長老搖搖頭,「盟主行事鬼神莫測,老夫也不知道盟主是否現身。你是擔心有人以大欺小,暗箭傷人?」
許問點點頭。
「哈哈哈,放心,有老夫在,沒人敢以大欺小,那偷襲暗算也逃不出老夫的眼睛。」托天長老傲然道,「不過,必然有人會向你挑戰,打壓你的威望,你要做好準備。」
許問道:「這個我早知道,我本來就沒想過平平靜靜的回歸聯盟。而且,不教訓一下這些妄自尊大的煉氣士,誰會把我這個道君弟子放在眼裡。」
「好!不愧是盟主看中的人。」托天長老笑道。
不久,騰蛇金車就飛到了星圖天路的盡頭,一座飄在雲端的巨城出現在許問眼前。數百丈高的城牆,無邊無際的房屋宮室,最重要的,無數煉氣士懸在天空中。人數雖多,卻絲毫不亂,十七仙山之主,三大世家族長站在第一排,十七仙山門人,三大世家子弟緊隨其後,再之後,按修為強弱,親疏遠近,各安其位。
騰蛇金車剛剛停下,所有人煉氣士的齊齊看來,有意無意之間,怒潮般的威壓一波一波撲向騰蛇金車。
許問目光一閃,心想,這是給我下馬威。
「許問,跟我下車。」托天長老說著,走下金車。
許問冷冷一笑,亦步亦趨,下了金車。頓時,鋪天蓋地威壓向許問撲來。許問一摧長明劍典,全身立刻包裹一層金色劍幕,沉重如山的威壓立刻一輕,同時許問催動萬劫俱磨勢,以拳勁覆蓋金色劍幕,以掩飾長明劍典。外人看來,只當是許問以拳勁力壓如山威壓。
托天長老看了一眼許問,見許問在如潮的威壓中行動自如,暗暗讚許,又轉頭似笑非笑道:「你們就是這麼迎接老夫和道君弟子的?」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越眾而出,淡淡道:「若是連這點場面都挨不住,所謂道君弟子怕也是名不副實。何況,這許問雖是盟主的弟子,但是擔不擔得起道君弟子這四個字,猶未可知。」
托天長老冷笑道:「洛自如,不要兜圈子了。今日我敢帶許問來,就是要讓許問站穩根腳。你們想試試許問的深淺,就派人上來。不過,別怪老夫沒警告你們,誰要是敢以大欺小,暗箭傷人,別怪老夫無情。」
「托天,咱可不管什麼道君弟子不道君弟子,咱就是來找你報仇的!」
薛**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瞪著托天長老。
托天長老點點頭,「老夫早知道只要出關,少不了跟你糾纏。等許問之事了結,我再與你一決勝負。」
「咱等不了那麼久!」
薛**大喝一聲,衝向托天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