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懸洞天中,幕後之人跪在無名老頭面前,一縷殘魂虛弱不堪風中殘燭一般。
許問的目光在面無表情的無名老頭,和戰戰兢兢的幕後之人之間來回移動。
「老頭,他真是你的弟子?」許問忍不住問道。
許問話音一落,明亮如晝的開懸洞天一下陰暗下來,無名老頭的身影融入這陰暗之中。半晌之後,無名老頭長歎一聲,似是回答許問,似是自言自語,道:「他叫林樹,天賦極高,曾是我最寵愛的弟子。他也爭氣,修煉長明永照劍典精進極快,即便是你也望塵莫及。但是,也許因為太過順利,予取予求,無不滿足,結果犯下了大錯。老夫知道時,為時已晚,不得不將他逐出師門,而且收回了他修煉的長明永照劍典。」
「咦?長明永照劍典還能收回?」許問驚訝道,完全無視無名老頭感傷的情緒。
無名老頭不滿的瞪了一眼許問,道:「當然能收回。既然驅逐林樹,當然不能讓長明劍典外洩。」無名老頭餘怒未消,氣哼哼的道:「所以你也要小心了。每次見老夫,都是沒大沒小,毫無尊敬,哪天我一不高興,就收了你的長明劍典。」
「哼,你先別說我,你真的廢了他的長明劍典?那他現在修煉的劍訣是怎麼回事,這劍訣可是和長明劍典同宗同源!」許問回瞪無名老頭。
無名老頭斜睨一眼,略帶驕傲的道:「你以為世上只有你一個天才。這孽子當年也是天縱之姿,想必是另闢蹊徑,以長明劍典為本源,推衍出現在的劍訣。林樹,我說的對嗎?」
林樹渾身一抖,「弟子該死。弟子離開九絕聯盟,受盡欺凌,無可奈何,才以長明劍典為本源,自創了這門渾天劍變。弟子違反門規,請老師懲處。」
無名老頭長歎道:「九絕聯盟都沒了,哪還有門規。一切都以煙消雲散,你起來吧。」
林樹哆哆嗦嗦的站起身,看了一眼無名老頭,頓時淚流滿面。
無名老頭一見,也滿臉傷感。
一時間,開懸洞天更加陰暗了。
唯一不受影響的,就是許問。
「你們師徒,能不能等一會再哭,不如先談談林樹自創的那門劍訣的事。」
無名老頭很不滿的怒瞪許問,「那是林樹自創的劍訣,與老夫無關,你想學,找他去。」
無名老頭看向林樹,「這沒心沒肺的混蛋就是九絕聯盟道統的傳承者,背負重振九絕聯盟的大氣運,你想教就教,不想教就別理他。」
「既然老師不喜此人,我就不教。」林樹冷冷道。
無名老頭嘴上沒說話,卻是滿臉老懷大慰,深得我心的模樣。
「林兄,你別聽那老不死的。」許問話音未落,見林樹冷冷瞪著他,立刻開口,「林兄,你想不想重回九絕聯盟?」
林樹冷哼一聲,「你說我想不想?」
許問點點頭,「這就好辦了。我是九絕聯盟的傳承者,重振九絕聯盟靠的是實力,具體的說,就是增加我的實力。所以任何增加我的實力的方法,都是為了重振九絕聯盟。」
林樹一愣,然後點點頭,不過,臉色仍然有些陰冷。
許問又道:「日後我重振九絕聯盟,自然是九絕聯盟的盟主,赦免你一切大罪,允許你重回九絕聯盟不就是一句話的事。你說是不是?現在你願意教我了嗎?」
林樹看了一眼許問,「憑你現在的修為,別說重振九絕聯盟,一旦遇到那些大巨頭級頂尖大能,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你拿什麼保證能夠重振九絕聯盟。」
許問鄭重的道:「我保證不了。但是,為什麼不試試?只要去做,就還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如果不做,什麼希望也沒有。你永遠是九絕聯盟的罪人。」
「老師?」
林樹轉頭看著無名老頭。
無名老頭扭開臉,淡淡道:「你自己選擇。」
林樹猶豫了片刻,道:「好,我教你渾天劍變。記住你的承諾。」
「當然,我不會忘記。我可是未來的九絕聯盟之主。」許問道。
「我先把渾天劍變的口訣教給你。」林樹說著,食指向許問按去。
「等等!」
無名老頭抬手攔住林樹。
「老頭,你想反悔?」許問瞪著無名老頭。
「哼!老夫豈是言而無信之人。」無名老頭冷冷道,「老夫是不希望你煉岔了路。林樹的渾天劍變,境界太高,最好你煉成長明劍典第三式劍訣後再修煉。」
林樹點點頭,「老師說的對。我只看到你也是天賦縱橫,就疏忽了你修煉長明劍典的境界不夠,領悟不了渾天劍變的精髓,反而容易煉歪。」
許問點點頭,認可了無名老頭的理由。
「那你先教長明劍典第三式劍訣。」
「別急。」
無名老頭笑瞇瞇的看著許問,就像許問是一頭肥羊。
許問目光一閃,「老頭,你別玩什麼花樣。」
無名老頭搖搖頭,「放心,一定教你第三式劍訣。不過在此之前,讓我看看你的第二式煉火劍訣。」
許問皺眉道:「有什麼好看的,我的煉火劍訣已經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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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圓滿狀態的煉火劍訣。」
「我和林樹鬥法時,你還沒看夠?」
「不一樣,不一樣。」無名老頭目光閃爍,「你還意識到,你現在的煉火劍訣有什麼與眾不同。」
許問愣了愣,「把話說清楚。」
無名老頭臉色一正,「你的圓滿狀態,是以我當初施展的煉火劍訣為標準的,是不是?」
許問點點頭,「當然。難道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我催動的太蒼神火,是融合了我對長明劍典更深的領悟,已經是超過了第二式劍訣的境界。我,只是為了讓你知道,什麼是太蒼神火,而不是讓你按照我的標準來煉!你知不知道,你的煉火劍訣在吞噬了林樹的劍氣後,已經發生了異變,你對太蒼神火的領悟,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疇。據我所知的,所有修煉長明劍典的煉氣士中,你在第二式劍訣,就領悟到更高境界的劍訣,這是獨一無二的。」
「是這樣?」許問點點頭,「難怪我覺得,我對領悟到了一些超過煉火劍訣的精髓。」
「明白吧。你現在的煉火劍,連我都沒見過。歷代修煉長明劍典的煉氣士也沒有同樣的記錄。我當然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名老頭略帶嫉妒的道。
「原來是這樣。」
許問雙眼中也閃爍起興奮的光芒,一摧煉火劍訣,「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