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引血造脈大陣發動,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就要把重振九絕聯盟的燙手山芋扔給許問。
許問怎麼敢笑納。他猛催琥珀金車朝開懸洞天大門撞去。同時左手聚集拳勢,右手疊加掌力,不管面前的大門何等堅固,也要孤注一擲將其轟開。
老頭淡漠的看了許問一眼,手結法印,慢慢騰騰一指許問。引血造脈大陣中無數蚯蚓一般的血紅符文飛出大陣,幻化一根符文鎖鏈巨蟒一般纏繞琥珀金車。無論許問如何輸入法力催動琥珀金車,符文鎖鏈仍然把琥珀金車拖進引血造脈大陣。
老頭淡淡說道:「你既然敢闖開懸洞天,不知道引血造脈大陣是九絕殺仙大陣之一?居然妄想在九絕殺仙大陣中逃脫。就你這腦子,選擇你作為九絕聯盟道統的傳承人也許是個錯誤。」
「千萬別犯這個錯。看上我是你有眼無珠!」許問大叫,把他從琥珀金車中拖出來的符文鎖鏈嘩啦嘩啦作響。
「我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就你吧。」老頭說完一摧引血造脈大陣。嘩啦一聲,符文鎖鏈把許問扔進了大陣中心。大陣中早已蠢蠢欲動的一股強大力量立刻降臨。
頓時,無數文字和圖像潮水般湧進許問腦中,是九絕聯盟從創立到衰落完整的歷史記錄。
許問忽然大叫,「老頭!這就是你所謂的道統傳承?怎麼一句修煉法訣都沒有。你讓我赤手空拳重振九絕聯盟?」
「哦,想通了?願意作為傳承人了?」老頭呆板的臉上露出笑容,不知是嘲諷還是欣慰。
許問瞪了老頭一眼,「想不通又能怎樣,你會放我走?」
「當然不會,」老頭淡淡說道,無視許問的憤怒,「我會傳授你九絕聯盟的無上法訣。你要將這法訣的威名傳遍高等世界。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傳承儀式才開始。」
片刻後,九絕聯盟所有的歷史都深深烙印在許問腦中。只論對九絕聯盟的熟悉,現在的許問遠勝稻小魚兄妹。
老頭點點頭,「開始第二步吧。」
沒有解釋,沒有準備,引血造脈大陣中符文飛起化作一把符文劍刺進許問的後背。一瞬間,許問痛徹骨髓,符文鎖鏈因為劇烈的掙扎嘩嘩作響。
「老不死的,這明明是受刑,算什麼傳承儀式。難怪九絕聯盟會衰落,你們就是一群瘋子。自己不好過,也不人別人好過。」
老頭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催動符文劍在許問後背揮舞。漸漸的,一副圖畫在許問後背上出現,是九個形態各異的煉氣士在一株古樹下締結盟約。圖畫完成的瞬間,老頭一抬手,從引血造脈大陣中引出一股強大的法力,一口氣融入圖畫中。
老頭心滿意足的收起符文劍,「好久沒有畫九絕圖了。上次畫九絕圖是什麼時候,好像是最後一位九絕聯盟之主的接位大典。我親手在九絕之主的後背上畫下了這幅九絕圖。」
「老不死的,你不是說不記得過去的事嗎?」許問大聲質問,他整個人猶如從水裡撈出來一般,被汗水濕透。
「我有說過嗎?」老頭面無表情,矢口否認。「不要在意這種小事。你能感應到這幅九絕圖的力量吧。這幅圖描繪的是九位大能創立九絕聯盟的事。只要九絕之主的傳承人才有資格擁有,也是九絕之主獨有的氣息標記。」
許問冷哼,「你就吹吧。這幅圖不就相當於具有防禦之力的法器。論等級不過是個先天神物而已。論防禦力還不如我的琥珀金車。」
「哼!你懂什麼。你的破車能跟隨煉氣士修為的增長而成長?只要你修煉到仙君三重境界,這幅圖就能成長到逆天神物級。你那破車長一個我看看!」老頭鄙視的看著許問。
許問有些驚訝,「難道九絕圖能夠無限成長?」
老頭淡淡說道:「你要有本事修煉到無上道君境界,這幅圖就能成為天地之間最頂級的防禦法器。」
許問氣勢一弱,「這苦沒白吃。」
「哼!你知道就好。開始第三步吧。」老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又有什麼花招?」許問警惕起來。
老頭淡淡說道:「你不是想學九絕聯盟的法訣嗎?傳承儀式第三步就是傳授法訣。只要作為九絕之主接班人培養的煉氣士才有資格修煉的『長明永照劍典。』這部劍典共有九式劍訣。按照九絕聯盟的門規,誰能煉成九式劍訣,誰就有資格傳承九絕之主的大位。我也將以這條門規考核你。現在我先傳授你第一式『夜照』。」
老頭說完,神情一凜,右手食、中二指並成劍指凌空虛劃。老頭沒有催動一絲法力,全憑一道劍意在指尖縱橫,衍化劍訣真髓。許問自問做不到。
開懸洞天劍意湧動,老頭的威壓也隨著劍訣越來越強,當威壓達到頂峰,老頭劃出最後一道劍意。一瞬間,大道規則、劍意頓悟和劍訣招法融為一體。
「記住了嗎?」老頭一收劍訣問道。
許問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一式『夜照』太深奧。我只能生吞活剝硬背下來,日後慢慢體悟。」
老頭點點頭,「長明永照劍典比萬劫俱磨勢更為高深,又沒有具體的法訣,你能硬背下來資質也算不錯了。」
許問點點頭,神態謙恭。許問發現對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居然產生了一絲敬意。
「你們傳承儀式第四步是什麼?」許問做足了心理準備。
老頭淡淡看了一眼許問,「第四步就是你可以滾蛋了。仙君三重小成境界前,若能煉成第一式『夜照』,就有資格回來找我學第二式。若煉不成,就不必來了。開懸洞天的一切就當是場夢吧。」
嘩啦一聲,捆綁許問的符文鎖鏈鬆開,開懸洞天的大門轟然開啟。
許問猶豫了一下,冷著臉一拱手,「謝了。」
老頭翻翻眼皮,一指石桌,「把那卷八獸勁帶走。你替我照顧那對兄妹就是最好的感謝。」
許問抬手虛抓,將八獸勁的道書收入儲物袋,然後歪著頭看著老頭,「我怎麼覺著你什麼都知道。一點也不像失憶的老不死。我是不是該問問你的大名。你生前想必威名不弱。也許我祖師末日道君認識你。」
「囉嗦!」
老頭冷哼一聲,一揮手,一陣清風把許問送出開懸洞天。
「許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老頭我的存在,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修煉的是長明永照劍典。」
許問回頭,開懸洞天的大門已經關閉。
「奇怪。這老頭怎麼知道我的真名。我沒有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