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一解除牢籠一般的劍氣,血色冰龍便不顧一切的猛撲向許問。
「我們一起死!」
血色冰龍大吼道,全身血色冰霧如滾燙的熱水一般沸騰,無數血光從他體內迸射,他催動全身的修為拉上許問自爆。
許問似笑非笑,主動靠近血色冰龍,似乎看不見血色冰龍自爆的行為。
血色冰龍頓時有些不安,但箭在弦上,再無轉圜,見許問走近他不再壓制體內法力,轟隆一聲,全身修為轟然爆炸。
辟里啪啦!
四面八方響起玻璃破碎一般的聲音,整個隱惑大陣轟然崩潰,許問的身影碎裂成無數塊。血色冰龍心滿意足的看到許問被轟殺,最後一縷殘念隨之消散。
隨著血色冰龍殘念消失,崩潰的隱惑大陣忽然恢復正常,許問完好無缺的從虛空中走了出來,血色冰龍趴在他腳下,安然酣睡。剛才的自爆卻是一場幻境。
許問走到血色冰龍的頭顱前方,伸手按在血色冰龍眉心,「現在把你知道的血巢的事情都告訴我吧。」頓時,血色冰龍的記憶如洪流一般湧入許問頭腦中。
不久,許問縮回手掌,搖搖頭,這血色冰龍對血巢瞭解的不多,便是他的主人只是血巢的「打手」,算不上核心。只知道血巢的建立不超過一千年,跟那些歷史悠久,底蘊深厚的聯盟相比幾乎是一夜之間崛起,在鎮壓了兩個老資格的聯盟後,奠定了高等世界中一方霸主的地位。血巢成員的來源也很複雜,有其他聯盟的叛徒,有身負血仇的死士,也有不為世間所容的古老妖族……五花八門,各種各樣,但是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足夠強大,這也是血巢收人的唯一要求,絕對的弱肉強食。那妖物在這種環境下生存,會毫不猶豫的吸乾一個宗門所有煉氣士的精血恢復自己的力量,也就不奇怪了。
在血巢內部,實力就是地位,最強大的首領便是被稱為血主的神秘人物,自血主而下,還有長老,血將,血卒三等。血色冰龍的主人便是一個血卒,如血色冰龍的主人這般的血卒還有很多,個個強大無比。
血色冰龍對血巢的瞭解到此為止,除了讓許問知道血巢的實力強大的驚人,再無收穫。
許問縮回按在血色冰龍頭顱上的手掌,看了一眼仍然在酣睡的血色冰龍,冷哼道:「你主人毀了玄堂一半護山大陣,便將你祭煉成護陣之靈彌補,仙君二重境界的護法神能讓護山大陣的威力增強三四倍。」
許問凌空虛抓,收了血色冰龍,待返回玄堂就煉了這條孽畜。
雖然沒有得到更多血巢的消息,此行也算結束。許問揚手收斂了萬星劍陣。
李寒松見許問出了劍陣,便上前說已將木行宗中天煉宗和真陽宗的煉氣士全部斬殺,加上萬星劍陣斬殺的,共有一千三四百人,這些人的屍體如何處理?
許問看了一眼,木行宗中屍體鋪滿了一片,玄堂成員沒有鞭屍洩憤之類的舉動,讓他很滿意。譚崖池和陸飛凡這兩個掌教的屍體單獨放置在一邊,雖然身死,但體內修煉千年的仙靈之氣依然凝聚不散。
李寒松問是不是把譚崖池的陸飛凡廢物利用一下,煉成丹藥或是大陣之靈。許問搖搖頭,說道:「他們兩人雙雙殞命,生前恩怨已然了結,不要再拿他們的屍身做法。不過也不必還給真陽宗和天煉宗,就在玄堂地境厚葬他們,立一塊碑,以警示那些心懷叵測之輩。其餘的屍體讓這兩個宗門的人領回去吧。」李寒松點點頭,領命而去。
留下李寒松等人善後,許問先返回了玄堂地境。他在地境中巡視了一圈,悲傷的氣氛基本上消失,整個地境迅速恢復著活力,如果沒有那些大戰之後來不及清理的殘垣斷壁,外人絕不會相信這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的宗門。許問微微一笑,玄堂的強大已經慢慢深入了整個宗門的骨髓,再不是靠他一人支撐的宗門。
許問笑了笑,離開玄堂地境,飛向玄堂秘境。
「嗯?」玄堂秘境外,許問的目光掃來掃去,他感應到一縷陌生的氣息隱匿在附近。
平時玄堂秘境都是有玄堂核心成員守衛,內部有許問親自坐鎮,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許問把所有核心成員都調往木行宗山門,其餘玄堂弟子都在玄堂地境重建山門,此時玄堂秘境只有一圈攻殺大陣守衛,正是最空虛的時候。
許問目光閃爍如電,朝四周冷冷喝道:「出來!不要讓我動手。」
喝聲迴盪,四圍無人應聲。
「你錯過了唯一的機會。」
許問一摧元陽神火,雙手十指中火焰升騰,巨龍咆哮,十條火焰巨龍猶如十座火焰山四面圍堵,然後向中間合攏,神火熊熊,焚燒空間,一聲慘叫驟然響起,一條人影從火焰巨龍之間飛快遁出。
「哪裡跑!」
許問凌空虛抓,十條火焰巨龍猶如十條手臂飛快舞動,那遁出的人影瞬間就被一條火焰巨龍纏住。那人倒是乖覺,立刻一動不動,收斂了遁光。
許問飛上前,只見火焰巨龍纏著一個滿臉驚恐的中年道人,這道人一襲青衣,頭上戴著一個破草帽,這草帽和青衣形成了一個小巧的法陣,撐起一層光幕,勉強抵禦著元陽神火的侵襲。這道人落魄之極,修為也不過真仙六重,許問只看了一眼就沒什麼興趣了。揮手便催動火焰巨龍將其斬殺。
「慢著!殺我你會後悔的!」中年道人聲嘶力竭的喊道。
「廢話!」許問冷哼一聲,一摧火焰巨龍。
「等等!我求饒,我求饒。」
「這個態度就對了。說吧,你鬼鬼祟祟在玄堂秘境幹什麼?」
「我、我是來找玄堂堂主許問的。」中年道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見中年道人說的認真,許問問道:「你找許問幹什麼?你不知道現在真武星域中除了散修,宗門的煉氣士都是躲著玄堂堂主走嗎?」
中年道人搖搖頭,「我的事情只能跟許問講。」
「好吧,我就是許問。你可以說了。」
「你是許問?」中年道人瞪大了眼睛,「你怎麼證明?」
許問說道:「我可以證明。不過,之後如果你說的事情不能讓我感興趣,你會死的很難看。」
中年道人臉上的恐懼有濃烈了一分,仍然咬著牙說道:「只要你能證明你是許問,我的事情你一定感興趣。」
許問一把提起中年道人,閃身就走進了玄堂秘境。「如何,除了許問本人,沒人能這般輕易進入玄堂秘境。」
中年道人點點頭,「好。我相信你是許問。我想請你為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