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臀中,樂羽音和兩名玄堂成員緊緊靠在一起,抵擋十六具黃金傀儡輪番攻擊。
「羽音姐姐,我們是不是快死了。」樂羽音背後傳來悲慼的哭腔。
「有姐姐在,我們誰要死不了。」樂羽音給兩個情同姐妹的玄堂成員鼓氣,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兩腳發軟,油盡燈枯。
至少轟殺一具黃金傀儡,撕開一條口子,讓身後的姐妹衝出去,樂羽音心想。她拚命搜刮體內殘餘的元氣,甚至不惜折損壽元,以生命力換取元氣,只為一次求生的機會。
十六具黃金傀儡將樂羽音三人圍逼在中間,結成戰陣不斷變化陣型,始終保持攻擊樂羽音三人中實力最弱的一人。巨大的身軀絲毫沒有遲鈍,反而異常靈活,僅憑近身搏殺的力量,就壓制著樂羽音三人疲於奔命。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樂羽音漸漸看出十六具黃金傀儡陣型變化的一些規律,她有意裝作法力不濟,疲軟無力的樣子,果然十六具黃金傀儡立刻變陣,攻擊的鋒芒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樂羽音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立刻爆發全部的元氣,顯化肉身法相曇花法身,一層層花瓣在她身上綻放,她一指點出,正中面前的黃金傀儡。
轟隆一聲,這具黃金傀儡渾身一震,纖巧的指頭轟爆了黃金傀儡半邊身體。光噹一聲,黃金傀儡摔倒。密不通風的戰陣中,終於被樂羽音撕開一條生路。
「快走!」樂羽音抓起身後玄堂成員,連拖帶拽,往唯一的生路衝去。
突然,樂羽音身軀左右兩具黃金傀儡移形換位,猶如兩堵不可逾越的黃金之牆攔住了唯一的生路。黃金傀儡的陣型隨之一變,鐵壁合圍,鎖死了樂羽音三人。
樂羽音耗盡最後一分元氣拚死一搏,終究晚了半步,曇花法相崩潰,樂羽音軟倒在地,一個指頭都動彈不了。
光當,光當,兩具黃金傀儡如山一般壓來,不會因為煉氣士油盡燈枯而停止攻擊,反而積極補上一刀。磨盤大的拳頭砸下,樂羽音能聽到淒厲的破風之聲和玄堂兩名姐妹的哭聲。
「有我在你們死不了!」
熟悉的聲音忽然在閉目等死的樂羽音耳邊響起,咦,難道臨死時出現幻聽,以為堂主回來救我們?
樂羽音累的眼睛要睜不開,只聽到驟然響起轟隆隆的巨響,玄堂的兩名姐妹似乎停止了哭泣,反而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
「羽音姐姐,羽音姐姐,是堂主,堂主來救我們了!」
樂羽音只感到被兩雙小手推來推去,模模糊糊中還聽到「堂主」二字。她心想,這兩小妮子也出現了幻覺了嗎?堂主神龍見首不見尾,哪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生命力不斷流逝,樂羽音的思緒越來越模糊,有人似乎掰開了自己的嘴巴,餵進一顆丹丸。瞬間,一股暖流在體內湧動,讓她冰冷的身體恢復了些許溫暖,片刻之後,似乎連力氣也恢復了幾分。
樂羽音慢慢睜開眼睛,就看見玄堂堂主許問站在自己面前。
「堂,堂主……」樂羽音虛弱的喊了一聲,似乎仍有些不敢相信。
許問擺擺手,說道:「不要說話,好好休息,我帶你們出去。」
許問手持法則之劍,三十六條九地玄火經絡中元氣爆發,根本無視黃金傀儡如何變換陣型,以硬碰硬,見黃金傀儡磨盤大的拳頭轟來,他就一劍斬去,不躲不閃。
只聽轟隆一聲,如山一般的一具黃金傀儡就在許問的劍氣之下變成一堆廢鐵,散落一地。
戰陣之道就在於互相配合,將個人的力量疊加起來,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不過,若遇到一個對手,完全無視戰陣疊加的威力,一力降十會,乾淨利落的碾壓過去,戰陣就變成了襯托強者的笑話。
光當,光當的巨響中,十六具傀儡變成一堆廢鐵,鋪滿傀儡臀。
經過九地玄火改造肉身,許問爆發出的實力只能用恐怖形容。
毀滅元氣本就擅長瞬間爆發,三十六條九地玄火經絡更是讓這一特性如虎添翼。許問甚至懷疑,九地玄火石就是毀滅真仙為了修煉末日毀滅經專門祭煉的寶物。這不是不可能,遠古時候,天材地寶遠比現在豐富,什麼奇思妙想的奇珍異寶都能祭煉出來。為了修煉法訣而祭煉一件寶物完全可能。
「堂主,我們是不是可以和羽音姐姐回玄堂分部了?」
剛剛險死還生,玄堂的兩名少女急切的渴望回到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
許問像大哥哥一樣摸了摸少女的頭,溫言道:「再等一會,還有兩位客人要來,能不能早些回去,要看他們識不識相。」
傀儡臀大門外,厲海和管家模樣的老者全程觀看了許問鎮壓十六具黃金傀儡的過程,跨進傀儡臀的一隻腳立刻縮了回來。
厲海問道:「董老,你有幾分把握像此人這樣以力破力,鎮壓十六具黃金傀儡。」
「一分把握都沒有。」董老搖頭答道,「這些黃金傀儡都是真武老祖親手祭煉,力大無窮,堅不可摧,歷來突破傀儡臀靠的都是在黃金傀儡的陣型中製造破綻,一口氣衝過去。老奴從未見過有人憑一己之力碾壓過去的。」
董老話音未落,厲海忽然渾身一緊,「不好,他發現我們了。」
許問目光掃來,無形的目光卻讓厲海感到有一座山壓在身上,將他一切的驕傲和自信擊的粉碎。
「少主莫慌,此人似乎並不想動手。」董老立刻說道。
兩人同時聽到許問說出「客人」「識相」幾個字,厲海略微舒口氣,「幸好他似乎急於救治那三個女人,沒有時間出手。我們趕快走。」
厲海閃身衝向真武大墓東門,董老緊隨在後。
「哼,今日是我厲海栽了。但沒有殺我卻是他最大的失誤,今日之辱我定要向他討回來。」
「老奴這就去查此人底細,定讓他無所遁形。」
「堂主,你說的客人在哪,我怎麼看不見?」玄堂的兩名少女好奇的東張西望。
許問微微一笑,「客人已經走了,你們當然看不見。」
「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嗯,我們回家。」
「堂主,」樂羽音忽然拉住許問,虛弱的說道:「堂主,不能走,你要為我們報仇。」
許問踢了踢腳下的黃金傀儡殘骸,「十六具黃金傀儡一個沒跑都在這裡。」
「不是黃金傀儡,堂主,你不知道,我們是被一夥煉氣士逼進傀儡臀的。他們利用我們拖住黃金傀儡,趁機突破真武大墓外圍,往裡面去了。」
「還有這種事,我還一直奇怪以你的聰慧,怎麼會自陷死地,原來是怎麼回事。」許問點點頭,「我先送你們回分部,你們安心修養,那伙煉氣士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