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大印如一座金色山嶽沉入冰眼千丈之下,無窮殺伐之氣流轉,幻化劍芒刀光絞碎玄寒之氣。
一頭龐然大物撲來,是一頭異種怪魚,法力堪比被許問抽成乾屍的玄龜,它將山河大印當作一尊異寶,一口吞下。
「噗,噗,噗」
千萬道金光從異種怪魚體內衝出,山河大印轟然一震,將異種怪魚鎮成碎片。
端坐天羅寶傘之下,許問將山河大印的威能盡收眼底,他印訣變化,十幾道垂下的青色瀑布倒捲,收回天羅寶傘。無數生靈如蒙大赦,向冰眼深處瘋狂逃竄,天羅寶傘與山河大印都不是它們能夠招惹的。
許問看也不看瘋逃的生靈,只盯著山河大印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我已是真人二重境界小成,這三位老皇叔真以為還能任意揉捏我嗎?哼,山河大印鎮壓國運,我今日便轟碎大夏的大印,斬斷大夏的國運。」
「轟」
山河大印壓倒在天羅寶傘之上,如山嶽崩塌,響起一陣轟鳴,殺伐之氣瞬間爆發,幻化劍芒刀光絞碎生生之氣。
辟里啪啦,天羅寶傘之上露出絲絲裂痕,已然承受不住山河大印的重壓。
許問臉色一白,旋即恢復正常,「山河大印不愧是鎮壓國運的秘法,威能真如山嶽壓頂,更有一股鎮壓山川大地的氣息,崩裂肉身,震破神念。」
冰眼之上,三位大夏皇叔布下的大陣劇烈震動,三人露出一絲驚訝。
「這許三竟然沒死,還有餘力對抗山河大印的鎮壓,好險,要不是以山河大印鎮壓冰眼,差點讓他跑了。」七皇叔驚呼道。
「哼,那許三被冰眼下的生靈圍攻,不死也要去半條命,這山河大印就是壓死他的最後殺招。」六皇叔大喝。
四皇叔冷喝道:「許三的天羅寶傘已經承受不住,我們用盡全力,將許三鎮死,為大夏國除去這個禍根。」
旁邊的三臀下,九臀下有點傻眼,三位老皇叔齊出,在加上山河大印鎮壓,這許三竟然還是活蹦亂跳的沒死。
四臀下搖搖頭,山河大印威能他知道,許三隻是在垂死掙扎,他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也隨著四皇叔的狠辣而破滅。
「辟里啪啦」
天羅寶傘上的裂痕越來越多,許問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不動用天羅寶樹的力量,僅憑寶樹轉生訣對抗山河大印果然太吃力了,這麼快就到了極限。」
許問低聲自語,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試出了法訣的極限,就沒必要在找虐了,我已經等不及虐一虐三位老皇叔了。」
「血日當空,魔神密咒」
一輪血日從許問頭頂升起,血光萬丈,殺戮血腥之氣更勝從前。
血日之中浮現出一枚骨白符?,形如魔手,極為簡陋古拙,彷彿隨意刻了上去,卻有一種詭異的道韻。
許問全身孔竅透出萬道血光,如修羅化身,腳下一片血海,恍若身處九幽深淵,口中念道:「先天魔神密咒,見血日如見吾法,見血日如見吾身……」
魔手符?驟然衝出血日,匯聚萬道血光,幻化成一隻鱗甲密佈的血紅魔手。
魔手生有十爪,血日,血月虛影在魔手之中流轉,許問親眼見過上古魔神燭陰的虛影,魔神燭陰的魔手正有十爪。
許問雙目一片血光,如地獄深淵,驟然之間,兩道紫光在血光之中閃動,魔神燭陰的上古密咒也不能阻擋紫光的出現。
「王道之手,天地運化,先天道印,一曰先王印,上古先王之印,定生死,絕生機,萬物臣服。」
許問口中念誦大道妙音,王道之手沖天而起,王道之氣變化,捏成一道先王印,如上古先王親臨,一言定萬物生死。
許問神情森寒,冷哼一聲,「十爪魔手,先王大印,天羅寶傘,三法齊出,給我狠狠轟殺山河大印。」
「轟,轟,轟」
十爪魔手抓爆一大片殺伐之氣,在山河大印之上留下十道深深的抓痕。
君王一怒,血流漂杵,先王印如上古先王親臨,猛然壓向山河大印,震斷山河大印一角。
天羅寶樹生生之氣爆發,天羅寶傘上的裂痕瞬間恢復,將山河大印震倒。
「怎麼回事,山河大印幾乎失去控制,」四皇叔大喝道。
佈置的大陣差點被反震之力轟散,山河大印遭到了強**力的反擊。
「哼,這是那許三在臨死反撲,想拉我們墊背,不必理他,繼續發動山河大印鎮死許三。」六皇叔大喝道,山河大印足以鎮壓國運,那許三一人的實力怎麼比得上一國之力。
四皇叔心思一轉,點點頭,三人穩住大陣,再次動手,山河大印金光爆發,大印的裂痕,損傷的本體,極快恢復著。
「轟」
一股巨力從冰眼之下衝起,三位皇叔布下的大陣瞬間崩潰,一座殘缺了一半的大印衝了出來,一道血光,一道紫光緊隨其後,一隻十爪魔手與一尊道印顯露出來,轟向山河大印。
三位老皇叔分別吐出一口本命精血,驚怒的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衝出冰眼。
「三位皇叔別來無恙,我許三又回來了。」許問端坐天羅寶樹之下,嬉笑著跟三人打著招呼。
話音未落,半空中傳來巨大的爆鳴,山河大印轟然爆碎,三位皇叔遭到重創,再次吐出本命精血,驚懼的看著一臉殺意的許問。
「許三,難道你想與整個大夏國為敵?」四皇叔冷喝道。
「嘿,四皇叔,我佩服你的心機,但是,對我沒用,你們今日都要死。」
許問語氣驟然森寒,十爪魔手,先王印猛然撲向三位皇叔。
「啊」
七皇叔慘叫一聲,被十爪魔手抓爆半邊身子,他頭顱完好,剩下半邊身子拚命掙扎,衝向半空逃命。
「噗」
十爪魔手緊追不放,將七皇叔的殘軀徹底抓爆。
「老七,」六皇叔怒喝一聲,瘋了一般,運轉道法,不顧已經龜裂的肉身,衝向七皇叔。
「轟」
先王印從天而降,一印定生死,六皇叔肉身崩潰,爆碎成一堆肉醬。
「還有你,四皇叔,要不是我及時精進到真人二重境界,已經死在你的手裡,現在形勢逆轉,要死的是你。」
許問冷哼一聲,天羅寶樹升起,鎮壓向四皇叔。
四皇叔瘋狂大喝道:「許三,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們三人在大夏留存了一滴本命精血,一旦我們身死,大夏皇室立刻就能知道,到時候,大夏國將不惜一切代價滅殺你,你將與整個大夏國無敵,你得意不了多長時間,你得意不了多長時間。」
許問冷冷一笑,本是陰冷中年的面容忽然變化為一臉陰騭的老人,又變化成一個年輕的書生。
四皇叔臉色驟變,絕望的叫道:「易容變化之術,彫蟲小技,你怎麼可能瞞過我的眼睛,你到底是誰。」
「你永遠不會知道了,」許問在四皇叔耳邊傳音道。
「噗」
四皇叔被天羅寶樹鎮死,全身精氣盡被抽乾。
許問恢復到陰冷中年人的模樣,看向立在冰眼旁邊,哆哆嗦嗦的三臀下,九臀下,驚訝道:「你們竟然沒跑,不錯,知道跑不掉,不如留下來搏一把,嘿,我還真沒有殺你們之心,只需你們為我辦一件事,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