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一個區區八重融合境界的煉氣士,竟然敢在老夫面前叫囂,」滿面虯髯的煉氣士喝道。
鬼方魔宗叫朱泰的煉氣士,三角眼轉了一圈,「郭烈道友不要動氣,魔宗弟子哪個不是野心勃勃,渴望得到仙緣一步登天,這小子不過是一時不自量力,才這般狂妄。」
「朱泰你不用挑唆,老夫還不知道你的心思,」面白無鬚的方乙道,「為了這魔幡還有上古魔骨,老夫什麼心狠不下來。」
方乙轉頭盯著許問,喝道:「你以為老夫三人被魔幡牽制,便有機可乘嗎,可笑,留下魔骨,速速立刻地底魔洞,不然老夫三人聯手一擊,你必然身死道消,到時候魔骨,魔幡還是老夫三人的。」
輕哼一聲,許問不再理會這三個狂妄的真人級煉氣士,一揮手,「血月血河,群星大陣,滅殺。」
「小子,找死」
「不自量力」
「哼,以為老夫是怕你嗎?」
三人怒喝,血河從血月中傾洩而下,翻捲而來,瀰漫的骨白魔氣化作無數骨刺從血河下伸出,兩股魔氣同時發動,辟里啪啦轟到三人的護體法器上。
「怎麼可能,你明明只是八重境界,竟然能鎮壓老夫的護體法器。」首先驚呼的是郭烈,他最靠近許問,也是許問攻擊的重點,六成的法力都轟在他身上。
並不是許問記恨郭烈三番四次辱罵他,也不是郭烈性情蠻橫,似乎是修為最弱的,恰恰相反,許問始終最提防的就是這粗魯無禮的郭烈。
因為許問知道,這郭烈由始至終都在裝傻,沒錯,蠻橫,粗魯,包括破口大罵許問,都是這老小子的偽裝。
不屑的冷哼一聲,許問心道:「真以為我看不出來,真人級煉氣士是修道的一大關口,也是真正開始領悟大道規則的開始,沒有天賦,機緣,苦修種種因素加在一起,沒有真人級煉氣士的潛力,絕對不可能修成,這裡面沒有僥倖,郭烈外表便是一副粗魯無謀的模樣,但越是這種模樣,許問越不放心,越是肯定,郭烈在裝象,瞞的過所有人,瞞不過許問,真人級煉氣士怎麼可能有這種沒腦子的蠢貨。」
所以許問故意把郭烈當作進攻重點,要知道這三人畢竟是真人級煉氣士,看氣勢,法力,法器等等,雖然只是一重煉氣境界,但是必定苦修多年,對煉氣境界極為熟悉,各種道法運轉爛熟於心,不用些謀算,單憑法力強行鎮壓,是不行的,萬一他們惱羞成怒,魚死網破放棄收取魔幡,全力滅殺許問,到時候許問也抵擋不住。
何況那上古魔骨和魔幡到底有什麼關係,裡面又有什麼聯繫,許問根本不知道,因此利用郭烈,分化三人,各個擊破才是上策。
三人護體寶光被壓縮到極致,尤其是郭烈,承受的法力最大,護體包裹稀薄的如同虛影,隨時都會破滅。
「郭烈,你還想保存實力嗎,朱泰,不要以為你是鬼方魔宗的就能作壁上觀,這小子厲害的很,心性深沉,法力不弱與十重脫形煉氣士,只比我們低一個等級而已,你在保存實力,小心陰溝翻船,不僅是魔幡,魔骨,說不定連老夫三人的家當也要一起搶去,」方乙大喝,同時全身魔氣運轉,頭頂升起一輪血月,與許問血月道袍不同的是,這輪血月的魔氣凝煉無比,如同液體,浮現出無數虛影,有山川河流,有亭台樓閣,還有城郭集市,這些虛影都看不清楚,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這些模糊的影子並不僅僅是魔氣變化,更像是方乙頭頂血月內有一個巨大的空間,這些虛影就是從那空間中飛出來。
許問發動的血月鎮星大陣,雖然也有各種虛影,但是籠罩在虛影之上,強行鎮壓虛影作為一種道法,而方乙的血月則是完全控制,這些虛影就像為血月而生,或者是從血月中衍化而出。
許問一眼看到方乙的血月,便若有若無的領悟到一絲空間之力的玄妙,似乎可以用的血月道袍上。
「這就是真人級煉氣士發動血月的模樣,威力的確不低於一件上品靈寶,不過在運轉神妙方面就差得遠了,只算是是力量極大,以強硬的力量跟對手硬碰,這種操控空間之力的能力也太差了些,好在也不是沒有一點可借鑒之處。」
血月一亮,血光閃動,似乎可以感應到許問的心思,特別是對方乙的血月道法的一絲微妙的領悟,血月輕輕跳動,魔氣流轉之間,有了些許改變,更加流傳,更加凝煉。
尤其是威力的增加,許問對方乙的血月的感悟,是在力量強大方面,其他的並無驚人之處,這血月卻也是只在威力上有所變化,其他方面仍然維持原樣。
「咦,這血月還有這等靈性,不愧是凝聚靈性,即將提升到中品靈寶的法器,對相同運轉的道法有一種天生的敏感,竟然能間接從我的心神之中感應最微不可察的領悟,還能分辨該學什麼不該學什麼。」許問心中一動,莫非這就是法器靈性與使用者心靈相同,或者說血月道袍是真心臣服。
搖搖頭,許問不他相信,魔宗法器詭異妖邪,在能夠徹底控制鎮壓之前,還是不要太倚重的好,只是最為一種道法使用。
「方乙,你不是也在挑唆老夫嗎,哼,鬼方密咒,屍山血海,鎮壓,」三角眼的朱泰冷喝一聲,背後浮起一座龐大的屍山,屍山之下白骨纍纍。
朱泰操控屍山直接鎮壓而下,擋在許問發動的血河之上,攻擊朱泰的只有許問法力的兩成,所以血河只是在屍山周圍徘徊激盪,並不跟屍山硬碰,朱泰三角眼一咪,也不繼續運轉法訣,只是擋住血河不靠近便不再理會方乙,郭烈。
朱泰的心思裡,許問,還有方乙,郭烈都是燭陰魔宗的煉氣士,誰敢肯定他們之間沒有暗中聯絡,用一出苦肉計讓朱泰往陷進裡跳,以便獨吞魔幡。
「哼,不論如何,老夫必須防著一手,留下後招,要老夫為了郭烈那蠢貨拚命,休想,這方乙心機深沉,竟然捨得拿一截上古魔骨設計,不管是真是假,老夫先保住自己再說,免得靈寶得不到,還賠進了自己的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