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頭頂血月閃爍,沉入血河的幽火鬼爪魔氣精純,還是經過雷劫的淬煉的又是一記大補,血月每一次閃動,血紅的月光就凝煉一分,越發妖異血腥。
隆隆的沉悶聲中,血月波濤起伏化作百丈高的巨大漩渦,把幽火鬼爪鎮壓在漩渦底部的中心,消磨吸噬其中的魔氣。
骨爪籠罩在鬼手上,吸收絲絲縷縷的魔氣,灰白的骨爪上漸漸浮起一層幽暗的魔氣,閃動一簇魔火,許問雖不會魔宗道法,卻也能猜到這是骨爪融合了幽火鬼爪的某些道**訣,衍化出新的妙用。
許問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四周蠢蠢欲動的魔宗煉氣士,很想找個不長眼的試試骨爪的威力。
地底魔洞外,各路魔宗煉氣士死死盯著血河中間逐漸消融的幽火鬼爪,有認識那散修的煉氣士知道,這幽火鬼爪乃是那散修得自一處洞府的道,也曾有傳聞那洞府中空空如也,只藏著一卷道,那散修天賦普通,卻能在大沼澤生存下來,渡過九重雷劫傲視群雄,就是靠這卷道的神妙。
那散修是渡過雷劫的,法力精純,全力發動的幽火鬼爪抵得上一枚水火大丹級的丹藥,煉化之後就是大補,還能領悟其中道法的神妙。
看那燭陰魔宗煉氣士的骨爪越來越凝煉,表面泛起一層白玉般的光亮,其上魔火跳動,可見是享受了大補,又領悟了一些幽火鬼爪的玄妙,當場就有煉氣士目露凶光,有意無意的掃視許問全身上下的虛實,畢竟許問法力再高也只有一個人,如果眾人一齊出手,就算真人級煉氣士也難逃一死。
但是,這裡的煉氣士哪個不是精妙狡猾的人物,眼神相交,一來一回之間,便明白對方的心意,卻誰也不敢先出手,誰都不肯冒著得罪燭陰魔宗的的風險出頭。
地底魔洞之外的氣氛陡然凝重起來,許問立刻就敏感到,因為他就是這所有壓抑的邪念的中心,所有的敵意聚集在他一人頭上。
同時他也知道沒人敢動手,要是這些魔宗煉氣士有這份魄力,早就闖進地底魔洞,何況許問清楚的看到,這些魔宗煉氣士不約而同的看著那失了幽火鬼爪的散修,希望他出手反擊。
可惜,他們注定失望,那散修雖然蠻橫,卻不傻,許問雖然是八重境界,但是翻手之間就鎮壓了他最得意的道法,讓他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說明法力強大勝過他至少五倍。
加上這散修只得到了一捲上品道法,並沒有任何稱手的法器,甚至一件像樣的上品法寶都沒有,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趕到地底魔洞,徘徊不去了。
因此儘管這散修心中怒極,卻始終不敢出手反擊,周圍的魔宗煉氣士眼看一場渾水摸魚的好戲遲遲不開場,難免心虛。
這些煉氣士盤桓在地底魔洞本就滿腹怒火,又相互顧及不敢強行殺人奪寶,眼見著地底魔洞裡的上品靈寶卻得不到,心中一股邪火越燒越旺,卻因為那散修不反擊,他們也不敢爆發出來。
「咕咚」
血河徹底煉化漩渦底部的幽火鬼爪,白玉般的骨爪在血河中時沉時浮,一團幽暗的魔火在血河著極為顯眼。
許問看著前面的散修滿臉怒色,卻強行壓抑不敢發作,周圍準備趁火打劫的煉氣士也是猶豫不決,毫無膽量魄力的模樣冷冷一笑,血河極為囂張的繞著地底魔洞的洞口轉了一圈,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深淵般的地底魔洞。
地底魔洞深不見底,四周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任何活物存在。許問頭上血月四面亂照,魔洞周圍陰氣森森,血光也只能穿透一丈的距離,就再不能向前。
許問還察覺到,有一種力量不斷的吸噬著血光裡的魔氣,雖然很微弱,但是越往深處走,這力量就不停增強,許問猜測血光只能穿透一丈距離也跟這神秘的力量有關。
「必須加快速度了,我可沒有魔氣給血月道袍補充啊,」許問擔心血月道袍魔氣耗盡,使他的處境更加危險。
儘管法力不斷消耗,許問也不敢放開護體的血光,這地底魔洞神秘莫測,誰也不敢保證沒有什麼詭異的魔物隱藏在暗處,隨時偷襲。
一路向下,許問發現裡地面越來越遠,地底的路徑在經過幾個彎曲後進入了一個巨大的迷宮。數不清的岔道縱橫交錯,血光籠罩的範圍卻更小了。
許問不過深入這龐大迷宮幾丈便毫不猶豫的返回原地,因為他想到的數種留下標記指示路線的辦法全部無效。
「難怪進入地底魔洞的煉氣士大多有來無回,百不存一,這些魔宗煉氣士應該是強闖迷宮,最終功敗垂成,」許問看著面前的迷宮苦思對策。
忽然許問發現收取血影魔骨花時,找到的巨大獸牙出現奇異變化,這根形似獸牙的魔骨輕鳴陣陣,密佈的古老符?咒文發出骨白的光芒,難道這根魔骨跟地底魔洞有關,還是說直接跟那出世的上品靈寶有聯繫。
許問不可思議的想到,許問再次走進迷宮,驚訝的發現,只要走錯路,魔骨的光芒就會變暗淡,錯的太遠時,魔骨的光芒會徹底消失。反之,魔骨的光芒就會慢慢變亮。
長鬆了口氣,許問注視著魔骨的動靜,繼續向迷宮深處走去。不知道拐了多少彎,繞了多遠的路,許問早就糊塗了,要沒有魔骨帶路,許問已經迷失在迷宮裡,靈氣耗盡束手待斃。
兜兜轉轉,許問來到一處岔口,魔骨光芒一閃,許問便要往光芒最亮的岔開進去,忽然聽到說話聲,急忙停步,隱匿身形。
「張灰,沒想到心高氣傲的你也會慘敗,虧你在鬼方魔宗名聲赫赫,連護體道袍都保不住,哈哈哈,」說話之人狂笑,許問覺得這人的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哼,薛羽,你不要得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堂堂燭陰魔宗親傳弟子,在大沼澤外跟一個大膽的道門弟子爭鬥,你還高出那煉氣士兩個等級,卻被人家殺的大敗,護體道袍也落到那人手裡,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什麼資格得意。」另一個聲音非常年輕,許問同樣覺得耳熟。
薛羽輕哼一聲,止住了笑聲,「廢話不多說,張灰,你也知道這件上品靈寶非同尋常,我們燭陰魔宗勢在必得。」
「哼,你嚇唬誰,我們鬼方魔宗同樣知道,這件上品靈寶一桿魔幡,與你們燭陰魔宗頗有些淵源,這種好東西,我們怎麼會放過。」
兩人還在說著,許問卻記起,這兩人的聲音,一個是在大沼澤外的荒山大戰一場的燭陰魔宗親傳弟子,許問身上的血月道袍還是他的。還有一個不用說,是在大沼澤的半路上,順手收拾了的鬼方魔宗弟子,沒想到兩人聚在一起,還在談論地底魔洞中那件上品靈寶。
「莫非這件靈寶還另有秘密?」許問暗自揣測,繼續往地底魔洞深處去,至於那兩個爭論的魔宗弟子,如果魔骨帶路沒錯的話,他們兩人一定走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