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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外壯大成 文 / 巨人玄鳥

    浮雲舟上立著一根三丈高兩丈粗,精金鑄造的鐵柱。鐵柱上天然帶有螺旋紋理,許問第一眼看到鐵柱就吃了一驚,這些螺旋紋理乃是世俗間極有名極稀有的精金之一螺紋石的標誌。

    用螺紋石鍛造的刀劍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王公貴族得到一件便奉為傳家寶,世代相傳。甚至傳說即使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只要向朝廷獻上一口螺紋石鍛造的寶劍,就能免死。如果把浮雲舟上這根螺紋石精煉的鐵柱放在世俗中,它的價值足夠換取一個小國。

    不過,螺紋石的珍貴只是對世俗之人而已,煉氣士對這種精金靈氣駁雜的凡鐵根本不屑一顧。這根螺紋石的鐵柱就是林潭用神通攝拿了一整座小山中所有的螺紋石礦脈,隨手煉製成鐵樁,扔給許問修煉天龍吞雲訣的。許問再一次見識到煉氣士的神通手段,和超凡的大手筆。

    許問靜靜的站在鐵樁前,全身肌肉隨著許問的呼吸鼓蕩震顫。外壯境界小成後,週身筋骨堅實柔韌,就可以修煉天龍吞雲訣中的禦敵攻防的招法。

    得到螺紋石煉製的鐵樁的幾天裡,許問便一刻不停的修煉各種招法,鐵樁上一道道血跡斑斑的凹痕就是許問修煉有成的見證。

    「飛龍探爪」,許問大喝道,兩手成龍爪,鞭子似的抽向鐵樁,發出嗤嗤的破空聲。「咚」,以鍛造名劍寶刀聞名的精金螺紋石,被許問抓出十個爪印。許問轉身踏步,兩爪順勢撕扯,鐵樁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十個爪印下,留下了十道抓痕。

    「呼」,許問長長吐了一口氣,身形驟然加快,「隱龍擺尾」,許問雙腿連擊,腿影翻飛,咚咚咚的悶響連成一片,鐵樁彷彿麵團一樣,被許問踢出一道道兩寸深的凹痕。

    突然,許問腿影一收,大喝道,「懶龍翻身」,整條脊柱劇烈擰轉,帶動胸腹腰背撞向鐵樁,與剛才**一般的腿法相比,顯得不疾不徐,但是更深沉有力。

    忽然,許問勁力回收,聚於雙拳,長呼長吸十次,全身肌肉筋骨一起震顫,「怒龍碎空」,許問狂喝道,全身青筋虯結,彷彿用盡全部的力量推倒一座大山一樣,兩手握拳,猛衝向鐵樁。轟隆一聲巨響,重達千斤的螺紋石煉製的鐵樁被許問硬生生撞出一寸的距離,整個拳頭都陷進了鐵樁,強大的衝撞力,把鐵樁打出一個兩尺大小的凹洞。

    「噗」,許問吐出一口血,劇烈的硬碰,震傷了他的內臟。全身肌肉不自然的顫抖,筋骨酥軟欲折,顯然,剛才的一招怒龍碎空已經讓許問脫力了。

    許問擦了擦嘴角的血,看了看自己全身淤青紅腫,「林潭真人說的沒錯,不能拘泥與天龍吞雲訣。用鐵樁練功,短短五天,我就幾乎外壯境界大成,比打木樁十天還快,不過還有最後一招沒練。」

    「雲龍顯首」,許問把全身之力集中在頭上,彷彿雲中天龍突然顯出真形,豁盡全力用龍首突襲敵人。咚,咚,咚,許問用撞擊鐵樁整整二十次,才把自己撞昏,青光被雷劫帶來的勃勃生機催動,自動為許問療傷。

    只一刻鐘,許問就醒了過來,身體完全恢復。許問長長呼了口氣,猛撲向鐵樁,「雲龍顯首」,許問用盡全力,用頭連續撞擊鐵樁三十次,留下了三十個腦袋大的凹洞。

    許問摸了摸頭,不昏不疼渾然不覺,「五天,僅僅五天,就達到了林潭真人所說,斷鐵分金的標準,外壯境界終於大成了。普通人煉氣士三年的苦功,我只用了十五天便煉成了。」

    一瞬間,那個瘦弱倔強的少年,那個苦苦折磨自己的少年,身上生出了一種強者的氣勢。

    「許問」,背後忽然傳來聲音,許問轉身一看,見林潭站在二樓船樓上,依然是那淡漠的語氣,道:「你認為你的外壯境界大成了」。

    許問一愣,立刻收斂了心神氣勢,恭聲道:「許問愚魯,請真人指教。」

    林潭淡淡看了一眼許問,道:「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不要拘泥於天龍吞雲訣」。見許問仍是一臉疑惑,林潭又道:「你的天賦悟性還是差了些,空有草木靈氣,卻只知道死練招法。那鐵樁是死,人是活的。打的贏他會還手,打不贏他不會跑嗎。殺不死人,見不得血的上品功訣,與下品功訣有什麼區別。」

    「原來如此」,許問心中歎服,林潭雖然待人冷漠,殺伐果絕,但是修煉的經驗卻不簡單,寥寥數語,便把許問的弱點,和之後修煉的方向說的一清二楚,那就是通過實戰,殺人見血,「多謝真人指教」。

    林潭看了看許問,轉身進了船樓,小聲的自言自語道:「這小子的精進速度也太快了,雖說草木靈氣最適宜養煉肉身,但是沒有煉化之法,最精純的草木靈氣也不可能有這麼驚人的恢復力,難道與他身體裡那股來自雷劫的,勃勃生機有關,還是青籐杖另有玄機,無意中被許問觸發了」。

    二層船樓的房間裡,四根紫氣變化的鎖鏈牢牢的把青籐杖鎖住。四根鎖鏈上纏繞著各種各樣拇指大小的符菉。這些符菉全部是由一道道細小雷電變化而成,天然帶有雷電的靈性,瞬息之間互相融合分離,不停變化著鎮壓的陣法。

    突然,青籐杖大放光芒,青光籠罩了整個房間,一條條長滿荊棘的籐蔓化虛為實,試圖直接絞斷紫氣鎖鏈,使變幻莫測的符菉陣法喪失控制核心,抽散鎮壓的雷電符菉。

    「哼,不知死活」,林潭冷冷掃了一眼青籐杖,道:「雖然你靈性超過一般上品法寶,但是四柱雷符陣豈是一件法寶破的了的,符菉變化,雷電克青木,鎮壓」,紫氣鎖鏈上所有的符菉飛上半空,融合成一枚拳頭大,錐子形狀的雷符,轟在青籐杖上。

    辟啪一聲脆響,青光破滅,籐蔓變成一堆枯枝。錐子似的雷符鑽進青籐杖裡,分解成一枚枚拇指大小的符菉,分別震散了青籐杖好不容易恢復的草木靈氣。略施神通,林潭就壓服了企圖脫困的青籐杖。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玄機,讓一個對修煉一無所知的凡人,十五天就修成外壯境界」,林潭再次變化符菉陣法,決心逼出青籐杖的秘密。

    「咕咕」,船樓外,許問肚子發出一陣鳴叫,許問尷尬的摸著肚子,練了整整一天,忘記了吃飯。自從修煉外壯境界以來,許問的飯量不斷增大,十幾天的時間,就把林潭給他的乾糧和自己買的都吃完了。如今,許問囊中銀錢早已用完,不得不硬著頭皮找林潭。

    「不要來煩我,難道你要我用仙家靈丹去換凡人的糧食嗎」,隔著船樓的大門,林潭冷哼的道,「你不是外壯境界大成嗎,給你一天時間,搶也好,偷也好,自己想辦法去」,一道紫氣把許問卷起,轉眼間便把他從萬里高空送到地上。

    「撲通」,紫氣把許問摔到一片樹林,便消失不見了。許問也不生氣,樂呵呵的站起身,尋著林之小徑往外走。許問體力強悍,腳程飛快,不過半刻鐘,便走到樹林的邊緣。

    忽然,許問聽到不遠處傳來呼喝聲和兵刃碰撞聲。許問順著聲音走到一株大樹後面,就看見一夥幾百人的山賊正在圍攻一個車隊。

    車隊的十幾輛馬車圍成一圈,保護著中間三輛精緻豪華的馬車,雖然車隊的護衛無不是訓練有素,進退有序,卻被一湧而上的山賊殺的節節敗退,若不是其中幾個武藝最高的護衛拚死抵抗,車隊早被山賊攻陷了。

    山賊的後面,十幾個最強壯有力的山賊圍著一個高瘦的中年男子,站成一圈。那高瘦中年男子提著一口陰氣森森的大刀,大刀上掛著九環灰白的骨環。他口中唸唸有詞,不時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讓九環大刀吸取他的精血,九枚灰白的骨環發出腥黃的屍氣,操縱車隊上空懸浮的一支巨大的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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