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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不見是故人,再見是路人(10000+作者死於心碎) 文 / 蘭蘭洛青

    諾斯離開得匆忙,晚上吃飯的時候靳藍筠有些不在狀態,往日裡和諾斯在一起雖然沒有太多的互動,可也比今日來得強,小奶娃一家互動頻繁,這種溫馨只是讓她徒添傷感,她心不在焉的扒了幾口飯,就借口離開。舒殢殩獍

    四少他們也照顧到她的心情,沒做強留,叮囑了她幾句就不再言語,四少給小奶娃夾菜,興致很高,看著兩個小奶娃碗裡堆起的菜,蘇薏寧不得不拿筷子敲開他正欲往小奶娃碗裡添的菜:「我說,你把我兒子當什麼養了,你有什麼意見你就說,你別給我玩這套。」

    四少回擊:「我給他們獻慇勤關你什麼事,對吧兒子。」

    「喲,討好兒子第一步,就成功攻下媽咪這座堅強的堡壘。」蘇薏寧捏著嗓子學小奶娃奶聲奶氣的講話,「兒子,是不是你們說的。」

    小奶娃將頭搖得像撥浪鼓:「這個我們真沒說。縭」

    「得,她就得了被害妄想症了,別理她。」四少涼涼的看著她,繼續給小奶娃夾菜,「蘇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上班,你信不信我不發你工資。」

    這幾天蘇薏寧老是嚷嚷著要長草了,讓她回去工作她又不肯,死活要在家裡擦桌子,四少不肯,蘇小姐說,要麼擦桌子,要麼回英國。

    結果四少咬牙切齒同意,蘇小姐旗開得勝抱著小抹布眉飛色舞裉。

    「不發拉倒,我不稀罕,反正你的錢都是我兒子的,到時候我想要多少就是多少,你管得著麼。」蘇薏寧專心吃飯,頭也沒抬,什麼家教的都tm去死吧,誰規定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的,以後她把這父子三人帶回克裡弗家天天讓他們在餐桌上講話,氣死那群老不死的。

    這種心裡就是這種教育下產生的變態思想,蘇小姐很淡定,反正她又不是第一天叛逆了。

    小奶娃立刻雙眼放光:「媽咪,你說的是真的麼?」

    「兒子,出息,咱家比他家有錢。」蘇小姐也是高貴冷艷的笑著,「以後你們替媽咪繼承好不好。」

    「媽咪,其實你的目的是後面那一句吧。」小奶娃立刻鄙視,蘇薏寧這種先抑後揚的手法還真是多年不變。

    四少笑罵:「你們媽咪的目的一直不單純。」

    小奶娃舉手提議:「媽咪,你可以再生一個啊,那樣就不用糾結了,再多生幾個也是可以的。」

    小奶娃很單純很天真。

    蘇薏寧坐得累了,站起身來,笑道:「這話是你們爹地教你們說的吧,他想得美,要是他生的話,我一點都不介意。」

    她揉著肚子,今晚話說得多了,飯也吃得多了些,胃裡漲滿,她放下筷子,看著吃得心滿意足的父子三人。

    「我自認為還沒那麼強大,我也就只能幫忙,別的就沒有了,我只是個輔助的。」四少笑得身心愉悅,和蘇薏寧拌嘴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他一點都不介意多生幾個,他們家又不是養不起。

    蘇小姐默默地拿眼神殺他:「心理扭曲到一定程度會折壽的。」

    次日,四少在一片吵鬧聲中醒來,趙艾的電話打到家裡來,似乎是有急事,電話裡支支吾吾的沒說,一定要他到公司,他起身按著眉心,是有些疲憊的,若是按著他往日的脾氣,這趙艾不說清是什麼事,他斷然是不會去的,可自從蘇薏寧帶著小奶娃來到他身邊,他在這潛移默化中也近人情了許多,不再是往日那個高高在上冷四少。

    出門的時候蘇薏寧倚著門口笑他:「我說你天天穿成這樣出去招蜂引蝶的,你要我說什麼好呢?」

    「只要你承認你在嫉妒就可以了。」四少隔著擋風玻璃和她招手,「老婆,再見。」

    蘇薏寧倚著門,忍著笑朝他擺手:「今天下午我去接兒子,你就不用過去了。」

    四少的車子是一如既往的***包,看著後視鏡中蘇薏寧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他這才將目光收回,專注開車。

    諾斯給他發了郵件,那邊尚且安好,只是後院準備起火,四少笑著問要不要支援,被他拒絕了,這如今的德爾都已經和諾斯撕破了臉,看來英國注定有一場風波了,可是那樣的話,蘇薏寧還是要回去的,畢竟也算她的家事。

    想到這裡,他有些糾結,他還有那麼大一個亞凡爾納在這被冷慶父子虎視眈眈,他怎麼抽得開身。

    宸揚山莊到亞凡爾納的距離不遠,四少到公司時兩個秘書在大門口杵著四處張望,見他來時像是鬆了一口氣,迎了上去,保全見兩大秘書候著就猜到來人是誰,這是也諂笑著迎上來,四少將車鑰匙交給趙艾,這才轉身上樓。

    四少才走進大廳,身後迅速跟上來各層管理都齊聲向他問好,他點頭:「行了,我先上去,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張菁跟上。」

    總裁專用的電梯裡,張菁翻閱著手中的報表,給他做報告:「這個季度的銷量很好,不過上次收購了一個小傳媒公司出了點問題。」

    「交給冷域文去處理,他不是特別愛管事兒麼。」四少整理著領帶,眼神微漠:「趙艾這麼急的電話,要說的應該不是這個事吧,出什麼事了?」

    張菁到現在還沒道出緣由,他只能自己問了,居然要等他到了公司才能說,這事態還真是嚴重。

    「就是,有一個人,她非要見你。」張菁小心翼翼的說著,偷偷觀察他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

    「見我?」四少抬頭,「誰啊,還要我親自接見,哪個國家的總統。」

    張菁見他神色如常,可四少偏偏又是那種越是生氣就越是平靜的人,她心裡更加拿不定主意。

    「是……」她垂頭,神色躲閃,「沈小姐。」

    她們知道他不會想見到她的,可是這個人她們攔不下來,一旦鬧起來,危害到的都不會是沈言若,畢竟當初的事情大家還是記得的,舊事一旦掀開,受到其波及的,只能是幸福了的人,不幸的人不會在乎更加的不幸。

    果然,他轉頭,聲音冷了許多:「不見。」

    「可是少爺……」

    叮——

    張菁還想說些什麼,電梯門卻在這時開了,她不得不住嘴,門緩緩打開,四少闊步走了出去,張菁只能小跑著才能追上他。

    「告訴她,我沒心情見她。」四少聲音生冷,話語裡都是不容拒絕的嚴厲,她還想見他,他還沒和她算上一次的賬,她居然敢來見他。

    「少爺,我們這樣說了,可是她……」

    「還是非要見你不可。」

    沈言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還沒回頭,可張菁卻早已回頭朝她淡淡的點頭致意,臉上也褪去了剛才的緊張,絲毫不失禮節,這就是亞凡爾納訓練出來的最好的秘書。

    「張秘書,你先過去,我等會就過去。」四少淡聲吩咐,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沈言若嘴邊浮起一絲微笑,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張菁抬頭,看著沈言若的背影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她撥通趙艾的電話:「小艾,總裁應該是往天台去了,你在下面帶幾個保全上來檢查一下那裡的攝像頭有沒有問題,多帶幾個人守著那裡,尤其不要讓公司裡有記者執照的人靠近,這其中怕是有貓膩啊。」

    既然食君之祿,就要分君之憂,當她們四大秘書沒有兩把刷子靠美人計上位啊。

    「ok,之前不是一直盯著她麼,放心啦。」趙艾爽快的笑聲傳來,和張菁確認無誤後才掛了電話。

    在亞凡爾納的樓頂可以俯瞰h市全景,此刻還不算午時,空氣裡有一層薄博的水汽,四少站在欄杆邊,雙手搭在欄杆上,俯瞰全城。

    「凌……」沈言若率先開口,眼淚隨之落下,「對不起。」

    「你指的是哪件事?」他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太大的起伏,也未轉身看她。

    「對不起。」眼淚越抹越多,她顫抖著蹲下身子抱住自己:「上一次,在你兒子的學校,對不起,幸好你來得及時,我才沒有鑄成大錯,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這話你該對我兒子說而不是對我說。」他回頭,目光平靜的看著她,這個女人是他曾經想要捧在手心的人,卻沒想到這份幸福被她一手摧毀,真不知道是誰可悲,

    她哭得梨花帶雨,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她太累了,但是心更累,她親手摧毀了一份世人艷羨的幸福,她現在是自食惡果,她又該怪誰呢。

    本以為他會如預料中的抱住自己安慰,可是他只是站在遠處冷冷望著她,這種感覺簡直比死了更難受。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淚水花了她的妝,她想要把這十幾年的委屈一起哭出來,向愛人傾吐,得到他的安慰,可他卻遠遠看著她,最是無情冷四少,她總算是親身體驗了。

    「沈小姐,為這些舊事哭泣已經毫無意義,我總想報你當年那一命之恩,甚至連愛情都願意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竟然對我下藥。」他瞇著眼,笑了起來:「沈言若,算計我很好玩麼,我還真是的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還沒辦法遇見蘇薏寧,也不會有這兩個兒子,我要怎麼感激你呢?」

    沈言若的震驚完全寫在眼裡,不,不該是這樣的,他不該知道的,她在心中吶喊,眼淚卻掉得更凶了。

    「報恩,只是報恩麼?」沈言若喃喃問著,捂著唇絕望的坐在地上,唇被死死的咬著,滲出了細密的血珠,「那你在我走之後夜夜買醉,與家人反目,這些……難道你想否認麼?」

    他不為所動,薄薄的唇卻吐出最傷人的話:「我現在才想明白,原來是我自以為愛過你,你陪了我那麼多年,突然不見,我確實很難過,消沉了一段時間,沒想到這些卻成了愛過你的證據,當初吉美不見的時候我也是難過了很久呢。」

    吉美是四少幼年時的玩伴,一隻吉娃娃。

    「冷希凌,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的這一面……」她抬頭,唇邊泛著微笑,坐在地上仰頭看著他,淚水迷濛了雙眼:「這麼無情,怪不得,怪不得……」

    她陷入自己的世界,雙目無焦,淚水花了妝,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她真的該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了,她真的太累了。

    「誰說,當年救你的人是她。」

    不打任何感情的聲音從後面想起,沈言若卻如觸到傷疤一樣從地上跳起,她抱著頭咆哮:「閉嘴,虞錦你給我閉嘴,閉嘴啊……」

    帶著哭腔的聲音已經不成調,她不想連他最後給的施捨都丟掉,她知道虞錦不會放過她的,她知道的。

    「虞錦,虞少爺,我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她眼裡沒有焦距,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一連多日被他們逼得快要瘋了,她只是知道虞錦不能說,他不能說出來的,不能的。

    「你是誰?」四少顯然是注意到他,還有怯怯的站在他身邊的夏初語,他冷聲問:「剛才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夏初語怎麼會認識他,她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的市長千金麼,怎麼會認識這種人,不過這人他好像見過,對了,是他。

    四少恍然想起再見到沈言若時這男人也在場,也就是那一次,他與蘇薏寧有了一夜的纏綿。

    「阿凌,看來你真的不認識我了。」虞錦慢慢走來,嘴邊挑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你誰都忘記了,獨獨記得她,這是為什麼呢?」

    什麼?他們曾經認識?

    四少平靜無波的眼底泛起漣漪,腦海中與他有關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腦海裡的一陣暈眩襲來,他伸手扶了一把欄杆才穩住身子,為什麼他最近這種眩暈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虞錦走到沈言若身邊停下,眼中還有憐憫,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沈言若,你說,還有誰會比你更自私呢,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他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擦去,聲音像是帶了蠱惑:「好好的一個美人哭成這樣也沒人心疼,要是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繼續在這裡受罪了。」

    沈言若如夢初醒般的點了點頭,站起身朝陽台邊走去,抹去眼淚笑道:「是啊,活著已經沒意思了,反正我那麼累,還有什麼意思呢,被你們父子兩個威脅,我現在不怕了,阿凌在我身邊,我才不怕你們。」

    「虞先生,不可以——」夏初語尖叫,「沈小姐她很可憐的,不可以啊——」

    夏初語已經看明白了,虞錦這是想要沈言若死,他到底有多恨她,才會這樣無時不刻的想要傷害她,甚至是要她死。

    「四少,你快阻止她,快啊——」

    她想跑過去,可是離沈言若太遠,而四少剛好站在陽台邊上,能阻止她的就只有他了。

    四少被夏初語的尖叫聲驚醒,他連忙看去,只見那沈言若臉上帶著淒美的笑容一步一步朝陽台邊緣走去,她剛才心底的防線已經崩潰,哪裡還受的了半點的蠱惑,她信了虞錦的話,正一步一步的尋求解脫。

    「你想幹什麼?」他跨步而過,一把抓住她手腕:「沈言若,你給我醒醒,不要幹傻事。」

    這個虞錦真不簡單,四少無暇多想,不管他與沈言若有何等的恩怨,他都沒有想過要將她至於死地,而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虞錦卻是心腸狠辣的厲害,連一個女人都不肯放過。

    「放開我——」沈言若掙扎著尖叫起來:「混蛋,你放開我——」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驚懼:「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我聽話好不好,不要這樣子——」

    四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轉頭看向虞錦,他卻冷聲道:「這是她欠我的,她在十八年前就該死了,她早就該死了。」

    「阿凌,你在哪裡,在哪裡——」她歇斯底里的掙扎著,二人恰好站在陽台的邊緣,周圍的欄杆不高,四少擔心這樣會出現意外,只好將她抱入懷裡,低聲安慰:「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沈言若似乎聽出他的聲音,一把抱住他,將頭埋入他胸前:「阿凌,你不會不要我的是不是,阿凌——」

    夏初語捂著唇,看著靠在他懷裡的沈言若,自己的眼淚也毫無徵兆的掉了下來,說到底,她只是個可憐的替身。連被愛的權利都沒有。

    溫熱的淚水透過襯衫,四少心中突然起了憐憫之意,他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腦勺:「沒事了,沒事了——」

    「你說啊,你是不是不會再拋下我了,是不是——」沈言若抬頭,臉上滿是淚水,可憐兮兮的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她哭著:「你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我是被逼的,其實我也不想那樣子算計你的,都是魏哲那個老混蛋他逼我的。」

    「我——」四少有些遲疑,他知道沈言若是不能再受刺激的,可是要他如何保證呢。

    「我今晚會去接兒子,你就不用過去了。」

    「老婆,再見。」

    蘇薏寧和他的對話突然在他腦海裡一遍一遍的重複,眼前一黑,他幾欲摔倒,沈言若還在一遍一遍質問,他只覺得腦海裡像是千帆過盡,渾渾噩噩的疼了起來。

    他一手抱著沈言若,一隻手用力的拍著額頭,手背的青筋凸顯,像是忍了極大的痛苦,頭部就像被重擊過後,一頓一頓的疼著,隱隱有些記憶要從腦海裡跳出來。

    像是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夏初語連忙上前拉開沈言若,焦急道:「怎麼了,你怎麼了?」

    沈言若跌倒在地,一臉茫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虞錦站在一旁,如看好戲一般,抱著手,嘴邊笑容令她生厭。

    她努力地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揉著太陽穴,虞錦的話突然在腦裡閃現,她指著虞錦恨聲驚叫:「你這混蛋,居然想害死我,虞錦你怎麼這麼狠毒。」

    剛才,她差點受了虞錦的蠱惑從這陽台上跳了下去,還好有四少拉著她,想到四少她連忙轉身,見他扶著欄杆,唇色蒼白的模樣心裡一痛,連忙上前扶住他:「你沒事吧。」

    她抬頭看向一臉無措的夏初語,慌聲問:「他怎麼了?」

    夏初語只是搖頭,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我……我……我不知道,他突然就這樣了。」

    「怎麼回事,怎會這樣?」她想抱著他,卻突然被他一把推開:「沈小姐,請自重。」

    腦裡的眩暈感只是一時,他臉色有些蒼白,沈言若被他推開後也沒說什麼,就那樣看著他,眼裡都是絕望,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為了穩住她,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的原諒了自己。

    「沈言若,你看,你確實是被棄如敝履,冒充救他的人,心安理得的享受本該屬於兩外一個人的東西,沈言若,你自問一下你還有良心麼。虞錦冷冷的聲音像穿透千年的寒冰,冷冷的,像把利劍直直戳中沈言若的心臟。

    四少目光複雜的在這二人身上打轉,他腦裡總有些片段要衝破禁制,一陣一陣的疼逼得他幾欲發狂。

    「不——」沈言若驚聲尖叫:「是我,救他的人是我。」

    她跑到四少身邊,用力地扯著他的衣袖哀求:「阿凌,你要相信我,你不要信他,救你的人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放手。」四少目光忽冷,連聲音也跟著冷了幾分:「我說,放手。」

    扯開沈言若的手,四少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氣,背靠著欄杆,抬頭望著天,沈言若不是救他的人,那救他的人在哪?

    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愧疚和補償居然給了這樣一個女人,冷希凌啊冷希凌,你真是該死,把她扔了這麼多年和另外一個女人纏綿,冷希凌,你真是該死。

    沈言若搖頭,一步一步的後退,她不信,她不信。

    虞錦的臉上是殘忍而決絕的笑:「沈言若你真是該死,是你是不是,是你害死她的,那場大火,是不是你——」

    他也一步一步逼近她,狠厲而冷漠的逼問:「沈言若,你說啊——」

    她再一次跌倒在地,虞錦和四少的話像一把一把的刀子凌遲著她,舊事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眼淚不停地落下,她抱著頭拚命的搖晃,想要把這些記憶趕出腦海,可是,她做不到。

    那些過往的片段如滿溢而出的水,洶湧的往外撲,她看到了十八年前的一群小孩被魏哲一起關在一個地方,那些小孩絕望的哭喊像她心底的刺被連根拔起,疼得她幾乎窒息。

    淚水在她臉上肆虐,夏初語不忍心,想要扶起她,卻被她一把推開,然後聽她斷斷續續的說:「是啊,她被我害死了,她被我害死了,哈哈——虞錦,你死心吧,她真的死了,死於那場大火,是我——」

    她望向虞錦,指著自己:「是我把她推進去的,是我——哈哈——虞錦,你活該。」

    她一字一句,恨得咬牙切齒,虞錦怎麼沒死呢,他怎麼還可以活在這世上,他知道她所以的過往,知道她的骯髒。

    像是多年來擔心被證實,虞錦雙目赤紅,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你住口——」

    她怎麼會死,那樣美好而冷傲的孩子,她怎麼可能這樣死去,絕望的閉上眼,他覺得心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了。

    夏初語不知道這三個人有怎樣的過往,她咬著唇站在一旁,四少聽著她的話也是心痛如刀絞,模模糊糊的在腦海裡拼湊出一些片段,可惜毫不成章。

    天台的風不小,將他們的頭髮吹得凌亂,沈言若呆坐在地上,想失去控制的提線木偶,目光呆滯,若不是還有輕微的呼吸,她與死去無異。

    往事不堪,她絕望地閉上眼睛,腦裡浮現的卻是魏哲趴在她身上貪婪的笑著,她絕望而無力地哭喊,不遠處有一個精緻得如同芭比娃娃的孩子在冷冷的看著她,五六歲的年紀,縮在牆角,她向她求救,可她絲毫不理,死死瞪著她身上的魏哲,一動不動,像陳列在櫥窗裡精美的物品。

    那個時候,她才第一次知道孌童癖這個生詞,骯髒得像一盆污水往她身上潑,她無力躲開。

    她是他也不過八、九歲啊,為什麼要遭受這些,為什麼。

    事後,她失魂落魄的回到那間黑暗的屋子,恐懼狠狠的抓住了她的心臟,她只能埋頭哭,直到一個男孩給她遞來了一張乾淨的手帕,她認出了這個男孩就是那幾個漂亮的孩子之一,在這個黑暗的房子還關著幾個漂亮的孩子,魏哲從來不敢動他們,他們也想置身事外一樣,不哭不鬧,對他們惘如未聞。

    她曾嫉妒的想,要是她也是她們其中之一就好了,為什麼他們不用受這種侮辱。

    那個男孩子聲音偏冷:「哭是向懦弱低頭,高傲的笑著才是強者。」

    他說完這句話就回去了,沈言若想,他也許只是一時的惻隱之心,她多想融入那個小小的群體,可是她知道的,她沒有資格。

    他們其中有一個是女孩,冷傲的氣質和那天她見到的芭比娃娃很像,只是那個芭比娃娃更精緻一些,可她週身的氣質卻是她這一輩子都夢寐以求的,高貴冷傲。

    她經常見她和他們說話,雖然話不多,可是看得出來,他們都很喜歡她,而那天給她遞手帕的男孩甚至會對她暖暖的笑,她承認她嫉妒了,那一刻她甚至惡毒的希望魏哲可以找上她,讓她也受一次凌辱,那樣的話,她就和自己沒什麼區別了。

    日子過得平穩無波,許多的孩子被斷斷續的送到魏哲那裡,給那個芭比娃娃上演一場精彩絕倫但卻骯髒無比的戲,她也是零零碎碎的從同伴嘴裡知道那個女孩來歷不簡單,她們經常聽到魏哲邪笑,他說,丫頭你說不說,你再不說的話,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而芭比娃娃只是冷冷的瞪他,可是她們知道,魏哲所說的下一個,從來都沒有到過她,魏哲不敢。

    她學會了諂媚逢迎,九歲的孩子開始學著討他歡心,不就是給那個孩子做戲麼,她可以笑著做得比誰都好,私下裡她們總是惡毒的詛咒著那個芭比娃娃早日成為魏哲的下一個,是啊,她是多麼的美好,可卻成了所有罪惡的源頭。

    像是想起了什麼,虞錦突然將她從地上拉起,按到陽台邊緣,她的思緒也被打斷,他惡狠狠地問:「說,那個女孩子是不是蘇薏寧——」

    他想起每次見到蘇薏寧時的那種熟悉感,心底隱隱有些雀躍,她和那個女孩子太像了,那種與生俱來的冷漠與高傲是一般人學不來的,偏偏她都符合,況且她和魏哲的仇恨那麼深。

    沈言若轉頭看著一旁的四少,他焦急地看著她,似乎也想知道答案,她半個身子懸空,臉上浮起絕美的笑:「虞錦,你想知道麼,可是我就是不告訴你,我已經成了這樣,我還怕什麼呢,我連死都不怕,我為什麼要怕你呢,是了,是你在害怕對吧。」

    她的臉被虞錦打得紅腫,火辣辣的疼像要撕裂一般,絕望閉眼,嘴邊的嘲笑卻是極其的刺眼。

    「寧寧——」四少喃喃,是了,他想起來了,她和魏哲苦大仇深,難道說,他和蘇薏寧在小時候就已相識,這該死的的記憶總是斷斷續續的,他只模糊的記得一間黑色的房子,他身邊總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跟著他,其他都是零亂不成章的,他無法串起來。

    「沈言若——」虞錦拔高了聲音,沈言若也跟著尖叫:「虞錦,你認賊作父,能比我乾淨到哪裡去,還不是一樣的骯髒,就算她是蘇薏寧那又怎樣,她有孩子,她有丈夫,她從小到大愛的都是冷希凌,不是你——」

    虞錦總是以為他能掐著她的軟肋,不錯,確實是這樣,可是她也知道他的弱點,為了一個死去的人,整整恨了她十八年,他比自己還要可憐。

    虞錦的手一鬆,有些怔忪,恍惚的神色讓她心中嘲弄,她冷笑:「被說中了痛處的滋味不好受吧。」

    四少動了動唇,沙啞了聲音問:「你說,救我的人是寧寧?」

    聲音裡透著讓她絕望地驚喜,沈言若冷冷一笑:「怎麼會呢,蘇薏寧怎麼會是她,我突然想起來了,為什麼你們兩個的記憶會有殘缺,你們知道你們當初為什麼會被他抓去麼,你們只是可憐的藥人,只是一個被用來試藥的人。」

    沈言若已經不管不顧了,既然她活不下去了,那麼大家就揭開傷疤一塊疼吧,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在絕望的地獄,而這些該死的人卻在享受天堂。

    夏初語吃驚的摀住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今天她知道了太多太多的秘辛,她難用語言來表達此刻的震驚,她從來不知道,他們還有這樣的過往。

    沈言若死死的扶住欄杆,一開口就是惡毒:「我想你們還記得有一天魏哲帶了一個芭比娃娃過來吧,那個小孩子真是漂亮啊,乾淨得與世隔絕一樣,我想你們是第一次見到她吧,可是我們那群人呢,早就知道她是誰了,我們經常惡毒的想要她去死,你們知道麼——」

    眼淚再次落下,她哭腫的眼睛赤紅,滿佈血絲,真的太累了。

    藥人——

    虞錦和四少幾乎是同時回憶起那個場景,受盡病痛折磨的小冷希凌躺在那個女孩的懷裡,虞錦在一旁焦急的想要幫忙,可是卻無計可施,女孩的眼淚一顆一顆的砸在他臉上,他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慘白笑著安慰:「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哭,這是為了我哭得麼,哭起來像只花貓,真難看。」

    女孩握住他的手,眼淚滴在二人交握的手背:「阿凌,阿凌——只要你好起來,我就不會哭的,就再也不會哭了。」

    他蒼白一笑,突然歪著臉吐了一口血,顯眼的血跡在嘴邊刺目,他抓著她的手,很是吃力:「我則麼捨得你為我哭呢,放心,不會了的,我沒事,就會好起來的——」

    他又吐了一口血,女孩尖叫:「怎麼會,以前沒那麼嚴重的,不會的,魏哲,你給我過來。」

    她的尖叫驚醒了正在睡覺的那群孩子,可是誰也不敢過去,沈言若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跑了過去,蹲在他身邊,緊張地問:「你要幫忙麼?」

    冷希凌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想起她是誰,他搖頭微笑:「是你啊,謝謝了,我沒事,你過去吧,他知道的話不會放過你的。」

    女孩子也轉頭:「你走吧,我們不想連累你。」

    她和她想像中一樣的冷傲,沈言若的自尊受挫,她恍恍惚惚地走了回去,縱使她再如何的卑微,也有自己的尊嚴。

    就是這個時候,她再一次看到了那個芭比娃娃,她跟在魏哲身後,冷冷的注視這間屋子,她的目光轉過冷希凌和那個女孩的身上時有了一瞬的動容,可是她還是未說什麼。

    「魏哲,我要你立刻救他。」女孩轉頭,冷冷的盯著魏哲,佈滿淚意的臉哭得一塌糊塗,她哭得太久了。

    魏哲不為所動,他回頭看著芭比娃娃,笑著:「丫頭,這些人可都是在為你受苦啊,你說你怎麼那麼狠的心腸,對了,我通知了你爹地,他應該知道這裡的一切,想到你爹地知道你在遭受的一切就應該很有趣吧。」

    女孩的目光落在芭比娃娃臉上,她冷聲問著:「是你,我們是在替你承受,原來就是你。」

    冷希凌無力的靠在女孩懷裡,滿身血污,女孩絕望地目光讓她心裡一疼,這一幕也成了她日後所有的噩夢,讓她無法安生。

    「對不起。」

    她上前一步,抓著如若古時監獄才有的欄杆,她滿懷歉意:「對不起。」

    這是沈言若第一次看到她除了冷漠以外所擁有的表情,也是第一次聽到她開口說話。

    可是,幾句對不起就能替她贖罪麼?

    「小丫頭,這裡的人,沒有哪一個不是恨著你的,你說如果我把你推進去,他們會不會掐死你啊。」魏哲奸險的笑,目光落在那個女孩的身上,他嘖嘖點頭:「這個是我唯一能找到和你氣質最像的孩子,真可惜被用來作藥人,要不我還真想知道這麼美麗的小孩吃起來會是什麼樣的滋味,你以為我不能動你我就沒辦法了麼。」

    「你敢——」

    「你敢——」

    冷希凌和那個女孩幾乎是同時抬頭,眼裡的冰冷像是萬里冰封,魏哲從來不知道九歲的孩子也能有這樣恨蝕心骨的目光,不過他們將要死了,他怎麼會畏懼兩個小孩子。

    芭比娃娃轉頭,目光平靜:「你放了他們,我告訴你。」

    「早說不就好了麼,我親愛的寧寧——」

    魏哲笑了起來,這丫頭終於肯鬆口了,克裡弗家那麼大一筆財富的地點,她終於肯說了,魏哲勾唇,蘇鄆啊蘇鄆,枉我當你兄弟,可你連這個都不肯與我共享,那還稱什麼兄弟,反正大家已經撕破臉了,這是何苦。

    「還有,你爹地這麼久都沒來救你,嘖嘖,看來你們家的寶藏比你重要很多啊。」魏哲幸災樂禍,他伸手想要觸摸蘇薏寧,卻被她冰冷的目光制止。

    女孩一瞬不瞬的盯著魏哲,放聲而笑:「你真是喪心病狂,居然為了錢而將這些無辜的孩子抓來,魏哲,你連畜生都不如。」

    「住口,你知道什麼,富可敵國的財產誰不想要,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魏哲惡狠狠地瞪了回去,冷希凌如毒蛇般的目光一直冰冷冷的纏繞著他,他冷聲道:「小孩,你那是什麼眼神,想將我碎屍萬段麼,你要知道,你沒幾個活頭了,哈哈——將死之人還想著要殺我,不過我真欣賞你這股狠勁,臨死前還有一個美麗的小姑娘陪著你,也足夠了。」

    他顯然是氣極,哇的又吐了一口血,一字一句說得清晰:「魏哲,此生我若僥倖不死,必將你碎屍萬段。」

    「好的,有骨氣。」魏哲怒極反笑,「我就等著你將我碎屍萬段。」

    蘇薏寧轉頭去看他,他也恰好轉頭,二人視線在空中相撞,她明顯的看到了他眼底的恨意,不知為何,她眼睛忽然一酸,幾乎要掉下眼淚。

    只是那時的他們還不知道,日後的他們,會是孽緣不斷,原來緣分是一早就注定好的,他們不過是輾轉了半生的漂泊來到對方身邊,愛得深刻,卻早已恨過。

    「阿凌,你不要說話了好不好,不要說話了——」

    記憶戛然,四少茫然無措,這突然而來的真相讓他慌亂,怎麼會是這樣的,怎麼會?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哈哈——」沈言若接近了崩潰的邊緣,她歇斯底里的笑著,「冷希凌,你愛的蘇薏寧給了你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你還敢說愛她麼,冷希凌,你別忘了,她是害死她的始作俑者。」

    虞錦震驚於此,鬆開沈言若,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真相。

    夏初語更是震驚,她上前幾步,想要觸碰正沉在哀痛之中的四少,他看起來很不好,失魂落魄的樣子讓她心疼。

    「四少,你——」她想上前,可是不敢,四少聽到有人叫他,茫然抬頭,看著她,眼底的無措暴露無遺。

    沈言若冷笑著,看著虞錦失神冷希凌失魂的樣子,已經感覺不到心痛了,難道是心死了,她癡癡的笑著,伸手摸到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指著虞錦殘忍的笑著:「後來蘇薏寧放了一把火,把整座城堡都給燒了,她跑來放了那些孩子,本來你們連同她都可以一起逃出去的,就差那麼一點,差那麼一點——」

    她臉上帶笑,虞錦也回過神來,看著她雙手握著的槍,目光微冷,她繼續說:「是我,看不慣你們都寵著她,為什麼我那麼骯髒,而你們卻有那麼乾淨的友情,魏哲喪心病狂的想要殺人滅口,他居然叫殺手埋伏在城堡周圍想將我們亂槍打死,我替你擋了一槍——」

    摸上自己肩頭的槍殺,沈言若笑著:「你說,我對你算不算救命之恩呢,她救你是在你清醒的情況下,可是為什麼你就忘了我救過你。」

    她陷入瘋狂,絕望的朝四少喊著,她不明白,為什麼不幸的總是她。

    四少不答,靠在欄杆上,什麼也不願想,只是痛苦的呢喃:「寧寧,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本來已經忘記的過去,讓他用這具疼痛的身體徹底的記了起來,一顆眼淚也隨之落下,他抓著欄杆的手被那細小的鐵絲嵌入肉裡,感覺不到太疼。

    虞錦一笑,迎著槍口走上去,「怎麼,想殺了我麼,沈言若,你想殺了我麼。」

    他一步一步走來,沈言若握著槍的手開始顫抖,她搖頭:「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虞錦逼近,她慌亂的握著槍,卻沒想到他更快一步的抓住她的手腕和她搶奪手槍,「虞錦,放手——」

    他不理,一心想要奪過手槍,沈言若這女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知道她存了同歸於盡的心,可是他不會讓她如願的。

    兩人爭搶著,四少全然置身事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夏初語看著他們搶奪心中擔心,槍口偶爾指向四少都會讓她一陣心驚,看著將瘋狂的沈言若隨時會扣下的保險以及在此指向四少的槍口,夏初語總算明白了虞錦的險惡用心,,他這是想借刀殺人啊。

    再也顧不得什麼,夏初語直直撲到四少身上,大喊著:「小心——」

    她看到了虞錦嘴邊那意味不明的笑,她知道他想下手了,千鈞一髮之際撲向了四少。

    滴——

    滴——

    一滴一滴的血慢慢滴到陽台上,四少驚醒,其他二人也是吃驚地望著他們,同時鬆手,手槍碰的落在地上,沈言若瘋了一樣的跑開,只有虞錦還站在原地,苦澀的笑了笑,這才轉身朝門口走去。

    他要的,終究是再也得不到了。

    時間像靜止了一樣,夏初語的身體緩緩地滑落,四少一把抱住她,她微笑著,一口一口吐出的鮮血觸目驚心,她說:「我知道你把我當替身的,真的知道,可我心甘情願。」

    「別說了,我帶你去醫院。」四少抱起她,剛想走,卻被她制止:「我知道自己傷在哪裡,沒有用的,我很慶幸你沒事,我只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眼淚也隨之落下,她握住四少的手,地上鮮血的面積在擴大,他用力握住她的手,點頭:「我聽著,你說吧,我一定會做到的。」

    「她……她們抓了我爸爸,我……我想你去救他,一定要救他。」唇色越來越蒼白,她失血過多,哀求的看著四少,他連忙點頭答應:「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你不要再說了,我帶你走。」

    「嗯。」她滿意的閉上眼睛,笑著:「我好累,到了就記得叫我一聲——」

    臉上有溫溫的水意,她皺了皺眉,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卻無力,「阿凌,是你哭了麼,別哭啊——我沒事的,你為了我哭了麼,真好——」

    努力抬起手想要擦去他臉上的淚,可是失去了太多的力氣,才伸到半空,就已經無力垂下——

    她安靜的閉上眼睛,嘴邊泛著笑意,四少一步一步的朝陽台出口走去,傻瓜,他不值得她這樣子對他的,他就是一個混蛋。

    傻瓜,你為我付出了生命,我只是為你哭一次,又有什麼呢。

    我覺得我瞬間變後媽了,~~~~(>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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