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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顧留芳萬世長 文 / 蘭蘭洛青

    記憶霎時變得清明,腦海中一張墜有盈盈淚痣的臉龐頓時與眼前這人重合,蘇薏寧如夢初醒。舒蝤梟裻

    他是顧留芳,夜淺妝一直在苦苦尋找的顧留芳。

    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蘇薏寧心中有太多不解,完全沒有注意到四少的異樣,她輕輕按著眉心,卻在放下手時瞥見四少瞬間抬起的手,他手上銀色的……槍,蘇薏寧雙瞳倏然放大,失聲叫道:「阿凌……」

    她幾步衝過去,伸手捉住他手腕將其往下壓,顫聲道:「阿凌,他是留芳啊。澹」

    對面的人卻是苦澀的笑著,安靜的閉上雙眸,蒼白的唇也微微的顫抖著,似乎對比並無驚駭,意料之中一般。

    聽到蘇薏寧的叫喚,四少緩緩轉頭看她,珀色的眸印著迷霧般,如未諳世事的孩子。

    她心底倏的一痛,握著四少的手腕一緊,艱難的扯開一抹笑,安撫道:「阿凌,他是留芳,淺兒的留芳,你找到他了。懷」

    他為什麼會這樣,而且他似乎毫無意識,混亂的思緒讓蘇薏寧心底突然湧起一股不安。

    四少似初醒,他垂眸掃過蘇薏寧與他交纏的雙手,勾了勾唇,眼底迷霧褪去,卻有鋪天蓋地的悲涼,他伸手撫上蘇薏寧左頰,輕輕磨挲著,「寧寧,我沒事。」

    腦海裡突湧而來的黑暗讓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作出這樣的反應,他回過神來便見到蘇薏寧焦急的抓著他的手腕,他總是覺得剛才那一瞬,似乎發生過什麼。

    蘇薏寧仰頭看他,咬唇不語,可擔憂卻全寫在臉上,眉心攏起,緊攥著他的手腕,有幾分慌亂。

    顧留芳是才注意力一直停留在四少身上,倒是把他身邊的女人給忽略了,睜眼時目光雖然擔憂,卻也生生剋制著自己不敢上前,目光便落在蘇薏寧身上。

    眉帶山水,生的確實是一副好模樣,他們二人這般站在一起,倒是真的好看,顧留芳笑了笑,霎時間一女子面容又生生闖入腦海裡,讓他心口生疼。

    「淺兒。」他無意識的呢喃一句,怔怔撫上眼角,他記得她眼下有顆淚痣,生得極為美麗,顰笑間,任是無情也動人。

    她如今,還好麼?

    往事入枷鎖,套入一段癡情,終究又是誰負了誰,誰欠了誰。

    四少搖頭,唇邊隱隱可見一絲苦笑,他淡淡將手槍納入懷中,望向對面,「留芳,我沒想到會是我找到你的。」

    他只是淡淡望想他,沒了初時的異樣,甚至無半點重逢時該有的喜悅,冷下的眉梢都是無情的味道。

    顧留芳手不覺握成拳,也淡淡笑開:「我以為你會開槍。」

    想必他是恨極了自己吧,恨自己就這樣不告而辭,就這樣消失了五年,所以他那冷淡的眸裡都了無情意。

    「所以你閉眼是做好受死的準備了麼?」四少突然笑了,那笑容幾近殘酷,看得蘇薏寧心中又是一陣慌亂,怎的他自碰上顧留芳開始就有了如此變化。

    「是的,」顧留芳鬆開握緊的手,抬頭似無意朝外一瞟,聲音冷淡,「你們走吧,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二人會出現在此,可這裡真不是他們該涉險的地方。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四少抬眸,眼裡仍是冷淡,只是誰也瞧不見那隱藏在那雙眸底的澎湃,冷冷的質問著。

    蘇薏寧也轉頭看向顧留芳,面上也換了一副淡漠的神情,手卻是被四少抓在手中,動彈不得。

    她雖好奇,卻直覺面前的顧留芳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於他,只有四少他們零星敘述過的一些片段,對他的認識,也僅停留在表面罷了。

    石室裡一時陷入沉默,顧留芳斂下眸,可嘴邊的苦笑卻是如何遮也遮不住,不堪重負般閉上眼,搖了搖頭。

    四少噙著一抹冷笑,顧留芳站在遠處看他,緩緩道:「何苦呢?」

    這一聲呢喃,不知質問的是誰,蒼白的臉上染讓苦澀的笑意,蘇薏寧卻是滿腹疑慮。

    「你知道,淺兒找了你多久麼,既然如此,為何你不斷了她的念想?」良久,四少沉緩的聲音才在這空寂的石室裡響起,縹緲得不知從何處傳來,蘇薏寧眼尖,瞧見了顧留芳身子一震,接著又是久久的沉默。

    他有些失神,眼裡也似乎尋不到焦距,心口泛泛疼痛讓他不知從何開口,那個倔強的女子,她原來過得一直不好。

    「讓她不要再找我了。」低低的聲音如同天際傳來一般,聽到這句話,四少與蘇薏寧並未意外,目前情況,顧留芳並沒有太多選擇。

    聽他這樣說,蘇薏寧終於忍無可忍,「喂,姓顧的,你不要太自私了,有什麼就講清楚,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你是想表達些什麼,你覺得你很偉大?」

    雖然她不知道其中有什麼曲折,也不是愛管閒事之人,可她就是聽不慣那樣說話的口吻。

    「是自私麼,」顧留芳輕輕笑了,喃喃而語,「若是真自私就好了,我怎麼捨得,怎麼捨得……」

    四少凝著眉,腳尖才邁出一步,顧留芳雖未抬頭,卻仍是後退一步,面色有些冷淡,蒼白的唇無半分血色。

    蘇薏寧還欲出聲發難,四少卻突然打斷,「跟我離開。」

    五年,拿什麼來彌補他不在的空白,夜淺妝那樣倔強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眼前似是突然一閃,四少闔眼,淡去突然而來的不適之感,目光斜裡瞥見蘇薏寧專注的神情,微微揚了揚唇。

    搖頭,他仍是先前態度,「阿凌,你們走吧,機關在床後,從那門出去,上面便是泳池,出口在那,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只是委屈你們了。」

    他退後一步,抬起頭,原本便滲著憂傷的眸子不知何時亮了起來,牽起嘴角溫柔的笑著,蘇薏寧忽然覺得那笑容有幾分慘烈,她也是後來才意識到,原來那時的顧留芳,當真是求死的心情。

    可是,這世事的未知,誰又能猜得透,那固有的堅持,說不定也會在某日化為畿粉,誰都不願見這樣的結局。

    「這……」蘇薏寧遲疑了一下,她仰頭看四少,見他正出神的望著顧留芳,她用力的捏了捏藏在指縫尖的銀針,忽然沒了把握。

    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輕易,想必四少和她存了同樣的心思,為何這顧留芳就是執意不肯與他們一道離開,這其中又有怎樣的隱情。

    她也擔憂,天涯太遠,無法再見,她不想讓四少內疚,後悔,更怕他一生遺憾。

    顧留芳只覺得眼角微澀,倘若,沒有了他,那便是一場山河永寂吧,那不知於這漫漫時光,她該如何度過。

    命運真的這樣苦麼?

    「阿凌,你走吧,也不要來找我,這座別墅的人並不簡單,阿凌,無論如何你來此目的為何,我都不希望你給自己招惹太多麻煩。」淡漠的閉上雙眼,他轉身退出石門,眼見那石門轟然欲闔,他搶身上前,斜裡突然刺來幾支暗器,蘇薏寧與四少側身一閃,就這兔起鶻落間,他冷淡的背影已消失門後,竟是遲了。

    四少望著緊閉的石門忽然一陣恍惚,那暗器釘在地上發出一陣聲響也顧不得,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麼。

    蘇薏寧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見他沒甚反應後自己便蹲下身仔細觀察那些暗器。

    普普通通的竹箭插在地上,箭鏃沒入地裡,這力道顯然不是人為,也不知是否淬毒。

    「嘖嘖,真狠的心。」蘇薏寧彎唇,一陣感歎,斜眸瞥了那石門一眼,盯著那竹箭又仔細看了一遍。

    這樣持續了許久才聽得四少微啞的聲音從頭頂飄來:「寧寧,我們走吧。」

    說完便邁了步子朝那石床走去,蘇薏寧歪頭,聽見那滴水聲又逐漸清晰,擰了擰眉,起身追上四少,漫不經心的問:「你真的就打算這樣,既然知道他在這裡了,你甘心麼?」

    如果換成是她,就算綁著,她非帶走顧留芳不可,眼睜睜看他走了,這似乎不是他的作風。

    四少身子一頓,揚起的聲音有幾分生冷,「不甘心,我會帶走他的。」

    他勾起唇角,陰鬱的目光堪堪掃過四周,與魏哲的仇算是越結越深了,沒關係,這賬,他慢慢算,連同蘇薏寧的,一起討回來。

    蘇薏寧笑了,「那個顧留芳應該有什麼難言之隱吧,眼裡明明就含著淚,還硬是逼著自己說出那麼絕情的話來,四少,你身邊都是影帝啊。」

    她緩緩笑著,笑容在臉上恣意,扯著四少的衣角打趣,眉眼生動。

    「嗯。」四少淡淡應她一聲,扯開她拽著自己衣角的手,無奈的笑了笑,這女人,衣角扯著扯著,就開始偷偷擰人了。

    蘇小姐撇撇唇,握著手腕看四少躍至石床,仔細搜尋著那暗門的機括。

    蘇薏寧將那銀針收好後就開始盯著四少的身影神遊,能力出眾,相貌出眾,身世出眾……這男人還真是,有點缺點會死啊……

    唉,她長歎一聲,扶額感慨著老天不公平,這一吁一歎間,那暗門也恰巧被四少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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