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和靳藍筠並肩走至開陽酒店,酒店門口的保安彬彬有禮的替他們拉開大門,諾斯與靳藍筠從容的走了進去。
靳藍筠斜眸打量著這奢糜無比的酒店眉頭輕輕的蹙了起來,拉了拉諾斯的衣角,低聲道:「怎麼找靳欣?你知道她在哪?」
她有點不太相信諾斯能如願找出靳欣,畢竟從離開宸揚山莊到現在,他一直和她呆在一起,就算他要安排紫電去調查她也應該知道的。
諾斯回望她一眼,朝她淡淡一笑:「你懷疑我?」
靳藍筠點了點頭,諾斯立刻無語。
「跟著,別走丟了。」諾斯無奈一歎,拉過靳藍筠的手直接朝大廳的電梯走去。
靳藍筠只能乖乖的跟在諾斯身後,任他牽著。
安曼和爾雅注視著諾斯和靳藍筠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爾雅輕輕一笑,看著安曼,道:「安曼,諾斯和王子和王妃,嘖嘖,又一對金童玉女了。」
美眸邪肆的盯著遠處,眼角銀白色的魚線紋過份妖嬈。
從她拿到的資料裡對那位王妃可是寥寥數語帶過,現在和諾斯王子又以一副鶼鰈情深的樣子出現,她又感興趣了。
安曼冷冷一笑:「莫非爾雅想拆散他們?」
同樣凝著眸,安曼一貫平靜的臉上只有嘴角冷冷的勾了起來。
「誰稀罕啊,寧可去殺十個小三,也不棒打一對鴛鴦。」爾雅語重心長的接了過去,「我像是干缺德事的人麼?」
說完甩了甩頭髮,酒紅色的頭髮帥氣的在腦後波動了一個幅度。
「你幹得還少麼?」安曼反問,就爾雅這缺德性格,非缺德事不幹的,和她耍流氓簡直就是沒事幹。
爾雅無語一笑,瀟灑的轉身:「既然安曼你都那麼說了,不牛x點還真以為你是說說而已了,那我只好把這個罪名坐實了。」
安曼眼角抽了抽,默默的跟了上去。
見過不要臉得那麼理直氣壯的沒?沒有吧。
爾雅活動活動筋骨,掏了一把硬幣出來隨意的玩弄著。
安曼看了爾雅手中的硬幣一眼,慢慢道:「換暗器了?那麼奢侈,拿錢來扔?」
用硬幣來當暗器,爾雅還真是浪費。
爾雅不以為意的一笑:「錢,老子有的是,拿硬幣來看能不能喂點毒上去,有錢能使鬼推磨。」
安曼淡淡斂眉,接道:「有毒能使人變鬼是吧。」
「自然,我的錢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能享受的最後估計都不是人了。」爾雅把硬幣往口袋一塞,冷冷而笑,渾身都散發這一股無法忽視的凜冽。
爾雅和安曼選擇了另一部電梯,兩人看似隨意,可那根敏感的神經早就繃得緊緊的,隨時留意著周圍未知的變化。
安曼站在爾雅身側,電梯裡四面為鏡,映出了身畔女子的如花笑靨,妖嬈得如同致命的罌粟。
安曼喜歡這樣的爾雅,喜歡這樣強大的女人。
叮——
一聲輕響,電梯門緩緩拉開,安曼眉頭一皺,迅速的摀住了爾雅的口鼻,「小心。」
一道白色的淡煙從門口爭慌逃入,片刻就充斥著整個電梯,似麝非麝的香氣在空氣裡蔓延。
爾雅看了安曼一眼,快速的關了電梯的門,突然覺得心頭一陣噁心。
怎麼回事?爾雅扶著心口眉頭皺了起來,她雖然不如安曼那麼牛x,百毒不侵,可是她從小也是在毒藥裡游刃,按理說她對毒藥也是有一定的抗藥性的,這次怎麼感覺中招了?
「爾雅,是不是覺得心頭噁心?」安曼放開爾雅,略微思量便快速的問道。
「嗯。」爾雅凝眸點頭,「安曼,直接就能中招,什麼藥?」
爾雅強力壓下心頭那陣翻滾的噁心感,絕色的臉上起了薄薄的冷汗。
安曼手心反轉,搭上了爾雅的脈搏,仔細的感覺著爾雅脈搏跳動的情況。
時舒時急的觸感,莫非是……
「怎麼?很嚴重?不會是媚藥吧?」爾雅一直留意著安曼的表情變化,見她神色雖然平靜,可握著她手腕的指尖卻愈發的冰冷起來。
她不會是中了什麼世間罕見的毒吧,哪個王八蛋那麼缺德,這麼沒品的事都幹得出來。
安曼冷淡著表情搖了搖頭,放開她,淡道:「沒事。」
從衣服裡取出一個精緻小巧的黑色沉木盒,安曼在爾雅的注視下從中取出了一隻黑乎乎的東西,看形狀不難認出,那是一隻蜘蛛。
爾雅每次見到這只蜘蛛都會習慣性的抽眼角,安曼說那只蜘蛛有個美麗的名字叫毒夫人。
尼瑪,欺負她爾雅不是學生物的啊,毒娘子她又不是沒聽說過,毒性最強的一種蜘蛛,一點點毒液就能夠見血封喉。
安曼隨身攜帶那麼歹毒的東西,幸好安曼是她朋友,否則她自己怎麼死的她都不懂。
「安曼,不會吧?以毒攻毒?」爾雅看著那只蜘蛛又華麗麗的噁心了。
「手,伸出來。」安曼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爾雅,「不想被噁心就趕緊伸手。」
利用毒娘子的毒來引出曼蘿的毒性是最好不過的了,看來對方很瞭解爾雅的情況,知道她早年那些藥浴的成份,居然專門去搜羅了能夠抵抗爾雅身體裡抗體的曼蘿,真是不簡單。
曼蘿是生長在百花最為艷麗的從林裡,它會釋放出一種激素,吸引毒蛇到它附近,然後放出克制毒蛇的汁液,靠著毒蛇的肉身做養分,可真是最歹毒的植物了,平白有一如此動聽的名字了。
看到安曼堅定如此,爾雅憤憤的伸出手去,恨聲道:「mD,等過幾天老子查出是誰下的,非剁了他不可。」
爾雅乖乖伸手,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安曼在爾雅的指腹塗了一些東西,毒娘子立刻順著盒沿爬到爾雅的指腹上。
爾雅覺得指腹一痛,然後整只臂膀就開始痙.攣,絲絲的疼痛像是要透入皮膚滲到骨子裡一般,切膚之痛,噬心之傷。
爾雅的額頭因疼痛而汗水涔涔,咬緊的下唇有了異樣的蒼白,一絲血絲在白色的唇上綻開,疼痛如此。
安曼看著爾雅此刻隱忍的表情臉上有些不忍,朝毒娘子撒了一些藥粉催快它吸毒的速度。
爾雅卻因為毒娘子加快了速度而微感不適,覺得眼前的安曼開始模糊起來,有些虛弱的強撐著眼睛,爾雅不吮許自己閉上。
又過了幾分鐘,感覺到指尖的疼痛被抽去,伴隨著安曼微急促的聲音,「爾雅,能撐著麼?」
爾雅退了幾步,踉蹌著靠到鏡面上,手心早就濕了一片,微抬眸就看到鏡子裡的女人蒼白的臉色和對面絕色女子的關心的神情。
搖了搖頭,爾雅啞聲道:「死不了,這點疼和小時候被那個變態訓練的時候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點疼痛如果她都受不了,乾脆買老鼠藥毒死自己得了,不過按她的體質,死不死還很難說。
「吃了它。」安曼在爾雅嘴裡塞入一顆藥丸,入口即化,有股鮮花的味道充斥口腔內。
爾雅也沒多問,依言吞了藥,感覺身上的力氣正一絲絲的回暖,也能穩穩的站起來,只是還有些微的余痛。
尼瑪,這藥果然見效快啊,安曼沒給別人治病真是世界的損失啊。
安曼見爾雅沒事,俯身揀起毒娘子的屍體裝到木盒裡關好。
爾雅有些怔怔的看著,突然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你的毒婦人死了,劇毒的小王八蛋為救我犧牲了?」
安曼有些無奈的糾正她,「不是毒婦人,是毒夫人。」
「都差不多。」爾雅撇了撇唇,「對了,死了只毒娘子,挺可惜的。」
「沒事,還有很多。」安曼淡漠的接口,看著爾雅慢慢恢復的臉色舒了一口氣,她賭對了。
爾雅:「……」
「這毒性很厲害呢?」爾雅看著有些泛黑的指尖微微蹙起眉,這藥的的毒性居然壓制住毒娘子的毒性,真稀罕。
像是看出了爾雅的心思,安曼淡淡道:「是曼蘿,你中的毒是曼蘿。」
把沉木盒裝入大衣裡,安曼看了周圍一眼,只見那四面光亮至極的鏡面散發著些薄薄的黑霧,曼蘿的毒性居然毒烈至此,連玻璃都快腐蝕了。
爾雅也隨著安曼的目光看去,在看到那腐蝕的玻璃時也暗暗的心驚,她雖然不知道曼蘿是什麼,可看目前這情形,下意識問道:「曼蘿是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安曼看著打開的電梯門,回頭道:「你目前的情況還是不能動手的,去休息吧。」
「你不說我就更加不懂了,好,去搶間總統套房。」爾雅自然沒那麼傻和自己過不去,「mD,今天居然被人莫名其妙的擺了一道,靠,老子不廢了那些人,他們還以為太陽從西邊升起是自然現象了。」
安曼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哪裡是殺手第一,明明就一土匪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