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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9章 長得太醜 文 / 尉遲有琴

    無論袁出對曹安康何等張狂,可曹安康到底是太后的人,袁出只得入清心殿奏明大帝。

    進去時,聽宮女說那位「皇后娘娘」已經歇下,大帝在偏殿審閱奏章,袁出這才敢打擾。

    袁出進殿時,恰逢孔雀從裡間走出,自東興盛京護城河畔那萬箭穿心的箭陣過後,袁出身中數箭歸國療傷,便再未見孔雀。大帝這些年的身子都由孔雀調養,這會兒孔雀的面色卻並不好看,不免讓袁出心憂,忍不住問道:「孔雀,大帝的毒……」

    孔雀原本垂著眼瞼,聽見袁出的問,她才抬起頭來,眼眸中只剩黯淡:「若無人折騰,大帝的毒早該解了。」

    她說完這一句,再不肯多言,繞過袁出大步朝外走去,孔雀並非宮中女醫,仍舊一身暗衛打扮,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袁出的視線之中。

    袁出思忖著孔雀的那句話,眼神追著她過去,旁人不明白,他們這些曾跟在大帝身邊的近衛卻都清楚得很,那位「皇后娘娘」就是病症所在。也不知他回長安這些日子,大帝在盛京城內又與婧公主發生了什麼,恐怕還得去問問黑鷹和薄相的暗衛桂九……

    窺探大帝私情,本就是大逆不道,袁出也只能想想,哪敢真的去問。

    等到大帝宣召,袁出這才得入裡間,卻見大帝在龍椅上撐著頭靠坐,而薄相靜立在一旁,為他翻著奏章,這畫面分外和諧……

    咳,不能想太多,袁出忙跪下行了一禮。

    「何事?」大帝開口,言語間滿是疲憊,連眼睛都不願睜開似的。薄延便停下手中動作,退到一旁去,絲毫不逾越君臣之禮。

    袁出將曹安康一事稟報了,末了又道:「太后娘娘請婧……皇后娘娘過去慈寧宮一趟,見皇后娘娘遲遲無動靜,似乎頗為惱怒。」

    大帝不出聲,靜默起來,袁出不敢抬頭,只得等著。

    薄延站在大帝身旁,只一側目便能瞧見男人的神色,他發現大帝並非在思忖如何回答袁出的疑問、如何應付太后娘娘的刁難,他是在聽……

    聽外頭的響動。

    遠遠一陣腳步聲傳來,薄延的猜測很準,大帝比那腳步聲更快地站起身來,那宮人已在外頭對御林軍道:「請稟告陛下,皇后娘娘……」

    薄延心道果然猜得不錯,大帝已將奏章合上,語氣焦躁對他道:「這些奏章,你拿回去批閱,朝中諸事也等明日早朝再說。」

    說完這話,大帝已走下了御座,直奔正殿去。

    「陛下,娘娘醒了……」

    宮人的語氣異常惶恐,遙遙傳來,薄延和袁出在偏殿內都聽得清楚。

    袁出一直跪在那,大帝自始至終都沒瞧他一眼,什麼太后娘娘,什麼慈寧宮曹安康,大帝半點未放在心上,一門心思只念著龍榻上的那個女人……

    薄延的素養太好,無論大帝說什麼、袁出惱什麼,他都面不改色,始終笑臉迎人。見袁出仍跪著,他輕聲提醒道:「袁統領,快起身吧,陛下不在,跪著做什麼?」

    袁出的腦子都糊塗了,見大帝為個敵國公主弄得憔悴不堪,他又是怨憤又是無奈,卻又不敢說什麼,抬頭見薄相正將桌上的奏章一份份整理好,神色淡然無比,彷彿任何事都在他掌控之中,無論大帝還是朝臣,他皆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除卻大帝,袁出平生最佩服的人當屬薄相了,等薄延將奏章理好,袁出討教般問道:「薄相大人,在您的面前袁出不說假話,陛下才回長安一日,便鬧出了那般了不得的動靜,袁出著實擔心從今往後陛下會無心朝政,連用膳喝水都惦記著那位……娘娘。長此以往,可怎麼得了?」

    薄延聞言,輕輕一笑:「袁統領多慮了,即便是沒有那位娘娘,大帝又幾時用心朝政了?」

    「這……」袁出望了望那堆積成山的奏折和薄相的無辜神色,頓時洩了氣:「薄相勞苦功高啊……」

    薄延攜著袁出走出清心殿,外頭的雪還在下,整個長安宮闕都罩了一層雪色,將人心上那點喧囂一點一點壓下去。

    見袁出還在迷惘擔憂,薄延淡淡道:「大帝心上無人,於黎民百姓並非好事,為了家國大業,大帝難免要起雄心壯志,英雄百年千古帝王,大帝從來都是王者,心王,身王,諸事皆王,突厥十萬餘人的性命便是佐證。可倘若他心上有了牽絆,東邊的大戰大帝便無心摻和,豈非又是黎民之幸?迎回那位娘娘未必不是大秦之福……」

    袁出聽著薄相自言自語了這一段,他卻還是有些不明不白,大秦鐵騎本就所向披靡,無論是突厥韃子還是東興之國,在大秦的兵力面前只能屈服,有兵力而不開疆拓土,又豈是千古帝王所應為?

    袁出第一次不贊同薄相所言,想出聲爭辯,卻忽然聽見前方有人在說話。早已命人封鎖清心殿,不許閒雜人等打擾,何人有如此大的膽子?

    袁出抬頭望去,披一襲大紅猩猩氈的身影躍入眼簾,袁出還未看清,身旁的薄相已邁出了步子,朝前頭嘈雜處走去,袁出聽見他是輕聲歎了口氣。

    再一細瞧,袁出看清了,是薄相身邊的那只九命貓,因了過往大帝的喜愛,九命貓能在宮中自由行走。

    梵華被黑甲軍阻住去路,瞧見薄延時,便扶著黑甲軍的兵器踮起腳尖伸長手臂去夠他:「薄薄,他們不讓我去見大美人……」

    待薄延走近,梵華身後的仇五忙解釋道:「吃飽喝足了,偏要來見陛下,攔都攔不住。」

    黑甲軍個個鐵面,說不放行那是一隻

    鳥兒也不肯放的,薄延邁過他們的陣仗,將梵華的手自兵器上扯下,拽著就往外拉:「陛下正忙著,沒空宣召你。」

    梵華不肯走:「我想見見大美人帶回來的美人啊!」

    薄延再不聽她的話,手上用了些力道,梵華被他拖著一個趔趄,腳下沒站穩,登時就趴在了雪地裡,鼻子裡嘴裡都是雪,嗆得她差點將才吃下的珍珠丸子吐出來。

    「又吃胖了……」薄延卻無半分同情,搖搖頭,無可奈何,平時這個力道摔不著她,定是肚子上的肉又胖了一圈,連腿腳都站不穩當了。

    梵華一聽,簡直氣哭,猛地抹一把嘴,吐出嘴裡的雪粒子來,抬起頭怒瞪著薄延:「老薄薄!餓了還不給飯吃,吃胖了又怪我!吃你們家兩口飯而已,天天要受你的氣!太過分了!討別人給你做媳婦去吧!但是你又長那麼醜,一輩子都討不到媳婦了!」

    清心殿外守衛眾多,森嚴異常,因了梵華這幾句怒吼,薄延身後那些黑甲軍和守衛通通辛苦憋笑,仇五忍得最痛楚,連一直冰山面孔的袁出也忍俊不禁——薄相哪兒都好,唯獨這童養媳不是普通人。她如此篤定薄相丑到討不到媳婦兒,究竟薄相在未回長安之前是有多醜陋不堪?

    薄延已不是第一次遭遇小貓反咬一口,他也不管旁人在不在笑,一本正經地上前去從雪地裡拽起梵華來,握著她的手不讓她強開,彎腰低聲哄道:「回去給你做糖醋魚吃,別鬧。」

    梵華眼睛立刻放光,剛要答應,又想起方纔的狼狽,把臉一繃:「不!稀!罕!」

    薄延歎息道:「我還沒說完呢,還有紅燒肘子、桂花鴨,也不稀罕?」

    梵華吞了吞口水,拿眼角瞅了瞅薄延,見他快要直起身子了,顯然是不想再跟她商量了,她忙一把將他的胳膊拽住:「不……勉勉強強吧,那些也不是很好吃,就一般般還能吃吧……但是,看在薄薄討不到老婆的份上,勉強吃幾口吧……」

    薄延總算能站穩當了,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除了那張小臉外其餘的地方……他又歎了口氣:「多謝你。回家吧。」

    「嗯,不客氣,應該的,嘻嘻嘻……薄薄,先做紅燒肘子吧,我牙癢得很,想磨磨……」梵華挽著他的胳膊,全然忘記了來清心殿的緣由,心裡只惦記著那些好吃的,乖巧得不得了,薄延往哪兒帶,她往哪兒走。

    等薄相攜著九命貓走遠,袁出哭笑不得,要是天下的女孩子都像九命貓這麼好哄,誰還愁討不到老婆?第一難哄的女人,怕就是清心殿內的那位皇后娘娘……

    ……

    大帝回宮,不僅讓西宮太后震怒,整個朝廷不安,甚至讓整個長安的百姓議論紛紛的,恐怕都是那位來歷不明的皇后娘娘,思量著她該有多美貌多有賢能才足以母儀天下。大秦的百姓們都在想,任何女子都配不上他們的大帝,若非那位白娘娘自小在太后身邊長大,且命裡注定將為皇后,否則他們的大帝就算與薄相相守一生,也不該同平凡女子有所沾染。

    無論大秦或是長安的百姓們如何翹首盼望,想要一窺那位皇后娘娘的真容,他們到底無緣得見,一切流言蜚語只源於揣測罷了。

    與他們的鞭長莫及正相反,清心殿內專事伺候皇后娘娘的宮女內侍們個個苦不堪言,自瞧見那位皇后的第一眼,他們便傻了——任是從前如何天姿國色的女子,憔悴萎靡成那副模樣,眼神裡半點光彩都無,如何能與皇后這一身份相提並論?她配不上大帝,遠遠配不上,哪怕是十個她、百個她也配不上。

    可這些內侍宮女都苦於自己是凡夫俗子,揣測不了聖意,大帝寶貝似的抱著那女人回宮,連梳洗、換衣、擦手這些最平常瑣碎的事都親自來做,且做得嫻熟,顯然並非初次。他們尊貴的大帝陛下,竟要替一個平庸的女子做到這個份上,何苦來的?

    「婧兒,醒了?」將國事丟在一旁,一聽宮人說皇后醒了,君執忙趕回了正殿寢宮。他被百里婧鬧得筋疲力盡,雖說嘴上行動上饒不了她,可到底不是鐵打的身子,加上心中憂慮,不免有些疲憊之態。

    百里婧不理會他的問詢,繞城一周耗費了她太多力氣,她的腿折了還未痊癒,渾身到處都不舒服,可她不說,翻了個身朝龍塌裡面側臥,不願瞧見他。

    君執見她不鬧,乖乖睡了,一面憂慮,一面又覺寬慰,她好歹沒再說要死。他看了她一會兒,遂脫了靴子爬上龍塌,替百里婧揉著肩膀和腿,她不說話,他卻想博她一回顧:「行了許多日的路,難受吧?宮裡不冷,倒是有些乾燥,我讓宮人……」

    「啪」的一聲,百里婧將手邊的枕頭扔了過來,君執本能地避過,她撐起半邊身子,力氣不小,一扔,枕頭飛到了簾子外,嚇得那群宮女忙上前來問:「陛下,您……沒事吧?」

    百里婧扔完枕頭,又往裡睡了睡,連他的慇勤半分都不肯領受,她縮成一團,除卻受傷的腿不能動,以最謹慎的姿勢不讓他觸碰。她厭惡他開口說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任何一句話來,她都厭惡。

    床榻上的事,夫妻之間解決便好,全無鬧大的必要,可君執明瞭,他與他的小瘋子之間已遠非床榻之事那般簡單。若是她砸他能消氣,他倒也願意領受,她拿捏著他的把柄,讓他走一步疼一步。

    用晚膳時,她破天荒配合地起身,願意同他一起用。君執已是做好了防備,等她發作,果然,才聞了聞味道,她便挑毛病,嫌飯菜不可口,她特意吃了又吐出來,存心噁心他,將面前的碗筷都扔出去。君執耐著性子,讓人去換,換了三四次,她半口也未吞下,折騰得宮人忍氣吞聲。

    「是從南方來的御廚,你不吃,好歹喝幾口湯。」君執抿著唇,為她盛了碗湯遞過去。

    宮人們被

    折磨了半天,算是明白了那位娘娘對待大帝的態度了,她是存心找茬,牽著大帝的鼻子走。他們真擔心這瘋女人會將那碗湯潑在大帝臉上,以她的瘋勁兒,她絕對做得出來。

    的確,百里婧想這麼做,她要逼瘋君執,可湯未潑出去之前左手腕已被君執握住,那隻手已廢,他又心疼,不肯往重了握,君執的本性已被她折磨得夠了,出聲道:「你糟蹋多少遍東西都無妨,再不填填肚子,你身子會受不了。我知曉你這會兒軟硬不吃,不吃,我就來餵你。」

    他喝了口湯,強用唇餵給她,宮人們隔著紗幔瞧見這一幕,互相使了個眼色。從前宮女們都以為大帝有龍陽之癖,獨與薄相熱情似火,卻從未瞧見他待哪個女人這般火熱。

    溫柔的姿態對付不了倔強不聽話的女人,他便恢復暴虐的本性,可即便是這暴虐,也叫人浮想聯翩。

    更讓宮人們不可思議的是夜間的鬧騰,那皇后娘娘像個嗷嗷待哺的襁褓嬰兒,鬧一下,大帝便喂一次,真材實料的喂,帳內傳來異樣的響動,總叫人面紅耳赤,這樣的清心殿還如何能清心?

    第二日,點卯上朝,大帝需早起,內侍們為他更衣束髮,他回頭瞧了一眼帳中熟睡的女人,壓低聲音道:「若醒來了亂砸東西,隨她去,只是別讓她傷了自己,無論你們用什麼方法,她不能受傷。」

    「是,奴婢明白。」內侍們應下來,可足以想見這樣一個瘋女人想要入主六宮,陛下在朝臣面前該有多為難。今日早朝,定有一番計較,那些老臣可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題外話------

    梵華:(咂咂嘴)據說下一章章節名叫「強扭的瓜」……

    薄延:(扶額)這也想吃?

    梵華:(哼哼)老薄薄,你太醜,不懂吃貨的快樂,就只能替人加班加點批閱奏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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