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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0章 文 / 尉遲有琴

    百里婧蹙眉不解:「西秦大帝來提親?要娶我?」

    她知道赫的話從來不是空穴來風,既然他問了,肯定有幾分是真,然而,她自嘲地搖搖頭,異常堅決道:「不會,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大興。我生於此,長於此,也必會老於此死於此,這裡有我的家和我的親人,有父皇母后,有赫,有舅舅,還有黎戍他們……而且,墨問一死,我已斷了再嫁的念頭,不想再讓任何人被冠上『婧駙馬』的名號,總覺得……他會不高興的。」

    她說著說著,說到墨問,眼圈又紅了。

    司徒赫怔怔地聽著,緩步上前去抱住了她,只手拍著她的背,歎道:「好,那就不嫁,你喜歡,怎樣都好。」反正,他會一輩子都守著她,只要她好好的,他什麼都接受。

    等百里婧回到靈堂守在墨問的棺木旁時,司徒赫卻折身去往國舅府找黎狸,他越想越放心不下,一定要弄清楚那藥是怎麼來的。到了國舅府門前,命人進去通報,國舅府門前的家丁看到他,面面相覷了好一陣,畢竟司徒家和黎家一陣都是死對頭,司徒家的小將軍居然紆尊降貴登門造訪,實在是稀奇。

    不多時,黎戍就風風火火地衝出來了,他頗意外地沖馬背上的司徒赫道:「怎麼回事兒?這些年也沒主動上過我家門前一步,今兒個是中邪了?」

    司徒赫沒心情跟黎戍耍嘴皮子,正要翻身下馬,他的親衛兵忽然來了,附耳對他說了些什麼,司徒赫鳳目一凜,拉緊韁繩調轉馬頭,道:「回去看看。」

    他說著,回頭望著黎戍,有些話真不好說,尤其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更不好開口,所以,他劍眉緊鎖,揚聲對黎戍道:「我明日再來。」

    「喂!赫……」黎戍連一句話都沒說完整,那千里馬「飛沙」已帶著司徒赫跑遠了,黎戍看著他倉促的背影,覺得異常莫名其妙:「嘿,一日日地神秘兮兮,這日子沒法過了!害爺跑得大喘氣兒!」

    ……

    御書房內,大興三品以上的官員正爭論不休,圍繞著西秦使者遇刺之事。

    景元帝面前擺著十餘道折子,其中上書的有兵部尚書謝炎、吏部尚書楊弘,謝、楊兩家如今是兒女親家,連政見也再無相左,皆是提醒景元帝提防西秦有不軌之心。他們的理由很充分,此次西秦出使大興結交之意太過明顯,歷來只有勢弱之國攀附勢強之國,為何西秦一反往日強硬作風,竟主動對大興獻起慇勤?

    誰都記得西秦使者進獻給景元帝的奇珍異寶,以及對婧公主和駙馬的讚美之詞,可是第二日駙馬便遭遇不測,可見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如今西秦使者借遇刺之名身處下風,誰人也無法預料他們是何居心,妄圖攪動大興的政局,強捏出有人企圖阻止大興與西秦交好之假象,誰知道是否為他們親設的反間計?

    另一撥人與楊、謝截然相反,他們贊同西秦主動交好的誠心,力舉有人挑撥大興與西秦相交之意,企圖坐收漁人之利。西秦君臣從來沉穩,斷不會留下如此之多的把柄叫人抓住,明明西秦的國力在大興之上,若他們與大興交好,定會讓大興君臣疑惑,他們若有心使詐,為何做出此等吃力不討好之舉?反倒是有人居心叵測,讓大興對西秦嚴加提防,更有甚者與西秦兵刃相向,以成全他們的野心!

    各執一詞,矛頭指向無非是回京述職的外藩晉陽王和鄰國西秦,無論哪一方,對景元帝來說都是隱患。西秦使者已入了盛京,外藩晉陽王也已經在路上……一著行差踏錯,就會萬劫不復。

    見景元帝不語,謝炎出列道:「陛下,依微臣之見,西秦之野心已昭然若揭,先是晉陽王世子遇刺險些喪命,後是婧駙馬無辜枉死,時機如此巧合,皆因西秦遣使東來。而且,有人送來密報,說此次出使大興的西秦使者本為掌勺廚子,西秦大帝竟命一個廚子擔任特使,分明是未將我大興放在眼裡!兩國相爭,不斬來使,若大興識破西秦的秘密,使者定然無法全身而退,命廚子做前鋒特使,就算敗露,也不至於損兵折將,西秦果然使得一手好詐。請陛下明察,早作決斷,斷不可讓西秦之野心得逞!」

    謝炎這話一出,朝臣嘩然一片,皆不敢相信西秦到底混賬到何等地步,出使大興的使者竟如此兒戲,隨便拉來一人將就,著實未曾將大興放在眼裡!

    混亂中,司徒大元帥冷面寒霜地出列道:「陛下,任何可疑之處皆不可放過,此事也非不可解決,畢竟是在大興盛京城中,料想西秦使者和處心積慮之逆賊等皆不敢輕舉妄動……」

    ……

    自事端開始之後,晉陽王府始終不曾有什麼動靜,日日有人將晉陽王的消息傳到景元帝處,韓幸父子沉穩得好似不會動的銅人,他們不參與朝政非議,明哲保身。

    西秦驛館自從遇刺之後,第二日聶子陵就得了景元帝親自召見,言大興正值多事之秋,刺客橫行,令西秦使者受驚,實屬不該,並誠懇道,未防再生事端,已調遣京中護衛護送使者一行歸國。

    聶子陵愣了,東興皇帝這是要趕人?他忽然覺得薄相確實下了一著好棋,以他聶子陵的心智只能被東興君臣玩弄於股掌之中,無論他出使任務是成是敗,主子都得被逼歸國,即便東興皇帝不趕人,他們難道還能長久地賴在東興不走麼?

    聶子陵雖然對東興皇帝的慷慨提議再贊同不過,卻不知主子意下如何,他口中對景元帝的好意表示盛情難卻,隨即回了驛館將這些話一五一十都稟報給男人聽。

    男人不想走是肯定的,景元帝為求安穩送走居心叵測的西秦來使也情有可原,但他與東興的和親八字還沒一撇,若就這麼走了,他的妻不嫁人便罷,她要是夜裡想著他,他不在又該如何?

    昨夜他親為誘餌,已令白家的死士傾巢而出,中了他的圈套,白湛那廝倉惶出逃,不日也許就會返回西秦,又或者,他在盛京城中尚有餘黨……

    如何才能拖延時日?有什麼辦法可以一勞永逸帶走她?

    男人被逼無奈,連腦袋都快想空了,看著聶子陵這副笨拙的樣子,他異常思念起薄延來,薄延再一肚子黑水,起碼不用他操心。如今看到聶子陵一次他就煩悶一次,連個拖延的借口也不知去找,讓人以為大秦的君臣個個都那麼隨和好商量。

    男人盯著聶子陵,聶子陵連頭都不敢動一下,老老實實戰戰兢兢地跪著,生怕惹禍。男人忽然明白過來,為何特派使者會是這平庸的御廚,他就會做菜,不懂朝堂之事,一心就想著把事辦好。若換了別的任何人來,都不可能對東興低聲下氣,他們傲慢慣了,知曉大秦的國力遠勝於東興,怎麼可能好好說話?要是遇上今日景元帝趕人的場景,也許早就翻臉了,撕破了臉一了百了,他們的皇帝還愁找不到女人?

    聶子陵是溫和派的無用之人,所以態度才會顯得格外誠懇真摯,真摯到有點諂媚了,可伸手不打笑臉人,不就是這個道理麼?東興君臣即便對西秦防備,也不好弄死聶子陵這種氣場的使者。

    如此一想,薄延還真是善解人意,他回去定得好好地賞賞他,男人從聶子陵的腦袋上別開眼睛,出聲道:「你去告訴東興皇帝,你原本是該走的,但想到婧駙馬還未下葬,而那些刺客的身份還未審問明白,這樣倉促歸國,無法對大帝和薄相交代。還請東興皇帝准許你多留幾日,也請他們盡快查清刺客來歷。」

    聶子陵抬頭看向男人,這還是在朝東興施加壓力啊?之前已經拿榮昌公主的婚事刺激過東興皇帝了,要是東興皇帝一個惱羞成怒殺了他怎麼辦?他死不足惜,可他主子的命……

    見聶子陵神色為難,男人勾起唇角笑了,如此平常的動作由他做來,又是在如此平凡的一張臉上,聶子陵卻嚥了嚥唾沫,他聽到男人開口道:「你還是對著鍋碗瓢盆合適,那些菜不需要你跟他們說話,而朕,也不需要像推木偶人似的推你一步才走一步,教你一句才說一句……」

    聶子陵冷汗涔涔。

    可他主子卻不罷休,閒來無事,他比別的大臣都更光榮地聽到了主子的金口玉言,雖然,他聽完淚流滿面。他主子冷笑,不知是用什麼眼神在看他,聲音遼遠而冰寒:「你是朕的特派使者,不是鍋裡的菜,丟哪兒就躺哪兒,鏟一下翻個身,非得拿油鹽醬醋給你拌拌才知道鹹淡是什麼滋味兒麼?」

    男人的語氣甚至都沒有起伏,聶子陵卻眼淚汪汪地匍匐在地,顫聲哀求道:「主子,聶子陵雖然不像薄相那樣知主子口味,但聶子陵天生是塊白麵團子,雖然寡淡無味,但是……但是請主子明鑒,聶子陵隨時準備任主子捏扁搓圓絕無二心!」

    「呵,」男人笑了,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你的意思是,薄相是朕的菜,知咸知淡,你是朕的飯,足以果腹?」

    ------題外話------

    聶子陵:(淚流,咆哮)不,主子,子陵不是您的飯,子陵是您的優、樂、美啊!

    薄延:(沉吟)這樣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

    聶子陵:(—_—|||)薄相,不黑我會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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