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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9章 文 / 尉遲有琴

    百里婧咬著唇,避無可避,忽然張開雙臂環住墨問微微傾下的脖子,身子借力抬起,投進了他近在咫尺的懷裡,臉埋在男人的脖頸處,她輕聲應:「嗯。」

    不是敷衍。

    墨問笑了,這才抱緊她,只覺心境平和,萬事無憂,她心裡總算有了他,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哪怕她只是撒了一個謊,他也滿足了。

    小瘋子,你若念著我,我定能平安歸來。

    雖然墨問已定下去荊州的計劃,可他的護衛沒有一人同意。剛入夜就將他堵在了桃林裡,跪地不肯起來,孔雀道:「主子,您人在盛京已十分不安全,若再貿然前往荊州,叫屬下如何放心?」

    黑鷹一貫話少,這次也認同了孔雀的擔憂,道:「若主子真要去荊州,不如一路向西,借此機會回國,到時製造一場失蹤的假象,也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桂九道:「主子,大人說,您這些作為十分不合適,在東興俯首稱臣,讓大秦百姓如何自處?如今又替東興出謀獻策,甚至親自替他們徵集糧草,您這樣做說不過去啊……」

    他們的話個個不錯,他是沒必要越俎代庖幫東興治國,可他如今的身份是東興的臣子,他的妻是東興公主,他不是幫著別人,是幫著他的小瘋子,他的妻。旁的,暫時不論。他也沒有必要對他們一一解釋清楚。

    墨問往桃林外走,出聲道:「別跟著我,收拾收拾,明日前往荊州,沿途設防,有些人怕是見不得我有半點好處。桂九,你留下,看著她,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你便不必再回國了。」

    桂九想哀嚎,卻見男人轉過身來,道:「孔雀,她身子突然不好,渾身發涼,有些不對勁,太醫說是累了,我卻不信,你替她瞧瞧。」

    孔雀低頭道:「是。」

    起身跟著男人出去了。

    易容術對孔雀來說易如反掌,喬裝成丫頭進去替百里婧擦了擦身子,順便搭了搭百里婧的脈象,看過後略略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退出來對男人道:「確實只是勞累過度,心病所致,休息調養一番便會痊癒,主子不必擔心。」

    關心則亂,墨問聽罷,竟沒懷疑,掀開紗幔進去,脫了衣摟著百里婧入懷,她睡得不安穩,身上涼,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貼著他的胸口睡。

    墨問被這種依賴撩撥得心都酥了,柔軟得不可思議,明日就離別,他得好好抱抱她,她病著,他也沒了佔便宜的心思,捨不得擺弄她了。

    孔雀冷眼旁觀他們兩人的親密,走入黑暗中,掀開精細的人皮面具後,手心有些顫抖。照方纔她探的脈象來看,這位婧公主身中一種奇毒,已達兩年之久。

    這種毒平日潛伏體內與常人無異,可一旦發作,便會全身發涼,一日比一日虛弱,終至武功盡失。而且,毒素無法根治,只能依靠續命的還魂丹,若配不成還魂丹,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

    她之所以不說,是因為她知道還魂丹需要特製的幾味藥引子來配,這些藥引子極為珍貴,拿其中最難得的一味——紅蓮蕊來說,生長在苦寒的雪山之上,山上積雪常年不化,寒風凜冽,且紅蓮蕊十年也可能開不了一次花,要想找到它,幾乎不可能。

    既然還魂丹配不成,婧公主的命便保不住,那麼就沒有必要將此事說出來惹得主人大費周章了。

    如此一來,不外乎剩下兩條路。

    第一條,荊州遇險,他們一行人正好穿過大興西陲邊線回國,從此世上再沒有婧駙馬。

    第二條,荊州之事依照主子的意思辦妥,待徵得糧草返回盛京,婧公主想必已經不行了,待婧公主一死,主子也得回國,了無牽掛。

    雖然將所有頭緒都理得清清楚楚,孔雀卻還是擔憂,她從未見過主子待誰如此珍視,若是大興這位榮昌公主死了,她想像不出主人會如何。

    可孔雀最終還是堅持了自己的選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主子好……

    ……

    一夜很快就過去,天微微亮了,墨問捨不得起來,可外頭已經有人在催。

    待墨問穿好衣衫,百里婧還沒醒,他不忍心叫醒她,俯身凝視她許久,在她的唇上吮了吮,看著她安詳的睡容,笑了,這小瘋子,妻子當得真不稱職,他都要走了,她也不知道送送他,還在睡……

    「駙馬爺,時辰不早了,該走了……」

    墨問歎息一聲,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自枕下摸出那枚深海血珀所制的哨子,捏在手心裡,直起腰,又細看了她兩眼,這才轉過身,出了門。

    百里婧猛地驚醒,汗濕了衣襟,丫頭綠兒聞聲進來,急道:「公主,您怎麼了?」

    「我怎麼了?」百里婧喃喃。

    「您剛剛大叫了一聲,是不是做噩夢了?」綠兒試探地問道。

    「哦,」百里婧閉了閉眼,腦海裡又浮現出夢裡那血淋淋的場景,半晌才回過神來,卻並不是答覆綠兒:「原來是夢。」

    撐著的手臂忽然朝身側摸去,空空的,什麼也沒摸到。

    綠兒機靈,立刻道:「駙馬爺一早就氣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出了城,見公主睡得熟,就沒叫醒您。」

    ……

    忙,來不及寫完,繼續待修。明日再補。

    黎國舅立刻開口道:「回陛下,上一次婧駙馬提出的徵糧大計十分可行,如今舉國上下的商賈都對婧駙馬頗為信

    賴,贏來無數讚譽。若此次由婧駙馬親往荊州徵糧,想必可省不少功夫!」

    黎國舅說罷,引來附和道:「老臣贊同黎國舅的意思,當下最要緊的是北疆安危,早一日徵得糧草,早一日解國之危困。荊州路途不遠,此去不過數日功夫,婧駙馬即便體弱,沿途有人悉心照料,也無需擔憂。」

    「所言極是……」

    墨問心下冷笑,果然是一張大網,兜頭朝他罩了下來。糧草被劫,顯然有人不希望邊疆大勝,且意圖置司徒家於窮途末路的困境,而此去荊州徵糧,其中風險也不知幾何。

    已經被推上風口浪尖,即便他不是啞巴,也無法開口說出半個不字。左相沉默,朝臣無一人替他說話。

    景元帝看著墨問,神色略略有異,終是點頭道:「既然如此,便請婧駙馬往荊州一趟,十日內來回,務必將此事辦妥,否則,我大興危矣。」

    聖上都開了口,做臣子的自然無法推脫,墨問忙跪下去,領了旨。

    「此事耽擱不得,婧駙馬明日便啟程吧,徵糧的人馬由兵部與吏部負責選調。」景元帝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接著看向一直跪著的司徒俊彥,伸出手遙遙扶著,道:「司徒元帥快起身,朕知司徒家忠心不二,為了大興江山社稷殫精竭慮,此番意外發生,必是有人存心陷害!傳朕的旨意,命刑部徹查糧草被劫一案,朕要將那些圖謀不軌者五馬分屍碾為肉醬!」

    「謝吾皇體恤明察。」司徒俊彥站直了身子,聲音渾厚,不苟言笑,也不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秉持著司徒家慣常的沉默。

    「至於西陲鹿台山,朕希望得到更確切可靠的消息,不願與西秦起爭執,但事已至此,邊防之事不可小覷,命荊州三營兵馬前往鹿台山駐紮,保護此地山民與百姓安全。」景元帝吩咐道。

    「吾皇聖明!」群臣日日念符咒似的齊聲道。

    整個朝堂,只是少數人的天下,有人得寵,便有人失寵。景元帝賞識墨問,所以給了他這份差事,而對於韓曄,即便整個天下亂成了一團,西北困頓,鹿台山危急,景元帝也不曾念起他半句,似是完全記不得韓曄本是師承鹿台山,如今鹿台山覆亡一事對他又有多少衝擊……

    然而,被忽略不一定是壞事,被偏愛也不一定就是幸事。韓曄像是被封凍之人似的,完全不插一句嘴,只等著景元帝主動開口邀請——哪怕這邀請,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了,而他將因此被忽視一輩子。

    下了朝,群臣結伴而出,黎戍拖著笨重的身子三步兩步追上墨問,急急拍著他的肩膀道:「婧駙馬請留步!」

    墨問有點煩,卻還是停下腳步回了頭。

    黎戍任何時候都笑嘻嘻的,朝廷出了事,他還能樂得出來,與墨問並排走著,笑問道:「前幾日請婧駙馬喝酒,聽說給你惹了不小的亂子,婧小白沒有為難你吧?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我去替你解釋!」

    他可真仗義。

    墨問卻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他沒必要跟人解釋,尤其是對這個好男風不務正業的戲子。

    「啊,那就好,那就好啊。」黎戍點點頭,搖頭晃腦的,從他那異常的神色中,墨問知道他想說的話怕不只是這些。

    果然,黎戍沉不住氣,恬著臉笑道:「嘿嘿,婧駙馬,這本不該由我來說,陛下也已經說過了,但此去荊州,除了保重身體之外,還是想請婧駙馬速戰速決。要知道,人一頓不吃就餓得慌,若是一日不吃,仗也不用打了,隨便突厥蠻子如何砍殺,也毫無還手之力了。請婧駙馬看在婧小白的份上,別讓司徒家的將士們等得太久,身處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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