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塵一倒下,那股元氣便轟然的澎湃的向柳鶯母女湧了過去!柳鶯母女一見,花容失色,「月兒,快跑!」她拉著自己的女兒連忙往外奔去,因為體內真元被狂刀門弟子的一道真元鎖住,難以調動!所以她們只能夠拚命的往外奔跑,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不是她們不關心夏清塵的安危,實在是情勢危急。如果她們也停了下來,非但救不了夏清塵,說不定還要因此喪命!
後面的元氣擴散的速度太快了,很快便追了上來!那雙十年華的少女一見之下,大驚失色,「娘親,小心!」
身體一個撲躍,便將柳鶯按倒在地,而她的身體便擋在了柳鶯的身上!
「轟!」一陣尖銳的撞擊聲響起,她們母女倆都被強勁的力道給拋飛了出去!
「月兒!月兒!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嚇唬娘啊!」柳鶯僅僅吐了一口鮮血卻沒有大礙,大部分的力道都被宋寒月給抵擋了!
她緊緊抓住自己女兒的手,滿臉淚水!自己的丈夫宋飛羽為了掩護她們母女倆,已經與狂刀門兩位化神期的修士同歸於盡了!她們現在孤苦無依,天機谷又被神秘人無情的抹殺!自己這麼多年的相依為命的女兒也為了救自己受了重創,她一時間懵住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她望著自己的女兒,滿眼都是疼惜,宋寒月整個人都被那強悍的一擊震傷,鮮血狂湧,臉色慘白如帛紙!氣息更如游絲,仿若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一般!
那磅礡的元氣已經完全的消散在了天地之間,柳鶯大為的焦急,非但是自己的女兒受了重創,還有塵兒那個孩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他為了救自己母女,親身涉險,自己斷然是不能將他就此遺棄在這裡!
這裡是大戰的地方,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狂刀門的人找尋到了這裡!若是將他留下,說不得便要被狂刀門的人殺害!
她壓下心中的悲涼與痛楚,抱起自己的女兒往夏清塵所在的位置走去!當他看到夏清塵的模樣時,忍不住捂上自己的嘴巴失聲痛哭了起來!
夏清塵身上到處都是鮮血,傷口更是不計其數,全身皮肉都翻捲了過來,慘不忍睹!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因為他幾次受到狂刀門弟子的自爆,它雖然皮膚很是堅韌也承受不住!但這些都是外傷,很容易恢復,就是看上有些恐怖!倒是他體內的傷勢有些嚴重了,筋骨、內臟到處都是裂痕,血管和骨頭不知道斷裂了多少!鮮血橫流,將整個大地都染成了紅色!
他的氣血太過充盈了,鮮血很難抑制得住,如同泉水一般汩汩的往外流淌,更為奇異的是他那紅色的血液中竟含有絲絲的金光,伴隨一股淡淡的香味,簡直不可思議!
柳鶯放下宋寒月,急忙在身上掏出一個玉瓶,從裡面倒出些粉末狀的藥物灑在夏清塵的傷處,居然沒多久就止住了流血!她更是從乾坤袋中掏出數丈長的白色紗布給夏清塵好好的包紮了一下,動作輕柔而仔細!
「怎麼辦?月兒和塵兒都受了這麼重的傷,要先給他們治療一下才好!可惜自從蕭堡主死後,據說就再也沒有人見過李長青前輩!到底該找誰去給他們療傷呢?」柳鶯不禁喃喃自語!
「對了,聽說神醫李長青有位同門師兄,醫術不在他之下,一直隱居在昆豚山!昆豚山在寒州的極北方,靠近北海!只不過寒州太過混亂,惡人狂徒輩出,是個不安分的地方!而且神醫的那位師兄,脾氣也是太為古怪,怕是困難重重!」柳鶯唉聲歎息,但是望向昏迷不醒的女兒和夏清塵,終究還是咬牙做出了決定,「算了,就去昆豚山,即便再過危險,為了月兒和塵兒,我也必須要去!」
她所駕馭的東荒蠻獸已經全部死絕了,但是只見她輕輕的揮動了下腰間的一串鈴鐺,居然又憑空出現了一輛金鑾神車,通體都是極為珍稀的虛空銀jīng所制,六隻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太古妖獸拉車!
那些妖獸長達數丈,高也有丈餘,牛身、龍首、虎爪、蛇尾,通體覆蓋著一層堅韌的青鱗,最為詭異的是在它們的肋下衍生出兩隻伸展開來足有十丈長的巨翼,輕輕拍動之間便刮起一陣旋風,讓人望而生畏!
這是一種不知名的妖獸,或許整個天星大陸也沒有人知曉它們的名字和特性!柳鶯怎麼會有如此詭異的一輛金鑾神車?她又是從哪裡取出來的?是煉虛期以上修士開闢的空間嗎?沒有人知道!
修士開闢的虛空只能存儲死物,那麼這些妖獸是哪來的?是活的還是死的?還有那個鈴鐺是什麼東西?頓時柳鶯整個人也變得高深莫測起來,讓人捉摸不透!
柳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將夏清塵和宋寒月抱進了金鑾神車內!這個金鑾神車極大,足足有數十丈見方,說它是車廂倒不如說是巨大的房子更為的妥當!柳鶯沉吟了片刻,腰間的鈴鐺一陣搖動,那些古怪的妖獸便騰空而起,撲騰著巨翼向著北方飛去!連帶著整個金鑾神車都飛上了雲層,轉瞬便消失無蹤!
沒過幾日,夏清塵現身中州並使用問道劍和化元訣與狂刀門弟子血戰的事情便傳了開來,幾乎各個門派都有暗線在內,尤其是那些超級勢力和一方大教!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有些暗線間諜也不奇怪,所以狂刀門也不例外!
畢竟整個修真界都是這種局面,他們也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暗線沒有被捉住,他們就沒有任何的借口大動干戈!況且這些都是潛規則,捉到了暗線也只會秘密處決,不會擺放到檯面上來,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內線就與其他勢力開火!
所有人都瘋狂了,那些到處流傳的消息聲稱夏清塵手持問道劍,使用化元訣,有哪個門派不為之沸騰?
原本夏清塵就意味妖帥秘典,現在又與化元訣扯上了關聯,誰不震動?抓到了夏清塵那就意味著兩大超級秘訣到手了,這其中任何一樣東西都足以讓人為之瘋狂!
至於問道劍,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覬覦它!不說問道劍已經近乎破碎,連九品靈器都算不上,就算是完好的問道劍也沒有多少人敢將其佔為己有!
問道劍是西冥堡的象徵,西冥堡的九品靈器絕對不在少數,但是問道劍卻絕對是鎮教之物!敢貪圖它,西冥堡一旦知道了絕對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蕭靖山的強大許多人都親眼目睹,就算是得到了問道劍,怕是他們也會主動送還給西冥堡討個人情!
這可比破碎的問道劍要實在的多了,萬一能夠和西冥堡結盟,那可真是隻手遮天,橫行無忌了!
連狂刀門的門主,北狂刀洪昆都給驚動了,他特意的親自率領了一批弟子來到戰場處仔細勘察!最終卻只是證實了傳言,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北狂刀洪昆的聲明,讓所有人都發了瘋一樣的搜尋起了夏清塵,尤其是中州,連不少散修都出動了!他們的修為才不過金丹左右,居然也想碰碰運氣,跟諸多勢力搶奪這一造化!
「恭迎小姐!」仙人居,一眾天玄島的弟子外出迎接一個大人物的到來!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漂亮到讓人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女人!
她身著翠綠長裙,手中持著一隻通體碧綠的玉笛!體態婀娜多姿,凌空飛渡,身上不惹一絲塵埃!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仿似能夠看透人的內心,其中更掩藏著一絲溫情,一絲多情!
任何人只要看到這雙眼睛就會身不由己的陷入其中,難以自拔!沒有嬌嗔,沒有哀怨,但是這雙眼睛卻仿似有著魔力一般,你能夠在其中讀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像是能夠說話一般,這雙眼睛有著靈性,無需言語便能道盡世間一切!
人是美人,天地間難得一見的美人!但是那雙眼睛卻更為的出眾,世上再難尋找出比它更美的雙瞳!
美人的身後跟著一個沉默寡言的老人,白髮蒼蒼,雙眼渾濁!甚至讓人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老頭能夠虛空飛行,仿似他能夠這樣做便打破了萬物應有的自然規律,破壞了所有人心中的那種和諧!
但是認識這個老人的人都知道他的恐怖,煉虛大圓滿的修士,天玄島鼎鼎大名的天玄六使之首,范辛白!
他的修為甚至比天玄島的島主更為的高深,因為他是天才級的修士!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臣服於如今天玄島的島主,按理說由他做島主是最為合適的!他一生只有一敗,就是當年與蕭無情根基未廢時的一戰!但是也得到了蕭無情的無上讚譽,同級之中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自從敗給了蕭無情,他便隱退了,此後再也沒有出現在修真界,在整個修真界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容,除了同時期的老人!
劉雨昔望著那些同門,他們的天資不足,乃至被派遣到這裡經營產業!她很是惋惜,卻不會有絲毫的鄙視!這些都是她的師兄弟,儘管被派了出來做了外圍弟子,依舊是是她的師兄弟!
「好了,各位師兄,大家都進去吧!現在雖然非常時期,我們仙人居卻依舊要開業!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將會有不少的修士前來,我們仙人居要做好準備,好好招待修真界的諸多同道!」劉雨昔微笑著道,這一笑天地失色!
「是,我等謹記小姐教誨!」眾人大聲響應,內心熱血澎湃!
劉雨昔和那老人家范辛白率先進入了仙人居,其後諸多的仙人居的人方才在王益南的率領下走了進去!既然大小姐都說了,那麼仙人居還是要正常營業的!他們雖然很想再多看看小姐的花容月貌,卻也知道這只是一種奢望,便有序的工作了起來!
「我們小姐真是漂亮,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人!」
「我敢打賭,我們小姐可以稱為天下第一美人!」
「廢話,知道小姐的名號嗎?翡翠仙子!當世除了我們小姐,還聽說過誰敢稱為仙子的?」
劉雨昔一進入仙人居便進入了一個雅間,除了那位要死不活的老頭,王益南和小蘭也走了進來!
劉雨昔望著王益南笑道:「王師兄,勞煩你給范老取些好酒來!他老人家這一路滴酒未沾,怕是忍得有些受不了了!」
范辛白聞言眼睛頓時神光一片,再不復人前的渾濁不堪,「丫頭,還是你瞭解我,不枉老頭子這麼疼愛你!」他哈哈笑了起來,嘴角的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望著王益南鎖眉道:「嗯,該喝些什麼酒呢?聽說這裡有十品排名第八的春雨如絲?哈哈,好久沒有喝了,這樣吧!小傢伙,你先去給我取一百斤來,不,兩百斤吧!」
王益南聽得臉當場就變色了,慘白一片!一壺春雨如絲一斤,價值五十補元丹!這兩百斤那就是兩百壺春雨如絲,五十乘以兩百,王益南都覺得自己大腦不夠用了,這范老一張口就是一萬粒補元丹啊!那可是十粒玄黃丹啊!
范辛白望著王益南發愣的樣子不由得敲了他腦門一下,「你這臭小子,還不快去!要把我老頭子渴死啊!」
王益南無語了,你渴的話喝白開水就好了,沒聽說過喝酒能解渴的!他求助般的望向劉雨昔,卻發現劉雨昔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他臉色一紅便乖乖的去準備了!
劉雨昔這時方才拉著范辛白的衣袖,笑道:「范老,酒也給您準備了,您老可不能光喝酒不辦事哦!」
范辛白老臉頓時垮了下來,「就知道你這丫頭沒有那麼好心!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拉我這把老骨頭過來喝酒呢?」
「范師傅!」劉雨昔撒嬌道:「人家正好在路上碰上您,就想請您來喝酒嘛!您怎麼能曲解雨昔的一番好意呢!」
她和范辛白雖然不是師徒,但是范辛白也曾教過她不少東西,叫一聲師傅以示親近!
「好了,好了,丫頭,我還能不瞭解你?古靈精怪的!」范辛白被她磨得沒轍了,「說吧,什麼事情啊?」
劉雨昔得意的笑了起來,「范老,我想要讓您幫我救一個人!」
「嘿嘿,有意思!」范辛白詫異的望了劉雨昔一眼,然後戲謔的笑道:「丫頭,據我所知,你身邊的人好像沒有誰有危險吧?」
劉雨昔被他瞧出了自己的小心思,不由得小臉羞得粉紅,「您管那麼多幹嘛,您就說救不救吧!」
范辛白難得見到劉雨昔嬌羞的模樣,頓時開懷大笑,「那你總得告訴我是誰吧?是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師哥林劍?不對啊!他跟在你老子身邊,能有什麼危險啊!」
劉雨昔白了他一眼,「才不是林師兄!」
范辛白哈哈笑道:「哦?那你倒跟我說說是誰啊?」
劉雨昔歎了口氣,道:「魔修夏清塵!」
「什麼!」范辛白聽了差點沒驚得跳起來,「魔修夏清塵!丫頭,你沒跟老頭子開玩笑吧?」
劉雨昔不滿的白了他一眼,「范老,您覺得呢?」
范辛白頓時無語了,隨即便搖頭道:「不行,不行!」
劉雨昔正要再說些什麼,王益南卻提著兩大缸子酒進來了!
范辛白頓時兩眼冒光,盯著那兩大缸美酒,就差沒有將口水流出來了!
劉雨昔擺擺手便讓王益南先退出去了,而後便笑瞇瞇的看著范辛白大口大口的喝著春雨如絲!他喝得越多,劉雨昔就笑得越燦爛!
西冥堡如今一家獨大,鎮壓四野八荒,再也沒有任何勢力敢明目張膽的跟西冥堡叫板!
「堡主,據聞那個孩子已經身現中州,我們該怎麼辦?」聚義廳中諸多長老望著蕭玉,等待他的抉擇!
「諸位長老,你們覺得呢?」蕭玉淡淡的望向在場的幾位長老,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楊清羽見諸人都不說話,沉吟了片刻不由道:「現如今天下傳的沸沸揚揚,說那孩子有問道劍和化元訣!只是我覺得奇怪,當初堡主獻祭後人都回來了,他是在西冥堡才仙逝的,怎麼可能遺失問道劍?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孩子手中之物是堡主贈與他的!」
李文海皺眉道:「楊老所言甚是,只是如果那孩子真的聯合蘇家圍殺堡主,堡主怎麼可能還將如此重要之物贈予他呢?」
王戰歎息道:「不錯,如果堡主是被人圍殺而遺棄了這一切,這些東西也斷然不可能出現在夏清塵的手中!難道那些圍殺堡主的高手就不想將之佔為己有,反而交給一個小孩子?不過這些東西也不可能是在堡主獻祭之前遺失的,大家別忘了,當日堡主追殺那位黑人出西冥堡時他手中的問道劍還在!」
蕭凌音道:「我們的化元訣都是老祖宗親自傳授的,小塵兒又怎麼會的?我敢肯定堡主也是不知曉化元訣的,這化元訣自蕭靖山老祖開始就已經失傳了!這一切太過的蹊蹺,有著不少的疑點!」
「但是現在外界傳得言之鑿鑿,我們也是不能不信啊!」林懷恩眉頭緊鎖,「這化元訣絕不能落到別人手中,否則整個修真界將要腥風血雨,殺戮不斷了!」
蕭玉擺了擺手,「姑姑,你覺的我們該怎麼辦?」
蕭凌音歎息一聲,「我西冥堡元氣大傷,想要恢復也非一日之功!而且那個孩子現在修為也是不低,他當初便能夠在孫興手上堅持那麼久,現在更為的恐怖了,怕是能夠與化神中期修士一戰了!而且他手中還有問道劍,普通化神修士去了也就是送死罷了!」她轉眼望了白太虛一眼,「太虛,此事要勞煩你走上一遭了!這次運城恐怕要有不少的一方教主前去!各方勢力雲集,錯綜複雜,你自己小心些!帶上玄天劍吧,那上面的意識已經被老祖煉化了,你可以安心使用!」
白太虛起身拱手道:「太虛定不辱使命!」
他也沒有絲毫的停留,立刻動身便前往運城去了!因為西冥堡本身就有傳送陣,所以它可以很快的到達距離運城最近的位置!
整個修真界都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因為夏清塵的緣故,再度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