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龐大的身形像是小山一般,移動之間路上的山石盡皆化成粉碎。它的身形毫不遲疑,如閃電般的向夏清塵急速電she而來。
夏清塵頓時感覺手腳一陣冰涼,心中一片苦澀:天蛇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那白色的身形威武無比,它半拖著身體在地上游動,高揚的頭顱足足有數十丈高。夏清塵從那通天的氣勢中沒有絲毫懷疑的就認定那就是天蛇,儘管他不知道天蛇赤紅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白色。
「嗤」、「嗤」、「嗤」
天蛇吞吐著它那碩大的蛇信,雙目中閃現令人駭然的紅光。即使隔著數十里的距離,夏清塵依舊感覺到了那身體游動所發出的嗤啦的聲音。
絕對不能夠坐以待斃,這是他現在腦海中的唯一的念頭。沒有絲毫的遲疑,夏清塵轉身便以更快的速度往外彪she。
「嗝-啊」、「嗝-啊」、「嗝-啊」
就在夏清塵全力奔逃的時候,西北方又傳來一陣清脆的鳴叫聲。聲音清脆脫俗,直上九霄。
一個數十丈大小白色的巨鳥疾飛而來,俯衝著天蛇就一爪抓去。
這鳥嘴長、頸長、腿長。除頸部和飛羽後端為黑色外,全身潔白,頭頂皮膚裸露,呈鮮紅色。那細長的腿足有十數丈長,碗口粗,整個猶如刀削一般。利爪泛著森寒的光芒,尖銳的爪子鏗鏘有力,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它能輕易的洞穿擋著它的一切障礙。
其形如鶴,雙翅展開給人幾乎可以橫斷天地的錯覺。夏清塵心中一驚,難道這個就是四靈的白鶴?雖然早有耳聞,但是夏清塵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皇山四靈,而且一次還是兩個。
那通天的氣勢簡直和天蛇不分上下,一樣的讓人顫慄。
那白鶴雙爪向天蛇抓去,那堪比靈器的長嘴也向天蛇的眼睛啄去。速度快逾閃電,天蛇來不及躲閃便被抓下了一大片細微的鱗片。
夏清塵震驚的望著白鶴,這個天蛇是何其的厲害他是知道的。就他褪下來的蛇皮都讓夏清塵用極道劍砍了半天,沒想到這個白鶴如此的犀利,一下便能輕易破開天蛇如今更為強大的白色外殼。
天蛇吃痛的怒嗤起來,望著那啄向自己眼睛的可惡巨嘴,天蛇一尾巴便抽向白鶴,白鶴唯有無奈的收起的攻勢,雙翅一震便躲開了天蛇的攻擊。
天蛇無奈的停下追擊夏清塵的身形,盯著白鶴狂吐著它碩大的蛇信。
「白鶴,你這個可惡的傢伙,為什麼老是盯著我不放!要不是你拖著我半個月,這個卑鄙的人類怎麼可能洗劫我的府邸!你不要欺人太甚!」
天蛇突然口吐人言,讓夏清塵差點暈倒。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妖獸,而且在西冥堡的時候因為沒有必要,所以蕭無情並沒有給他妖獸的太多的信息。
其實無論動物還是植物,達到了金丹期便能夠開啟靈智進而修真。達到了元嬰期的時候就可以口吐人言,達到了化神期便可以化形了,那時才算是脫離了種族的先天限制。
不得不說人類的確在某些方面得天獨厚,人的身體非常的神奇,修煉起來事半功倍。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妖獸達到化神期就變身成人類模樣來修煉,當然妖獸的本體在戰鬥情況下會更加的強大。
但是很多情況下高階的修士,包括人類,他們很少會講話,他們都習慣的用神念來交流。神念交流起來沒有什麼語言的障礙,所有的人都可以很明確的知曉其中的意義,這就是神念的好處。
出乎意料的白鶴也沒有用神念交流,居然也是口吐人言,「欺人太甚?天蛇,你是人嗎?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和你沒完。」白鶴的聲音居然是甚為悅耳的女聲。
「我說過好幾次了,我根本就沒看到你什麼孩子,你少亂說。」
「當時就你在場,不是你擄去了我的孩子還會是誰?」白鶴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氣了。
「白鶴,你少來誣陷我,當時玉兔和玄龜都在,你怎麼不說他們?」天蛇急得連忙晃動那三角巨頭,雙目閃爍惡毒的光芒。
「玄龜大哥忠厚,玉兔妹妹乖巧,他們都說是你幹的,而且也只有你這個壞傢伙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白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白鶴,你放屁,別詆毀我的品格!」天蛇顯然是真的急了,翻滾著他那龐大的軀體,惡狠狠的瞪著白鶴,那血紅的雙目更加的紅了,仿若一團鮮血要滴落出來一般。
「你……你個無賴,你說髒話。」白鶴顯然氣得不輕。
「別把我惹毛了,逼急了我,別說髒話,就是下流猥瑣的動作我也幹的出來!」
「你……你無恥!」
「哼,我無恥?我再無恥也沒有學你那樣跟人類苟合,居然還不知廉恥的生下孽種!」天蛇冷眼嘲諷起來。
「啊!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白鶴一陣暴怒,她生下來的孩子是半妖,為世所不容。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都看不起半妖,只有在那西原才能安然存活下去。天蛇如此的揭她的短,這讓她既羞愧又憤怒。
「你個瘋女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等我殺了那個人類奪回我的東西再跟你算賬!」天蛇也很是頭疼,這個瘋女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認定了他擄去了她的孩子,好說歹說也沒用。
「天蛇你想殺那個人類?我不會讓你如意的!只要你不將我的孩兒還給我,你做什麼我都給你破壞!我雖然殺不死你,但是你想要在我的眼皮底下殺人那也是絕無可能!」
「你個瘋女人,老子說多少回了,你孩子不是我抓走的!」天蛇氣的幾乎要暴走。這半個月來白鶴一直糾纏不清,他們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回架了。
「你說不是我就相信嗎?好,你證明給我看!」
天蛇一陣無語,這個證明抓走的容易,只要拿出她的孩子就行了,這個不是自己抓的該怎麼證明?難道就說不是自己抓的?證據呢?
天蛇氣的一尾巴抽碎了附近的巨石,怒吼道:「白鶴,你別太過分。我看你失女之痛方才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可不是怕了你,別逼我跟你死磕!」
白鶴長叫了幾聲,「難道我還怕你不成?你個不能飛的廢物能奈我何?」侮辱,絕對是**裸的侮辱!
「媽的,白鶴你找死!老子今天拼著讓那個人類逃了也不會放過你,你太過分了!」說完便一尾巴抽向半空的白鶴,整個碩大的尾部形成一道白色弧線,冷冽的像是刀鋒一般,連空氣都給徹底的劈散了。
白鶴雙翅一震,便急速的向天空飛去。她雖是不岔天蛇的行徑,但也不敢近距離與他爭鋒。天蛇的肉身太強悍了,恐怕四靈中只有玄龜才能與他一較長短。
白鶴直接飛到數百丈高,雙翅一扇,一道道超級旋風便席捲而下,向天蛇急速的衝擊而去。天蛇心中大為憤怒,又是這種猥瑣的招數。
天蛇的身形嗖的一聲便竄出了千丈距離,瞪著半空中的白鶴狂吐著蛇信。
白鶴則不斷的製造旋風攻擊著天蛇,時不時的還在那尖長的細嘴吐出一道道元氣彈轟向天蛇。
那旋風雖然不能傷害到天蛇,但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細痕,並且很好的阻攔了天蛇的移動。倒是那元氣彈,威力真是駭人,天蛇每被轟中一次,身上的鱗甲便會破裂,金色的鮮血到處橫流。雖然對於天蛇來說只是小傷,但架不住量大。不斷的有傷勢出現在他的身上,這讓天蛇心中很是憤怒。
夏清塵早就躲得遠遠的觀望了,雖說那些個超級旋風對天蛇幾乎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威力卻是不容小覷。只是在地上輕輕的轉了幾圈,立馬地上的岩石便被成片成片的掃平,仿若切豆腐般容易。
夏清塵大駭,這樣的攻擊對於天蛇或許不算什麼,但是要是不小心輕微的刮了自己一下的話,怕自己只能跟這個世界說永別了。高階的存在果然手段通天啊。還有那個元氣彈,沒有轟到天蛇身上的,直接砸到了地上,百十里內的岩石頓時一陣波濤洶湧,居然造就了罕見的石浪。無盡的巨石草木都在頃刻之間化為塵埃,實在太恐怖了。
這其實也沒什麼,當初冥影他們用了獻祭後,可是把八分之一個古州都給夷平了,那才叫恐怖。
天蛇狼狽的躲避著白鶴的攻擊,「白鶴,你個臭婆娘,別以為躲在半空中我就拿你沒辦法。」說完身上的鱗片倒豎,唰唰唰的向著白鶴激射而去,白鶴雖是極力的躲閃卻仍被砸中不少。
直接在空中被砸翻出去十多里,身上的白色羽毛沾滿了鮮血,不少的地方還插著天蛇那巨大的鱗片。
白鶴痛苦的哀叫一聲,隨即眼中精光閃爍,口中一嘯,聚攏了漫天的元氣化作一個百丈的大手瞬間便將天蛇給活生生的拍進來巨石中。
巨蛇尾巴一甩,便從岩石中掙扎出來,但是身上流淌的鮮血表明他又一次被打傷了。天蛇望著天空中的白鶴,眼中閃過一絲惡毒,他快速的竄出,猛地便向空中的白鶴撲了過去,張開巨口便向白鶴翅膀咬去。
白鶴撲扇了巨翅,輕易地躲過了巨蛇的攻擊。剛要攻擊,卻被天蛇從後繞出的巨尾抽中,漫天的羽毛飛舞,白鶴更是被可憐的抽進了地底岩石百丈。
剛掙扎的飛出來,卻又被趕到的天蛇一口咬中長腿。悲鳴的白鶴長嘴一下啄在天蛇的七寸,疼的天蛇立刻鬆開了嘴翻滾了出去。
一系列的攻擊看的夏清塵眼花繚亂,心中更為他們的強大震動,什麼時候自己才可以這麼舉手抬足便能天地震動呢?
他們之間的戰鬥顯然沒有這麼容易結束,他們幾乎打得平分秋色,誰也討不到好處。夏清塵微微猶豫了下決定還是退去,這種級別的戰鬥可不是他能夠坐收漁翁之利的,一個不好稍微波及一下就能殺死自己好多次。
夏清塵不捨地望了天蛇和白鶴一眼,他們的身上可全都是寶啊,可是自己卻沒能耐獲得。
天蛇和白鶴顯然打出了真火,各種絕招層出不窮,轟隆隆的轟鳴聲和強大元氣的波動吸引了不少的修士。但鑒於這種四靈級別的戰鬥不是他們能參與的,只能在一旁觀望,其中更有不少人是抱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心態來的。
夏清塵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就悄然的退去了。
天蛇的心思現在已經全部的放在了白鶴的身上,顯然也沒有注意到夏清塵的離去。當然就算注意到了,現在這種情形下他也只能眼看著夏清塵離去。
「姐姐,四靈中的天蛇和白鶴在紅楓嶺這邊發生了大戰了。」
「師弟,趕緊過來吧,這種級別的戰鬥一生也看不到幾次啊!」
「大哥,我們快走吧,去晚了可什麼都撈不到了。」
「兄弟們,聽說天蛇和白鶴在死磕,二靈都快死了,我們趕緊過去吧,怎麼也要撈一個屍體回來。」
不少目睹的人立馬用傳音石通知了自己的好友,只是一會兒,幾乎皇山上六層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當然傳音石修為低的人也只支持短距離的通訊,太遠了那就沒辦法了。
夏清塵一路不敢有絲毫的遲疑,足足跑了半天數千里方才停了下來。
對於路上聽到的消息他不置可否,他是第一目擊者。那些個說天蛇和白鶴快死了的傳聞,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他在現場的時候,二靈打的那麼生猛,但是所造成的傷勢根本就不足以致命,要不然他也不會逃跑了,早就留下撈他一筆了。
夏清塵仔細的想了想,還是覺得先找個地方將血皇草給服用了。那個東西可是煉體者的至寶,越是低階的時候效果越大。
夏清塵尋覓了良久方才找到了一個人跡罕至,這裡肯定是被搜刮過無數遍了。所有的天才地寶早就被搜刮一空了,那光禿禿的山石,都呈現罕見的腐朽的顏色。
夏清塵找了個幽謐的洞穴,再一拳轟在洞口,頓時無數的巨石滾落,將整個洞口徹底的給封住了,這樣就能杜絕在煉化皇血草的時候會有人進來打擾到自己。
夏清塵望著這個洞穴不由得目光一滯,裡面居然還有床和鍋碗瓢盆什麼的,這裡難道還有人居住?不過看到上面都鋪滿了灰塵,夏清塵方才放下心來,看這個樣子,這裡顯然是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夏清塵直接走到石床邊,用手按在石床上,微一用力,袖袍一甩。石床上的灰塵便盡皆的被捲到一旁,立時變得乾乾淨淨。
夏清塵點了點頭,這個石洞其實還算不錯,寬敞明亮。
他安心的盤坐在石床上,從乾坤袋中掏出盛有血皇草的白玉盒。從中挑出了一棵,將剩餘的仍舊放進了乾坤袋中。
頓時一股幽香便從血皇草中飄蕩而出,頃刻間便佈滿了整個石洞。夏清塵望著那帶有紫色炫光的血皇草,心中一陣激動,但隨即便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