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很理解愛德華的心情,如果這事情碰到自己身上的話也一定會考慮父親的因素,畢竟只要還存在父子之愛的時候也不會有哪個兒子會無緣無故地出賣自己的父親。
「如果……如果我等到愛因斯坦先生甦醒之後,我會資助他進行他的宇宙學探索呢?」程敬情急之下連這種話也說了出來。
雖然說程敬對於這個宇宙到底有多大的奧秘根本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也只是目前所能涉及到的科學層面,可是愛因斯坦畢竟是太重要了,程敬根本就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當然,程敬也知道愛德華這根本就不是漫天要價,而是他真的擔心愛因斯坦的安全,雖然說程敬已經表現出來足夠的善意了,但是愛德華究竟還是害怕以防萬一。
有些時候人們在做事情的時候是無法掌控一切的,這也是愛德華所擔心的,畢竟在他的眼裡還是愛因斯坦的安全最為重要。
宇宙學歸根到底還是個燒錢的學科,隨隨便便進行一次太空探索就不知道會花掉多少錢了,以程敬目前的財力來說,雖然他很有錢,但是要搞一次登月估計弄不出來,所以他剛才對愛德華的話也可以算是一種欺騙,那實在是硬著頭皮說出來的。
「愛德華先生,我相信你們父子也對十樞洲表現出足夠的反感,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不能成為夥伴呢?」程敬依舊是據理力爭,他希望可以利用一切能說出來的方法來說服愛德華。
如果最終說什麼都沒有用的話,程敬也只好無奈之下選擇武力強制手段來解決了。儘管他真的不想用這種方法。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只能這樣,反正只要不對愛德華和愛因斯坦造成傷害就可以了。
假設這是程敬最終必須要走的一條路,那他也會在內心懺悔的,可是對於沒有辦法的程敬來說,那不是辦法的辦法是唯一可以解決自己目前需要的。
「程先生……」愛德華非常為難,可是似乎沒有辦法了,此時他也只能答應了。
愛德華又何嘗不知道程敬已經給了自己足夠大的面子,而且也可以看得出來。假設自己不答應的話,他也不會放自己走的,只是對方現在不想用強制的手段,不想用不代表對方不會使用。
「我聽說愛德華先生在醫學生也有很高的造詣,我可以推薦你以後去亳州華氏學習醫學,你應該知道,亳州華氏是這個世界上醫學最發達的家族。」程敬也說出來了又一個利誘。
愛德華跟愛因斯坦不同,他不單是個鋼琴家,同時也是一名醫生,雖然說他並沒有做過多少治病救人的事情。但是在醫學上他還是會有自己的理解的,這一點不管是誰都不會否認。但是這個世界上醫學最高的學府並不是某家醫院或是醫科大學,而是亳州華氏。
身為醫學愛好者,愛德華不可能不知道亳州華氏,他在冬眠前年輕的時候甚至還見過華耳的父親,雖然只是在報紙上見到的,但是那個時候華氏的威名他就已經如雷貫耳般知曉了,任何一個醫學工作者都想要感受一下華氏的培訓。
這不得不說對愛德華是非常大的誘惑,再加上程敬已經展現出來了足夠的誠意,愛德華最終還是心軟了。
「好吧,只要你們保證不會傷害我的父親,那我就領你們去見一下他吧……」愛德華終於說出來了這句程敬做夢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程敬很清楚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了,他要見證愛因斯坦這位偉大的科學家從冬眠當中醒來,這是多少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這樣說定了,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也會做到的。」程敬興奮地拍著愛德華的肩膀。
愛德華雖然能夠感受到程敬的興奮,但是他自己則是比較落寞,因為他不清楚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有些時候人往往就是在這種不知道對錯的環境之中而感到繁雜,愛德華也只能是祈禱自己沒有做錯事情吧,如果真做錯了,他也沒有辦法彌補。
愛因斯坦冬眠的地方在紐約,雖然他最開始冬眠的地方並不是這裡,因為之後他的冬眠艙被轉移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轉移都要花費非常大的價錢,所以目前來說也只能是用這種方法來解決了,最終也只能選擇紐約這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地方。
在紐約,愛德華租了一家老式的實驗室,專門用於存放愛因斯坦的冬眠艙,雖然說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弄,但是目前這情況來看也算是有驚無險了,反正愛因斯坦是沒有受到過什麼大的傷害。
程敬等人跟隨愛德華來到了紐約,至於芝加哥那邊的事情程敬則是把順奇留下來專門跟馬丁來交流了,還有伊薩克力學研究所的控制權目前也還是讓克魯斯掌握,只不過從法律上來說這家研究所已經是程敬和依絲卡名下的了。
「就是這裡了,你們跟我進去的時候請輕手輕腳,不要發出任何聲響。」愛德華在即將準備領人進入到裡面的時候如此說道。
程敬當然還是一個比較懂禮貌的人了,他自然是清楚應該怎樣來對待愛因斯坦這樣的大家,雖然說感覺有些奇怪,但是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奇怪不奇怪也無所謂。
有些時候就是如此,想要說那麼多很顯然是沒用的,說那麼多自然更是沒用的,不過有時候自己應該怎樣來做來說還是很清楚的。
這是一家不太出名的實驗室,由於以前的實驗室主人無力支付昂貴的費用,所以便交給了愛德華,愛德華還是比較有錢的,雖然說他的錢不能夠搞起來一個科學實驗吧,但是最起碼維護愛因斯坦冬眠所需的費用還是完全可以的。
程敬在推開實驗室的大門之後便看到了在實驗室正中間有一個睡眠艙一樣的東西,周圍還接著各種各樣的管子,雖然罩子是透明的,但是裡面的人是什麼樣根本就看不清,因為裡外的溫度差別太大,所以在罩子上外層有一層水汽,罩子裡面則是有一層冰碴。
這就是愛因斯坦的冬眠艙了,根據愛德華介紹,愛因斯坦就睡在裡面,那些跟冬眠艙連著的管子的另一頭連接的則是一些儀器,好多東西程敬都說不上名字來,但是其中有一個東西叫心電圖他還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這些儀器的話,我也不知道裡面的人到底是死是活。」愛德華在這個時候也不免開了一句玩笑。
「他的心跳好慢。」程敬不免感慨自己看到的心電圖。
愛因斯坦的心電圖看起來也很有趣,幾乎沒有圖標起伏,要隔很久很久才會突然跳那麼一下,如果給一個醫生看到的話一定是以為他已經死亡了。
此時愛因斯坦的心跳說起來也跟烏龜差不多了,要知道烏龜長壽也是跟心跳比較慢有關的,有科學說,任何生物在自然死亡的壽命裡心跳數是差不多的,所以心跳越快的生物則壽命越短,老鼠的心跳就非常快,所以老鼠的壽命非常短。
「愛德華先生,恕我冒昧問一句,你冬眠了多久?」程敬如此問到,他確實是也感覺有些問題,畢竟愛德華也應該是一名冬眠者才對,可是自己幾乎就沒有聽他講起過,他是如何甦醒的,以及他們父子倆都在冬眠的時候是誰來照顧他們的。
「我們最開始的時候由朋友照顧,我父親是一直冬眠到現在的,我在中間斷斷續續地醒來過幾次,不過這一次醒來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愛德華如此說道。
愛德華的每一次醒來其實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因為他每冬眠一次就會被這個世界隔絕一次,所以每當醒來的時候都必須要有一種被這個世界拋棄的感覺,他需要重新認識這個世界或者是被世界接納,他當然知道這是必須要經過的課程,但是非常無奈。
甚至愛德華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甦醒之後會怎麼辦,他都害怕愛因斯坦根本就融入不進這個世界,不過不管怎麼樣也無所謂了,事情既然都已經出了,那麼鬧成什麼樣自然也是無所謂的,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冒險的。
在愛因斯坦剛剛決定要冬眠的時候他就已經說了,自己在甦醒後必然是沒有辦法馬上融入新世界的,但是他有著超高的學習能力,大不了就跟一個嬰兒一樣從頭到尾再學習一遍就好了,反正他之前所生活的時代也是一個大變革的時代,對於世界的變化他已經胸有成竹。
有些時候說那麼多是沒用的,愛因斯坦為了自己的理想當然已經付出了種種代價,不管是什麼樣的代價都好,他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樣的生活,那麼他就一定會做好準備,最起碼在心理上是已經做好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