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說實話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裡感覺不對，明明現在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可是總覺得哪裡有些問題，這就好像是燉了一鍋湯有些欠火，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的話他也不會有如此的感覺，總之現在讓他有些難受就是了。
不過難受也好還是其他的感覺也好，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就要做好準備，一旦事情發生了再去想補救的辦法很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有些時候就是如此，想得到那麼多很顯然是不太可能的，自然也沒有那麼多可以讓他去想到的。
「燕姐，你說最近咱們公司裡的財務狀況到底是向上發展呢還是向下發展？」程敬如此問楚燕。
對於公司以及經營來說，程敬根本就不懂，他也不是全才，當然不可能在金融方面有更好更高的造詣，但是這並不影響他有楚燕這樣的人才，只要楚燕在一切就都還可以，最起碼會覺得她是個可以管事的人，對於公司來說，程敬就是缺這樣一個管事的。
再者說來，從最開始的時候程敬就幾乎沒有管過公司，甚至他連公司是怎麼來經營的都不知道，所以說現在他對於這個公司應該怎樣運作並不是特別清楚，尤其是不清楚怎麼賺錢，當然他更不清楚的是目前在金融危機的情況下，公司還能賺錢的原理是什麼。
由於程敬對偃枯的各種不信任所以導致他對銹跡商會以及羅伯特也有各種各樣的不信任，當然他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能如此。所以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明面上看，咱們公司的業務一直都在增長的階段。尤其是陶圳決定幫助我們之後，我們的業務量更是突飛猛進，但是有時候這種情況並不能單一地認為是好事。」楚燕直接如此說道，讓程敬愣了一下子。
程敬不知道楚燕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畢竟他也不懂經濟，真的搞不懂楚燕在說些什麼，在程敬眼裡開公司賺錢就是賺錢，賠錢就是賠錢。哪有什麼不一定的呢。
「燕姐，你能說得再清楚一些嗎？」程敬也是很無奈，早知道的話他就去看一看那些關於金融經濟的書籍了，也不至於到現在自己一抓瞎什麼都不懂。
聽到程敬這樣說，楚燕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傻弟弟啊，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些時候你還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呢。」
「那你簡單一點說，最好能用我理解的語言來說。」程敬也不敢說什麼，他只是希望楚燕能夠盡量讓自己懂一點，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完全懂得對方是在說些什麼。
楚燕撩了一下頭髮，又把差點滑落下來的肩帶動了動，然後問道：「換一個你懂的說法就是。物理學上有物能守恆定律，你明白吧？」
「明白，物能守恆定律，意思就是這個世界上物質與能量雖然可以互相轉化，但是總量是保持不變的。能量也是如此，可以用各種方式轉換。但是並不能說明能量的總量有過增加或者減少，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程敬也簡單地說了一下物能守恆定律，當涉及到他感興趣的話題他還是可以說得清楚一些的，畢竟有些時候就是如此，想要說清楚那麼多事情很顯然是不太可能的，所以目前也只能是用雙方都還比較瞭解的話題來說了。
楚燕點點頭，然後說道：「就是這個道理，能量是守恆不變的，其實放在金融界也是這個道理，利潤雖然可以賺出來，但是有些時候一旦不能創造利潤的話，那麼金錢價值的總量也是保持不變的。」
這樣一說程敬似乎是略微有些懂了，不過他還是需要楚燕說得更清楚一些才好。
「燕姐，再講清楚一點吧，我可能摸到了一些門道，但是具體怎麼樣還不是特別清楚。」程敬到底也是個虛心好學的人，最起碼他知道自己不懂的時候應該去問，至於有些人不懂裝懂則是另外一種的情況了，畢竟有時候他也不是那麼理解這事情的。
「現在是金融危機階段，放眼全世界來說，必定是不可能創造利潤了，所以一旦有公司能夠掙錢那麼就說明其他的公司就會賠錢，這同樣也是一種守恆定律，你能明白這個守恆定律嗎？」楚燕通過互換的方法讓程敬簡單地瞭解了一下這種換位思考。
程敬點點頭：「瞭解，因為現在不能創造利潤，所以我們公司掙到的錢其實就是其他公司賠進來的錢。」
看到程敬已經大概懂了一些，楚燕便更進一步地說道：「現在就是這個情況，你能明白就好，但是我們的公司雖然賺錢了，可在大環境上我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陶圳他們的幫忙才會有如此的結果了。」
「大環境必定是不能創造利潤，這應該就是銹跡商會他們為了籠絡我們而給出來的好處吧。」程敬就算是再不懂經濟他也應該知道此時此刻想要弄那麼多事情是不太好的，陶圳以及羅伯特他們那麼幫助自己的公司賺錢，當然可以肯定他們是抱有一種目的而來的。
「有一句成語，叫做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不知道弟弟你懂不懂這成語的意思？」楚燕又問了這樣一句話，她想要搞清楚程敬到底懂不懂。
程敬就算是語文不太好也肯定能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們是雞蛋了？那麼這個鳥巢又是誰？」程敬有些擔憂現在的情況，因為好像跟他所理解的有那麼一些不一樣，但是具體哪裡不一樣他又看不出來，只能讓楚燕來幫自己看一下，如果真有不一樣的話他就要看看是什麼情況了。
「很顯然，不光我們是雞蛋。其實全世界大大小小的各種公司企業都是雞蛋，而所謂的巢穴自然就是金融界的大環境了。」楚燕也不知道程敬到底懂沒懂這個意思。不過看樣子他好像是有些懂了，可是楚燕又覺得他貌似是沒有懂得這個意思。
程敬現在的情況也就是似懂非懂，對於他們公司是雞蛋這種事情他當然有些不太滿意，不過大環境如此，他當然也就是這樣想了，就連五百強的一些企業也都是雞蛋，他們公司怎麼可能躲得過去呢。
有些時候想那麼多很顯然是沒用的，當然並不是說那麼容易就可以解決的。程敬現在希望楚燕可以好好地跟自己講一下目前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整個金融界的大環境就是巢穴，當這個巢穴打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一種可能說會有公司存活下來，甚至也沒有一個國家能夠堅挺下去，因為金融危機的崩潰不光是公司倒閉，公司倒閉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沒有辦法去搞定稅收了，而一個國家一旦沒有了稅收，也就快要完蛋了。」
當楚燕這麼說的時候程敬算是明白了。金融危機所帶來的後果非常嚴重，簡直就是世界的災難，只不過現在金融危機還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所以經濟還沒有落後到那種地步而已。
既然楚燕這麼說了，程敬便不免插嘴一句：「可是我們的公司確實是在賺錢啊，難道說這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畢竟程敬是眼睜睜地看到他們敬堂集團的收入還在增長。以及股票也算是萬綠從中一點紅了，能做到這種情況的人並不是很多，程敬當然希望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都說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們既然是雞蛋，那麼等到巢穴傾塌了之後不管我們再有能力也不可能說還會存在下去。你見過一個巢穴裡的蛋會堅硬到不怕摔的地步嗎？」楚燕希望程敬能夠理解這個道理，不過如果不理解的話楚燕也懶得去強制性地灌輸這個概念了。
程敬沉默了一會。他此時算是知道問題所在了，單純地自己公司掙錢很顯然是不太明智的行為，畢竟他們不知道這種掙錢的方式會持續多久，而一旦已經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有能力跟他們做生意的時候，即便是有再強大的組織來扶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對於現在面臨的的這個問題，程敬有些無奈，因為他還是頭一次覺得原來開公司和搞金融是會讓自己感覺這麼難受的，說真的他是有些接受不了，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能接受也得接受，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自然，當初陶圳和羅伯特說過不管金融危機有多麼厲害的後果也不會波及到敬堂集團，但是現在程敬明白了，所謂的不會波及也只是一開始不會波及而已，當全世界的金融秩序都已經崩壞了之後他們敬堂集團又靠什麼來存活呢，難不成還要自己跟自己做生意嗎，很顯然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有些時候想到那麼多事情自然是比較難堪的，當然他也明白這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隔行如隔山，更不用說現在程敬也僅僅只是一個學生而已了。
「其實，這就是金融規則，沒有人能夠違背金融規則，哪怕是再強力也好，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想要強力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你總不可能讓一個收入只有一百塊的人去買兩百塊的東西吧？」楚燕如此說道。
「也就是說，這好比是牛頓的力學定律一樣，一個人哪怕再厲害也不可能用一牛的拳頭打出來兩牛的力道。」程敬還是很輕鬆地把金融秩序換成了力學定律來理解，畢竟他覺得自己還是適合這種理解方式。
不過不管程敬是用哪種方式理解也好，反正目前這情況就是如此，陶圳和羅伯特的銹跡商會即便是再厲害也不可能跟金融規則相抗爭，就好比一個收入只有一百塊的人是不可能去買兩百塊的東西，然而很顯然陶圳和羅伯特是再用一百塊以外的存款來讓程敬盈利。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等到經濟大崩盤之後我們敬堂集團也不會存活下來的，所以別看我們現在掙了很多的錢，但是到時候事情鬧大了掙多少錢也不管用，只要還想讓公司運作下去就只能是等著賠錢吧。」
楚燕這話並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她完全理解金融是個什麼東西所以才會說出來的，當然她說得可能並不是特別好，但是能有如此也已經不錯了，最起碼程敬已經理解，能夠讓程敬理解金融已經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