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魯然,已經跟著自己的地下逃生器一起正在逃跑,當然他的身後還跟著錢志,雖然隧道裡的空氣比較悶,但是地下逃生器還是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探測一個距離地面最近的安全點來鑿出來一個小孔,以供他們呼吸用,所以隧道裡並不會有缺氧這種事情發生,當然,更不用說隧道入口那裡根本就沒有完全封閉起來。
魯然希望時間過得再快一點,他相信現在顏佑福已經開始針對程敬展開了一系列的行動,只要顏佑福那邊的能夠拖延程敬三天就可以,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逃脫了之後還是一條好漢,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事情可以讓自己感覺是無力的。
當然不管什麼事情也總會有個意外,平時的時候魯然也習慣去弄一些備用的方案,可是的眼下這個情況很顯然備用方案是不管用的,他必須要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備用方案,假設真的有的話,那麼他也就早就用出來了。
其實所謂的備用方案在這個時候的魯然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因為他就連自己的第一方案都要靠運氣才能實施,現在他倒是想要做些事情的,可是沒有辦法,怪只怪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去搞定那麼多的事情了,目前看來似乎也只有聽天由命這一條出路了。
不過魯然也還是比較興奮的,畢竟他的第一計劃還是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當中,之前程敬已經搜過錢志的房間,再搜的可能性也並不是很高。所以魯然感覺自己這次雖然挺冒險。但是應該可以逃脫的。
可惜不管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總要畫上一個句號了。雖然這個句號並不是特別完美,但是當魯然聽到自己身後有腳步聲的時候,他便已經絕望了。
魯然深知,這條隧道除了程敬的人找到了以外是絕對不可能有人進來的,現在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時魯然便已經明白了一切,他明白自己似乎已經走到了路的盡頭。
雖然地下逃生器的速度很快,可就算是再快也趕不上人跑,現在他的後面就是有人一直跑著往這裡追趕。
原本魯然還想要去考慮一下反抗的事情。但是仔細想想他便知道所謂反抗是無聊的,就算是魯然能殺掉第一個衝進來的人,難道他還能把所有衝進來的人都殺掉嗎,很顯然是不可能的,這自然是他的想法。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有所抵抗已經是無意義的了,魯然只是按下按鈕讓地下逃生器停止工作,然後輕輕地吹了一下上面的泥土,之後便靜靜地等待自己的命運了。
雖然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但是這一次依絲卡和居薇的追擊還是比較容易搞定的,畢竟魯然已經放棄了抵抗。接下來會發生的什麼事情就完全聽天由命了,只不過這所謂的聽天由命並不是特別舒服而已。
「不許動。」依絲卡將槍口指向魯然。此時的魯然微微笑地看著依絲卡,然後說:「我確實是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不過這天既然來了我也只能是欣然接受,有些情況希望大家都可以心平氣和地對待,不然我們也會非常非常尷尬的。」
「尷尬不尷尬不是你說了算,不過我倒是特別欽佩你的演技,你能夠在我們身邊演戲演了這麼長時間也真的夠辛苦了,在這一點上我還是比較欽佩你的。」依絲卡如此說道。
在歐洲的時候依絲卡就已經認識了魯然,只不過當時她也只是把魯然當成是一個小翻譯而已,根本就沒有想到那麼多的事情,誰知道鬧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呢,所以她特別佩服魯然的演技,單單從這一點上就已經足夠被任何人欽佩了。
「說這些真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不過我們還是先走吧,不管怎麼說,我也應該面對我自己的命運了,既然被你們抓住,我就無話可說了。」魯然微笑著朝著依絲卡走過去,他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會再進行任何攻擊。不過就算是他對依絲卡有任何攻擊也沒有用,依絲卡在身手上絕對不弱於魯然,所以她可以很輕鬆地就將魯然制服。
沒過多久,魯然便已經從洞穴口爬出來了,他的模樣看起來雖然有些狼狽,但是眉宇間的那股英氣倒是顯得有幾分英雄氣概了。
這個魯然的氣質跟以前程敬所認識的肯定是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哪裡不一樣程敬也說不上來,不過如果讓程敬非得說的話,那就是現在的魯然更像是那種具有良好的家教的大少爺,只是身上有些髒而已,不過這都是無關大雅的事情。
在程敬第一眼看到魯然的時候竟然會有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這種似曾相識卻又完全陌生的感覺真的讓他感覺很奇怪,不過此時倒是沒有那麼重要了,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去想那麼多沒用的事情也是很無聊的。
魯然被程敬等人押解上了車,之後程敬便回到了自己的那個審訊室裡,至於顏佑福那邊的情況,則是依靠謝勳先領小弟去頂一陣子好了,雖然程敬也想親手收拾一下顏佑福,但是事情總要分個輕重緩急才可以,眼下審訊魯然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任何事情比這個東西更重要了。
來到了審訊室,雙方終於坐定,魯然並沒有被帶刑具,程敬還是比較尊重他的,同時程敬也知道,魯然並沒有那麼強大的身手,所以自己這邊的人完全可以制服他,甚至是程敬自己都可以制服他,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曾經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嗎?」程敬非常冷靜地問道。
魯然搖搖頭:「我沒有想過我會被抓住,尤其是沒有想到過會被洲外人抓住,你很厲害。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來這麼多事情。我很佩服你。」
「現在我覺得我們二人之間沒有必要再去說那些客套話了。你覺得呢?」程敬實在是不想跟魯然廢話,雖然說他確實是有不少話想要跟魯然講,但是最起此時此刻還是要進入到審訊的模式裡來,畢竟這才是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
「好的,估計你也有許多想要問的事情吧。」魯然雖然說不上是優哉游哉,但是他能夠保證自己還算是輕鬆,說實話魯然也真的足夠輕鬆了,畢竟他已經卸下重擔。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最起碼沒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了。
程敬讓外面的人沏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放在魯然的面前,然後說:「有什麼就說什麼吧,我非常尊重你,你是我覺得最像敵人的敵人,抓到你我也為你感到惋惜,即便受惠的是我自己,不過這事情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不是嗎?」
「是啊。現在再去考慮那麼多事情簡直是有些幼稚了,不過好在你並沒有我想像到的那麼幼稚。現在我們已經到了這樣的狀態這個地步,我們當然不能太過於拘謹了,被你抓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吧,今晚說不定我還可以睡一個非常飽的覺。」
這段時間以來,不光是程敬沒有好好睡覺,就連魯然也是睡不好,當然他們都知道原因是什麼,這原因當然就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事,所以現在說什麼也是沒用的,事情已然如此,想那麼多真的是沒有用的。
「說說吧,為什麼你和翟輝的目標會是我,我真的有那麼厲害嗎,都能夠讓你們兩個名門之後費勁巴力地想要收拾我,這是我很不理解的地方,或者說,我身上有什麼秘密能夠讓你們覺得害怕?」程敬好奇地問道。
現在程敬真的想要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專門來針對自己,因為以前十樞洲所針對的人都是孔垂信、崇禎皇帝以及尼古拉特斯拉那樣的人,程敬雖然知道自己很成功,但是真的到了那種可以威脅到十樞洲地位的地步了嗎。
「你厲害不厲害,或者身上有沒有什麼秘密你自己清楚,十樞洲的匠庭並沒有覺得你很厲害,真正覺得你厲害的人也僅僅是我而已。」魯然非常認真地說道。
確實是如此,魯然和翟輝來燕南市潛伏完全是因為他認為程敬具有非常大的威脅,只可惜十樞洲的權力機構匠庭並沒有覺得程敬很厲害吧,最多也不過就是認為程敬跟反抗軍有那麼一丁點的聯繫而已。
「在歐洲的時候,你是偶然出現還是很早就已經得到了我的消息然後故意去當翻譯來接近我呢?」程敬的第二個疑問也比較難受,雖然他非常清楚知道魯然當初在自己身邊聽到了不少秘密,但是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似乎已經不是秘密了。
「你有手樞,這就是最大的威脅,因為手樞也只能是十樞洲的人才會有資格拿到,當然我肯定是不知道你得到手樞路徑是什麼。」魯然也不光是顧著回答問題,同時他也想要找到問題,那就是為什麼程敬會有手樞。
「手樞?這是什麼東西?」程敬並不知道手樞這個名詞是什麼東西,以及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魯然端起來桌子上的茶,然後輕輕地抿了幾下,似乎是感覺有些燙,然後就又這樣坐著繼續說:「手樞就是一種可以獲得一些其他人**的東西,當然這也只能是偷偷摸摸地用了,現在這個階段反倒是不太好說了。」
經過魯然這麼一說,他也明白了手樞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只要程敬不傻他就知道所謂的手樞一定就是超級微.信。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了,不過我也只是把那個東西簡簡單單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並沒有把我掌握的東西貢獻出來就會換取世界和平了。」程敬答道。
「世界和平?你別開玩笑了。這個世界從誕生起就沒有和平過,不管是誰打誰都不一樣,不管是銀銀河系還是太陽系都一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魯然生怕程敬聽不懂是什麼意思所以又加大了音量有說了一遍。
關於世界不是和平的這個念頭,程敬已經知道了,正所謂就是那些血腥的佐證。科技界的血腥雖然從古至今都是血腥的。但是也只是一個縮影。這種不和平更是充斥著全世界,凡是局中人就都可以意識到沒有那麼容易就可以解決問題的。
現在雖然還不知道有沒有外星人,但是基本上程敬也可以確定,就算是有了外星人那麼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也是如此,到處都充斥著血腥。
「我明白,所以我的最高理想也並沒有世界和平這一說法,我知道,一旦有了思維那麼就不會再有永久的和平。現在我們能看到的和平也僅僅是雙方相互妥協的結果而已,你說對嗎?」程敬如此反問道。
魯然不禁為程敬的話鼓掌,他啪啪了兩聲之後便說道:「程敬果然就是程敬,一點就通,或許你可能以前就知道這問題了吧,但是你有辦法解決掉嗎?」
「我有沒有辦法解決掉這種狀態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因為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改變,我從頭到尾也只不過就是為了我兄弟孔垂信報仇而已。」程敬也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雖然很無奈,但確實是真實的想法。
讓程敬去拯救世界他當然不會幹了。畢竟程敬也沒有想要做救世主的衝動,他不是孔垂信。也不是崇禎皇帝,他只是一個俗人而已,對於十樞洲的一切仇恨都是從孔垂信逝世那天開始逐漸積累起來的,要說程敬跟十樞洲對著幹是為了全人類然不太可能。
「嗯,我現在越來越欣賞你了,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到底比你們強大多少,我們的科技到底領先了你們多少年。」
「我還是那句話,這樣的事情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說出來,因為我真的沒有想過任何辦法,目前的情況是如此,我不會想要拯救世界的。」
魯然繼續保持自己的微笑對程敬說:「有些時候並不是你不想就不會做的,你知道嗎,我也快要被我以前的工作煩死了,我的一切都是存活在命令以及自己的理想之中,而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洲外會出現我無法預測的事情。」
「孔垂信逝世的那天,你在哪裡?攻擊他的那幫黑衣人裡,有你嗎?」程敬最關心的問題終於問了出來,當然,如果魯然說有他的話那麼程敬絕對會一槍打死他。
魯然則是又一次搖搖頭:「這個你想的就有點多了,我當時在忙活著其他的任務,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穿黑衣服的人不是墨子的後代就是墨家的人,他們總是很噁心地把黑色外觀亮出來,甚至是根本就不知道這造型已經過時了。」
當初殺孔垂信的人無一例外都是身穿黑俠西裝的黑衣人,經過了魯然的證實,現在程敬也算是明白了原來當初殺孔垂信的人都是墨家的人。
「不過你也不要以為是墨家干的你就可少了一半的敵人,最起碼在消除隱患的這個環節上我們是統一的,雖然這樣的團結並不能維持多久,但是我們也只是走一天算一天了。」
「十樞洲的入口在哪裡,我想要去看看。」程敬問出來了這樣的一個要求。
魯然聽到這話也是很無奈,然後說道:「那不是任何利益能夠解決的問題,十樞洲肯定是不會歡迎你的,這一點你要有一定的心理狀態認識才對。」
基本上程敬已經對於那個統治階層有了一點點的瞭解,但是要說問題所在的話他還是可以說出來很多的。
「如果我一定想要進去呢。」程敬如此問道,因為他確實是想要進入到十樞洲,一來是看看先進的科技,而來則是為了文明,傳遞文明的火種。
「如果你在洲外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端的名聲,那麼應該會接到關於十樞洲的邀請,這可能是你想要的結果了,但是同時你要知道,凡是被我們招攬過去的根本就沒有過回來的時候,所以你還是仔細想想吧。」
程敬心想魯然應該是沒有騙自己,畢竟跟他所看到的東西都一樣了,如果此時能夠測謊大概是程敬最開心的時候了。
「我的超級微.信也就是我的手樞現在沒有任何信號,不過我說的不是手機信號。」程敬頓了頓之後又問道:「是不是你幹的,讓我的這個寶貝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是的。」魯然微笑著點點頭,體態非常優雅,然後他回答:「我一直都在開著信號屏蔽器,你的手樞用不了或者是沒信號的話我這裡可以看到。」
程敬心想既然是這樣那麼也就沒有什麼麻煩的事情了,所以趕緊跳到下一個話題才是上上策,雖然程敬也不知道未來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東西。
「現在你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把信號屏蔽器關掉呢,我現在已經感覺到生活很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