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然按照自己的方法來到了醫院,他確定一路上沒有人跟蹤自己便放下一顆心,說實話現在這個時間段可是最緊要的關頭,他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畢竟現在他自己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被抓起來的話一切也就沒有再糾纏下去的必要了。
有的事情就是如此,想要讓魯然想清楚也不是特別可能的事情,不過好在魯然還是非常機敏的,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讓人發現自己,當然如果被暴露了則是另外的一種情況,但是仔細想來這種情況應該還是比較少見的,能讓魯然暴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現在魯然最要緊的就是趕緊把翟輝的位置確定下來,不管他是被抓了還是已經被殺了都必須要的確定,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死人,從哪個方面來講,翟輝的生死都關乎大局。
原本魯然還打算抽空去一趟湯yin岳氏跟岳劍好好談談,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了,因為翟輝這裡發生的事情可是比其他的都要重要。
到底翟輝會在哪裡,魯然心中已經有了幾個猜測,當然最大的可能就是翟輝已經被程敬抓起來了,雖然魯然不太相信,並且也覺得程敬不可能有抓捕翟輝的能力,但是相比起其他的狀況來說,還是他被程敬抓了比較靠譜。
在醫院裡的魯然盡量讓自己的大腦處於非常正常的狀態,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只有冷靜思考才會讓他有必勝的把握,越急越亂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亂。只有好好地思考對策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情。
「程敬會用什麼方法?」魯然在心裡自問了一句。因為他搞不懂為什麼會有這種去情況發生,有些時候有些事情讓他覺得非常沒有必要,可是不去想的話就沒有任何可以搞定的辦法。
程敬到底會用什麼方法這在魯然這裡還真的是一個難題,畢竟他真的認為程敬沒有抓捕翟輝的能力,偏偏只有這一種可能是可以成立的。
不過既然問題想不通那麼魯然就會從源頭找一下癥結所在,那就是翟輝為什麼會暴露出來。
按理說,魯然跟翟輝都是隱藏身份的高手,畢竟這麼多年他們都是如此過來的。換個思路來說。哪怕是魯然自己暴露了翟輝都不太可能暴露,可現在偏偏失蹤的人是翟輝,這讓魯然非常非常詫異,根本就搞不懂應該如何是好。
「遇到了認識的人?」魯然能想到的也只有如此了,那就是翟輝遇到了認識的人,這個所謂認識的人是指知道翟輝就是鑽石級殺手的人。
能想到這一步已經足以說明魯然的智商了,一般人到了這個時候真的沒有那麼冷靜的思維。
魯然也比較瞭解殺手聯盟的機制,那就是鑽石級殺手只接受老爹一個人掌控,鑽石級以下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個世界上誰到底是鑽石殺手的,就連同是鑽石級的殺手也不可能知道。所以能將翟輝認出來的也只有老爹一個人。
既然如此,那麼魯然就應該想到老爹和程敬有聯繫。這聯繫絕對還不簡單,也就是說老爹為了幫助程敬不惜以自己精心培養的殺手作為代價。
萬事沒有困難的,只要仔細分析就可以想到一些恐怖或者說不願意接受的事情,魯然越想越細緻,面前迷霧似乎要被重重撥開,真相似乎就在眼前。
老爹是殺手聯盟的老爹,而殺手聯盟又有可能是偃氏家族的附庸,既然如此,那麼程敬是不是也跟偃氏家族有聯繫了?
魯然原本是不願意去想這些事情的,可是他似乎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好像目前不管自己有多麼不理解也是如此,程敬如果已經跟偃氏家族有了聯繫那將是最為可怕的,畢竟程敬身後可不僅僅他自己,還有反抗軍,反抗軍和偃氏家族都是希望馬上可以把十樞洲滅掉的勢力,並且不共戴天。
反觀程敬這裡,他跟甘潔兒還在糾結翟輝的審訊問題,雖然甘潔兒已經來到了燕南市,但是她並沒有與翟輝面對面,為了穩妥起見甘潔兒也只是在一直看錄像,畢竟從錄像當中找出翟輝的切入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其實在看錄像的時候甘潔兒已經有些絕望了,因為她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也沒有發現翟輝到底有什麼弱點,或者說他到底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能讓甘潔兒能迅速審訊他。
以甘潔兒身為偵探的觀察力當然可以馬上就看出問題所在,翟輝的強硬可不是表面上的強硬,他即便是成為俘虜也會在內心表現出非常強硬的態度,這是由心而發的性格,不管是先天就擁有還是經過後天訓練,都是目前不太容易逾越的一道鴻溝。
「有什麼辦法可以試試試嗎?」程敬皺著眉頭對同樣皺眉頭的甘潔兒說道。
甘潔兒搖搖頭:「我還沒有想到很好的辦法,目前似乎是無解,儘管還沒有開始做,但是我不得不說,這一定是我這輩子最難的一次審訊了。」
「盡力就好,其實我也知道這事情不是那麼好搞的。」程敬也是一聲歎息,在他心裡同樣也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程敬雖說感覺甘潔兒能成功的幾率比較大,但是他也是感覺而已,畢竟這事情不管從哪來看也知道這事情不是那麼好弄的,甘潔兒說會失敗也是程敬可以預見的。
現在程敬的心態跟以前的也已經不一樣,他原本或許會對這些東西有自己的堅持,但是在瞭解到翟輝的堅持已經快要超出人類承受範疇的時候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得到太多的消息也是不可能的,現在的情況只要是甘潔兒努努力能搞到一些情報就好。
程敬完全沒有心思指望翟輝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他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既然事已至此。就看甘潔兒能從翟輝這裡套到什麼有用的話。
「我真的只能是盡力了。可是我又覺得我好像是根本沒有辦法,怎麼辦……」甘潔兒已經越來越不自信了,這也怪不得她,原本這就是一件不可強求的事情,她就算是想要自信也自信不起來,翟輝的心態就如同是一座高山一樣聳立在那裡,讓人感覺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越過去。
「不管是什麼辦法,你盡力就好。反正我本來也就沒有辦法,這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一切就要看你是不是可以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了,就算是做不到也不必自責,我對你的要求並不會很高,而且不管你做成什麼樣子我也不會怪你。」程敬如此說道。
在程敬看來,本來甘潔兒就是來幫忙的,本來他們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掉這問題,所以就算是甘潔兒解決不掉問題又能怎麼樣,事情不過就是跟以前一樣。再者說來,甘潔兒也不一定就真的解決不掉問題。
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死馬也要當成是活馬來醫治,程敬的心態還是比較不錯的,最起碼他覺得現在這個階段擁有這樣的心態完完全全可以搞定翟輝,儘管也只是心理上的自信而已。
然而此時此刻甘潔兒的心態則是有了變化,因為她不相信程敬竟然如此相信自己,她一開始真的沒有想到為什麼程敬會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如此的信任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難道說只是因為自己以前幫助過他嗎。
在甘潔兒的心裡有一頭小鹿在亂撞,搞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如何是好,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彷彿隨便想想就能過去,可是有的則不是如此,畢竟不是每件事情都有那麼良好的環境可以讓他們覺得自己處在非常適合的情境當中。
就在這不知不覺的心態變化之中甘潔兒對程敬的感覺也有些不一樣了,他一開始沒有想到那麼麻煩,但是隨著程敬對自己的信任加深,她便開始有些情竇初開。
可憐甘潔兒雖然是一個智商高的人,但是她的情商相對來說還是比較低的,這一點在其他的高智商者身上都有所體現,就好比程敬和張挺他們容易被激怒,這也是情商不高的一種表現,只不過情商的不高還是可以用智商高來彌補的。
甘潔兒已經感覺自己像是要飛起來一樣了,面對程敬如此的信任她在心裡也有了不一樣的想法,雖然不知道這個想法是什麼,但是她知道不管怎樣自己都要盡力去幫程敬。
「那準備準備,我們就過去。」程敬微笑著對甘潔兒說道。
當一個人的心態開始發生變化了之後看什麼東西都不一樣,此時此刻甘潔兒看程敬的模樣怎麼看都好看,就連程敬的笑容她都覺得是非常舒服的,這種不一樣的感覺以前在其他男人面前是從來沒有過的,在程敬這裡還是第一次。
不管是第一次也好,第二次也罷,總之甘潔兒已經在心裡默默地給程敬留下來了位置,反正他們也就是這樣了,不管怎樣都好。
與此同時,翟輝的大腦也在飛速地運轉著,他依然是要思考對策,而唯一讓他難受的事情就是他一點外界的消息也得不到,這對於他來說是非常難受的。
要知道翟輝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搞定的,可是翟輝不管在哪裡不管是什麼狀態都需要得到信息,必須有人能夠提供給他信息他才能分析出來自己應該怎麼辦,可是此時此刻程敬為了防止他能獲得信息竟然連守衛都沒有給他安排,反正他也死不了。
在與世隔絕的這幾天裡,雖然翟輝還不至於說要到瘋掉的地步,但是其實也已經差不多了,翟輝一旦感覺自己被封閉起來就會非常不舒服,這是他身為一個殺手的職業習慣。
不過翟輝就算是再封閉消息大概也能知道此時此刻魯然應該是已經發覺了他已經失蹤了。
很簡單,翟輝和魯然平時都是隱藏在鑽石中學,以魯然的智商。一旦看到自己好幾天都沒有在學校出現的話肯定會想到非常嚴重的問題。所以這個問題也比較好解決。魯然只要在學校沒有看到自己出現就一定會意識到問題很嚴重的。
有的時候就是如此,不管怎麼看都像是沒有辦法,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在之前已經很明確地安排了一些細節,也使得魯然不會如此抓瞎。
不過話又說回來,翟輝就算是明白魯然已經知道他被捕了又能怎麼樣,以魯然現在的狀態是根本沒有辦法去營救他的,畢竟魯然不可能得到太多的資助,尤其是匠庭方面肯定是不會管他的。
現在的翟輝雖然有一分興奮是因為魯然會知道他已經被捕的事情。可是他同樣也會很鬱悶的,鬱悶的原因自然不必多說,肯定就是因為他知道魯然是沒有辦法的。
魯然現在有多少資源有多少能力他自然是非常清楚,讓魯然單槍匹馬來營救很顯然是不太現實,更不用說太多的問題了,魯然能不能想到現在是程敬俘虜了翟輝都不一定,所以翟輝也是興奮當中略帶一絲希望。
不過翟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旦他有機會就會選擇自殺的,畢竟他還有身為十樞洲的尊嚴,畢竟他還是墨子的後代。所以這情況不管怎麼看都必須要解決掉,只要給他個機會他一定要自殺。絕對不可能透露任何消息。
翟輝和魯然都是出了名的眼界高,這可能也是十樞洲人的通病了,畢竟十樞洲是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地方,長期都在全球保持自己的優勢地位,除了偃氏家族還沒有哪個敢跟他們叫板的,現在說起來,被程敬抓住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正在翟輝瞎想的時候,程敬也領著甘潔兒來到了附近,正好在這里程敬又碰到朱靖壇了,朱靖壇這一次是不請自來,因為他十分想要見到翟輝。
「朱哥,你……你怎麼來了?」程敬皺著眉問朱靖壇,其實他內心裡還是有一些不希望朱靖壇出現的想法的。
「老弟,給我個機會,我只問他幾句話就行,我保證不給你壞事。」朱靖壇以請求的目光看著程敬,希望程敬能給自己一次跟翟輝見面的機會。
原本程敬是不想答應的,畢竟他也不知道翟輝會發生什麼事情以及會有什麼樣的心態變化,可是朱靖壇都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了,不讓他過來問問很顯然是有些不合適的。
有些情況就是如此,想要說太多東西也沒有必要,如此一來程敬似乎也只能答應,畢竟他不可能躲過朱靖壇的面子,如果程敬連朱靖壇的面子都不給的話那麼他在九大望族裡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的。
「好……朱哥,僅此一次……」程敬有些為難地說道,儘管他知道自己這為難的表情並不能將朱靖壇勸退。
「謝謝你了,老弟。」朱靖壇對程敬一陣感謝,好像是程敬幫了他什麼大忙一樣,其實完全不必如此,不過朱靖壇很顯然覺得自己好好地感謝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程敬、朱靖壇、甘潔兒三個人就這樣來到了翟輝的面前,翟輝定睛一看,旋即便笑了,他說道:「你以為你把金陵朱氏的朱靖壇叫過來就有辦法了嗎,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們根本就沒有把望族放在眼裡。」
聽到這話,程敬雖然很氣憤,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是對朱靖壇做了一個眼神,示意朱靖壇可以去發問了,趕緊把他想要問的話問出來就好。
「我是叫你墨輝好呢,還是叫你翟輝?」朱靖壇也問出來了這樣的話,翟輝清楚地記得當初程敬在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也是問出來了這樣的話。
「隨意。」翟輝微微一笑,根本不會管對方怎樣來稱呼自己,不過翟輝緊接著又問:「你這次是來問我為什麼當初我們會把你的祖先崇禎皇帝殺死嗎?」
在翟輝眼裡,似乎朱靖壇也只會有這一個問題了,不過他並不覺得這問題有必要回答,反正都已經如此了,他說不說又有什麼必要呢,何況那還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你覺得我會問這種你肯定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嗎,那個時候你連液體都不是。」朱靖壇倒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翟輝,放在以前的話他絕對不敢。
假設是很久以前並不知道事情真相的翟輝,他在碰到十樞洲人的話一定會跟其他望族一樣非常尊敬,但是現在很顯然不同,國仇家恨都直指一個地方,朱靖壇如此熱血的人又怎麼會輕輕鬆鬆地就會像對方屈服呢,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朱靖壇搖了搖頭,然後問出了自己的話:「我祖先的事情相對來說並不是特別重要,我接下來問你的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那就是你身為一個漢人,為什麼要奴役這麼多的漢人呢,難道你沒有一星半點的民族歸屬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