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看完這條短信,意識到會有危險,但是絕沒有想到可以提升到這種高度,竟然還會成為孔家的恩人。
為了確保安全,程敬將這裡的情況告訴鐵槐和海棠,讓他們也在周圍看好情況,千萬不要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孔家雖然勢力很大,但是想要找出海棠鐵槐這樣的高手還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有他們倆在周圍應該還是有保障的。
二人在藏經閣的門外待著,都掏出槍來隨時準備迎接馬上到來的危機,天知道在孔垂信出來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說這麼大的一棟樓,都快趕上圖書館了,垂信進去是要看書嗎?」張挺倒是有些不理解孔垂信為什麼要進去。
既然只有家主能夠進入,那麼也就是說這麼大的一個地方裡在同一時間內只有一個人能進進出出,且不說一個人待在這麼大的大樓裡會不會害怕,單單是裡面要打掃衛生也需要很長的時間,難不成都由衍聖公來打掃?
就這樣一直等一直等,孔垂信一直都沒有要出來的意思,程敬給他打電話問他也只是說快了快了,可是從上午等到中午,又從中午到下午,最後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還沒有看見孔垂信要出來。
「這書獃子不會被裡面的書個勾引住看入迷了吧?」程敬知道孔垂信是一個喜歡看書的人,所以他猜想是不是因為藏經閣裡的書太多所以將其吸引住了。
要是別人的話程敬不會這麼想,但是孔垂信這麼博學多才,他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程敬一點也不驚訝。
不過孔垂信總算是沒有讓他們等到夜裡,在太陽下山之後的兩個小時,孔垂信終於從藏經閣裡走出來。
可是這時候的孔垂信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上午進去的時候孔垂信風流倜儻、意氣風發,大有君子的風範,然而此時出來的時候他卻憔悴了不少,頭髮很亂不說,就連眼睛裡也佈滿血絲,而他的袖子上卻沾滿了水漬,用心看的話就知道這是眼淚的痕跡。
「你哭了?」程敬問。
按理說剛剛成功繼位,沒有哭的理由,可是在孔垂信從藏經閣裡出來之後就成這樣子,看來裡面一定是有非常令其傷心的東西。
孔垂信一副哭喪的面容,很認真地問:「如果說……這個世界把你欺騙了,你會怎樣?」
「什麼?」
「如果說,你曾經所信仰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騙局,你會怎樣?」
「如果說,真實的歷史與你所熟知的歷史偏差很大,你會怎樣?」
「如果說,活著的意義只是成為行屍走肉,你會怎樣?」
「還有好多好多如果……我已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那些漸漸睡著的文字以無形的力量在衝擊著我的心靈,使其支離破碎。」
程敬趕緊搖晃了一下孔垂信:「垂信你到底怎麼了?」
「不……我沒事,我只是想拯救世界而已。」孔垂信突然冷不丁冒出來這樣一句話,他居然說他……只是想拯救世界……而已?
「對,你會拯救世界,咱們三人裡也只有你最有資格最有信念拯救世界,你先開心點好嗎?」程敬趕忙安慰孔垂信,似乎他受到了相當大的刺激。
孔垂信慘笑:「昨晚我們還說這個世界上到底什麼才最重要,我說仁道、張挺說藝術、而你說科技。今天……今天我就已經領略了,或許你是對的。」
「垂信你到底怎麼了?」現在張挺都覺得自己犯起精神病來都沒有他這麼嚴重,要是再不行的話就考慮把他送到醫院裡去。
孔垂信搖搖頭:「我沒事,我只是想拯救世界。」
「可是我的能力……哪裡有拯救世界的能力……如果說我們三人裡只有一個人能拯救世界,或許只有程敬了吧。」
「那些所謂的好人一直都帶著偽善的面孔,他們不但欺騙過去還要準備欺騙未來,我們每一個人都身處在巨大的騙局之中。」
「父輩相比起子輩來說,永遠都會缺乏一種勇氣,他們的膽怯也正在助漲那些欺騙者的囂張氣焰。」
嗙——
正在孔垂信失落講話的同時,突然槍響了,程敬和張挺趕忙朝著槍響的地方猛地開槍,果然如曾維智所料,在孔垂信出來的時候會遭到暗殺。
不過還好,子彈並沒有打中人,程敬和張挺趕緊護送孔垂信往前走。
這裡是孔府,孔府裡最重要的藏經閣周圍竟然有埋伏的殺手,這讓任何一個人想都想不到。
還好鐵槐和海棠已經在四周準備好,在槍聲響起的時刻便是他們出手的時刻。殺手沒有等多久就被解決掉,特工的身手自然是不錯的。
安全走出這五百米的長廊後,曾維智在這裡焦急地等待著。
「沒事吧?」曾維智知道,只要走出這長廊,基本上就可以保證安全。
程敬點點頭:「沒事,但是垂信的精神可能不太好。」
「不,有事。」孔垂信突然如此說,雖然他之前很憔悴,但此時他卻目光炯炯地盯著曾維智說:「曾叔叔,我覺得我似乎會做一件大事,其偉大程度可能要超越祖先了。」
「垂信!不要……」曾維智似乎是知道孔垂信要幹什麼,他趕忙勸阻。
孔垂信彎彎嘴角:「父輩永遠是膽怯的,正如我所認知的那樣。」
從藏經閣出來,眾人都在看著程敬幾人。雖然暗殺的殺手身份不明,但是程敬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派來的。
孔垂信也恢復正常,跟賓客們寒暄起來,諸如久等了一類的話。
而程敬則是徑直走到孔維風的面前,以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不要把我激怒,如果以後再有垂信被暗殺的事情發生,我都會算到你的頭上來,不要以為我只是會說威脅的話而已,我說到做到。」
華夏十大望族至聖孔氏的衍聖公二叔,竟然被燕南來的幫派分子如此威脅了,可是孔維風被威脅後卻不敢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