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們不是已經簽約了嗎!」趙長生發覺自己好像是被耍了,明明他已經先簽約,怎麼可能被李高臣收買去呢。
「啊……這個嘛,他們意大利人就是見財起意,不過您放心趙局長,如果我們違約的話,不但退給您那四百萬,也會賠付給您十萬塊作為補償。」
張挺完全是編出來的一套謊言,這套謊言是早上程敬在想好對策之後讓他說出來的,此時他們倆正利用眾人來演一齣戲。
對於這些油畫的價值,在趙長生心裡已經埋下非常深的印象,那就是這些油畫相當值錢,不光是金錢上的價值,還有以後送禮的價值,這對於以後自己的陞遷是非常有幫助的。
眼看著程敬三人跟米凱拉聊得非常歡快,趙長生便更著急,沒一會便看到米凱拉領著程敬他們走向後邊展館內部的辦公室。
「我們現在就履行合約吧,我馬上把尾款打給你,畫展已經結束了,我可以將這些油畫搬走了!」趙長生想到了一個主意,那就是現在已經可以履行合約,自己必須要先下手,以防止李高臣突然橫生一槓。
趙長生現在想,李高臣跟自己的想法一定一樣,不單是知道了這些油畫的價值,當然更知道怎樣利用這些油畫能升職更快,他擁有這些東西之後一定可以比自己更飛黃騰達,所以絕對不能讓其得逞。
「這樣……這樣好嗎?」張挺面露難色,「雖然我們有合約,可是我老師還……」
「張畫家,您不是被全權委託了嗎,現在我們就趕緊進行交易吧,我這就打款。」趙長生害怕張挺不敢,又說:「大畫家呀,幫幫我這一次,不會虧待你的,事後給您一些票子作為答謝,好嗎?」
張挺的臉上做了一個極為扭曲的表情,「那……我就勉為其難吧,不過要快點,現在馬上就搬吧,如果等會他們談妥了就完了,快快。」
得到了張挺的答覆之後,趙長生趕緊利用網上銀行把剩下的四百萬打過來,然後便是讓人搬畫,至於王申,哪裡還有他鑒定的時間,時間就是金錢,等到李高臣跟米凱拉談妥就一切都完蛋了。
「快快快。」趙長生叫來早就僱用好的民工們進來將展館裡的油畫全部都裝進貨車裡,也沒有管那麼多細節,甚至都沒有想為什麼陳立行和李高臣以及程敬會在一起。
臨走的時候趙長生交給張挺五萬塊錢,說他身上就這麼多,讓張挺別嫌少,以後還會有各種報酬。
揚長而去的趙長生拉著一車贗品以極快的速度離開展館,這剛剛還琳琅滿目的展館瞬間便空掉。
不過這些油畫的真品,卻在展館後門的貨車裡,只是在幾天前就已經裝好的。
趙長生心急火燎地帶著人來到一間自己租用的倉庫,王申一再要求說先看看那些畫,都被趙長生以沒時間為理由而拒絕。
一路上趙長生心裡都非常憤慨,他心說李高臣這個王八羔子竟然敢跟自己搶生意,以後絕對要你好看。程敬居然敢跟李高臣走這麼近,青澀花園的項目不壓他個一年半載絕對不行,一定要讓你知道知道我趙長生的厲害!
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到了倉庫,趙長生興奮地讓民工們把那些油畫都搬了下來,心想現在終於有時間可以欣賞一下自己的這些稀世真品了。
可是當王申很認真地拿起一幅畫來看的時候,他突然大喊:「不對!」
「怎麼了?」趙長生問。
「這絕對不是第一天我看到的那些,這是贗品!」王申手拿一幅一看不對就扔掉再拿,左手換右手一邊拿一邊扔,同時高喊:「全是贗品!我們被騙了!」
「什麼!」趙長生很顯然並不能接受這個結論,他完全不相信有那麼大名氣的張挺還有米凱拉這個意大利油畫大師會用這種手段來騙錢。
王申神色緊張地說:「不單單是贗品,這分明就是前兩天剛畫的,這畫板上還有上個月的出廠日期!」
「草!張挺你他嗎玩我!」趙長生很少說髒話,此時他也顧不得形象。
那可是八百萬,雖然趙長生來錢比較容易,可讓他一下子損失八百萬還是不能接受,這可是他全部身價,還把房子都抵押給銀行,為的就是將這些油畫搞來發一筆或是升幾級。
趙長生瘋狂地開車往展館那邊趕,來的時候用了半個小時,可回去的時候他加速竟然只開了二十分鐘就到,然而展館早已經是大門緊閉空無一人,連燈都沒有亮一盞。再打張挺的電話,已經是處於關機狀態。
五十分鐘前,趙長生剛剛急忙地將那些油畫裝車的時候,程敬才不再拖延。
之前程敬叫陳立行和李高臣來說請他們看畫展,正好碰到米凱拉的時候便說進去坐會好好聊聊吧,至於什麼李高臣帶來五百萬要付定金的事,根本就是張挺瞎掰出來的。程敬就是利用陳立行和李高臣在這站一站,配合張挺來給趙長生施壓。
程敬只不過就是隨便找個由頭跟陳立行和李高臣聊會天而已,其他一概是子虛烏有。
人在有貪慾的時候是很難控制自己的理智,所以趙長生便輕信了張挺的話,認為李高臣是來跟自己搶生意。
米凱拉看畫展已經成功結束,而後按照她跟張挺事先說好的,承辦費用給米凱拉一百萬讓她拿回莫爾托博物館去救急,其他的都是張挺幫助她舉辦畫展的酬勞。此時的米凱拉已經回到自己租住的酒店,要訂機票準備離開燕南市,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親身經歷了一場騙局。
夜晚,張挺一身輕鬆地跟程敬在街上溜躂,他說:「原來藝術家努努力也是可以做一個騙子的,我喜歡這種遊戲。」
「你天生就是騙子,以後別當藝術家了。」
「行騙也是一種藝術!」張挺微笑著說:「這次坑了他八百萬,他傾家蕩產了吧。」
「哼哼。」程敬冷笑:「這還不夠,我要他連局長也做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