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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當年舊事(上) 文 / 陌緒

    ……

    川蜀唐家

    百無聊賴的唐玄正在摧殘一株雍容華貴的白牡丹。

    不知道是何緣故,他跟花似乎天生犯沖。一見到花,他骨子裡的邪惡因子就開始作祟。然後,他就站在花的旁邊,一瓣一瓣的往下摘,每次還都只摘一瓣,直到摘完為止。

    也難怪他老爹經常恨鐵不成鋼的訓斥他:「如果你能將摘花的這股子執著勁放到武道上,早就能跟那些個傳承者一較長短了。哪像如今,一個十足的二混子?」

    每當這時候,他便會嚼著花瓣振振有詞的反駁道:「老爹,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兒子那麼牛逼早就被更牛逼的給卡嚓掉了?」

    他那個嘴硬心軟的老爹頓時不說話了。

    唐林風風火火的走來,看到兒子又在跟花過不去,走到近前就揪住了兒子的耳朵,怒罵道:「你個龜兒子,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還在跟花較勁?」

    唐玄疼的呲牙咧嘴:「老爹,疼疼疼……」

    天生心軟的唐林長歎一聲,放開了兒子的耳朵:「你說你老爹我憋屈了一輩子,懦弱了一輩子,你這混小子怎麼就不掙點氣,讓你老爹我也直起脊樑骨來?」

    唐玄先是一陣沉默,繼而說道:「老爹。當年的事,真的不怨你,小姑也從沒怪過你!」

    唐林眼眶一紅,滿臉的愧疚:「我寧願她怪我,是我這個當大哥的沒本事啊……」

    唐玄摟住了父親並不怎麼寬闊的肩膀,笑道:「老爹,放心,今天的事就交給你兒子我了……」

    唐林點了點頭:「嗯……」

    接著,反應過來的唐林直接推開唐玄,又對著唐玄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腳。大罵道:「你個沒大沒小的龜兒子……」

    唐玄哈哈一笑。逃離而去,聲音遠遠的傳來:「老爹,謝謝你這些年一直在種花讓我這個既不孝順又沒出息的兒子摧殘!」

    唐林哭笑不得,眸子裡滿是溺愛。拿出掃把將地下散落的花瓣清掃乾淨。一屁股蹲到了台階上。望著天空喃喃道:「娃他娘。咱兒子長大了……」

    天空中,似有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在對著他微笑。

    他承認,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主。但卻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或許,也可以說成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繼而,唐林霍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一直掛著溫醇笑意的唇角浮現一抹冷意:「懦弱了這麼些年,也該硬氣一回了……」

    話音一落,唐林龍行虎步的離去,那微微佝僂的肩膀驟然挺直!

    ……

    唐家議事廳,滿滿的一群人。

    今日是唐家推選繼承人的大日子,所有人齊聚一堂,連那些個早就不問世事的老古董都請了出來。

    此刻,只缺少兩人。

    一個是家主唐林,另一個就是一直被人忽略的唐玄。

    一群人在竊竊私語,無疑都在表達自己的憤慨。

    「馬上都要下台了,還擺什麼家住威風?」

    「哈,人家是要回味一下,沒必要那麼無情……」

    「嘿,回味個屁,當年選他做家主,不就是看他懦弱,適合做傀儡?這些年,他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是他想做的?他啊,只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傳話筒……」

    「喂,你不用這麼直白,人家畢竟是家主……」

    「家主?誰承認過?」

    就在這時,一道懶散的聲音響起:「你們本事大,怎麼沒成家主?」

    一群人頓時被噎了個半死。

    唐玄尋了個座位坐下,斜了那些人一眼鄙夷道:「一群狗仗人勢的玩意,也只敢在背後瞎叨叨……」

    一群人怒目相向,捲袖子就像出手,卻被一聲輕咳給制止。

    那是一個身著唐裝的老者,帶著不怒而威的威嚴。

    唐玄則不受影響,很欠揍的挑釁道:「龜兒子,來揍老子啊……」

    礙於唐裝老者的威嚴,一群人只能忍氣吞聲。

    唐玄哈哈大笑,鄙夷道:「一群慫包!」

    就在這時,一位手拄龍頭枴杖的老者對著唐玄呵斥道:「閉嘴!」

    那群受氣的人頓時幸災樂禍起來,這位老者一直跟唐林、唐玄父子過不去,每一次都會讓這對很礙眼的父子吃不了兜著走。

    讓一群人跌破眼球的是,這一次,唐玄並沒有忍氣吞聲,而是怒罵道:「閉你娘的蛋蛋……」

    喧鬧的大堂瞬間寂靜無聲,一群人都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看著唐玄。

    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唐玄霸氣側漏。

    手拄龍頭枴杖的老者霍然起身,怒聲喝道:「你說什麼?」

    唐玄笑道:「沒聽清嗎,那老子再說一遍:閉你娘的蛋蛋!」

    手拄龍頭枴杖的老者腳下的地板轟然碎裂,怒聲道:「放肆!來人啊,家法伺候!」

    一群黑衣人頓時衝入大廳。

    那群受氣的人無聲的笑了,充滿了得意和幸災樂禍。

    然而,就在那群黑衣人將要出手擒下唐玄的時候,一道怒喝聲驟然響起:「誰敢動我兒子?」

    唐林的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口,偉岸異常。

    那群黑衣人頓時停手。

    手拄龍頭枴杖的老者手中龍頭枴杖一駐地,喝道:「我讓你們擒下這以下犯上的孽畜,你們沒聽見嗎?」

    唐林雙眼一瞇,輕聲笑道:「二長老,今天我就把話放這了。誰動我兒子,誰死!」

    二長老握著龍頭枴杖的手一緊,吱吱作響,陰聲道:「唐林,你也要反了不成?」

    唐林被氣笑了:「反?二長老,我問你,誰才是家主?」

    二長老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這些年唐林一直甘心做傀儡,但畢竟是家主。在他們的骨子裡早就烙印上家主威嚴不可侵犯的意志。

    一時間,喧鬧的大廳陷入寂靜。

    噠噠噠……

    唐林一步步走入大廳,端坐在家主之位上。對著那群黑衣人呵斥道:「滾出去!」

    那群戰戰兢兢的黑衣人頓時撤出大廳。強硬起來的唐林讓他們膽寒。

    他們有種預感:今天,唐家要變天了……

    而唐玄偷偷對著老爹豎起了大拇指,意思是:「牛氣!」

    唐林對著兒子偷偷送去一個略有些玩世不恭的輕佻眼神,掃視一周。漫不經心的問道:「我聽見有人說我這個家主是一個傀儡。一無是處?」

    被唐林的視線掃中的人都心虛的垂下了頭。

    唐林笑道:「其實。就像你們所說的,我這個家主就是個傀儡,一個傳話筒。我呢。當這個家主,也沒啥特別的想法,就是想給我兒子弄些特權,讓他不至於一生碌碌無為。所以呢,你們罵我懦弱也好,混蛋也罷,我都無所謂。但是你們要動我兒子,那得先問我這個當爹的答不答應。當年,我這個做大哥的沒能保護好妹妹,今天,我怎麼能再保護不了兒子?」

    將視線轉向眼神陰冷的二長老,唐林笑呵呵的問道:「二長老,你說是不是?」

    二長老沒說話,但那雙眸子愈發陰冷。

    輕笑一聲,唐林問道:「諸位長老,你們怎麼說?」

    一群老傢伙都沒說話。

    就在這時,唐裝老者輕咳了一聲,說道:「唐林,我們都知道你心有怨氣,但我們都是為了唐家好……」

    唐林怒極而笑:「為了唐家好?大長老,那我問你,如果你們真為了唐家好,那唐家又怎麼會變成如今的這幅模樣,一個個的都比老子還沒骨氣,就差舔人家的鞋底子去給人家做狗了!」

    唐林霍然起身,眸子凌厲懾人:「當年,如果你們拿出些骨氣敢跟孔雀家族死戰到底,唐家又怎麼會變成今日這幅模樣?縱然毀滅又能如何?至少我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會有一根不屈的脊樑!」

    語氣一轉,唐林聲音陰森:「可是,你們卻為了苟活於世,將小妹逐出唐家,讓她孤苦無依,還得面對孔雀家族一次又一次的圍殺!你們於心何忍?」

    一群人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兀響起:「大伯,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唐林死死的盯著這個被稱作唐家年青一代第一人的侄兒,咧嘴笑了:「我的好侄兒,你知道你大伯我這些年為什麼一直甘心做一個傀儡嗎?」

    唐旭搖搖頭,笑道:「不知!」

    就在唐林想要再次說話的時候,一道淡漠的女聲突兀響起:「因為只聽從於家主的影子衛隊為了救我全軍覆沒!」

    影子衛隊,唐家隱於暗處的巔峰戰力,為了保護家主,捍衛家主權威而存在。

    一道嫵媚的身影出現在大廳前,面色淡漠。

    見到那道嫵媚身影,一群人心中頓時一緊。尤其是那群長老,面色都隱隱有些發白。

    唐嬌嬌!

    一個讓唐家先輩都黯然失色的天才人物!

    可惜,卻因為他們的懦弱而被趕出了唐家,成為了一個犧牲品。

    然而,這個犧牲品卻憑藉著自己的努力活到了現在,讓強大的孔雀家族都不得不選擇將當年的仇恨埋藏在心底。

    唐林虎目含淚,快步走到嬌嬌姐面前,語氣哽咽:「小妹……」

    嬌嬌姐嫣然一笑:「大哥,都這麼大的人了,學什麼小孩子哭?」

    唐林嘿嘿一笑:「不哭不哭……」

    唐玄悄然鑽了出來,舔著臉對著嬌嬌姐討好道:「小姑,我想死你了……」

    啪!

    嬌嬌姐一掌拍出,直接將唐玄一巴掌拍到了地上。罵道:「你個沒出息的龜兒子,罵人都不會。咱是怎麼教育你的?」

    唐玄那叫一個委屈,這人跟人能比嗎?

    您老人家可是實打實的極道高手,俺卻是一個不入流的蝦兵蟹將。那群老頑固是打不過您,可抬抬手就能捏死俺啊……

    冷哼一聲,嬌嬌姐又給了剛剛起身的唐玄一個板栗方才解氣,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走到了一表人才的唐旭面前:「唐旭是?」

    唐旭心裡發楚,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小姑,他打心眼裡畏懼。應該說。偌大的唐家除了唐林和唐玄這對父子。沒有不害怕這位主的。

    當年這位主可是鬧的整個世界都血流成河,若不是顧念那一份微薄的情分,他們這群人早就跟閻王爺喝茶去了。

    啪!

    一記耳光直接扇在了唐旭帥氣的臉龐上,直接將唐旭閃飛。

    遠處。被蘇熙雯抱在懷裡的小丫頭握著小拳頭。興奮的笑道:「嬌嬌娘依舊這麼直接!」

    而被涅塵抱在懷裡的小傢伙也握著小拳頭躍躍欲試。

    涅塵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他都有些懷疑,這次帶兒子出來的決定是不是錯的。閨女已經被嬌嬌姐給熏陶壞了,看這架勢。兒子也難逃嬌嬌姐的魔掌。

    唰!

    嬌嬌姐瞬間出現在唐旭的身邊,燦爛笑著,問道:「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禮貌?」

    唐旭捂著臉,垂著頭不說話。

    嬌嬌姐將唐旭一把提溜起來,鄙夷道:「一個連仇恨都不知道隱藏的人,難成大器!」

    話音一落,嬌嬌姐就將唐旭甩到了一個人的腳下,對著那人笑道:「我的好二哥,你教育兒子的本事真不怎麼樣……」

    唐勁呵呵一笑:「那二哥就先謝謝小妹替對旭兒的教導了……旭兒,還不謝謝你小姑?」

    唐旭艱難的起身,說了句:「謝謝……小姑……」

    嬌嬌姐微微一笑,說道:「二哥,當年小妹被孔雀家族屢次追殺,每一次都能準確的找到小妹的藏身之所,二哥應該功不可沒?小妹很好奇,孔雀家族給了你什麼報酬?」

    唐勁面色一正,嚴肅的說道:「小妹,不要輕信小人的讒言。我可是你的親二哥,怎麼會害你?」

    嬌嬌姐咯咯一笑:「二哥,你別的本事沒有,但演戲的本事當真是一絕。你說,咱該是相信你呢,還是該相信咱的男人呢?」

    唰!

    李哥魁梧的身軀瞬間出現在大廳之中,手中誅邪悍然出鞘,頂在了唐勁的脖子上,陰森道:「當年,本帝隻身打入孔雀家族禁地,只問了孔雀王一個問題。」

    唐勁面色瞬間慘白。

    「你個王八蛋……」

    雙眼噴火的唐林剛想衝過來就被唐玄給死死的抱住。

    唐玄也想將吃裡扒外的二叔暴打一頓,但一旁有小姑父在,還是不瞎摻和的好。上一次遭受無妄之災已經讓他心裡有了陰影,不希望父親重蹈他的覆轍。

    嬌嬌姐將視線轉移,淡漠道:「漢子,廢了……」

    唐勁剛想說話,四肢便傳來劇痛,讓他哀嚎出聲。

    手筋腳筋已然全被挑斷!

    唐家一群人皆噤若寒蟬,嬌嬌姐既然連親二哥都敢廢,又更何況是血緣淺薄的他們?

    嬌嬌姐走到大長老和二長老中間,笑瞇瞇的問道:「大長老,二長老,咱們還用不用理一理當年舊事?」

    先前還囂張跋扈的二長老換上一副溫和面孔,訕笑道:「不用不用……」

    大長老的表現稍好,但一眾人都感覺到了大長老的心虛:「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嘛?」

    嬌嬌姐笑道:「可是,咱卻想理上一理……」

    沒等大長老二長老拒絕,嬌嬌姐便坐在家主的位置上,說道:「當年,若不是大哥拚死相救,咱也就不會等到漢子,自然也就不會有如今的咱了……」

    「大哥本想跟孔雀家族拚死一戰,卻被我跟漢子攔了下來。我可以對不起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但卻唯獨不能對不起一把屎一把尿將我拉扯大的大嫂。我不能再讓大嫂去了天堂之後依舊傷心,雖然我敢確定她依舊不會怪我!」

    「最後。是漢子以絕了自己前途的代價強行激發潛能殺進了孔雀家族,給咱出了一口惡氣。」

    「咱想問一句,當時你們都在做什麼呢?」

    一群人皆羞愧的垂下了頭。

    自嘲一笑,嬌嬌姐說道:「你們一個個都在醉生夢死,都在幸災樂禍的看大戲?是不是很精彩?」

    無人敢答話!

    「口口聲聲的都是在為了唐家,可你們有誰真為唐家做了哪怕是一件有意義的事?」

    嬌嬌姐像是女皇一般端坐在家主之位上,鄙夷道:「一群骯髒的蛀蟲!」

    就在這時,嬌嬌姐嬌喝道:「影衛何在?」

    十八道黑影突兀的浮現在大廳之中,對著嬌嬌姐虔誠的跪拜而下:「吾主!」

    這十八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讓那些長老都心下膽寒。

    強大,是這十八人帶給他們的第一感覺。

    死亡。這是十八人帶給他們的第二感覺。十八人身上的死氣濃郁程度讓他們幾近窒息。

    嬌嬌姐霍然起身,淡漠道:「從今天起,你們十八人奉玄兒為主,有膽敢以下犯上者。殺無赦!」

    十八人恭聲應答:「尊吾主令!」

    接著。嬌嬌姐環視一周。像是女皇一般下達詔書:「從今日起,玄兒就是唐家之主,誰有異議?」

    在嬌嬌姐冰冷眸子的注視下。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

    誰都明白一個道理:誰的拳頭硬誰有話語權!

    而他們的拳頭都抵不過嬌嬌姐的那雙秀拳,更何況一旁還站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大名鼎鼎的玄帝?

    這兩為主,他們都惹不起啊……

    將視線轉向唐玄,嬌嬌姐吩咐道:「玄兒,跟二長老切磋切磋!」

    唐玄頓時苦了一張臉:「小姑……」

    嬌嬌姐突兀出現在唐玄的背後,對著唐玄的屁股就是一腳:「辛辛苦苦培養了你這麼些年,還裝什麼慫?」

    來了個狗吃屎的唐玄嘴一咧,惡狠狠的盯著面色微變的二長老,咧嘴笑道:「龜兒子,老子早想揍你了!」

    說著,唐玄就向著二長老舉拳攻去。他這是要將滿心的怨氣一股腦的發洩到二長老身上。

    當年,就是二長老這個無情的混蛋提議將小姑驅逐出唐家,並且大肆遊說其他長老。

    也是這個老混蛋架空了父親,讓父親成為一個有家主之名卻無家主之實的傀儡。

    他對二長老的怨氣與恨意早就凝成了實質。

    而小姑對這個老混蛋自然也有恨,只是不屑出手。那也只能由他這個侄兒代為出手了!

    唐林面色一變,卻聽嬌嬌姐說道:「要是這混小子連那個老混蛋都打不過,也枉費了咱跟漢子的一片苦心了……」

    唐林頓時心安,對著小妹遞去了一個滿含感激的眼神。

    嬌嬌姐歎道:「在這世上,咱也就你們兩個親人了,不對你們好還能對誰好?」

    唐林心中酸澀,他跟兒子又何嘗不是只有嬌嬌姐一個親人了?

    這個家,早就變了味。

    場中的情景讓一眾人的腦袋皆有些轉不過彎來,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一無是處的唐玄正在暴打二長老。他們也看得出,二長老一直在奮力反抗,可惜起不到絲毫效果。

    唐玄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當他們看到嘴角含笑的嬌嬌姐之後,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若是有這麼一個狠人在暗中教導,唐玄能不厲害?

    唐林指著像是木偶一般矗立著的十八影衛,問道:「小妹,這十八人是……」

    嬌嬌姐笑道:「你為了咱折損了影衛,總得有些補償不是?這十八人是咱跟漢子秘密培養的,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就算是咱這個做小姑的給玄兒就任家主之位的禮物!」

    唐林點了點頭,沒有跟小妹客氣,又問道:「小妹,你和妹夫不會要去那裡?」

    那裡,自然是指孔雀家族。

    嬌嬌姐笑道:「當年的事,終究得有個了結……」

    唐林面色一變,擔憂道:「可是,你們兩個人……」

    嬌嬌姐抿嘴笑道:「誰說我們只有兩個人的?」

    轉身指著涅塵一家四口,笑道:「那不還有四個嗎?」

    唐林目瞪口呆。

    涅塵和蘇熙雯倒還好,身為成年人的他們倒也有幾分氣勢。可那個三四歲的女娃和那個還叼著奶嘴的大胖小子算什麼?

    拉著唐林走到涅塵一家四口面前,嬌嬌姐笑著介紹道:「涅塵,蘇熙雯!」

    語氣一轉,嬌嬌姐指著小丫頭和小傢伙,笑道:「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宇宙無敵超級可愛的涅璃。嗯,這位還叼著奶嘴說話不利索的是我們呆萌的涅念,涅大俠……」

    小丫頭挺了挺小胸脯,叼著奶嘴的小傢伙也有樣學樣,但卻顯得很滑稽。

    唐林一扶額頭,喃喃道:「小妹,你都多大年紀了,還這麼不靠譜?」

    嬌嬌姐咯咯笑道:「大哥,你不覺得這兩個小傢伙往那一站,就能將這個孔雀家族萌倒嗎?」

    唐林:「……」

    姑奶奶,咱們不帶這麼天真的,真是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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