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姐帶著小丫頭去外面買東西,病房裡只剩下了涅塵與管妃暄兩人。孫雅琴、李念芝等人也都來看望過,但身為大忙人的她們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陪著。說了幾句貼心的安慰話語後便起身離開。
涅塵坐在病床邊望著管妃暄憔悴的蒼白容顏,剛想張口說話卻被管妃暄用玉手給堵住,搖頭道:「不許說道歉的話,咱們還用分彼此嗎?」
涅塵微笑著點頭,緊握住了管妃暄的玉手。愛情這玩意,他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但他知道,他心裡有管妃暄,還佔有者舉足輕重的地位。似乎,這就已經足夠了!
管妃暄望著涅塵較之昨天要蒼白一些的臉龐,柔聲道:「沒有必要那麼拚命,我這不是沒事嗎?在一起就好!」
涅塵輕吻了一下管妃暄的手背,搖頭笑道:「可能我有些大男子主義吧,容不得自己女人被人欺負。至於拚命,那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你若是退一步,他們便會得寸進尺的再逼著你退兩步,乃至三步之外。」
沉默少許,涅塵低沉著說道:「或許,我不該將你牽扯入這場大局之中的」
管妃暄卻倔強的搖頭,道:「緣分奇妙,命運也難以捉摸。你覺得咱們倆有緣嗎?」
涅塵點點頭,答道:「自然有緣!」
管妃暄笑道:「有緣便會有命運的交叉你與我之間縱然有千百萬個岔路口,依舊會走到一起的。因為,我們這裡都藏著彼此!」
管妃暄指了指涅塵的心口。
涅塵滿臉柔情,沉默著沒有說話,卻握緊了管妃暄的玉手。
管妃暄微笑道:「跟著你,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也不會去後悔!」
頓了頓,管妃暄直視著涅塵,霸道的說道:「涅塵,你是我管妃暄的男人!」
在京都一處相對偏僻的角落,有一個人口密度較大的聚集區,被戲稱作窮人寨。裡面居住著的大多都是一些農戶和外來務工人員。其中魚龍混雜,但在天子腳下,治安還不至於混亂到一塌糊塗。
涅塵獨自一人打車來到了這裡。小丫頭雖然有想跟著來的意思,但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神媽媽,就頓時打消了這個很沒有良心的想法。便跟著嬌嬌娘一塊陪著女神媽媽。
涅塵並沒有跟三個女人說他來這的目的,三個女人也很有默契的沒有詢問。管妃暄是相信涅塵,嬌嬌姐是懶得問。至於小丫頭,她是無所謂。
頂著烈日行走在一條熱鬧繁華的小吃街上,涅塵望著形形色色的人群,心裡帶著一股莫名的感觸。人生百態,這才是人生的真正精彩之處。他甚至在想:如果他沒有被掠進地獄,或許也會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在為生活忙碌地奔波著!
相對於其他商販熱火朝天的吆喝聲,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攤要冷清得多。小攤的主人是一個衣著打扮很是樸素的灰髮老者,正瞇著眼打瞌睡。對於冷清的生意,他帶著一股冷淡的漠視。似乎那賣的不是自家東西!他的存在,與這條熱鬧的小吃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涅塵走到小攤前,問道:「冰糖葫蘆怎麼賣?」
灰髮老者依舊是那副無精打采的瞌睡模樣,嘴裡卻念叨著:「冰糖葫蘆兒甜,想吃就收你兩塊錢」
灰髮老者的冰糖葫蘆個頭不僅大,量還很足。看其色澤也都是上乘貨色。若是老者吆喝上幾句,生意絕對不會這麼冷淡。
涅塵掏出一張五元紙幣,笑道:「五塊錢三串,行不?」
老者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錢扔錢箱裡,冰糖葫蘆自己拿!」
涅塵笑了笑,也不在意,將錢扔進紙箱裡之後,便摘下一串冰糖葫蘆咬了一口,品嚐一番後,滿臉回憶的歎道:「還是當年的那種味道」
這一刻,無精打采的灰髮老者精神一振,微瞇的眸子豁然睜開,望著依舊在品嚐冰糖葫蘆的涅塵,眼中竟浮現了些許淚花。顫抖著站起身,竟要給涅塵跪下,口中道:「主人」
涅塵急忙攙住灰髮老者,笑道:「老耿,兩年前我就說過,咱們是朋友,不再是主僕」
老耿卻倔強的搖頭,抹去眼角的淚珠,道:「在老耿的心理,您永遠都是主子!沒有您,這世上早就沒有了老耿這個人」
涅塵苦笑一聲,歎道:「你這倔脾氣要是啥時候能改掉就好了」
老耿卻笑道:「這輩子是改不了了」
涅塵笑了笑,不置可否。當年他幾次三番的將老耿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若論恩情,老耿這輩子怕都還不完!當年,老耿也是一個牛人,憑借一己之力跟教廷槓上了。扼殺了不少教廷的好手。最終引得教廷裁判所派出了兩名老古董聯手追殺。
最終的結果,正在歐洲執行秘密任務的他將重傷頻死的老耿救下,還順帶著將教廷的那兩個老古董殺一個殘一個。
隨後,兩人經過一番攀談,才知道兩人竟然有著共同的目標:一位外表良善,背地裡卻惡行纍纍的教廷紅衣大主祭。等老耿修養好,兩人聯手潛入教廷,將那位紅衣大主祭悍然擊殺,並成功逃脫。而這,也使得教廷暴怒!
老耿雖然殺人越貨的勾當也幹了不少,但卻是個極其重情義的人。了卻心願的他為了償還涅塵的救命之恩,選擇做了涅塵的僕人。雖然習慣了獨來獨往的涅塵百般拒絕,可老耿卻倔強的跟在他身後,默默地盡著一個僕人應盡的義務。
望著與兩年前相差不大的老耿,涅塵歎道:「老耿,這次又得麻煩你了」
老耿呵呵一笑,道:「老耿一直在等待主人的到來」
涅塵微微一歎,道:「兩年前將你趕走,並將輪迴解散,就是想做一個平凡人。也不至於自己死後因為背負了太多的罪孽而落得個淒慘下場可是那幫傢伙太不安分了,非要將身在棋局之外的我牽扯入局」
老耿呵呵笑道:「主人,老耿做了一輩子的冰糖葫蘆,明白了一個道理:山楂不會自己成串,所以,我就親手握著簽子將它們硬穿成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