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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教授家用過晚飯之後,涅塵三人踩著夜幕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小丫頭折騰了一天,略顯睏倦,在涅塵背上昏昏欲睡。管妃暄與涅塵並肩而行,說著話兒。
「他們都是好人!」管妃暄由衷地說道。一個人的號外無法直觀的去判定,但卻能從他們言行舉止、待人處事上看出些。陳家少了世家的勾心鬥角,多了些尋常小家庭的溫馨。
涅塵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道:「好人會有好報的!」
管妃暄望了涅塵一眼,歎道:「若是世上的每一個家庭都如老師和師母他們一般,這個世界一定會很美好!」
涅塵並沒有嘲笑管妃暄的異想天開,而是說道:「世間百態,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歸宿。我們能讓自己做好就已經實屬不易了。若是少了些磕磕絆絆,說不準喜歡冷眼看戲的老天爺會有意見的。」
管妃暄輕笑出聲,沒有再說那些不著邊際的感歎言辭,而是問道:「有沒有感覺到累?」
「累?」涅塵重複了一句,搖搖頭道:「談不上累,更確切的說,應當是充實。人生若是太平淡了,豈不是會寂寞?」
他自然能聽得出管妃暄話裡隱含的深意,猜測到師母或許對管妃暄說了些什麼。他的人生可謂是波瀾壯闊,精彩絕倫。說不累是不可能的,但在自己喜歡的人兒面前,身為男人的他自然得有所擔當。
管妃暄望著涅塵稜角分明的臉龐,心中歎息一聲,她此刻才有了要去深入瞭解這個男人的衝動。而她也感覺到她對於涅塵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連說些暖心的話都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涅塵心裡的疲累被掩飾的很好,但身為女人的她卻能敏銳地覺察到。這源自於女人獨有的天賦。
「可太過絢爛的人生一不小心會閃著眼的……」管妃暄別有所指,玩起了文字遊戲。
涅塵扭頭望了望背上已經熟睡的小丫頭,半開玩笑地笑道:「有著丫頭的保護,咱就有了一副金鋼不壞的身板,免疫一切物理、魔法傷害……」
管妃暄一愣,繼而掩嘴咯咯笑了起來。涅塵話裡所要表達的意思很多,每一個都能讓人笑上半天。也全方面的概括了小丫頭的厲害之處。
金剛不壞?
似乎,跟小丫頭相處久了,還真有可能獲得。管妃暄是深有感觸。
之後,兩人並沒有再說話。管妃暄輕哼起旋律悠揚的歌謠,涅塵則在凝神靜聽。管妃暄的聲音很美,雖然只是單純的哼唱曲調,但也別有一番韻味。涅塵很想知道,管妃暄若是放開嗓子唱起歌來,又會是如何的動聽。而他也在尋思著,是不是哪天帶著管妃暄去一下KTV?
當三人走到一處僻靜之處的時候,一道持刀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擋住了三人的前路。
涅塵雙眼微瞇,泛著冷厲的寒芒。夜深人靜的,可沒有人會無聊到拿刀耍酷。那也只有一種可能:來者不善!
「你是涅塵?」隱於夜幕下的來人看不清模樣,聲音略顯僵硬,帶卻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質問,一股無形傲氣四散而出。
涅塵沒有回答,而是輕聲道:「好狗不擋道!」
來人平穩的心境泛起絲絲漣漪,自然是心中的憤怒所牽帶起的連鎖效應。
一股略帶涼意的微風拂過,讓管妃暄身子微顫,涅塵背上依舊熟睡的小丫頭則若無其事的咂了咂嘴,繼續睡大覺。在她看來,天塌下來有爸爸盯著,砸不到她的。
「接我三招,否則……死!」來人壓抑著憤怒,寒聲道。他不屑與涅塵逞口舌之利,拳腳上見真章才是正道。
「三招?」涅塵嘴一咧,又問道:「你確定要出手?」
極少有人知道,這是涅塵發怒前的徵兆。因為絕大多數人都被魔鬼的怒火焚燒的屍骨無存。
來人似乎不願多說,將手裡緊握著的長刀抬起,直指涅塵。一股凜然的霸道氣勢向著涅塵三人碾壓而去。
涅塵向前一步,將管妃暄護在身後,冷聲道:「你可知道出手的代價?」
「你的廢話太多了……」來人嘴角翹起一個殘忍的弧度,刀鋒微顫,發出哀鳴聲,似是怨靈的哀嚎!
涅塵深吸一口氣,將背上的小丫頭交給管妃暄。兩人的動作很緩慢,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小丫頭。
管妃暄滿臉擔憂,卻得到涅塵一個寬慰的燦爛笑臉。不是做作,而是絕對自信的自然表現。
轉過身,涅塵溫柔的聲音在管妃暄耳邊飄蕩:「若是不願見血,就閉上眼……很快的……」
叱!
刀鋒一轉,來人急速奔騰,在距離涅塵五步的位置右腳猛踏地面,縱身躍起,雙手緊握刀柄,力劈而下。一股凌厲刀意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向著涅塵直直衝去。
涅塵不慌不忙的向前踏出一步,繼而身影突兀消失。毫無預兆!
下一刻,來人打破自然規律的猛然後撤,略顯狼狽。涅塵則出現在來人在空中剛剛停留的位置,右拳前轟。拳頭轟在空中,卻發出了刺耳的爆鳴聲。
繼而,涅塵輕飄飄落地,瀟灑淡然。
來人面色一凝,涅塵的強大出乎他的預料。繼而,來人眸子裡綻放出一股熾熱的興奮,凌然戰意包裹週身。
轟!
來人拔地而起,雙手握刀在空中如陀螺一般急速旋轉,向著涅塵快速橫掃而去。
就在來人的刀鋒即將切割涅塵身體的剎那,涅塵的身影再次消失。
轟!
涅塵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上空,對著來人的頭顱一腳猛然踏下。
感覺到危機的來人雖然臨時變招,用刀柄擋住涅塵的攻擊,但依舊被這力道龐大的一腳踏入地下。堅硬的地面出現兩道清晰的腳印。腳印的邊緣是密密麻麻的細微裂痕。
「啊……」來人怒吼一聲,再次拔地而起,對著依舊身處空中,無處借力的涅塵劈砍而去。含怒一擊,霸道絕倫。
涅塵卻打破自然規律的強行滯空,接著便在空中側向橫移少許,躲過了來人的含怒一擊,輕飄飄落地。
「死……」來人暴怒,臉龐火辣辣的疼。先前還居高臨下的說讓涅塵接他三招。可如今呢,三招已過,而他還處處落於下風。
來人就如同一隻暴怒的野獸,對著涅塵展開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某一刻,一道靈活的黑影突兀浮現在管妃暄不遠處,手中握著一柄泛著寒意的漆黑匕首,殺機四溢。
涅塵漆黑的眸子驟然血紅,一聲怒吼直衝天際:「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