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盟地處北疆,六方山的正南方是廣闊的中州平原。
中州平原南半部是天魔宗的勢力範圍,而北半部則魚龍混雜,分佈著大大小小的宗派勢力和修真家族。
這些宗派勢力和修真家族有的依附於正道盟,有的依附於天魔宗,有的誰也不依附。
總之,局面非常複雜。
蘇繼雖然不準備大規模的進攻天魔宗了,但也不打算忍氣吞聲。
想想他也的確夠窩囊的,先是女兒被五毒宗抓走。
接著,徒弟蘇烈被天魔宗派人抓走。
再接著,又被天魔宗偷襲,損失慘重。
如果就這麼忍下這口氣的話,恐怕將來正道盟威望會大大降低。
蘇繼和門中的長老想了個主意,那就是玩陰的。
中州北部不是有很多依附於天魔宗的勢力嗎?那就派人將其滅掉幾個。
這樣,即能出口惡氣,也能起到震懾作用。
蘇繼研究了一番,共選出三個勢力,其中一個是修真世家武家。
張朝宗聽到要對付武家,主動要求前往。
當初他在綠龍城的時候,天象閣的邋遢修士曾經為他算過一卦,算出慕容蝶的失蹤和五毒宗有關係。
現在看來,邋遢修士算的非常準確。
張朝宗要兌現諾言,幫邋遢修士滅掉武家,為天象宗報仇。
而現在正道盟要對付的武家和他要滅掉的武家正好是同一家,他自然不肯錯過這個機會。
蘇繼見張朝宗主動請纓,十分高興。
對付武家用不著元嬰期修士出馬,那樣動靜太大。而普通的結丹期修士又不能讓人完全放心,有張朝宗出手,就讓他放心多了。
張朝宗一行四人上路了,三男一女,清一色的結丹期修士。
除了張朝宗之外,兩名結丹期男修怕是都有兩三百歲了。
一人叫胡豹。滿面鬍鬚,乍一看像是綠林好漢。
另一人叫蔣寒,風格與胡豹完全不同,顯得十分儒雅。
倒是那女修韓柔很是年輕,長的也頗有幾分姿色。惹得蔣寒和胡豹一路上不停的獻慇勤。
韓柔對蔣寒和胡豹沒有多少好感,反而對冷冰冰的張朝宗很有興趣。
時不時的,她會湊到張朝宗身邊搭訕幾句。看的蔣寒和胡豹羨慕不已。
韓柔之所以如此,倒不是真對張朝宗有什麼意思。
她是個精明的女人,看出張朝宗前途遠大,這才故意與之交好。
而胡豹和蔣寒都一把年紀了,如果沒有天大的機緣,修為很難再次增長。
她可不想和兩個沒有多少利用價值的老頭乾耗時間。
張朝宗也不是傻子。看出了韓柔的心思。
對這樣有心機的女人,他沒有多少好感,只是冷淡的應付著。
「張師兄,我能坐在你旁邊嗎?」韓柔故意做出幾分忸怩之態,她知道男人基本上都好這一口。
「隨便。」張朝宗態度平淡的說道。
韓柔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她已經基本上適應了張朝宗的這種態度。
緊緊的貼著張朝宗坐下來。韓柔輕輕扭動了一下水蛇腰,在張朝宗身上摩擦了兩下。
張朝宗輕咳一聲,往旁邊挪動了一下。
韓柔則步步緊逼,再次靠了上去。
張朝宗這一次不再避讓了,既然這女人願意讓他佔便宜,而且這種摩擦的感覺也很不錯,他索性就享受一下。
韓柔見張朝宗不再避開,露出勝利的笑容:「張師兄。你看,這是什麼?」
「香囊。」張朝宗有點無語,一個破香囊至於這麼獻寶似的顯擺嗎?
「師兄可真聰明,不過我這可不是普通的香囊。」
「你這香囊有什麼地方不普通了?」
「師兄有所不知,我這香囊裡面用的都是最上等的香料,非但能夠驅避毒蟲,而且還有養氣安神的功效。」
「原來如此。」張朝宗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吱聲了。
韓柔有些尷尬的理了理秀髮,心中暗惱:「難道你就不會誇上幾句嗎?」
不過這樣的心裡話她是斷然不會說出來的,因為她在張朝宗面前扮演的不是什麼刁蠻女,而是溫柔嫻淑的女人。
「張師兄。這可是我花了足足半個多月,專門為你精心縫製的,來,我給你戴上。」韓柔伸手想要將手中的香囊繫在張朝宗的腰帶上。
張朝宗連忙攔撰柔,他可不想在腰上掛一個女人玩意兒。
再說了,就這破香囊,還縫了半個多月,那手藝得有多差。
「韓師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喜歡掛這東西,你還是收回去吧。」張朝宗斷然拒絕了韓柔的好意。
韓柔被拒絕,心裡很生氣,不過表面上卻楚楚可憐,用波光閃閃的大眼睛盯著張朝宗。
張朝宗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索性閉目養神,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這一下子,可把韓柔氣得不輕,說咬牙切齒都不為過。
胡豹和蔣寒看的心疼不已,暗罵張朝宗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同時,齊刷刷湊了上來。
「韓師妹,既然張師兄不喜歡香囊,那正好,我還缺個香囊,不如你把香囊給我吧。」胡豹笑瞇瞇的厚著臉皮說道。
「韓師妹,你別聽他的,還是把香囊給我。你看我這氣質,配上香囊才合適。」蔣寒把胡豹推一邊去,生怕香囊被他搶走。
韓柔怒極而笑,轉眄流波間,非常溫柔的說道:「你們倆,都給我滾犢子。」.
這一日,風塵僕僕的張朝宗等人來到了平安城。
武家在平安城經營多年,把平安城打造的像是鐵桶一樣,外來勢力針插不進。
一進城,可見一條大道延伸出去,兩側店舖林立,路上行人如織,顯得十分熱鬧。
來之前,張朝宗就做過瞭解,平安城中,幾乎有一半的產業都是武家的。
另外的一半雖不是武家的,但要按月給武家交稅。
可以說,在這平安城中,武家就是土皇帝。誰要是得罪了,那就別想在這裡混下去了。
張朝宗等人偽裝成築基期修士,溜溜躂達在大街上走著。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都給小爺閃開。」騎馬之人大喝一聲。
張朝宗回身一看,只見一匹駿馬好像閃電一樣,在大街上橫衝直撞。
路上行人驚慌躲閃,躲閃不及的有的被撞飛出去,有的被撞倒在地,還有的直接被馬腿擦穿了肚子。
而騎在馬上的白衣公子卻絲毫沒有勒住馬的意思,相反,他還揮舞著手中的金絲鐵鞭,狠狠的抽打著周圍行人。他的金絲鐵鞭可是有倒鉤的,把許多凡人抽的渾身失血。
周圍的行人雖都露出憤慨之色,卻敢恨不敢言。很顯然,白衣公子的來頭很大,縱然吃虧,也沒人敢和對方理論。
張朝宗看的心頭火起,這白衣公子簡直是把路上的行人當牲口看。說打就打,說殺就殺。
他心念一動,伸出手指,向著馬腿虛點一下。
正在奔跑的駿馬陡然發出一聲痛叫,兩隻前腿一軟,往前栽倒。
白衣公子正在馬上揮舞著鞭子耀武揚威呢,猝不及防之下從馬上栽下來,「噗通」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一下子摔得可不輕,只把白衣公子摔得半天爬不起來。
周圍的人稍微愣了一下,一個個在心裡直叫好,不過表面上誰也不敢說出來。
「公子,公子。」後面幾個穿著勁裝的男子飛速跑過來,伸手扶起地上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又是疼痛,又覺得丟了面子,怒叫著一巴掌扇在扶他起來的勁裝男子臉上。
「你們這群蠢貨,本公子養著你們是當擺設的?你們就是這麼保護的我嗎?」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都是屬下的過錯。」領頭的勁裝男子跪在地上,連連認錯。
他心裡十分委屈,明明是這位主子爺吩咐他們不要靠近的,現在出了事兒卻怪在他的頭上。
不過,他不敢辯解,若是乖乖認錯或許還有活路,可一旦辯解,再次惹惱了主子,那就必死無疑了。
「你們幾個給小爺等著,等回府之後,看我不告訴父親,重重的懲治你們。」白衣公子還不解恨,一邊挨個抽屬下的耳光,一邊怒喝道。
那些勁裝男子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臉色蒼白的挨訓。
韓柔看了一眼張朝宗的臉色,見他臉色鐵青,對他的心意猜出幾分,低聲說道:「張師兄,要不我出手解決了這混.蛋?」
「不行,敢在平安城中如此囂張的,八成是武家的人。我們還沒有籌劃好如何對付武家,現在還是先別打草驚蛇為妙。等籌劃好了,再收拾這小子。」張朝宗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
「我知道了。」韓柔退到一旁,神情默然的看著白衣公子教訓自己的手下。
其實,對她而言,白衣公子縱馬傷人也好,教訓手下也好,都不過是芝麻大的小事。她真正關心的是張朝宗的心意。既然張朝宗說不要打草驚蛇,那她也樂得看熱鬧。最好是能死幾個人,這樣才好看,才更熱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