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獨孤名、趙玄壁、李瑤碧和黃稚川感覺都要麻木了。張朝宗的實力帶給他們的衝擊太強烈了,一名築基期修士竟然能跟上結丹期修士的遁速,這在之前簡直是不能想像的。不過震驚之後,也就逐漸適應了,再之後也就不把張朝宗當成普通的築基期修士了。
張朝宗感覺獨孤名等人說話的時候客氣多了,和之前的假客氣不一樣,話語間多了幾分尊重。這種被尊重的感覺很好,雖說並不是完全被認可,但也被認可了六七分。
五人晝行夜宿,一路飛馳,這一日來到了大衍宗的山門處。對北元宗這樣的大宗派,大衍宗本來就比較重視,這一次又一下子來了好幾個結丹期修士,那就更得重視了。所以,大衍宗早已派出了修士在山門處等著了。
大衍宗負責迎接北元宗眾人的是結丹期長老趙繁和趙馥。說起來,趙繁和趙馥也是大衍宗老牌的結丹期修士了,與獨孤名等人早就相熟,雙方一見面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這位是?」趙繁見北元宗五人當中竟然還有個築基期修士,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
獨孤名微微一笑,對趙繁說道:「趙師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北元宗的天才修士張朝宗。別看張師侄還未結丹,但神通驚人,我們北元宗築基期大比的時候擊敗了天劍宗修士東方塑,實力直追結丹期修士。正因如此,我們北元宗的老祖宗才會破例讓張師侄來大衍宗。」
趙玄壁、李瑤碧和黃稚川三人也各自點頭,表示同意獨孤名的話。雖然趙玄壁對張朝宗有點意見,但在大衍宗修士面前,他還是很樂意顯擺一下北元宗實力的。
趙繁和趙馥一聽,都露出驚訝之色。雖然他們倆不太相信張朝宗實力能直追結丹期修士,但是既然北元宗願意耗費一個名額在張朝宗身上,那就說明張朝宗絕非等閒。
「原來是擊敗過東方塑的張師侄,我早就聽說過張師侄的大名,想不到今日在此見到。」趙繁對張朝宗還是非常客氣的。
「在兩位長老面前,弟子哪有什麼大名?兩位長老的名號才是真正的如雷貫耳。」張朝宗笑道。
趙繁和趙馥又說了幾句,引著張朝宗五人到jīng捨休息。從jīng捨出來,趙馥眉頭微皺,面露疑色。趙繁看到趙馥的神情,不禁問道:「師弟,有什麼不妥嗎?」
「師兄,你不覺得這個名叫張朝宗的小子看著有點眼熟嗎?」趙馥問道。
「眼熟?聽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有點。」趙繁沉吟片刻,緩緩點頭道。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他應該就是宗師兄想要找的人了。」趙馥說著話,從懷裡拿出一枚玉簡,將玉簡捏碎,空中緩緩的凝聚成一個人的影像。
如果張朝宗在的話,肯定會認出,凝聚成的正是他的影像。
「應該是他,想不到宗師兄要找的人竟然是北元宗修士。」趙繁仔細辨認了一下影像,發現影像上的人和張朝宗雖不是完全一樣,但也有九分相似,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同一人。
「是不是北元宗修士我們就管不著了,只要把消息告訴宗師兄,然後拿到我們應得的靈石就行了。」趙馥微微一笑,說道。
「師弟說的是,我們現在就去找宗師兄。」趙繁呵呵一笑,與趙馥聯袂而去
宗融修為不弱,在大衍宗算得上一號人物。不過與他的修為相比,宗融另一個特點更加有名,那就是懼內。身為堂堂的結丹期修士,懼內似乎與宗融扯不上邊,然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宗融卻讓他的妻子澹台靜給管的服服帖帖的。若是澹台靜修為高強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女人只有築基期修為,這樣一來,宗融懼內就在大衍宗內傳為「佳話」。
有人說,男人和女人身上,都有氣場。如果男人身上的氣場能夠克制女人,那家裡就是男的當家;如果女人身上的氣場能夠克制男人,那家裡就是女人當家;如果誰都克制不了誰,那這個家往往就會爭吵不休。按照這個邏輯推論,澹台靜的氣場肯定能夠克制宗融的氣場,這才能把宗融管教的服服帖帖。這不,澹台靜又在教訓宗融了。
「你說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宗派長老,連一個散修的下落都查不到,真是窩囊廢。」澹台靜端坐在洞府正座之上,像訓孫子似的教訓著宗融。
宗融腆著臉站在澹台靜跟前,就跟老鼠見了貓,一句嘴都不敢還。有時候宗融自己都挺納悶,他在外面挺牛氣的,怎麼一回家見到老婆,就不自覺的心虛氣短呢?
「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澹台靜看到宗融這副孫子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夫人,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抓緊查找。」宗融陪笑道。
「抓緊,這句話你都跟我說了多少遍了?抓你個大頭鬼。」澹台靜一拍桌子。
「你消消氣,消消氣,氣大傷身。」宗融繼續陪笑。
澹台靜讓宗融弄得有點無語了,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就在這時候,外面突然有人進來通報,說趙繁趙馥兩位長老前來拜訪。澹台靜一聽,連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縷和煦的笑容,走到宗融面前一挽他的胳膊,兩人一起迎了出來。
澹台靜這個女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道在外人面前要為自己的男人留臉面,在宗派長老面前,表現的尤為突出。
「兩位師弟怎麼想起到我這裡串門來了?」宗融見到趙繁和趙馥,拱手為禮。
「怎麼?我們登門拜訪宗師兄不歡迎嗎?」趙繁笑問道。
「哪裡?兩位長老能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歡迎呢,快點,裡邊請。」澹台靜拉著宗融讓到一旁,讓趙繁和趙馥兩人進洞府。
趙繁和趙馥看著宗融和澹台靜夫唱婦隨模樣,暗暗好笑,若不是他們摸底細,還真會以為澹台靜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
進入洞府,雙方分賓主落座,澹台靜親自張羅著給趙繁趙馥還有宗融上茶,賢惠的一塌糊塗。宗融打心眼裡有點感激趙繁和趙馥,若非兩人過來,恐怕他還正挨訓呢。現在多好,澹台靜還給他端茶。
「兩位師弟,你們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前來,肯定有事兒吧?」宗融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開口問道。
「看來我們兄弟的脾氣都讓宗師兄給摸透了。」趙繁輕笑一聲,接著說道:「開門見山吧,宗師兄前段時間不是讓我們幫忙找個人嗎?我們找到了。」
「找到了?」宗融興奮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就好像屁股上裝了彈簧似的。
也難怪他如此興奮,這段時間因為這事兒被澹台靜訓的和孫子似的,這種日子他實在有點過怕了。澹台靜也一下子激動起來,她當然知道宗融讓趙繁和趙馥幫忙尋找的人是誰。
「不錯,的確找到了,好像叫張朝宗。」趙繁看到宗融和澹台靜的反應,心中一喜,看來張朝宗對宗融和澹台靜很重要,呆會兒倒是可以漲漲價。
「不錯,的確叫張朝宗,兩位長老,這人在哪裡?」澹台靜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也難怪她如此迫不及待,一連查訪了幾年,終於有了仇人的下落,她怎麼能不急。說起澹台靜和張朝宗的恩怨,要從幾年前說起。想當初,張朝宗混入星月宗盜走了玉露泉水,被星月宗宗主澹台碩一路追殺。結果,澹台碩在追殺張朝宗的過程中遇到九足章魚,身受重傷,反被張朝宗殺死。而澹台靜不是別人,正是澹台碩的女兒。
當年,澹台靜得知父親身死,去星月宗主持大局,並且調查父親的死因。經過一番調查,她發現所有的疑點都在一個名叫張朝宗的散修身上,於是開始追查張朝宗的下落。可是張朝宗卻好像石沉大海,一下子蒸發了,根本找不到蹤影。
越是找不到張朝宗,澹台靜心中就越鬱悶,此時乍聞張朝宗的下落,澹台靜怎麼可能不激動。
「呵呵,這個,宗師兄,嫂夫人,這一次我們兄弟為了尋找張朝宗,那可是動用了很大的力量,北到北陵山,南到南海,東到東海,西到極西之地,能派出的人都派出去了,能動用的耳目也都動用了。為此,在魔宗地盤上,我的幾名心腹還被殺死。就這麼經過好幾年的努力,這才找到了張朝宗的下落。」趙馥一個勁兒的強調尋找張朝宗是如何如何艱難。
宗融和澹台靜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要錢呢。兩人看著趙繁趙馥的嘴臉,十分不爽。不過不爽歸不爽,他們誰也捨不得放棄這個消息,澹台靜是急等著找到張朝宗給父親報仇,而宗融則急等著澹台靜報仇之後,他的日子能好過一點。
「我知道,兩位師弟為了幫忙,花費了很大的精力,你們放心,不會讓你們白忙活的,之前說好的的價錢翻倍,兩位覺得如何?」宗融很爽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