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宗心神蕩漾,也不客氣,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來。蕭玉容為張朝宗檢查了傷勢,接骨敷藥,然後拿出一枚丹藥讓他服下。
本來,被蕭玉容折斷了足骨,張朝宗心裡憋著一股怒氣,可此時看到蕭玉容的溫柔模樣,他的那點怒氣早已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你給我的極品靈石就是金湯城採到的那一塊嗎?」蕭玉容給張朝宗接骨之後,又恢復了雍容華貴的模樣。
「那你覺得還能是哪一塊?」張朝宗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那好,為了證明你說的是實話,本長老奉宗主之命,要對你進行搜魂。」蕭玉容淡淡的說道。
「什麼?搜魂?」張朝宗「蹭」的一聲從椅子上蹦起來,驚得面無人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過緊接著他就發出一聲慘叫,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原來他一激動,竟然把腳傷給忘了,腳一落地,才感覺到疼痛,重新跌坐到椅子上。
「撲哧。」蕭玉容看到張朝宗這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張朝宗看到蕭玉容的笑容,心中一鬆。也難怪他不鎮定,搜魂只有結丹期以上修士才能施展,被搜魂的修士幾乎都會變成白癡,有些比較厲害的,甚至會當成死亡。張朝宗想到搜魂的嚴重後果,豈能不變色。
蕭玉容可能覺得自己這一笑太不威嚴了,俏臉一板,收起了笑容。
「我這裡有塊傳訊符,你拿去吧。若是遇到危險激發開來,如果我心情好的話,或許會救你一命。」蕭玉容一揚手,扔給張朝宗一塊玉符。
張朝宗二話不說,把傳訊符塞進儲物袋裡,反正蕭玉容欠他的,不要白不要。
「極品靈石之事我給你擔下了,如果有誰問起來,你就堅持之前的說法不要改口。」蕭玉容接著說道。
「極品靈石在你那裡,理應由你擔下。」張朝宗說道。
「怎麼?你腳骨斷了還不夠舒服是吧?要不我把你胳膊也擰斷了?」蕭玉容恐嚇道。
張朝宗還真怕這女人一怒之下能幹出這事兒,訕訕的張了張嘴,不說話了。等蕭玉容離開,張朝宗這才整出一句:「一點都不溫柔。」
也不知蕭玉容用了什麼辦法,果真將極品靈石之事壓下去了,張朝宗被放出宗政殿,回到了青埂峰。別看這場風波好像不小,事實上,也只有北元宗的高層知道,普通弟子壓根兒就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兒。
在藥園茅屋裡,張朝宗猜想著火道人見到他會有怎樣的反應,「那老雜毛不會二話不說,把劍就砍吧。」張朝宗有些擔憂的想道。
這次去金湯城,張朝宗可沒想著這麼快回來,他本打算在金湯城呆上幾年,等有了對抗火道人的本錢再回來。可沒想到剛去幾天,金湯城就被攻破了,呆個幾年的打算也打了水漂。不過不管怎麼著,火道人還是要見的,張朝宗只希望老雜毛能足夠蛋定。
次日一大早,張朝宗到長春洞拜見火道人。
「弟子拜見師尊。」一見到火道人,張朝宗就又擺出他那一向恭敬的態度。
「原來是徒兒回來了,快點起來。」火道人態度很和藹。
張朝宗心裡鬆了口氣,只要這老雜毛不當場發飆就好。
「師尊,前些日子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和您打招呼,請您恕罪。」張朝宗主動請罪。
「這是什麼話,為宗派出力是你的本分,我豈能不支持啊。」火道人笑道。
「多謝師尊寬容。」張朝宗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兩人虛與委蛇,談話好像很愉快。事實上,聊的都是些家長裡短的事兒。
「朝宗啊,你回來想必也累了,回青埂峰休息吧,不用陪我這老頭了。」火道人見談的時間也不短了,對張朝宗說道。
「是,師尊,那弟子告辭了。」張朝宗躬身行禮,退出了長春洞。
一出長春洞,張朝宗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下來。
「老雜毛怎麼沒問我修為增長的事呢?」張朝宗忐忑不安的想道。
本來,火道人應該很關注他的修為進展才對,可這一次來,對方明明發現他修為提升到了煉氣期八層,可愣是一句都沒提。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張朝宗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再說火道人,看到張朝宗出了長春洞,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了。
「想不到出去了一趟,修為又提升了,而且還一連提升了兩層。」火道人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
他心裡已經基本上肯定,張朝宗身上有秘密,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只要得到這個秘密,修為就能突飛猛進,只要得到這個秘密,他就能進階結成金丹,甚至碎丹成嬰。一想到金丹元嬰,火道人心裡一陣火熱。
「就讓這小子再多活幾天。」火道人心裡暗暗想道。
張朝宗離宗的這段日子,他已經詳細的調查過這位徒兒了,發現這廝和獨秀峰峰主呂南**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和呂香薰好像也是因為宗派小比才認識。既然如此,他就沒有什麼好忌憚的了。
之所以要再等幾天動手,是因為張朝宗剛剛回宗就在宗政殿呆了幾天,這讓火道人心裡沒底。他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再收拾張朝宗。免得一著不慎,捅了大簍子。
張朝宗自然不知道火道人的想法,不過他卻猜到火道人不懷好意。回到青埂峰之後,張朝宗琢磨如何才能應對接下來將要出現的危險局面。想了半天,他發現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到蕭玉容身上了。
「不知道激發了此玉符蕭玉容那娘們會不會真的趕過來救小爺,如果來的話能不能及時趕到,如果不能及時趕到,或者乾脆不來的話小爺可就危險了。」張朝宗取出玉符,喃喃自語道。
不過話雖這麼說,他心裡卻有種很放心的感覺,好像蕭玉容肯定能夠趕去救他一樣。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就連張朝宗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