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雄那些沒幫忙的朋友自然沒臉繼續留下來了,紛紛告辭離開。武華安也帶著兒子的屍體回去安葬去了。莫家重新擺上酒宴,不過這一次不是為了給莫雄慶壽,而是為了款待張朝宗。
莫雄儘管受傷嚴重,卻堅持留下來陪張朝宗。他服用了一枚療傷丹藥,暫時倒也壓制住了傷勢。
「前輩救下我們莫家滿門上下,請受莫雄一拜。」因為張朝宗使用了斂息符,所以莫雄看不透他的修為,儼然把張朝宗當成了一名築基期修士對待。
「莫道友不用客氣,在下因為遇到了一個對頭,身受重傷,承蒙莫小姐搭救,才能保住性命。所以,此番出手,不過是報恩而已。」張朝宗扶起莫雄。
莫雄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出,看向女兒莫靈珠,莫靈珠就把當日的情況說了一遍。
「前輩,小女無禮,竟敢讓您當馬伕,真是罪過,您放心,我一定對她進行重罰。」莫雄聽的心驚膽戰的,心說:「女兒啊女兒,你真有本事,竟讓這麼一位爺給你當馬伕。」
「莫道友,當馬伕我是自願的,為的是在貴府養傷。說起來,我還要感謝莫小姐給我提供了療傷之所呢。」張朝宗連忙說道。
「不管怎麼說,小女這件事情做得都欠妥當。靈珠,還不趕快給前輩敬酒賠罪?」莫雄喝道。
莫靈珠趕緊站起身來,腳踩蓮步,款款的走到張朝宗面前,遞上一杯水酒。
「張前輩,之前是靈珠無禮,請您不要怪罪。」莫靈珠露出一縷嬌羞之色。
剛才張朝宗力劈雷龍的絕世風姿深深印入她的腦海,實在太帥了,莫靈珠覺得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多謝。」張朝宗把酒水一飲而盡。
莫靈珠媚眼如絲的看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張朝宗看到翠兒站在莫靈珠身後,衝她招招手。翠兒小心翼翼的走到張朝宗面前,一邊走還一邊偷眼看張朝宗的臉色。
「翠兒,因為有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的傷勢才能好的這麼快。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親妹妹。現在我問你,你可願意給我當妹妹嗎?」張朝宗非常鄭重的問道。
翠兒傻傻的站在原地,就跟做夢似的。在場的其他人也傻眼了,誰也沒有想到,張朝宗竟然如此看重翠兒。
「怎麼?你不願意?」張朝宗見翠兒愣在原地,微笑著問道。
「啊,我願意,翠兒願意。」翠兒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她從小就是孤兒,被莫府收養之後,負責伺候莫靈珠。雖說莫靈珠對她還不錯,但依舊只拿她當丫鬟對待,根本談不上親情。在翠兒心裡,做夢都想有個疼愛自己,寵著自己的兄長。
「那好,從此你就是我的妹妹,我就是你的兄長了。」張朝宗伸手為翠兒擦去眼淚。
翠兒只覺得一股暖流在體內流動,喜的心都要炸開了。旁邊的莫雄那多老激ān巨猾,連忙讓僕役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張朝宗旁邊,讓翠兒坐下來。
宴席繼續進行,不過翠兒的地位卻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從一個伺候人的小丫頭,儼然變成了二小姐,甚至,她這位二小姐的地位比莫靈珠還要高出一截。
「莫道友,我有個請求,還希望你能答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朝宗對莫雄說道。
「前輩但有所命,莫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莫雄拍著胸脯保證道。
「翠兒是我的妹妹,按說,我應該帶她一起離開。不過你也知道,修仙界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無比殘酷,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憂的地方。一旦我帶著翠兒返回宗派,未必就能好好照顧她,說不定還會累她丟掉性命。所以,我想讓她繼續留在莫府,不過不是以丫鬟的身份留下,而是以小姐的身份留下,不知莫道友意下如何?」張朝宗原想帶著翠兒一起返回北元宗,不過一想到火道人對他虎視眈眈,他還是改變了主意。
「我當是什麼大事兒,前輩儘管放心,只要有我莫雄在,翠兒在莫府絕對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沒有人敢對她有絲毫的不敬。」莫雄大喜,這簡直就是給他一個和張朝宗拉上關係的機會啊。
「那我就代翠兒謝過莫道友了。」張朝宗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結果,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翠兒在旁邊聽了張朝宗和莫雄的對話,有些緊張的咬著嘴唇,她從一懂事兒就是奴婢,還從來沒當過小姐,因此有點不知所措。張朝宗看到翠兒有點緊張,握住她的小手,翠兒頓時有了勇氣,鎮定了許多
這頓酒足足喝了兩個時辰眾人才散去,張朝宗自然不可能住在原來的雜役房了,莫雄親自指揮人騰出一間最好的房間給他居住。翠兒知道張朝宗在莫府呆的時間不會太長了,所以去陪他說了一整天話,直到天色逐漸黑下來,這才回去休息。當然了,翠兒也不可能住在原先的地方,莫雄讓她先在上房住著,立刻讓人著手給她重新修個院子。
張朝宗是修仙者,雖然酒喝了不少,卻沒有多少醉意,他盤膝坐在床上,運功修煉。天色完全黑下來,外面變得很安靜,隱隱有昆蟲的叫聲傳來。
「唰唰唰唰。」一陣腳步聲傳來。
張朝宗靈識一動,暗道,這時候她怎麼會到這裡來。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張朝宗眉頭一皺,不過還是過去打開了房門。房門外面,俏生生的站著一個妙齡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莫靈珠。莫靈珠顯然是細心打扮過的,畫著淡妝,身上散發著一股幽香。
「莫小姐,這麼晚了,你怎會到這裡來?」張朝宗問道。
「難道你不請我進去嗎?」莫靈珠一雙靈動的眸子似乎能夠剪水般望著張朝宗。
「莫小姐請進。」張朝宗猶豫了一下,覺得不管怎麼說,莫靈珠救過他的性命,將之拒之門外不是待客之道。
莫靈珠進屋之後二話不說把房門關上,而且還上了門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