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不會是有特殊愛好,看上小爺了吧?」張朝宗心裡生出一個不寒而慄的念頭。
這時,周殷趕了上來,駕馭飛劍在空中盤旋一周,落在距離張朝宗三四丈遠的地方。
「周師兄,莫非是追小弟我嗎?」張朝宗朝周殷拱手問道。
「張師弟說的不錯,本師兄追的就是你。」周殷奸笑了兩聲,怎麼看怎麼都像沒安好心。
「難道師兄良心發現,想把交流費還給小弟不成?」張朝宗雙眼放光的問道。
「師弟猜的也算靠譜,的確和交流費有關。為兄覺得這交流費貌似少了點,所以想請師弟追加一二。」周殷呲著一對大門牙,笑的既陰險又貪婪。
「但不知追加一二是追加多少?」張朝宗眼睛一瞇,意識到周殷這傢伙定然起了貪心,想要殺人奪寶,只是他有點不明白,周殷這廝追求怎麼會這麼低,連瓶培元丹都不放過。
「是這樣,張師弟走後我仔細想了想,覺得你身上可能有一枚妖獸內丹,所以就追加一枚妖獸內丹吧。」周殷提到妖獸內丹的時候,貪婪之色更加強烈。
「妖獸內丹?」張朝宗簡直有點無語了,他實在想給周殷頒發一枚缺火獎章,這丫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
「不錯,正是妖獸內丹,只要師弟肯交出妖獸內丹,我定然不會為難你。」周殷就好像一隻大灰狼,無恥地欺騙著小白羊。
「我沒什麼妖獸內丹,恐怕是周師兄弄錯了。」張朝宗很無辜的解釋道。
「看來張師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殺了你,然後親自查驗一番了。」周殷面露猙獰之色。
「我奉勸周師兄一句,千萬不要惹事,否則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張朝宗並不怕周殷,雖然對方比他修為高出兩層,但他身懷北冥神功,隨時都能吸乾對方靈力,將對方置於死地。只是張朝宗覺得北冥神功能少用還是少用為妙,否則心魔纏身,招來天罰可就不妙了。所以,從心裡講,他還是希望對方能主動退去。
「是嗎?我倒要看看我是如何沒有好下場的。」周殷嗤笑一聲,不再多說,祭出自己的飛劍。他手掐靈訣,衝著飛劍一點,只聽見「錚」的一聲劍鳴,空中宛如閃過一道白虹,向張朝宗當空斬落。
張朝宗早有準備,心念一動,寶華鍾頓時離體飛出,迎風而漲。緊接著,就見他虛握拳頭,朝著空中徐徐轉動的大鐘遙擊一下。
「鐺——」一聲宏大的鐘聲響起,一圈肉眼可見的音波輻射開來。
周殷的飛劍正好進入音波的範圍,被音波一衝,抖動了幾下,好像要失控的樣子。同時,周殷也被音波罩了進去,腦袋竟然「嗡」的一聲,暈眩起來,眼中更是金星直冒。其實,也是周殷大意了,沒有將張朝宗看在眼裡,否則以他的修為斷不會如此不堪。不過憑此手段,顯然還奈何不了他。
殷使勁一咬舌尖,從眩暈中清醒過來,接著猛地大喝一聲,衝著空中的飛劍一點。
本搖搖欲墜的飛劍猛地一震,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斬向張朝宗。
剛開始周殷用了五成實力,不過現在加到了八成,他心中惱怒,不想和張朝宗糾纏,想要將對手直接斬於劍下。張朝宗見周殷劍勢凌厲迅猛,不敢大意,朝著空中的寶華鍾一招手,寶華鍾「嗖」的一聲飛到他頭頂上,將他身體嚴密的守護在其中。
聲巨響,飛劍實實在在地斬在了寶華鍾上。
朝宗只覺得胸口如中重錘,被震得倒飛數丈,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反觀周殷,則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他朝著空中一點,被寶華鍾彈開的飛劍再次發出一聲激越的劍鳴,在空中盤旋一圈,就要發動第二次進攻。
張朝宗看到這裡,知道不能再玩火了,對方第二次攻擊他無論如何都接不下來了。如果再不使用北冥神功的話,恐怕今日性命都得交代在這裡。
「北冥神功。」張朝宗低喝一聲,識海中神秘的古篆文頓生光輝,徐徐隱現之間,玉se晶瑩。灼灼光華返照丹田,生出萬道金光,千條瑞彩。他眼中神光乍現,伸手向周殷一點,指端飛出一道白光,其大如線,沒入虛空。霎時間乾坤蕩漾,霧迷日月,一道鯤鵬虛影化生出來,朝著周殷一吸。頓時,周殷只覺得周圍空間一緊,就再也不能動彈分毫。一個七彩漩渦憑空出現,伴隨著紅霓霞光,裊裊仙音,瞬間將他體內靈力吸得乾乾淨淨。
張朝宗覺得渾身又產生了那種膨脹感,不過這一次比之上一次要輕鬆了一些。畢竟,上一次吸取鐘鳴靈力的時候,他還只是剛剛開始修煉的煉氣期一層小修士,而此時,已經達到了煉氣期三層,對靈力的承受能力變強了許多。
周殷臉色慘白的軟倒在地,空中盤旋的飛劍失去了靈力的支持,哀鳴一聲跌落在地。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周殷感覺到自己體內靈力消失的乾乾淨淨,不由得驚恐莫名的問道。
「等你死了,我會告訴你的。」張朝宗眼神冰冷一片,閃爍著森然寒意。不等周殷再次說話,一匕首紮在了周殷的胸口上。
「咕咕。」周殷口中湧出兩口鮮血,雖然滿眼的不甘心,但還是一耷拉腦袋,沒氣了。
本來,吸了周殷靈力,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看著周殷的屍體,張朝宗卻一點都不高興,反而生出一股悲涼之感。以前,還是一名雜役的時候,張朝宗覺得修仙界簡直就是天堂,成為一名修仙者更是一件無比美好的事情。可此時真的成了一名修仙者,才驀然發現,修真界比他原來的世界更加殘酷,人與人之間也更加冷漠。如果不是恰巧在破廟中得到了北冥神功,那他或許早就化作一堆白骨,被人埋在這荒山野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