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雪含笑對沐夕點首對著長君問道,「方纔吹的是何曲?怎麼沒有聽過。」
「隨便吹了吹,不成曲。」長君很自然的將葉子放到枕旁。
月嬋懷裡的燕雀對沐夕晃動著小手,咿咿呀呀的好似在喚著「爹爹……爹……」。
靖雪寵溺的垂首抱過燕雀笑道,「燕雀,爹爹在這裡,來,叫爹爹……」她把燕雀送到長君面前,耐心的重複著「爹爹……」
可燕雀只是望著長君開心的笑著,小嘴似櫻桃般紅潤。
「看來我們燕雀比較喜歡辰副官。」靖雪搖了搖懷裡的燕雀道。
一旁的月嬋笑道,「夫人近日一直在教小公子叫爹爹,想哄姑爺開心。這不方才小公子衝著大人好似叫了聲爹爹,夫人就立刻抱來對姑爺來報喜了。」
長君道,「小孩子方開口說話,不免有些生疏,等日子長了,怕是會整日在耳畔「爹爹爹爹」的喚著。」
「你要抱抱嗎?」靖雪問完,又想到長君身上有傷,便作罷,只是抱著燕雀與長君上演一副其樂融融的親子圖。
沐夕明顯感到了自己的多餘,默默的退出了這只屬於他們的空間。那落逃似的身影,映入了長君深邃的眸底,觸及到了彼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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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綃香減,淒淒林木深處,黃鸝又啼數聲。
沐夕未時來到普濟寺,前來祭拜的人仍是往來不絕,香火鼎盛,她望著巨大的青銅鼎裡燃燒著的香,突然想到了長君,然後恭敬的拜了三拜,心裡默歎著,「佛祖啊佛祖,倘若您真有靈,就請保佑長君早日完成大業,一世安康。」
「辰副官,這邊請。」雀兒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身邊,小聲喚道。
沐夕緩過神,不著痕跡的理了理情緒,跟著雀兒一路穿梭,來到寺院廂房,但沐夕並未見到護衛,不禁有些疑惑,西陵王妃前來拜佛,怎會沒有護衛相隨?
若說有詐,倒也看著不像,但沐夕也並未放鬆警惕,見到西陵王妃如常行禮問道,「不知王妃此番究竟是為何事?」
西陵王妃將雀兒也遣了出去,手指絞著錦帕,看著沐夕,欲言又止,淡淡娥眉凝著千愁萬緒。
沐夕望著,心端不禁漏跳了幾拍,關切的詢問道,「王妃是否有難言之隱?」
西陵王妃只是不住的歎息,沐夕更加肯定此番前來,西陵王妃必是有事相求,於是道,「王妃既然找到了下官,就說明王妃信的過屬下,王妃大可放心的講出來,下官定會竭力幫助王妃。」
西陵王妃猶豫再三,才開口問道,「辰副官,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麥都?」
「離開麥都?」沐夕甚是不解,「王妃何出此言?」
「麥都是繁華之地,很容易被功名利祿所迷惑,反而忽略了其中的爾虞我詐,榮華富貴固然好,但如若丟了性命倒得不償失。」
「王妃所言極是,下官定會牢記心間,時時提醒自己。」
「辰副官心底善良,為人耿直,不適合在這樣人心叵測的官場生存。何不如離開麥都,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我會為辰副官打點好這一切。」
沐夕本是鬆懈的戒心,恍然緊繃,仔細揣摩著西陵王妃的話,慎重答道,「多謝王妃好意,但請恕下官不能答應。人各有志,下官的志向就是報效朝廷,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