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將軍府回赫連府的途中,靖雪幾次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你似乎忘了自己是誰。」長君不知何時立在月嬋身後,月嬋聞言,手中的托盤險些掉落,她聲音微顫,「月影不敢。」
「不敢?你有何不敢,以靖雪的性子,她怎會有這樣的小心思?」
「少主……」月嬋轉身,跪倒在地,「少主有所不知,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夫人她受了很多的委屈,不止宮裡的妃子和公主怠慢夫人,連那些奴才也不將夫人放在眼裡。而且……」她頓了一下,想到靖雪曾經的囑咐,不再說下去。
「你又隱瞞了什麼?」
月嬋猶豫了好久,才開口道,「夫人……夫人她被太子輕薄,險些被他強佔。夫人無顏再見您,一時想不開,便尋了短見,幸好發現的早,不然,不然……」月嬋哽咽了起來。
長君陰鷙的雙眸暗淡無光,「擦掉你的眼淚,做好自己該做的事。這次的事,我姑且記下。但不准有下次。好生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不要再出任何紕漏。」
「是,月影謹准少主之命。」
「起來吧。」長君不再理她,緩步走到搖籃前,燕雀明亮的雙眸靈活的轉著,看到長君來了,竟然「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月嬋拭淚起身,目光尾隨著長君,流露出濃濃的敬仰之意。
她清楚的記得,初進影子衛時,她才4歲,於眾多孩童一起跪著,他們大多是前朝遺孤,雙親盡失,孤苦伶仃。是他將他們撿回,給予他們重生。
而他那時,也就比她大上幾歲,卻魏然立在最前方,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讓她甘願臣服。那時,他便是她,與眾影子衛唯一的王,他們誓死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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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皇宮上下因為婉良娣有喜之事,一派喜氣。這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皇后自是十分重視,不僅為婉良娣換了寢臀,還特意調去了眾多宮婢,服侍她的飲食起居。
澹台靖雪進宮恭賀,恰逢婉良娣在御花園的亭榭小憩。她送上玉如意,說上一番良言之後,卻遭到婉良娣冷眼相對,「赫連夫人,這做人呢,就要有自知之明,整日裝清高給誰看?人在做,天在看。」
「靖雪不懂婉良娣所言何指?」
「哼,別以為母后掩下了你的無恥行徑,你就可以當做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被赫連長君知曉你公然勾*引太子,你說他會做何感想?」靖雪聞言,臉色刷白。
而寧沁柔坐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神色,雖然她也不喜歡這個婉良娣,但婉良娣這樣做,正好替她的若雲姐姐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