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恢宏的皇宮,宮臀座座相依而列,金頂燦爛,鱗次櫛比。
時隔一年,沐夕再次踏入皇宮,那種感覺明顯與以往不同。她望著長君的側面,清俊默然,高高束起的萬千青絲隨著清風揚起,唇畔無意間掛起了一抹淺笑。
但視線無意間卻撇到了從她身旁走過的左翊,下一秒便明白了林雲軒為何說左翊是宮裡的紅人,原來他跟了太子。
左翊只是側首望了她一眼,然後仿若未識似得隨太子繼續前行,沐夕稍稍擰起了眉頭,看來這一年的時間,有太多的東西在變。
朝堂之上,皇上依次按功行賞。立在靖昊身後的泰川突然開口道,「卑職斗膽,有事啟奏。」
皇上正在興頭上,「講。」
「據卑職所知,那日斬下敵將首稽的並非辰護衛。」他這話一出,朝堂之上無一不將目光投向他,赫連長君依舊面無神色,但他也沒料到泰川會如此之說,他究竟有何目的,長君修長的手指暗自屈成了拳狀。
皇上聞此言,也很是疑惑,「那是何人?」
「是隨軍副參軍赫連少卿。」朝堂之上一片嘩然,澹台靖昊不由蹙眉看向他,「朝堂之上不可胡言。」
龍椅之上的皇上亦是眉頭深鎖,「你可知欺君乃是死罪。」
「卑職絕無虛言。」泰川斬釘截鐵道。
長君的空拳漸漸握緊,他是如何知曉?這時,一直沉默的沐夕抱拳進言,「皇上,那方將軍的首稽卻是卑職所斬。當時泰副將還在前線奮戰,不知怎麼知曉方將軍首稽並非卑職所斬?望皇上明鑒。」
「卑職所述句句屬實,有當晚隨從辰護衛的士兵為證。」還有證人?沐夕暗自忖度,仍抱拳堅持道,「赫連少卿手無縛雞之力,敢問他怎麼可以斬下堂堂大將軍的首稽,泰副將不覺你這番說辭,太過牽強了吧!」
「皇上,是與不是,還是問過當晚目睹了整個經過的士兵,再下定奪也不遲。」皇上眉目沉思,轉問長君道,「長君,朕要聽你說。」
「回皇上,微臣當時就在辰護衛馬上,只是當他揮刀之際,微臣不敢見血腥,所以閉上了眼。雖然,沒有目睹斬殺方將軍首稽,但睜眼之際,確實看到了辰將軍手中血淋淋的頭顱。微臣並未再看到他人,而首稽是微臣斬殺之說,實在是不敢苟同。」長君語罷,泰川的臉色明顯暗沉了許多,但他仍堅持己見。
「既然此事有疑點,那朕就查個水落石出。現在,將赫連長君、辰沐夕與泰川一併打入天牢,由刑部尚書狄大人親自審查。」
「皇上……」澹台靖昊想進言,卻被皇上打斷,「行了,退朝。」皇上揮袖不悅而去。
沐夕、長君和泰川被分開關押,長君在她隔壁牢房,泰川則被關到了她對面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