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沒記住了?那好……」他也不急不怒,「來人,先行仗責幫她記憶回憶一下。」
「世子饒命,奴婢實屬無心之失……」雀兒連連磕頭求饒,但林吮軒並無半分動容之色。
雀兒直接被按倒在地,長仗重重的落下,沐夕只是想找回玉珮而已,沒想鬧得這麼嚴重,低聲對林吮軒道,「算了,她將玉珮弄丟了,再怎麼打也沒什麼用。」
一旁的鄭側妃聽到,「這你就有所不知,這些丫鬟撿到東西當然都去典當成了銀子,怎麼可能又丟掉呢?不受點罪,她是不會說的。」她說完便又翹著蘭花指指著執杖的人道,「你沒吃飯哪,打的有氣無力的,再這樣下去,就連你一起打。」
怎麼大家都這麼愛用長杖呢?沐夕恍然記起上次被打,眉頭微蹙,幾步上前一把拉著執杖人的手腕,「別打了。」
執杖人為難的看了看林吮軒,等著他發話。
「沐夕,你可別忘可是你過來求我幫你的。」林吮軒氣不打一處來,求自己的是他,這攔人的也是他。
「我知道,就算我的錯成嗎?別打了。」
「你……」林吮軒無話可說,不耐煩的對執杖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怎麼都聚在這裡?」西陵王爺於王妃一起出現,眾人慌忙請安。
鄭側妃起身之後,用絹帕拭了拭下頜道,「回王爺,吮軒在找丟掉的玉珮。」
俯身去扶雀兒的西陵王妃聞言不禁一怔,玉珮?難道是她?她心下忽起雲湧。
「真是打擾了王爺,屬下前幾日不小心在王府遺失玉珮,要是旁的什麼的屬下斷不敢輕易打擾王爺,只是那玉珮是雙親留下的唯一信物。還望王爺諒解。」沐夕不想自己找個玉珮居然整出這麼大的動靜,連西陵王爺和王妃都到場了。
「找回失物是應當的,無需怪責。吮軒玉珮找到了嗎?」
「孩兒正在詢問著」
西陵王妃動了動身,柔聲道,「王爺,妾身記起前幾日雀兒是落了一塊玉珮在妾身房內。都是妾身不好,竟一時間給忘了。」
「王妃怎麼知道就是那一塊呢?還是王妃有意偏袒底下的人?」鄭側妃向來不喜歡西陵王妃,自己來王府的時間比她長,王妃之位怎麼也輪不到她。
「姐姐怕是有所誤會,玉珮我還放在房內,大家跟我來就是。」
聚在前庭的下人全都散了,雀兒被扶下去上藥。
沐夕、林吮軒隨王爺與王妃一同前往,正側妃原地哼哼了幾句,也扭著腰跟了過去。
她腳還未邁進房內,便看到西陵王妃拿著一塊玉珮遞於沐夕,「是這個嗎。」
沐夕一看便認出正是自己丟失的玉珮,「正是屬下掉的,多謝王妃。」
玉珮是找著了,可沐夕還是悶悶不樂,在王府只停留了片刻,也不顧林吮軒的挽留,執意離開了王府,一路下來竟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赫連府,沐夕抬頭看著緊閉的朱漆大門,腦中忽閃一念,於是隱於赫連府不遠處,這裡是赫連長君回府的必經之路。
天似潑墨,越發濃重,寂靜的巷道響起輕微的馬蹄聲。沐夕抬首望去,不用細看,一眼便認出了那馬背之上的長君。
她拿出黑布蒙住了面部,輕手輕腳在房簷行走了幾步,縱身一躍用刀長君襲去。赫連長君早已察覺有人,在刀鞘擊中他的瞬間,應勢墜馬落地。沐夕提膝踢向他,長君及時握上她的腳腕,一改方才無力之態,
雙眸波瀾不驚的盯著她,「辰沐夕……」
沐夕一聽他認出了自己,慌忙收回腳,縱身飛上屋簷,一心只想逃離。
直到跑至一處林地,方才回望,沒有見到長君追來,忽又覺失落落的,一時失了神,沒在意腳下,生生的被地上的石頭崴了腳,鑽心的痛楚由腳底蔓延全身。
她就地坐了下來,咬牙試著摸了摸腳腕,估摸著是骨頭錯了位,可這黑天野外的,到哪找人幫忙呢?她自己又不會接,這腳一著地就痛的厲害,沐夕心裡委屈,不禁嘟囔著抱怨,「可惡的赫連長君,都怪你,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