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煉神幡被注入先天真氣之後,頓時放射出億萬光華。楊凌感覺到,一股生動的感覺傳達出來,似乎九陽煉神幡一下子「活」了,擁有了生機。
萬劍仙尊笑道:「楊凌,你這先天真氣,天下間獨一無二,蘊藏先天五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先天五行輔助,想要產生器靈,就容易得多了。」
說話中,萬劍仙尊雙手結了一個玄奧手印,口中吟誦出莫名的音節。天地之間,似有一線氣機被勾動,這氣機漸漸匯聚,逐步強大,與那九陽煉神幡建立起關聯。
「嗡」然一下震動,煉神幡光華乍斂,縮成一團拳頭大小的純白光球,狀似雞子。此光球一下一下跳動,每跳動一下,便有一波純陽氣息散發出來。
萬劍仙尊目光一亮,訝然道:「此物居然已經勾通陽極天!妙!妙!」
連說了兩個妙字,萬劍仙尊「哈哈」大笑。楊凌不解其意,問:「陽極天?難道是三十六洞天之一?我怎麼沒聽說過?」
萬劍仙尊搖頭:「三十六洞天算什麼?那陽極天位於無盡虛空之中,盤古界之外,層次還在仙界之上。楊凌,你知天仙為何都是純陽之體?」
楊凌想了想,面色一喜:「難道與陽極天有關嗎?」
萬劍仙尊點點頭:「不錯,當年眾祖聯開陽極天通道,引純陽之氣進入仙界,才讓仙界有了今日局面。要知,那仙界本是由無數靈台小世界結合而成,雖有幾分純陽特性,但距離真正純陽,還有一段距離。要不是仙界引入純陽正氣,絕不會有今日地位。」
「此九陽煉神幡內本來已有純陽洞天,如今此物通靈,居然就勾通了遙遠時空中的陽極天,連我也感覺意外!你可知,仙器為何稱之為仙器?因為凡仙器,都可勾通陽極天。」萬劍仙尊又道。
楊凌一下呆住了,心頭狂喜,睜眼道:「這麼說,九陽煉神幡已經是仙器了?」
萬劍仙尊卻搖頭,笑道:「哪有這般容易?想要成為仙器,此幡還缺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楊凌連忙問,這煉神幡的成就,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缺少靈台造化。只有你開闢了金品靈台,然後運轉靈造化之功淬煉此幡,方可成為仙器。」萬劍仙尊的話讓楊凌十分遺憾,苦笑道:「如此說,此幡想要成為仙器,還有極長的路要走。」
萬劍仙尊一瞪眼:「怎麼?你難道還不滿足?你可知,此九陽煉神幡勾通了陽極天,修真人便稱之為半仙器,較之普通的絕品道器不知要強了多少倍。」
楊凌乾笑一聲,他也知一件絕品道器已然珍貴無比了,而擁有器靈的絕品道器就更要珍貴十倍。而手中的九陽煉神幡,不僅將要擁有器靈,而且勾通了陽極天,成為半仙器,其珍貴之處更加增加了千百倍。
自覺得也有些貪心了,壓下了心緒,楊凌道:「盤古界外有陽極天,想必也有陰極天吧?」他對於陰陽的感悟,已經不下於仙尊之流,知道陰陽互補之理,有陰,必有陽。
萬劍仙尊點點頭:「是還有一個陰極天與陽極天對應,不過,這兩處地方,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也有大能存在,更不知它有多大。」然後自嘲一笑,「楊凌,人人都覺我開闢了靈台,壽命悠遠,卻不知,這開闢靈台,才是成仙的第一步。往後的路,還有很遠很遠!稍有不慎,就要灰飛煙滅!」
楊凌心中凜然,心想:「我雖有種種奇遇,但相比萬劍仙尊,又算什麼?只要他一個指頭,就能把我捏死!但即便到了萬劍這等境界,仍然才只是踏出第一步。路漫漫其修遠,我斷不可自大,而是要小心謹慎,一心修煉!」
萬劍仙尊不知自己的一番話,引發了楊凌的感慨與警醒,一指那光卵,正色道:「楊凌,想要成就器靈,必須給予足夠的養料,你有沒有丹藥?」
楊凌回過神,笑道:「別的沒有,丹藥盡可向我要。」
萬劍仙尊冷笑:「是嗎?那你拿一枚仙丹來!」說著朝楊凌伸出手掌,索要仙丹。
楊凌臉色一變:「什麼?它要吃仙丹?」
似乎頗樂意瞧見楊凌如此表情,萬劍仙尊笑道:「若沒仙丹,那你可要待很久,煉神幡才能產生器靈。」
滿臉苦笑,楊凌小心地問:「要多久?」他手頭不是沒有仙丹,那枚金烏丹便是。不過,此丹可是楊凌留著準備開闢靈台時服用,十分珍視,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願意將之用掉。
萬劍仙尊掐指算了算:「不多不多,十萬年之內,必可成就器靈。」
此話一出,楊凌翻起了白眼:「如此說來,連仙尊你也未必能夠等到。」仙尊的壽命,即使再長,也不可能超過一元之數,即十二萬九千六百年。萬劍仙尊開闢靈台之前,已經耗去了不少壽命,此刻的壽命,絕對不會超過十萬年。
除非他成就金品靈台,並且度過天刑,才會將壽命再度延長,突破一元之數。
萬劍仙尊神秘一笑:「你若沒有仙丹,我倒是可以幫你。不過,忙不是白幫,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眼珠子一轉,楊凌心想:「這個老狐狸,想打我什麼主意?還是先聽他的條件是什麼,看值不值再論。」轉了念頭,笑道:「萬劍道友的條件,想必不簡單吧?」
「呵呵,實不相瞞,有你眾生輪相助,我有七成機會度過天刑,本來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但畢竟還是有風險的,所以本仙尊思來想去,決定還要加一層保險。」
楊凌吞了口唾沫,苦笑道:「七成機會!這已經足夠需要修真界了!」他可是知道,即使那修成了金品靈台之人,有把握度過天刑的機會,也不會超過一成。
萬劍仙尊此刻才是一品靈台,就有這樣大把握,可見此人實力之強,簡直不可思議,不愧是萬劍道人傳承下來的狠角色。
萬劍仙尊雙眼瞇起:「這又算什麼?想當初,我師尊與李太真才叫風光霸氣!二人都有十成把握飛昇仙界!甚至,我師尊飛昇之日,神界強錄我師之名上神仙榜,卻也不能!」當下,把一件少為人知的故事說與楊凌聽。
原來那萬劍道人與李太真是結義兄弟,二人一同談經論道,交情深厚。後來李太真隕落,萬劍道人曾向天下人言:「吾不為李太真復仇,自有人為他復仇!」
李太真隕落後三百日,萬劍仙尊度過天刑。按照規例,那萬劍道人本要進入神仙榜,成為天庭神仙,為神界賣命。
可那萬劍道人是孤傲之人,一劍便將出面招納的神將斬殺。天帝震怒,派出十萬神兵圍殺萬劍道人。而那萬劍道人,著實有通天徹地的能耐,硬是殺出一條血路。其間,共斬殺神兵六萬,神將一十七名,無人能擋。
面對此事,仙界只當不知。而那萬劍道人居然也不進入仙界,運轉靈台造化之功,於無限時空中開闢出第二仙界。
聽完講述,楊凌深受震撼,喃喃道:「厲害!這位萬劍道尊居然開闢第二個仙界!」
萬劍仙尊捋鬚冷笑:「太古之時,本無仙界,仙界本就是眾大能運轉靈台造化之功建立。前人能建,我師尊自然也能建!」
對於仙界之事,楊凌所知不多,此刻聽到此等言論,內心頗為振奮,暗想:「世上本無仙!世上也本無仙界!我那第三大願是開闢三界,制天規,定人倫!如此看來,並非沒有希望!」
講完舊事,萬劍仙尊將一枚玉簡交到楊凌手中,笑道:「此一丹方,為我師尊萬劍道人所留,名為『無量劫丹』。想要煉製此丹,需要真藥甚至仙藥,還有大量靈藥。我師尊當初留下丹方,一併也留下了煉製材料,如今只還差一味藥引。」
楊凌一下子明白過來:「你讓我煉製無量劫丹?此丹想必是仙丹級數,我如何能煉?」
萬劍仙尊「嘿嘿」一笑:「煉製此丹需要兩個條件,一是大量純陽之氣。你日後有了純陽洞天,此事不難。第二個條件,便是要有天仙級數的修為。本來,你自然不能完成,但你有……」
萬劍仙尊住口不言,但楊凌知道,對方所說是金光。那金光玄妙無比,或許真能夠煉製仙丹。
楊凌拿著那玉簡,只覺得沉重無比,苦笑道:「萬一煉差了,我不是罪過大了?」每一味真藥,每一味仙藥,都是無價之寶,損失不得。
萬劍仙尊不以為然:「若不成功,也沒什麼。」然後從袖中拿出一枚光灼灼的丹藥,拳頭般大小,笑道:「此為玄機仙丹。」說著,甩手將其丟入煉神幡變化的光卵中。
仙丹轟然炸開,化作滾滾仙靈之氣,被迅速吸收。
而煉神幡吸收了大量仙靈氣之後,除了變大了一點之外,並沒有太多變化。
看到這一幕,萬劍仙尊神色一變,歎息道:「此幡好大肚量,看來一枚仙丹餵不飽。不過我也只有這麼一枚,可惜!」
楊凌心想:「罷了!此幡頗為可貴,這金烏丹就送它吃罷!」然後一咬牙,將那金烏丹丟入光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