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詢問妙悟法會,只不過是為了找一個搭訕的借口而已。
眾人一聽楊凌要去參加妙悟法會,臉上的警惕之色消失了不少。一人很和氣地給楊凌指點路徑:「原來你也想做天師弟zi,咱們都是天師門徒,倒不是外人。」
幾句話,楊凌便套問出這群人的身份,他們都是受了血祖蠱惑的中元洲修士。這群修士有一百多人,包括三名法師,十幾名金丹修士,其餘之人,則多是修為低下之輩。
「原來幾位都是天師門人,幸會,幸會!」楊凌笑說,忽然指向另一人手中所持的玉碟,語氣驚訝地說:「你們也有此物?在下同樣有一件,不知道是否相同。」
那與楊凌說話的人一聽,頓時大喜,急忙問:「你有玉碟?快快拿來!」說完之後,才感覺自己過於孟浪,又乾笑一聲,用十分平緩的語氣道:「道友,可否將玉碟取出,讓我等一觀?」
楊凌笑了笑,他倒不怕這些人生歹心搶奪玉碟,於是從金光中攝出玉碟,托在手心呈現給眾人看。
那人一見玉碟,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激動地叫道:「沒錯!是它!九碟之一!」
楊凌卻忽然將玉碟收起,笑問:「這位道友,想必知道玉碟蘊藏的秘密。」楊凌拿出玉碟的目的,就是要問玉碟的來歷,這時正好藉機開口。
那人看到楊凌收起玉碟,不由得有幾分焦急。甚至一瞬間,他有了搶奪的想法。而當他看了一眼楊凌身後的倉公南、晏楚嬰,這兩個修為莫測高深之人之後,立即將這個念頭掐死。
「咳,這位道友,離此三千里之處,便是在下的xiu煉之地,不知友能否前往詳談?」那人一臉期盼地問。
楊凌「呵呵」一笑:「自然可以,請。」
那人大喜,對其餘人命道:「你們都散了,本法師要陪一陪這位道友。」
飛行的途中,雙方互問了姓名。楊凌得知,此修士名喚肖心齋,法師修為,肖氏的家主。肖家是一個修真世家,已傳承了幾千年。而楊凌也以「無名真人」自稱,與蒼、晏二道君,隨肖心齋回到一片景色秀美的山林之中。
那山林之中,興建了許多亭台樓閣,但沒什麼氣象,一看就知是小門小戶。肖心齋將楊凌三人請入洞府,雙方坐定了,楊凌笑道:「肖道友,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肖心齋笑道:「無名道友真是爽快之人,那在下就開門見山。道友方才問此玉碟蘊藏的秘密,看來道友應該是在無意中得到這件東西?」
楊凌點點頭:「不錯,一位道友相贈。」
肖心齋又道:「此玉碟共有九件,九玉碟合而為一,才能組成一副完整的地圖。傳說地圖指向一座宮臀,那宮臀之中,鎮ya了一位厲害人物。誰要是能見到那位厲害人物,就能獲得無上法力。」肖心齋道。
楊凌聽得一怔,心想:「哪有這樣的好事,莫非這玉碟僅是一個騙局?」沉吟了一會,又問:「肖道友,玉碟是何ren流傳,又是何人打造?」
肖心齋道:「在下所知不多,聽故老相傳,似乎許久之前,中元洲有九名修士一同現了一座宮臀。並且知道了宮臀中的秘密,於是出來之後,他們將指示宮臀的路徑,製成九隻玉碟。」
楊凌思忖一陣,提出疑問:「既然那九人知道了秘密,不知是否得到了好處,見到了那位大能?」
肖心齋搖頭:「這個我也不知。」
楊凌又問了些情況,現肖心齋所知不多,暗中歎息一聲,心忖:「這個傳說,簡直漏洞百出。一個人得了好處,往往要將秘密藏在心裡,怎麼會隨便告訴其他人,弄得人盡皆知呢?」
想了想,楊凌把那隻玉碟拿出,笑道:「肖道友,相見即是有緣。此玉碟對我來說毫無用途,不如就送給肖道友罷。」
肖心齋又驚又喜,連忙道:「無名道友信得過在下!日後找到宮臀,在下第一個通知無名道友!」
肖心齋接過玉碟之時,並沒有感覺到,一縷無形無色的蠱光,悄無聲息地滲入他的手掌,然後循經走脈,與其體內的法力融合在一起。
楊凌下了兩樣蠱,分別是開扉蠱、屍行蠱。開扉蠱,能夠讓楊凌得知肖心齋的所思、所知。而屍行蠱一旦揮效用,可以強佔肖心齋的肉身,讓其按照楊凌的意願做事。
肖心齋不知已被楊凌算計,口中不住地說著感激之詞。
楊凌不願意在此地浪費時間,送出玉碟之後,立即告辭,而那肖心齋熱情地一直送出幾千里。
楊凌三人,又行飛行數日,終於抵達目的地,那一條巨大靈脈所在位置。
倉公南、晏楚嬰二人,觀察了靈脈之後,都一臉惋惜之色:「可惜啊!此靈脈如同無巨龍,雖有威勢,但靈氣不暢,不易引導使用。」
楊凌笑道:「沒錯,那山脈西側,忽然從中斷開,白白可惜了這座好靈脈。」
倉公南沉吟片刻:「恩公,靈脈之事可以日後考慮,眼下先要傳出名聲。」
晏楚嬰接口道:「想要傳出名頭,恩公要先有招牌。」
楊凌笑道:「此事,我早已想好,那招牌就叫『洞玄』,二位以為如何?」
倉、晏二人微笑點頭,楊凌便選了一座山峰。三人施展手段,小半日工夫,便造出若干山洞,接通山中靈氣。山峰之下,放置一塊巨石,高百丈,寬三十丈。
楊凌出一道淡紫劍光,劍光一掃,巨石表面石粉飛揚,現出「洞玄」二字。
草建了洞府,定下門派名號。接下來,楊凌要做的便是造出名頭。楊凌與倉、晏二人商議片刻,就有了主意。
次日,晨陽剛剛升起,倉公南立於峰之上,頭頂衝出一道紫色真罡,那真罡騰起千丈來高,變化成十餘畝大小的一片。罡氣之中,風雨雷電變幻不停,散出滾滾威勢,震驚了方圓數千里內的修士。
倉公南全天都在演練罡氣,日落才收。
次日,晏楚嬰同樣放出一道黃色真罡,威勢不弱於倉公南,仍然演練了一天。
等第三日,楊凌照舊如此,往山頂一站。頓時頭頂衝出一枚金丹,射出兩道劍光運練。天行劍、地凝劍,衝霄而起,變化成兩道巨龍般的光氣,漫天遊走,殺意盎然,劍氣森森。
三人各自顯露能耐,有些剛入門的修士,沒有老師指點的散修,或者一些有好奇心的修士,紛紛朝山峰趕來。
第一日,有三名練氣期修士拜訪,三人被吮許進入洞府,向楊凌三人請教修真之道。
第二日,九名築基修士,十餘名練氣修士前來,依然被吮進入洞府,有機會請教道法。
在修真之人的世界裡,消息總是傳播得都迅無比。三日之後,已經有上百人前來拜會。雖然這些人目的各自不同,卻著實有不少人是真心誠意前來拜師求道的。
當第一日倉公南運煉真罡之時,幾千里外,血祖等人所居洞府內,陳玄光三道君同時驚覺,紛紛出洞察看。眼見數千里之外,高空中罡氣翻滾,氣象不凡。
陳玄光眉頭一皺,冷然道:「此人修為,不在我三人之下,他跑來此地招搖,難道想要開宗建派?」
凡修至道君境界之輩,能夠洞察天地規則,感悟十氣順序,在任何地方都有資格開宗立派。而某修士想要開宗立派,往往先要向外人展示自己的威力,所以陳玄光立即看出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魯玄風道:「只要不妨礙咱們的計劃,這等事情不必多管。」
金玄白深以為然:「不錯,做好自己的事情足夠。上次惹上那個怪物,害我們差點身死道消。」
陳玄光道:「此人在咱們附近如此張揚,你們能ren下這口氣?而且血祖正在收徒,日後萬一被他們搶了『邱天師』的風頭,豈不是要壞我們大事?」
聽此一說,魯玄風沉吟道:「不如,我們三人過去看一看,對方到底是何樣人物?」
「好,等段時間,我們一同過去。」
到了第三日,楊凌演練完劍法,出的兩道劍光犀利無匹,震驚群修。劍光一收,前來拜訪的修士頓時大溢美之辭,不少人當眾拜師。
正在這時,三道遁光落下,現出陳玄光、魯玄風、金玄白三位道君。三人一出現,楊凌立刻笑過去:「三位道友,來此有何貴幹?」
此刻,楊凌顯露的是本來面目,所以金玄白一見之下,立刻吃驚地叫道:「你是楊凌!」
楊凌「呵呵」一笑:「難得金道友還識得本人,那日削破了道友衣服,實在抱歉。」
金玄白曾闖入朱雀院,被赤炎道君追拿,楊凌飛劍斬殺。金玄白大意之下,衣服被楊凌的劍光斬落一角,一直引以為恥。
今日二度重逢,金玄白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森然一笑:「人生何處不相逢!楊凌,你在九門法會之上,傷我太玄門多人,好大膽子!」
楊凌「哈哈」大笑,轉身問眾修士:「諸位,你們可聽說過太玄門嗎?」
眾修士神色茫然,紛紛道:「太玄門在中元洲什麼地方?」
如此一問,楊凌是要間接告訴陳玄光三人,中元洲並非九洲,三人沒有囂張的資本。
金玄白心中微怒,喝道:「楊凌!那日你暗中偷襲,今日可敢光明正大與我一戰!」
楊凌目光一寒,對眾人道:「諸位,這三人是邱天師門下修為最高明的弟zi。邱天師的門人不自量力,要挑戰洞玄派,請諸位作一個見證!」
眾人沒料到會遇到如此好事,有機會見識到高人鬥法,頓時都興奮起來,紛紛說好。甚至,有人立即放出傳音靈符,讓親朋好友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