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月孤寒出現在大野山,月孤寒面露迷茫之色,大仇已報,他反而感覺很空虛。楊凌也不說話,靜靜站在一旁。他用數天時間幫助月孤寒報仇,就是為了打磨他的心性,使其完全拋開內心的憤怒、仇恨,明白自己到底要追求什麼。
要不是為了這個目的,楊凌直接上門把公叔羊殺了,也不會如此麻煩,費了許多工夫才扮成游醫入宮。
許久,月孤寒眼中的迷茫之色漸去,忽然道:「老師,弟子要隨老師修仙問道!」
楊凌笑問:「孤寒,你為何修仙?」
月孤寒歎息一聲:「父親當初若是修為高深,也不會被人害死,徒兒覺得,只有修仙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逍遙,無拘無束,不怕別人欺凌,也不怕生老病死,這是徒兒想要的。」
楊凌心中甚喜,月孤寒心頭有了這種志向,在未來修仙道路才會勇猛精進。
「孤寒,你的修行已經入門,為師還有事要做,暫留你在此地,勤加修煉。若有一日你修成了金丹,可前往太易門尋我。」隨後楊凌告訴了月孤寒自己真實身份,並且現出本來面目。
月孤寒很容易就接受了楊凌的新身份,一一記下楊凌的叮囑。
臨行前,楊凌留下除上元真符和三道仙符之外所有的符菉,還把驚雷劍和幾百枚各樣靈丹贈給月孤寒,都非凡品。
收徒弟並不是收了之後就什麼不用管,弟子的法器、丹藥,當老師的都要提供,這是一筆很大的開銷。所以一些手頭比較緊的金丹修士,甚至不願意收徒,因為實在拿不出丹藥、法器。
像楊凌這樣,出手闊綽,動不動就是寶符、寶器的老師,算是極為罕見的。
月孤寒拜謝,楊凌又細細吩咐了一遍,笑道:「孤寒,你有資質,也有心性,又有為師照拂,日後修行比普通人順利。但順風順水亦非好事,為師放你出去,就是想磨練於你。」
月孤寒道:「老師的話,徒兒謹記,不會讓老師失望。」
楊凌一笑:「九洲之大,你可以隨處走走。」話落,身形一閃,人已不見。
月孤寒原地怔愣了片刻,喃喃道:「老師主我磨練心性,這蠻荒山林之中,有無數作惡吃人的妖怪,我不如一一除去。」想到這麼一個主意,月孤寒駕起劍光,朝附近的妖物出沒地飛去。
楊凌一邊採藥,一邊南行。此刻,楊凌離開太易門已有兩月,終於抵達天地靈胎所在的位置。
「羅切,前面就是嗎?」楊凌怕驚動別人,沒有用神識窺探,而是詢問金光中羅切的元神。
羅切道:「就是這裡,這山名為『象鼻山』,前方有一座山谷,那天地靈胎,就在山谷之內。」
方道元也道:「何九邪想借法丹奪舍天地靈胎,但那天地靈胎也有靈智,與人無異,奪舍殊非易事,何九邪必須提前準備。」
「怎麼準備?」楊凌也知奪舍不易,當初飼魔真人奪楊凌的軀體,還要設計騙走楊凌魂魄,而不是強行奪取。
「何九邪通曉『種神**』,能夠把自己的元神,慢慢滲透進入天地靈胎。只不過種神**耗時頗久,沒有三、五年時光,不能成功。」方道元答道。
楊凌心想:「如此看來,天地靈胎越早弄到手越穩妥。」於是施展縮地成寸,下一刻便出現在山谷附近。
此時,楊凌立於山頭,體內五行先天元氣與山石連成一體,氣息收斂,既便有人用神識掃射,也不能現楊凌的存在。這就是先天五行的好處,能夠借助天地萬物隱藏氣息。要知天地萬物莫不屬於五行,楊凌無論身在何處,都可把氣息與環境結合一體。
楊凌才到,眼前的一幕讓他心頭頓時一驚。
只見山谷之中魔氣沖天,一座威力巨大的魔陣,緊緊護住整座山谷。向那大陣看去,灰茫茫一看,看不到大陣之內的情況……
楊凌沉吟片刻,問羅切:「不是說,只有你們『南疆三煞』知道『天地靈胎」?為何此地已被魔宗之人佔據?」南疆三煞,為蠱神羅切、毒仙方道元,以及何九邪三人的合稱。
羅切、方道元愣了片刻,羅切道:「可否告知外面生了什麼?難道何九邪被人滅了?」
楊凌把眼見的詳細轉述,方道元叫道:「是密魔宗!這回壞事了!何九邪必然已被殺了!」
一聽「密魔宗」,楊凌的眉頭緊緊皺起。密魔宗,是魔門五宗勢力最弱,卻是最為神秘的一股勢力。密魔宗的傳承必須依靠「密魔灌頂**」,門人弟子極為稀少。
「此為『魔**陣』,威力巨大,除非道尊真形級數以上大能出馬,否則絕對無法闖入。」羅切歎息一聲。
楊凌心頭一沉,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辦法破陣。即便能夠破陣,但誰又知魔陣裡面,到底有多少厲害人物?
沉吟片刻,楊凌悄然退出,在魔陣五百里外的一座山頭開洞暫駐,準備緩圖。
「問天,你能不能突破此陣?」楊凌問。若問天童子也不能做到,楊凌除了硬攻之外,別無它法。
問天童子猶豫了一陣,道:「姑爺,小的能夠破陣,但必然會被現。除非姑爺把太極圖給小的吃了,那樣的話,小的便有十成把握,在不驚動密魔宗的情況下進入大陣。」
楊凌往金光內看了一眼,太極圖還在往外噴黑煙,但已經極為稀薄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顯現原形。甚至,那桿玄冥旗噴出的黑光也已經極為微弱,近期也要被完全煉化。
歎息一聲,楊凌道:「最多一月時間,太極圖就要顯露真形,如果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太極圖送給你吃也沒什麼。」
問天童子大喜:「謝姑爺!小的為姑爺護法,姑爺靜心等候。」
楊凌苦笑,他也知這童子一心要吃太極圖,此刻得了機會,自然高興。
等待太極圖顯形的時間裡,楊凌一邊打通經絡,一邊開始修煉「天射訣」。天射訣和大羅真身訣,都是太古真人修煉的功法,也只有太古真人能夠修煉如此霸道的功法。
楊凌擁有太古真人之體,這是一個天大的優勢,可為他人可不能為。
一直以來,楊凌對於體內的真力,不甚瞭解。但修煉天射訣的第一重「煉元」之後,楊凌對於「元力」「真力」有了明悟。
「真力」對於太古真人,相當於「法力」對於法師一樣重要,是攻擊的手段。只不過,真力比法力更霸道,威力更強。真力的產生,必須依賴於元力,或者說,真力是由元力轉化而來。
有了這點理解,楊凌對於太古真人的修煉體系,才算有了初步認知。
太古真人,先天五行圓滿,而且沒有玄竅壁障的限制,一旦成年之後,立即就有了種種不可思議能力。成年後的太古真人,可以通過某些功法,攝取體內元力,再把元力變為真力。
真力是太古真人用於攻擊的主要手段。楊凌可以想像,太古大能們,一拳打出,真力勃,威力無窮,仙神辟易。
楊凌修煉天射訣時,第一步就是感應元力,控制元力。楊凌現,自己的體內早已經有元力存在,只是這些元力散佈全身各處。而且每時每刻,這些元力都在轉化為真力。
楊凌之前就已經能夠感應和稍稍控制真力,如今控制元力並不覺得困難。於是只用了三天時間,楊凌就把體內的元力歸攏到一處。元力聚攏之後,變成了一團旋轉的光氣,位於楊凌胸口位置。
元力每旋轉一圈,就釋放出一波真力,均勻地融入楊凌的身體各處,每旋轉一圈,楊凌的真力就強大一分。
之前楊凌體內的真氣,都是分散身體各處的元力自主轉化而成,轉化度十分緩慢。而此時,楊凌按照天射訣把元力聚攏之後,元力轉化為真力的度快了數十倍。
不僅如此,楊凌把身體各部位的元力攝走之後,各部位在不久之後又會源源不斷地產生新的元力,似乎永不枯竭。
元力組成的光氣漩渦越來越強大,產生的真力也越來越多,直到有十幾天後,楊凌體內真力比未修煉之前增加了十倍。這一日,楊凌忽然感感應到金光中的「紫電」劍一震。
楊凌立即察覺,好奇地把紫電劍從金光中攝出。紫電劍入手,楊凌體內的真力忽然失去控制,通過手掌灌入紫電劍。頓時,紫電劍的劍尖,噴出一道細細的紫光,長達丈餘。
同時一股蒼涼、冷傲的意念傳達出來,一個聲音在楊凌腦海中響起:「你終於煉成真力,很好!」
楊凌吃了一驚,沉聲問:「你是紫電劍?」
「沒錯,我是紫電劍。」那聲音再響,「你可以稱我紫電。」
楊凌心頭亂跳,紫電劍為太古遺物,紫電是不是也來自太古?
「紫電前輩可是紫電劍的劍靈?前輩為何今日才與晚輩說話?」楊凌鎮定地問,心已冷靜下來。
「劍靈?算是吧,我已記不清了。劍體大部分仍在沉睡,我的記憶並不完整,要不是那日你用我硬碰錘子,此刻我恐怕還在沉睡。」紫電道。
楊凌一愣:「前輩原來是被『明王錘』砸醒的。」
「哼!你好大膽子,居然把我當垃圾一樣隨便丟。不過若不是你那一丟,讓我挨了一記,我也不會有部分甦醒,算是功過相抵了。」紫電劍道。
楊凌尷尬一笑:「晚輩那是迫不得已,前輩見諒。」想了想,問:「前輩說部分甦醒是什麼意思?」
「我只甦醒了千分之一,大部分威力和記憶因為沉睡而被封印。」紫電道。
楊凌一聽,不由大為失望,心想:「千分之一的記,恐怕問不出多少太古時代的東西。」
「不過,你既然修煉出真力,便可以借助真力喚醒我其餘沉睡的部分。」紫電說完又歎息一聲:「可惜你的真力才是第一重天,效果不大,最多能夠喚醒千分之二三的記憶。」
楊凌臉上的表情一僵:「什麼?我的真力是第一重天?難道真力還分等級嗎?」
「當然,真力共有八十一重天,你才第一重,差得遠,差得遠!」紫電不屑地說。
楊凌表情呆滯,喃喃道:「八十一重天,那得有多大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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