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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23-他人嫁衣3 文 / 曉月木蘭

    敬畏藍末的鶯兒,一步也不敢怠慢,小聲應了一下,就帶著藍末朝屋子裡走去。

    雖說那日藍末的不告而別,沒有讓侍奉她的鶯兒和翠兒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鶯兒也瞧的出,世子知曉後,態度異常的平淡,竟是連每晚必點的青螺茶,也忘記喝。

    藍末從容自若地行走在流風回雪苑回型走廊,一晃幾天,苑中的一切幾乎沒有變化,一定要揪出一個顯著的變化,就是這苑中的奴僕像是減少了許多。

    「你們家少主在嗎,我今日是來尋他的。」藍末跟在鶯兒的身後,連忙道出來由。

    「姑娘,你先在堂屋喝杯茶吧。」鶯兒手中的花剪沒有放下,剪子尖不小心指向了藍末,連忙又調轉回來,解釋道,「少主這幾天回來的很晚,姑娘來早了,少主恐怕還在熟睡。」

    「哦?他還有睡懶覺的習慣。」藍末笑道,也不爭辯,忽而快步上前,越過了鶯兒的身側,「那我去叫他起來。」

    鶯兒她又沒有練過武功,沒有好的身手,眼瞅著動作從來簡潔的姑娘,阻止的話語只能止步於此,再看遠處悠哉悠哉在家門口繼續吃草的野燼,鶯兒悻悻回身走到大門前,「野燼你倒好,成了外人的坐騎,還知道幫自家門前鋤草,我這剪子就是多餘拿的。跟我回去吧。」野燼怎麼說也是馳騁風雲的一代良駒,卻也聽懂了鶯兒所說,他歪著腦袋繼續吃,全然不去理會。

    耳力向來非凡的藍末,又豈能聽不見鶯兒的抱怨,她笑意嫣然,原來這匹通人性的黝黑駿馬,正是龍世子的坐騎。起先藍末看他外出只乘馬車,完全忽略了御龍族可是御馬的高手,果真是想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的麼,可是,鋒芒遇見陽光就會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何況你龍世子可是鋒芒中的鋒芒,也不枉我來此一遭了。

    「懶豬,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藍末推開這扇曾經藏匿過的寢室大門,率先印入眼簾的還是讓她叫苦不迭的鏤空衣櫃,好吧,看來上次那一掌並沒有將它震碎,藍末的聲音猶在房間迴盪,她發現屋中沒有人,唯一的床鋪疊的整整齊齊。

    青衫磊落的男子站在門外,他瞇著眼睛看著走進去安然審視的女子,峻冷的臉上浮起絲絲笑意,他不發一言默視著女子,猶如看著從前的人兒。

    藍末走到久違的衣櫃前,將背上的包裹取下來,一條刻有龍紋的腰帶洩了出來,藍末統統塞進衣櫃,「你的衣服我可還給你了。」隨手關上櫃門,轉身就要離開。

    「喂,你在這裡做什麼!」一張清逸的面容呈現在毫無防備的藍末眼前,雖是熟人,也難免嚇她一跳,畢竟向來警覺靈敏的藍末,怎能沒有聽見龍炎洛行至跟前的動靜。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是。」龍炎洛反問道,他緩步上前,將藍末堵在門檻邊。

    「我自是來還衣服的。」藍末心虛,她還衣服是其次,當然有要緊事,只是很久沒有跟異性保持如此近的距離,難免不習慣,想逃離又不能。

    「只是還衣服嗎。」龍炎洛的眼中有種不容拒絕的意味,他見藍末面無表情,強裝鎮定地模樣,本來心中的鬱結之氣,也就迎刃而解,「你本去了想去的地方,何苦又回來,我於你而言,還是不如韓旭堯有用。」

    久違的名字在耳邊響起,藍末抬眼冰冷地望向陌生的男人,那日抱著她,有如炭火般暖熱的溫度,此刻卻如緩緩流淌的定南水般寒冷如初,她眸中寒光一閃,隨即釋然,「那你既是查到了我的過去,又何故在這繼續等我。我以為,舒家的銀票到手,龍世子從哪兒來,就該回哪兒去了。」

    這次換龍炎洛啞然了,他跟某人的交易只有百楊知道,藍末不給他任何回嘴的機會,「不用想了,除了你的貼身護衛,當然還有一個人知道。」

    「舒碌?」龍炎洛吃驚地說出這個名字,他不能想像,舒碌告訴她這個消息對他們的合作而言有什麼好處。

    「可以說是他,也可以說不是。」藍末絲毫不著急地看著面前的救命恩人,言道,「雖說大恩不言謝,但是我還是要報恩的,你既然知道我曾是東原七皇子的人,就該明白我的立場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來決定,你命舒碌存於東原錢莊的銀票,數額雖不是最大,但也絕不是小數,對於東原的黑色勢力來說,要追查這筆錢的出處,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還是小看了你。」龍炎洛靜靜道。

    「你不必高看我,東原的黑色勢力最多查到源頭,但是真正讓我發現是你的原因,你猜是什麼?」藍末興致盎然的吊著男人的胃口,她挑戰的是一個老虎的耐心。

    龍炎洛一隻手探上藍末的下巴,舉止極為輕佻,沉聲道,「末卿,是什麼?「

    一陣熟悉的呼喊,記憶中封存的裂縫肆意侵入腦海,猙獰,奪目,絢爛,消融……

    「末卿,我殺了給你燙下烙疤的侍郎。」

    「末卿,父皇答應將世上僅存的百尾錦鯉賞賜於我。」

    「末卿,等本王滅了三弟的餘黨,本王就給你一個名分。」

    「末卿,落央山上的彼岸花開的正好,今秋我們就搬上去住。」

    ……

    「不要靠近我!」少女捂著雙耳,在後唐,沒有人知道她的乳名,這個名字,只有一個人知道,也只有一個人能叫,只是,這個人也要消失了,也要在她的記憶中消失,她能夠忍受親人的背叛,她能夠忍受世人的背叛,她能夠忍受國家的背叛,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心底深處的那個人,也要背叛她,她不能獨活,他亦不能獨活。

    再次睜眼,她已然平靜地像小貓一樣依偎在龍炎洛的懷中,「你還沒有告訴我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回憶需要摒棄,方才發生了什麼,藍末只覺腦袋奇痛無比,她中的九域雖已好了大半,可是能夠惑人心智的翅幻,似還在腦中隱隱作痛。

    「你發現我的秘密。」龍炎洛坦然道,「還有,你重新回來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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