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殤宮

龍騰世紀 015-歃血為盟5 文 / 曉月木蘭

    「小公子這身衣服看著很挺闊嘛。」舒遠是一個三十歲的中年人,他看著氣質不凡的藍末,心中一陣敬畏,因為掛於衣衫腰位的龍紋腰帶,他就算不識,遍佈大陸的北胡舒家人,還是有常識的,唯有御龍族的龍氏才能用如此象徵身份的腰帶。「小公子進屋喝杯清茶吧,我拿幾套衣服,給小公子親自挑選。」

    「不必了,就這套吧。」藍末微微一笑,無功不受祿,沒有片刻停頓,接過掌櫃手中的衣裳,就快速走向店中的試衣間。只是,這面上鑲著金如意,吊著紫金燈,比擬宮廷的試衣間,卻讓藍末一時納悶。掀起一層厚厚的紗幔,後面竟然是一個可以容納一人睡覺的臥房,藍末探身出來,正要問道,卻是看見方才圍成一圈看熱鬧的姑娘,都齊齊散開了去。

    藍末察覺到不對勁,正要開口想問,從門外走進一人,身後所跟的隊伍能夠堪比皇族的規模,「舒掌櫃,我竟不知錦繡鋪也做平民的生意。」來人是一位穿著朱紅色天蠶絲羅裙的女子,她頭上戴著象徵貴族身份的鎏金古玉簪,簪上的花樣是代表皇族的丹桂。

    只是,面前的人,怎麼會是皇族的人呢,藍末輕輕一笑,也沒有動怒,她就算之前常在錦宮,卻也明白東方皇族只有一個駐守在蠻夷部落的畢節郡主,這位,不可能是皇族的人,但是用了皇族的標誌,想必,是想跟東方氏沾親帶故了。

    「宇文姑娘,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來來來,進白英閣說,這外面鬧哄哄的,您可不能待。」舒遠暗暗在心裡捏了把汗,方才疑似御龍族的小公子還沒有探出來,這後唐最不能得罪的相府千金,恰巧進來。

    宇文翩蝶生的極好看的丹鳳眼,她走到藍末的跟前,斜睨了一眼,轉而又朝向舒遠地方向,輕聲言了句,「父親若是知道,舒掌櫃為了賺錢,竟是降低了衣服的品質,想必城北的貴族生意,也不能盡數在你這裡做了。」

    「不能夠不能夠。」舒遠連忙將相府千金迎了進去,只怕,這位嬌生慣養地千金又說出更為激烈的話語來,在藍末沒有動怒之前,急忙給送進白英閣。

    藍末才不會斤斤計較,宇文及的女兒,空有一身美艷的皮囊,只怕除卻了這層空殼,智商堪比黃口小兒。藍末再不管能當臥室的試衣間有多麼大,只管速速換了下來,又走向房間內的銅鏡前擦了把臉,那道明顯的烙疤又顯現出來,她沒打算再從正門出去,方才舒遠的好態度,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借口,就是她想在裡面待多久,也沒事,就算從房簷而出,也不會引人注意。

    錦繡鋪的房簷用的是鬆軟的柏木,藍末抬腿向簷上的廊柱鉤去,烏黑的秀髮本就用一根繩結輕扎,此刻正是倒吊在房簷之上,如海藻般的髮絲曼妙的在半空中揮舞,藍末心中暗念不好,藏在頭中的末子扇墜,也順從的貼著秀髮輕盈揮灑,細細的扇穗絲絲分明。

    一段不起眼的繩結自樑上而落,藍末溜出房簷的時候,綁頭髮的繩結就留在了地上。

    遠遠望見自己的駿馬還在錦繡鋪的後門打著響鼻,藍末正要飛身而下,卻是聽到從試衣間隔壁白英閣傳來的動靜。

    宇文翩蝶嬌滴滴地聲線極易辨別:「你們這裡最好的料子,我全部包了,記住我的話,一定不能賣給一個叫孫渺渺的女人,只要姓孫的都不可以。」

    舒遠回道,「回姑娘的話,咱們店舖有些顧客不願意透露姓名,這可如何是好。」

    「這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我只知道北城的商舖都需要我哥哥的經營諜文,想在這裡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少你舒掌櫃一人。若是願意幫我辦事,你自然就是相府的人,若是不願意,小女子也不強求。」宇文翩蝶盛氣凌人地說道。

    「那是自然,小的這就差人盯緊了,一個姓孫的都不能放進來。」舒遠叫苦連連,正想退出去,又被面前的女人給叫住,「以後不要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進來,影響我買衣服的心情。」

    舒遠點點頭,皺著眉出去了。

    「小姐,其實方纔那掌櫃,說的也對,要是孫小姐不說自己的名字,誰能認識她呢。」長樂極為乖巧,說起話來也跟唱歌似的。

    「孫渺渺那個小賤人,憑什麼跟我搶皇帝,自以為琴棋書畫樣樣了得,就能夠在沉安閣站住腳跟了,於孫太尉而言,她不過是一個庶族的女子罷了,恰巧姓孫罷了。」宇文翩蝶說到此,竟是恨恨的失去了淑女風範,趴在房簷上的藍末忽然心生一計,也許,這是重新進入漣金宮的最好方式。

    一人一馬停靠在北城大街最為人不屑的書雅茶樓,這裡背靠錦繡鋪,前面有錢莊做擋,加上來到此處的人都是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誰會搭理一個騎著馬淡定如初的瀟灑公子,只是,略為眼尖的人還是能夠偷偷瞟見,藍末臉上隨時都會暴露蹤跡的烙疤。

    宇文翩蝶一手提著拖地的裙子,一手扶著長樂的左手,一步一步地挪到粉飾琳琅的馬車之中。與其說藍末把玩著小小的末字扇墜,不如說,此刻正有一柄折扇在手中揮動,她眉眼帶笑地看向行駛出去的馬車,口中默念三聲,一,二……

    「嘎吱—」穩若磐石的馬車走出兩步,整輛車齊齊向右傾斜,舒遠聞聲,急忙一看,那本來用桐油刷了厚厚一層,固若金湯的鐵質車輪,竟是生生的裂成了兩半,再看馬車中花容失色的宇文翩蝶,氣急敗壞地衝了下來。

    「同叔,怎麼回事!」翩蝶頭上的簪子因為馬車的巨大滑動,生生歪了半個腦袋,再看齊齊下跪的相府家奴中,被喚做同叔的大胖子連聲解釋道,「小姐,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方才也是……「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