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教你學學乖
2、跟羅茜男分手,傅華就回了駐京辦,看看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傅華直接去了餐廳吃了點飯,然後才回到了辦公室。他剛在辦公室坐下來,便有一份給他的特快專遞送了過來。
傅華收下了特快專遞,拆開了一看,不僅就愣住了,快遞的大信封裡面裝的是幾張很清晰的照片,照片拍的正是他和羅茜男坐在朝陽公園蓮花湖畔,傅華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在蓮花湖畔坐下來的時候,是特別注意了一下周邊的人的,覺得沒什麼可疑才坐了下來,想不到周圍還是有齊隆寶的人在監視著他們。
這齊隆寶還真是無所不在啊,傅華就有一種後背涼颼颼的感覺,這走到哪都有人在後面盯著的感覺確實是很不好受的。傅華不禁撓了撓頭,這要怎麼辦呢?怎麼才能逃開齊隆寶這混蛋的眼睛呢?
他還真是沒辦法逃開的,隨即傅華意識到,齊隆寶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寄來了這幾張照片,其實就是告訴他,他無論搞什麼花樣,齊隆寶都是會掌握的,齊隆寶就是要告訴他無論如何,他都是逃不開齊隆寶的眼睛的。
傅華意識到他如果還是因為害怕想的要躲開齊隆寶的視線,那可就完全是掉進了齊隆寶的陷阱裡了,他是沒辦法逃開的。齊隆寶就是想讓他活在這種時時恐懼的氛圍中的,讓他惶惶不已。
傅華意識到他必須要反其道而行之了,既然明知道是逃不掉,那就無須要逃了,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吧,不要去在乎身後盯著他的那雙眼睛了。現在傅華只能寄希望於羅茜男趕緊想辦法查到齊隆寶的詳細情況,然後根據他的詳細情況,採取對應的措施了。而在羅茜男查到之前,他也只能是隨機應變了。
傅華就把照片扔進了辦公桌的抽屜了,然後抓起了電話,打給了蘇南。他現在想要盡快的啟動那兩個項目,就必須要趕緊找到能夠幫他墊資的建築企業,他想問問蘇南有沒有熟悉的建築行業大型國企的老總之類的。
雖然昨晚他才和蘇南和好如初,接著就去找他辦事似乎有點太過功利了。但是傅華也知道有些時候求人幫忙其實也是一種拉近朋友感情的好辦法,尤其是像蘇南這種圈內的老大一樣的人物,有些時候你求他辦事,他會感覺這是你對他的信賴,反而會更加跟你親近的。
蘇南接了電話,笑著說,傅華,你找我有事啊?
傅華笑了笑說,需要南哥幫我一個忙。
蘇南笑了一下,說,你要我幫什麼忙啊?
傅華笑了笑說,電話裡說不方便,您有時間嗎,我們見面談。
不管是逃得開還是逃不開,傅華覺得他還是要盡量減少在電話裡談具體的事情,即使這件事情無關緊要。這有點要跟齊隆寶較勁的味道,他就是想告訴齊隆寶,即使盯得再緊,有些事情齊隆寶還是無法知道的。
蘇南說,你等一下,我看看我的行程安排,嗯,傅華,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你能過來嗎?
傅華笑了笑說,行,三點鐘我過去找您。
三點鐘傅華準時到了蘇南的辦公室,蘇南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你找我,不會是為了熙海投資手中的那兩個項目吧?
傅華笑了笑說,南哥也知道那兩個項目啊?
蘇南笑了笑說,那兩個項目是北京城最有名的爛尾項目,前段時間又發生了麗發世紀把那兩塊土地競拍下來,最後卻退出的事情,話題性十足,北京這很多人都在關注著它呢,我又怎麼能不知道呢?傅華,南哥很佩服你啊,你現在的局面真是越搞越大了。
傅華笑了一下,說,南哥,您這不是寒磣我嗎?就是兩個項目而已,再大它也沒振東集團大是吧?
蘇南笑了,說,那是兩碼事。實話說這兩個項目,雖然很多人眼紅,但也都知道這裡面麻煩很大,所以很少有人敢接手的。你敢接下來,實在是很有勇氣的。
傅華笑了起來,說,南哥,其實我是被趕鴨子上架的,您說得對,這裡面的麻煩實在是很大的,所以我就跑來跟您求救了。
蘇南愣了一下,說,跟我求救,傅華,你可要先搞清楚,振東集團現在是沒有能力插手這兩個項目的。
傅華笑了笑說,您別害怕,我沒打振東集團的主意。我是想問問您,您在北京人脈廣,認不認識那種實力雄厚的建築集團的老總?
蘇南說,認識倒是認識了,不過你首先要知道一點,我可沒有能夠命令他們做什麼事情的能力。(免費小說)傅華,你想找他們幹嘛?
傅華笑了笑說,我手中並沒有足夠的資金開發這兩個項目,因此我是想找一家建築集團幫我全額墊資開發那兩個項目,您認識的這些建築集團的老總當中,有沒有具備這個實力的?
全額墊資啊,這個數目可是有點大,蘇南想了一下,說,不過倒是有兩家是具備這個實力的。
傅華看了看蘇南,說,那南哥,您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啊,我想跟他們談一談,看看能不能跟他們合作一下。
蘇南眉頭皺了一下,說,傅華,不是我不願意幫你這個忙,實在是這件事情是有點難度的,這兩家公司都是中字頭的國有大型集團公司,老總的級別都是副部級的,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更無法說一定能讓他們幫你墊資開發,就連我要讓他們這麼做,也是需要費上一點勁的。
傅華知道這些大型的中字頭國企,其實是比照行政機關的制度來管理的,裡面的幹部就像等於政府的官員,甚至有些時候還可以國企和政府的人員兩家交流任職的。就像蘇南說的,他們的老總都是副部長級別的幹部,要想跟他們見面確實是很不容易的。
傅華還是有些不死心,他笑了笑說,南哥,您能不能幫我一下啊,我不求您能讓他們答應幫我的忙,只要能夠讓我跟他們見上面,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好了。
蘇南稍微沉吟了一下,說,傅華,這個見面我也不敢跟你打包票的,我要看機會才能安排的。這樣吧,傅華,你等我電話吧,中衡建工的老總倪氏傑跟我說這幾天要找個地方好好玩一下,等他定了時間和地方之後,我帶你過去見見他。
傅華笑了笑說,那我先謝謝南哥了。
蘇南笑了笑說,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我也是想看到你有所作為的。誒,傅華,你知道嗎,鄧叔要來北京工作了。
傅華對此倒並不意外,在這一次的全代會上,鄧子峰並沒有當選中央委員,一般都認為這是高層要撤換鄧子峰這個東海省省長的前奏,現在蘇南說鄧子峰要來北京工作,正好印證了這一點。
傅華搖了搖頭說,我沒聽說過這方面的消息,南哥,鄧叔要來北京擔任什麼職務啊?
蘇南歎了口氣說,司法部部長。
不同與西方的司法部,在中國司法部是一個相對比較邊緣的部委。西方的司法部權力極大,可以管轄到公檢法等涉及到法律的部門,而中國的司法部則是沒有權利管轄公安檢察院法院的。它能管轄的只有律師司法所以及監獄這些相對邊緣化的部門。
所以司法部部長跟東海省省長同是省部級幹部,但是一個是相對來說並不太重要的部委,一個是財富大省的行政主官,權力相差還是很大的。因此鄧子峰這一次轉任司法部部長,實際上是一種貶黜。
傅華對此就不好做什麼表態了,他現在跟鄧子峰的關係很微妙,說鄧子峰來北京任職好和不好都不合適,因此只是哦了一聲。
蘇南看了傅華一眼,說,傅華,當初鄧叔那麼對你,你恨鄧叔嗎?
傅華搖了搖頭,說,我恨他幹什麼,我很明白鄧叔那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我對此能理解。我跟他就是彼此的立場不同而已,談不上什麼恨不恨的。
蘇南說,那如果鄧叔到了北京,你見不見他啊?
傅華笑了起來,說,我倒是願意見鄧叔的,只是不知道鄧叔願不願意見我啊?
蘇南笑了笑說,他想見你的。我把昨天晚上跟你喝酒的事情在電話裡跟他講了,他就有些不勝唏噓,還回憶了跟你在曉菲的四合院高談闊論的情形,他心中對你實際上是有些歉疚的,就讓我試探著問問你,到時候他來北京工作了,你願不願意再跟他見面。
傅華笑了起來,他跟鄧子峰之間除了因為雎心雄而起的那一點矛盾之外,他們其實是相處的很融洽的,彼此都給了對方不少的幫助。直到現在,傅華對鄧子峰心中也是並無芥蒂的。
傅華笑了笑說,鄧叔有點太在意當初跟我的那點小摩擦了,其實當初也沒有實際發生些什麼啊。這樣吧,南哥,您跟鄧叔說,等他到北京之後,我請他吃飯,給他接風。
蘇南笑了笑說,行啊,這話我幫你轉告鄧叔,我想他聽到了一定很高興的。
兩天之後的週末,傅華接到了蘇南的電話,說是倪氏傑約他去郊區的楓葉山莊玩,讓傅華把要跟倪氏傑談合作的東西準備好,他到時候帶傅華去楓葉山莊。傅華就趕忙準備了天豐源廣場和豐源中心的資料,等著蘇南通知他去跟倪氏傑見面。
下午三點鐘,蘇南帶著傅華來到了楓葉山莊。楓葉山莊是一處靠山而建的休閒度假酒店,因這裡漫山都種著楓樹,秋天漫山都是紅了的楓葉而得名。蘇南和傅華到的時候,倪氏傑已經到了,正跟兩個老闆模樣的人在房間裡打撲克五張牌。
倪氏傑五十多歲的樣子,頭髮已經有些斑白,不過因為保養得好的緣故,皮膚倒是十分的紅潤,看上去給人幾分鶴髮童顏的感覺。他看到蘇南和傅華,笑了一下,說,蘇南,你遲到了,我們沒等你,就先開始玩了。誒,你帶了一個朋友來啊?
蘇南笑了笑說,是的,倪董,我來給您介紹,這位是我以為很好的朋友,熙海投資的董事長傅華。
熙海投資?倪氏傑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傅華,笑了笑說,是不是那家讓麗發世紀的衛一鳴和李廣武栽了大跟頭的那家熙海投資嗎?
傅華笑了笑說,倪董可能是有點誤會了,熙海投資倒是跟麗發世紀和李廣武副市長有過一些商業上的糾葛,但是麗發世紀的總經理衛一鳴和李廣武副市長出事卻是與我們沒有什麼關聯的。
倪氏傑笑了,說,那就是那家熙海投資了,想不到你這麼年輕有為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蘇南笑了笑說,倪董啊,話可不能這麼說,年輕人沒什麼經驗,這世界還是需要像您這樣經驗豐富的前輩掌舵的。
傅華也笑了笑說,是啊,倪董,我今天來就是專程想向您請益的。
倪氏傑笑了起來,說,年輕人,話說得這麼好聽,不會是想來請我辦什麼事情的吧?
傅華笑了笑說,倒還是真有些事情想跟倪董您商量一下,您看這是天豐源廣場和豐源中心兩個項目的資料,我想跟您談一下熙海投資和中衡建工能不能在這兩個項目上合作一把。
合作?倪氏傑笑了起來,說,誒,蘇南啊,你帶來的這位朋友可真夠幽默的,居然要跟我談合作?
傅華聽出來倪氏傑說話的語氣是有些不屑的,便知道倪氏傑雖然倪氏傑表面上說他年輕有為,但骨子裡卻是根本就沒瞧得起他。看這樣子倪氏傑是根本就不想跟他合作的。他就有點急了,趕忙說道,倪董,請您先不要急著下判斷好不好,您先看看我的合作方案,我這個方案可是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
倪氏傑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將傅華遞過去的材料接了過去,然後順手就扔進了房間的廢紙簍裡去了。
傅華看倪氏傑對他這麼無禮,不由得就有點惱火了,他看了倪氏傑一眼,說,倪董,您雖然是前輩,但是也不可以這麼不尊重人吧?
我為什麼不可以啊。倪氏傑笑了起來,說,年輕人,不要以為你整倒了衛一鳴和李廣武,這世界上的人好像都要高看你一眼一樣。我教你學學乖吧,首先第一點,你那個熙海投資是什麼公司,我的中衡建工又是什麼公司啊,如果像熙海投資這樣的公司提出來要跟我合作,我都要合作的話,那我每天就不需要幹別的了,光跟你們這樣的公司合作我就應接不暇了。
傅華被說得有點無言以對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倪氏傑的精明,這傢伙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本質,知道熙海投資根本上是沒資格跟中衡建工談什麼合作的。
倪氏傑繼續說道,第二點,今天是週末,我約朋友出來是放鬆玩耍的,我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休息的時間,你卻掃興的拿這個破方案來跟我談什麼合作,你不尊重我在先,我為什麼還要尊重你啊?
傅華這時才意識到他過於急切地想要跟中衡建工達成合作,以至於忽略了倪氏傑的感受,在這一點上,倪氏傑指責的對,他是做錯了的。
倪氏傑說到這裡,抬頭看了蘇南一眼,說,蘇南,你到底是來玩的,還是來幫你朋友說項的啊?
蘇南也不敢開罪倪氏傑的,就笑了一下,說,我當然是來玩的,不過傅華說要來認識一下倪董,我就帶他來了。
倪氏傑笑了笑說,好了,我們現在已經認識過了,是不是就可以開始玩了?
蘇南看了一眼傅華,他不知道倪氏傑這麼讓傅華下不來台,傅華現在是想走還是留。
傅華知道現在他如果走了的話,就沒有可能再跟倪氏傑談合作了。而且他和蘇南是同車來的,他要走的話蘇南也就必須要走了,那樣子蘇南和倪氏傑的關係可能也會變得尷尬了。
傅華想了想,決定還是忍一口氣留下來,他看了一眼倪氏傑,笑了笑說,倪董,介意我一起玩嗎?
倪氏傑沒想到他都那樣子對待傅華了,傅華居然還會留下來,抬頭看了傅華一眼,說,會玩嗎?
傅華知道這五張牌遊戲是一種簡化了的梭哈玩法,各門花色的牌只取8、9、10、j、q、k、a,有黑桃、紅桃、草花、方片四種,因此遊戲**有28張牌。玩法規則基本上跟梭哈是一樣的。他就笑了笑說,我多少知道一點玩法。
倪氏傑就笑了笑,說,既然這樣子,那就坐下來玩吧。
五個人重新分座次坐了下來,另外兩人據介紹一個叫張毅輝,一個叫李運廷,都是什麼公司的董事長,傅華雖然沒聽說過他們公司的名字,但老闆能夠有資格跟倪氏傑坐在一起玩的,公司想來也應該是實力不俗的。
頭幾把牌傅華跟到第二張牌的時候就棄牌了,一來他的牌面都不大,跟下去沒意思;二來他跟今天玩的這些人,除了蘇南之外,都不熟悉,並不知道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而玩牌想要贏,除了運氣特別好之外,是要瞭解對手玩牌的脾性的。不過就是這樣,傅華也輸了幾十萬出去了,因為這幫人玩的很大,底注就是十萬,然後每次跟注也是十萬。
倪氏傑看傅華幾把都棄牌了,笑了笑,說,傅董玩牌到很謹慎啊。
傅華笑了笑說,沒有好牌,我就不做無謂的犧牲了。
又棄了幾把,傅華終於拿到了一對a,這在發到第二張牌的時候算是大牌了,他笑了一下說,總算拿到了可以玩一玩的牌了,於是他這一次沒有棄牌,而是扔了一個十萬的籌碼下去。
蘇南笑了一下,說,你這把肯玩了,說明你的牌面很大,我的牌面不行,這把就不陪你玩了。
蘇南就棄了牌,李運廷也跟著棄了牌,張毅輝則是選擇了跟注。在前幾把當中,傅華觀察過這個張毅輝玩牌的手法,知道這傢伙有沒有大牌都是會跟的,。
倪氏傑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傅董好不容易才玩了一把,那我就跟你湊湊趣好了,我跟你十萬,再大你十萬。
傅華看倪氏傑桌面上的牌僅僅是一張十,微微愣了一下,倪氏傑現在的這個牌面並不大,頂多是一對十而已,他跟十萬並不令人意外,他再加注十萬就沒必要了。這個倪氏傑也不是玩五張牌的新手,他這麼做可就是有意而為之了。
傅華抬頭看了倪氏傑一眼,倪氏傑也正在看他,兩人的眼神就對到了一起,傅華就從倪氏傑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蔑視,就明白倪氏傑加這十萬是表達他對自己的輕蔑了。
傅華心中就有些惱火了,但是他也明白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真的生氣,玩牌最需要的冷靜,如果被倪氏傑激怒,導致心浮氣躁,那接下來他就會失去對牌局準確的判斷了。
傅華就笑了一下,說,倪董興致這麼高,我不陪陪您也不好意思,跟了。
傅華說著就扔了十萬籌碼下去,張毅輝也跟了十萬。第三張牌發了下來,傅華拿到的是一張q,而倪氏傑拿到的是一張十,這樣子桌面上就是倪氏傑一對十最大了。
倪氏傑就笑了笑說,看來是被我等到了,我也懶得十萬十萬的下了,就下注一百萬好了。
倪氏傑說著就扔了一個百萬的籌碼下去,然後微笑著看著張毅輝和傅華,等著兩人做出下注還是不下注的抉擇。
張毅輝笑了笑,說,倪董下這麼大的注,看來很可能是三條十了,這我可比不過,我不跟了。
張毅輝說著就把牌棄了。倪氏傑的眼睛就轉到了傅華身上,笑了笑說,傅董什麼意思啊,根還是不跟啊?
傅華這個時候就有些為難了,如果倪氏傑真是三條十,他一對a顯然是比不過倪氏傑的,他就應該棄牌了。但是如果倪氏傑是虛張聲勢,手中的牌僅僅是一對十,那他這對a棄了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