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有點下作了
17、傅華笑了起來,說,雎書記不會認為國土局出了把土地收回去的決定,事情就會到此結束,我就會認輸了吧?
雎心雄笑了笑說,難道你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傅華笑了笑說,今天在周永信那裡我聽到了一句很好笑的話,他說國土局是他的地盤,他才是做主的那個人。(。純文字)雎書記不會像他一樣,認為這件事情您就做主了吧?
雎心雄笑笑,說,周永信的話可笑嗎?我倒不覺得,他的話雖然糙了一點,但是話糙理不糙,你不得不承認行政機關只要做出決定,你就很難對抗的。
傅華笑了笑說,這就是你在嘉江省唯我獨尊的心態嗎?你認為你手中的權利大於一切?
雎心雄笑了笑,說,傅華,我不想跟你爭論什麼法大於權、權大於法,沒有什麼實質意義的,現實就有現成的答案。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下你退出熙海投資的條件吧?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麼?
傅華笑了笑說,我怎麼聽您說這話的口吻有點像上帝啊?我想要什麼你就能給什麼嗎?
雎心雄自傲的說,我雖然不是上帝,但是滿足你幾個小小的願望的能力還是有的,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比胡瑜非給你的更多的錢,你想發展項目,做事業,我也可以給你比天豐源廣場、豐源中心更大的項目去發展。條件就是你退出熙海投資。
傅華笑著搖了搖頭,說,雎書記啊,有件事情一直以來我都很奇怪,整件事情當中我不過是一個小卒子而已,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計的,但好像您卻特別的重視我,一再的利誘我,難道我就這麼重要嗎?
雎心雄笑了,說,吳承恩在西遊記裡面有句話,尿泡雖大無斤兩,秤砣雖小壓千斤,一個人的重要性不在於他的職務,不在於他的出身,而在於他在事件當中所處的位置,我不是想重視你,而是每一次你都處在事件的關鍵位置上,讓我無法不重視你啊。
雎心雄說到這裡,抬頭看了看傅華,說,這一次你又成了事件的關鍵了,你就是楊志欣和胡瑜非跟我下這盤棋的棋眼,你幫他們,他們的整盤棋才能活起來,你幫我,他們倆就是死路一條了。
傅華笑了,說,所以您就來找我吃這頓飯,圖謀策反我啊?雎書記,我們做對手的時間也不短了,武俠小說中還有一句話是,一個人對朋友的瞭解是不如對手的瞭解的,難道說你對我還不瞭解嗎?
雎心雄笑了笑說,我怎麼不瞭解啊?我知道你被我策反的幾率很低很低,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來試一試,其實我更想跟你做朋友,而不是對手的。
傅華笑了起來,說,我可不敢跟雎書記做朋友的,跟您做朋友的人,像黎式申、羅宏明、邵靜邦這些人可都是沒什麼好下場的,有的人甚至都丟了小命,不得不說做您的朋友是一個很危險的職業,我還想好好的過完下半輩子,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做您的對手好了。
雎心雄笑著搖了搖頭,說,你說的這些人可不能說是我的朋友,他們充其量只不過是我的奴才而已,這些傢伙圍在我的身邊向我獻媚,為的不是我好,而是想從我這裡獲得他們想要的利益而已。本來大家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他們妨礙了我的時候,我除掉他們也很正常啊。
傅華看了雎心雄一眼,雎心雄說起黎式申這些人,就像說一個跟他毫無關係的人一樣的不在乎,不由的搖了搖頭,說,雎書記啊,您還真是生性涼薄啊,就算是你養條狗,養久了也會有親情的吧?難道說他們對你來說,就連狗也不如嗎?
雎心雄說,這話你還真說對了,他們對我來說真是不如狗的,狗起碼不會咬主人,這些混蛋不但會咬我,急眼的時候還還往死裡咬呢。不說別人,就說黎式申這個混蛋吧,我那麼栽培他,捧他成為大整頓活動的英雄,讓他榮耀一時。可他是怎麼對待我的啊,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候掉鏈子,該拿下你而不拿下你。
雎心雄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再次抬頭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你想過沒有,如果黎式申當時能把你從北京帶到嘉江省的話,今天的局面可就大大不同了,你就在我的掌握之下了,甚至我想讓你死都可以,怎麼還會出現我這種一再來跟你交易的情形啊?
傅華笑了,他知道雎心雄所說的話並不是虛言恫嚇。在這一次嘉江省的大整頓活動當中,是有人真的喪命於黎式申的刑訊逼供之下的。有的人雖然保全了性命,但是卻不得不屈打成招,承認了一些沒做過的罪行。
據從嘉江省傳出來的消息,在這一次大整頓活動當中,黎式申這個老刑警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做到了雎心雄想要他做到的一切事情。其逼供的手法更是花樣翻新,無所不用其極。
當然也有硬骨頭的人,據說有一位企業家熬過了黎式申對他實施的一切酷刑,愣是沒有承認黎式申想要他承認的罪行。參與審訊的其他警察對此都服氣了,但是黎式申卻不肯善罷甘休,他居然把這位企業家的兒子給抓了來,然後告訴企業家,你到底招還是不招,你不招的話,我就逼你兒子招,看看你兒子是不是也有跟你一樣硬骨頭。
舔犢情深的企業家終於低下了頭,承認了所有黎式申想讓他承認的罪行。傅華當時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說黎式申這傢伙哪裡是什麼公安廳的副廳長啊,這地道的是請君入甕的酷吏來俊臣啊。某種程度上黎式申不得善終也是上天對他的一種報應吧。
因此傅華心中很清楚被帶到嘉江省公安廳的結果,他是雎心雄和雎才燾父子恨之入骨的人,黎式申哪會輕易放過他啊?要不是他屈打成招,要不就是被黎式申折磨致死,絕對沒很麼好下場的。
傅華說,那倒也是,我真要落到了您和黎式申的手中,那我今天可能連小命都沒了,又怎麼能跟您坐在這裡談笑風生呢。
雎心雄笑了笑說,就這一點上,我是恨死了黎式申了,他一招失誤搞得我現在是處處被動。還有啊,這傢伙居然在我最信任他的時候保留起邵靜邦手中的那份批條,這說明他在那個時候就起意要對付我了,養這樣有反心的奴才的,是不是還不如養一條狗呢?
傅華笑了笑說,您怎麼不說是您對付邵靜邦的手段太過毒辣,讓黎式申起了兔死狐悲之心,從而對您開始有了防備之意了呢?
雎心雄笑了起來,說,你覺得我對待邵靜邦手段毒辣嗎?你這就是婦人之仁了,做大事的人要有決斷力,有些該捨棄的人該捨棄的事就一定要捨棄,如果你一時心軟把他們留下來的話,他們就會成為你以後發展道路上的障礙的。邵靜邦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如果讓他活下來的話,那我這輩子都要受制於他了。
傅華說,雎書記啊,邵靜邦可是幫過你的人,通過他的手你才得到了那三億資金的。
胡心雄笑了笑說,我不諱言他是幫過我,但是在那關鍵的時候,我必須捨棄他,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枯的萬骨可不僅僅是敵人的骨頭,大多數時候是自己人的骨頭。也許我是心狠了一點,但是我不這麼做,我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的。
傅華看了看雎心雄,搖了搖頭說,雎書記啊,這樣子做您晚上能睡得著嗎?
雎心雄有點疲憊的笑了笑說,以前是能睡得著的,不過最近就有些睡不著了,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這不是我心存愧疚,而是你說的黎式申留下的那份東西,這都是拜你所賜,那份東西不找到,我是寢食難安的。黎式申這傢伙真是夠可惡的,居然把東西藏的那麼好,我把嘉江省又翻了個,還是沒找到。
傅華看雎心雄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往他這邊瞄,就知道雎心雄跟胡瑜非一樣,到現在還是認為黎式申可能將東西交給了他。傅華可不想再次被雎心雄誤會,讓姓齊的那個混蛋再來找他的麻煩了。
傅華就笑了笑,坦白的說,您不用瞄我了,這件東西不在我這裡。其實我們這一方也在找這件東西。我重複的想他最後跟我見面的所有的細節,但還是沒找到任何關於他藏下這份東西的線索。這一點我也挺服黎式申的,這傢伙的心思真是夠縝密的。我這麼說,雎書記您是不是就能睡個好覺了?
雎心雄笑著搖了搖頭,說,還是不行的,除非這東西在我手裡銷毀了,我才能真的睡個好覺。否則我還是無法安心的。
傅華笑了,說,那您就是自找苦吃了,目前來看這件東西還沒有任何露頭的跡象,您恐怕要一直擔心下去了。
雎心雄苦笑了一下,說,我知道這是我自找苦吃,但是我沒辦法啊,這已經是我在官場上打拼多年養成的一個習慣,絕對不能留下任何一點把柄給他人的。我也就是靠這一點,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上的。
傅華就想起了羅宏明跟他說的,雎心雄就算是要睡女人,也必須要親信先把臥室裡裡外外檢查一遍才可以,只有等確信沒問題了,他才敢跟女人上床。
當時傅華還有些不太相雎心雄會這樣子做,覺得羅宏明因為跟雎心雄有矛盾,就故意往雎心雄身上潑髒水,現在雎心雄的話算是親口證實了這一點,卻原來這傢伙還真是這個樣子的。
傅華看著雎心雄笑了笑說,雎書記啊,您這麼活著不覺得累嗎?
累嗎?雎心雄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不覺得累,這些年下來我已經習慣了這一點,有些時候我還覺得這是我人生的一點小樂趣呢,特別是在確信做了某些事情卻沒給人留下任何把柄的時候,我心裡就會特別的高興。
這時雎心雄注意到了傅華看他的眼神,傅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心理變態的人一樣。雎心雄笑了一下,說,你不要用這種眼神來看我了,我不是變態,我心理很健康。你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是因為你沒經歷過我這樣的生活歷程。
傅華笑了,說,這個我好像聽你說過一次,你是受非常時期的刺激,改變了要做富翁的理想,選擇了從政,而且想要衝到權利的巔峰。
雎心雄說,是啊,我是這麼跟你說過。但是你知道嗎,從基層到巔峰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且你在這中間還不能犯下任何的錯誤,你犯下任何錯誤,都有可能將你打回原形的。你說我敢不謹慎嗎?時間久了,這也就成習慣了。
傅華笑了笑說,可你的謹慎都用在了如何讓自己的違法行為不被暴露出來上面了,可不是對自身要求嚴格。我有些時候很奇怪您的邏輯,您居然想在仕途上登頂,為什麼不嚴格要求自己,避免發生像邵靜邦這種事情呢?您是不是還沒忘記要當富翁的理想,既想當官,又想發財啊?
雎心雄笑了,說,我沒那麼傻的,這人要是既能當官又能發財當然是好事,但是古往今來能同時做好這兩件事情的人根本就沒有。所以以前的風水先生幫人選擇陰宅的時候,通常都會先問一句,是想求官還是求財,二者只能選一,絕對不能兼得的。
傅華笑了笑說,既然您也知道這個道理,為什麼還明知故犯呢?
雎心雄笑了起來,說,傅華,你不會以為這些錢都裝進了我的腰包裡了吧?
傅華看了雎心雄一眼,說,難道不是嗎?
雎心雄笑著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是了,我自己留那麼多錢幹什麼啊?
傅華看了雎心雄一眼,說,那這些錢都去哪了?
雎心雄笑了,說,傅華,以前我還覺得憑你的能力,你留在駐京辦主任這個位置上是有點屈才了,但我現在才發現可能這個位置才是最適合你的。
傅華愣了一下,笑笑說,雎書記,我是在問您那些錢都去哪裡了,您怎麼突然說起駐京辦主任才是最適合我的職位,這兩者之間有聯繫嗎?
雎心雄笑了笑說,有聯繫,我這麼說是因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短板,你缺乏做一個高層官員的視野,你這個人應該是更善於謀劃,而不善於決斷的。如果你僅僅做一個謀士,可能會很成功。但是你無法做一個成功的主官的。所以你並不適合走到很高的位置上的。
傅華笑了,他心中倒是不否認雎心雄對他的判斷,只不過他有點不服氣雎心雄說他身上沒有高層官員應有的視野,他自認為他的視野還是很寬闊的。他笑了一下,說,雎書記,您憑什麼說我沒有這個視野啊?
雎心雄笑了笑說,不服氣是吧?我這麼說你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就是如果你有這個視野,你就不會奇怪我的錢都去哪裡了。
傅華還是沒有搞明白雎心雄想要表達的意思,便用困惑的眼神看了看雎心雄。
雎心雄笑了笑說,我這麼跟你說吧,我能做到省委書記這個位子,單靠個體能力或者家族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是需要很多方面的力量一起來推動才行的,而這很多方面的力量為什麼要推我出來做這個省委書記啊,還不是因為我能給他們帶來利益嗎?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傅華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您拿這些錢去收買了很多人,好讓他們來擁護你。
雎心雄點了點頭,說,是這麼個意思了,所以你就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官員願意跟老闆們走得很近的道理了,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是需要一些財力上的支持的。這一點楊志欣和胡瑜非就做的很好,他們一官一商,相互輔助,官場和商場都做得風生水起。楊志欣有了什麼困難,胡瑜非也可以跳出來給他解圍。
雎心雄說到這裡,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所以,在官場這個大染缸裡混的人其實都一樣的,誰也不比誰高尚多少的。區別就在於誰更會玩一些罷了。玩得好的,就會成為民眾景仰的英雄人物;玩漏了的,就會身敗名裂,成為為人所不齒的罪人。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雎心雄的這種說法,讓傅華覺得似是而非,但是一時之間他卻也找不出這非在什麼地方,因此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去反駁什麼。
雎心雄端起了酒杯,笑了笑說,來,傅華,我們喝杯酒吧,雖然我沒能勸服你退出熙海投資,但我跟你聊的還是很開心的。
傅華端起酒杯跟雎心雄碰了一下,笑了笑說,您這些話在心中憋了很久吧?
雎心雄笑著點了點頭,說,是憋了很久了,終於有機會說出來心裡還是很舒暢的。上到我這一層次,身邊已經沒有什麼知心的朋友。
兩人各自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之後,傅華看了看雎心雄,笑了笑說,我知道您這一次的計劃不僅僅是針對楊志欣的,你的目標恐怕更多的是放在了天豐源廣場和豐源中心這兩個項目上的,您能告訴我您這一次是在為誰爭取這個項目的啊?
雎心雄看了傅華一眼,笑了笑說,怎麼,想從我這裡套取情報啊?
傅華笑了起來,說,按照您的說法,這件事情現在已經到了揭開底牌的時候了,馬上天豐源廣場和豐源中心的土地就會被北京市國土局收回去了,就算是現在不講,您幫的這家公司也將要浮出水面來的。
雎心雄笑了笑說,我也沒說不講啊,其實這家公司你應該會猜到的才對的。
我應該會猜到?傅華笑了一下說,這麼說我是知道這家公司的了?
雎心雄點了點頭,說,羅由豪的豪天集團你不會不知道吧?
傅華笑了起來,說,太知道了,羅由豪的女兒羅茜男不就是您兒子的女朋友嗎?雎書記啊,您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雎心雄笑了笑說,其實我並不太喜歡羅茜男這個女孩子的,她有點太野了,沒有高芸身上的那種大家閨秀的氣質。你應該也知道羅茜男的父親發家之前是做什麼的了,雎家跟這樣一個家庭結親,是有辱雎家門庭的。
傅華心中暗自好笑,雎心雄這傢伙還真是的,不輪到了什麼時候都沒忘了做戲給別人看。明明是他兒子雎才燾利用了羅茜男,想借助姻親關係,將國外的資金洗回國內。雎心雄卻能冠冕堂皇的把這說成是羅茜男高攀了他們雎家,真是有夠無恥的。
雎心雄繼續說著,不過這個羅茜男的商業眼光還是很不錯的,正是她提醒我的,其實在狙擊楊志欣的同時,也是可以把天豐源廣場和豐源中心給拿過來做的。我想了一下,也確實是,這兩個項目都處在北京市的核心地帶,發展前景很好,如果操作得當的話,利潤將會非常的可觀。正好羅茜男有意將豪天集團往地產方面發展,我就想讓她先拿這個項目試試手。
傅華沒想到他這一次的對手居然是羅茜男,他對這個野蠻的女人還是很頭疼的,上一次他跟羅茜男在帝豪國際俱樂部鬧得那一出,搞的羅茜男對他恨之入骨,這一次他要跟羅茜男兩軍對壘,還不知道羅茜男會怎麼報復他呢。不會真的用十個羅茜男來壓住他吧?
想到這裡,傅華的腦海裡就浮現出了那天將羅茜男壓在身下,他去調戲羅茜男的時候的情形,心裡居然有點邪惡的想到這個羅茜男的身體給人的感覺還真是不錯的,傅華的心中未免就有些蕩漾,身體居然還有了反應了。
傅華就覺得自己有些下作了,怎麼會私下裡這麼去想一個別人的女人呢?這個女人還不是一般的女人,還是他最強大對手雎心雄兒子的女人。